船一靠岸,他们一行人就急着往杏源村走去,这一路上碧草如茵,风光明媚至极,但他们却急着赶路,因为不少事情的发生耽搁了时间,朔风忧心的是西敏的生命,他不时摧促身后两人。
齐羿羽皱起眉,这是什么鬼地方?不但走了个大半天还没到,附近的人都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的样子简直令人惧怕。
越令他奇怪的是,离江边越远他就感到空气越深沉,似乎…有什么在压迫!往来走动的人群见到他们这些外人来到,竟是诡异地相互私语,彷佛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大事,不足为外人道哉!
忽地,有个人走得很快撞上了齐羿羽,那人凶恶地说:“搞什么!走路不长眼睛。”“你说什么?明明是你先来撞我的,我没要你陪罪你就先叫骂起来了!”齐羿羽不悦,他自小就像在掌上的一块宝,从来没有人敢得罪他,今天倒是开了眼,不单是闇夜白刃这个恶贼对他不敬,连居居小民都如此无礼?一口怨气正想找地方发泄!
“你这浑小子!没看到老子赶路吗?敢耽误了老子我看大夫的时间,我不打死你不可!”那人粗俗地骂了几句话,齐羿羽的脸色是越发不好,正当他想说此什么时,旁有个路人叫住了那位人高马大的粗人,道:“喂!老王你还不快去,还杵在这干嘛?人呐…都排到村口去啦!”
“哦!好好好…我马上去”语气一转,他狠狠地对齐羿羽说:“小子快让开,下次再撞人我就不客气!”“你…”他这一口气可真是难咽,正想从他背后给他个狠鞭,柳朔风捉住了他蓄势待发的手,说道:“别理他;山野村夫而已。”齐羿羽不爽地挥开他的手,怒道:“不用你管,闇夜白刃的同党。”“什么同党呀!我有名有姓,你是知道的”
朔风指指江不寒道:“还有那家伙叫江不寒,别一直嚷着闇夜白刃这个饶舌的名字。”齐羿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原来这是他的真名,思忖江不寒这个名字良久,他哼地一声说道:“原来名震天下的闇夜白刃…真名竟那么不起眼。”江不寒闻言不生气,反到微笑问道:“你就那么嫉妒我吗?”“谁!谁…嫉妒你?别看不起人。”齐羿羽的脸色一下刷红,怒道:“你敢再冒犯本官,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说过…要取我性命随时奉陪,看你有没有本事罢了!”邪笑又再扬起。
“你…”“别再吵啦!”朔风被他们烦到疯了,讽道:“我不知道原来你的口才还很好,刚认识你时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我只是说出事实。”江不寒无所谓地耸耸肩“你…”齐羿羽真是气得牙痒痒,世界上还真有如此自大(那你自己咧?)的人“别再吵啦。”朔风再度打断他们进了杏源村,惊奇这里的居民都是面无血色,他们怔怔地排在一间诊所前,大约有数十人,包括刚才那位凶狠的路人,而更令大家匪夷所思的,就是对面也有一家回春堂但却是门可罗雀,相较之下简直不能比。
“这些人干嘛呀?”朔风喃喃,明明有两间医所,就是大家偏要排长队?他可不会这样浪费时间呐,心一转随即走入回春堂内,不少当地人看到他们走入还不时窃窃私语,十分神秘!
齐羿羽倒是冷眼地看着那些居民,充满了不屑…彷佛知道了什么事般。
一进回春堂发现大夫正在打盹,朔风不悦地叫醒他,也许就是这样他的生意才会被抢走的。
“是!是…有…有病患呀?”那医生醒来鬼叫了下,醒醒神看清朔风那一脸怒容,他怒道:“大夫,你睡醒了就赶紧帮我朋友看看!”“是是是…”他急忙为谭西敏诊脉,脸色却越发不好,道:“这…这位公子可是中了极深的毒?”“对!他到底怎样还有没有救?”朔风急问,连江不寒都站在谭西敏身边仔细聆听大夫所说。
“你们摸摸他的脚底。”朔风闻言脱去他的鞋袜,一碰触到他不禁叫出声:“啊!好冰…怎么会?”谭西敏现在全身都是高热,连衣衫都被汗濡湿了一半,可脚底怎还会如此冰凉?
“他的毒很怪,好像毒上加毒,又多了一层似的…”听他这么说,江不寒的心安了一半,看来这位大夫好像还通些医理。
“而且似乎以毒攻毒的方法,他原先的毒正和后来的毒互相抗衡着,如果稍稍不小心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大夫说道:“后来的毒可是孔雀胆?”朔风迟疑地望向江不寒,他深重地按下了头。
“那就对了,孔雀胆是燥热之毒,而之前中的内阴外冷,是属寒毒所以他才会有如此体内温度不均之情事。”“那…要如何救?”朔风着急了,刚才大夫就一直解释谭西敏的病情,却没有说道要如何袪毒…
大夫深呤不语,倒像在思考什么,此时齐羿羽朝这房子四周看了看,这什么鬼地方会有明医?他对这乡野医生没抱什么好感,他晃走到抓药处,看到为数不多且便宜的草药,是那种一到野外就摘得回来的,不禁皱上眉头,这里真的可以救人吗?不管了…他擅自抓了几味药,再到附近捞捞发现一匹还算像相的布,齐羿羽二话不说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大夫和朔风他们由于太过于专心,并没有发现齐羿羽在做什么,不久,只听得唰得一声,大夫急忙抬起眼看到齐羿羽正撕破他的布料,叫道:“喂!你在干嘛?那可是我宝贝女儿嫁作新妇要给她的布料呀!啊啊啊…被你撕成这样…”“这种东西…”
齐羿羽挑起眉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笑道:“…可以作衣裳?”“你在干嘛?没事作啥扯破人家的布料?”朔风压低声音问他“我只是拿来替他包紮…”指了指骆少凌,他竟已清醒!这让朔风喜出望外,看到他身上缠绕的布条,朔风瞟了眼齐羿羽,谁知一碰触他的眼神,他就马上别过脸去!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哈…朔风心想。
“少凌!你还好吧?”耽心地问了句,朔风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二天了。”“呃…嗯…”看样子他还没完全清楚,少凌问:“这里是哪?”“哦!是杏源村,赶路途中我们到此歇脚,顺便找个大夫替西敏看看。”朔风解释了一大堆,少凌好像完全没听进去,他怔怔地看着齐羿羽…这个人…怎么好眼熟?
“你是…”少凌询问,刚才就发现他为自己细心地包紮伤口。
齐羿羽不悦地别开脸道:“帮你包紮只是因为无聊…你别这么看我。”“他是齐羿羽,就是在姑苏的神仙公子看来你还蛮会救人的嘛!”朔风不禁开他玩笑“什么…神仙的?”他涨红了脸道:“我看不下去了,就这么点皮外伤你们还不懂为他疗伤?包得跟什么似的…难看!”战火一触即发,江不寒挑眉问:“你对我的疗法有什么意见呐?”“哈…原来是你闇夜白刃大发慈悲救人…我还真不知这世上有谁可以救人救到连个药材都不换…你也太不敬业了吧!”齐羿羽见到江不寒越发难看的脸,心中难免快意。
“你想死吗?”江不寒狠道“不用等到我死,只要我受个小伤,你就会把我给医死!”齐羿羽不甘势弱地回句。
“好!我就成全你!”江不寒拔剑,身后却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他不禁回头一看…骆少凌难掩笑意地笑出声,看到江不寒猛盯着自己的疑惑表情,他笑道:“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的改变那么大…哈哈…”“我的改变?”少凌是个严中带细的人,和他交谈也仅是少少几句,如今见到他狂笑又说什么自己变了的鬼话,江不寒不解地望向他。
“还有…没想到你和齐羿羽的感情那么好…”少凌笑了,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恢复不少。
“什么?”齐羿羽一把抓起少凌的衣领,怒道:“别把我跟这个杀人魔扯在一块…”“你放手啦,你想让少凌马上死掉呀?”朔风硬是把他推开“哼!”齐羿羽别过脸道:“本官虽然救了你,你再乱说话我就不客气了…”“你什么时候客气过?”江不寒漾着邪笑说:“让你和我扯在一起还真是委屈你啦?”“江不寒,你好大的胆子…”
他正想骂时,朔风道:“真正委屈的应该是我们吧!对吧少凌?”“你说什么…”听到朔风大声地咕哝,不寒及齐羿羽不悦地怒视他,而且竟是异口同声,少凌见到此景不禁又笑了开来…他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不过依此看来…江不寒也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还有齐羿羽…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别再吵啦!”大夫吼叫着,指着齐道:“你…你你你坏了我的布料,还一群人在这吵吵嚷嚷的,你们把这当什么地方,碍到你这位公子的病情又怎么办?”一口气地说完,怒道。
“平民百姓竟敢这般和我说话?我坏了你的布料又如何?哼!”齐羿羽不悦地回道,顺便还丢了碇银子给他。
“这…谢谢大爷!”他一改恶容陪笑“对了,西敏他怎么样了?”少凌急问:“还是没有起色吗?”朔风俊眉一皱,似乎给问到了伤心事,他没有直接回答少凌,反倒是问起在齐羿羽身边做好脸色的大夫:“喂!我朋友他怎样?你倒是说说要怎么救呀?”“这…老夫已写好了药方,不过…”他摸摸下巴的胡须,面有难色。
齐羿羽半点不耐,道:“既然药方已定,那你还在想什么呐?快点煎药呀!”
“不是…公子,因为我们的生意都被面前的那间罗汉堂给争了去,个把月了都没有人肯上门看诊,说出来不怕你笑,你们可是这二个月来第一位病人呐…唉…”大夫无比叹息地说:“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没准备什么药材供给呀!”“那你打算怎么救他?不会要我去采药吧…哈哈哈…”齐羿羽此话一出,江不寒随即接口道:“这也不失是个方法。”“什么?应该是你老头要去吧,毕竟这又不是我们的错…”齐羿羽不悦道,还真的要他这个侍郎去采药?
江不寒似乎存心和他作对,道:“写个药方吧!我这就去采。”“江不寒!你别擅做主张,本官可不和你一同去!”齐羿羽摆明不想去朔风倒是笑了,一手搭住他的肩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少凌麻烦你陪陪这位江大侠了。”少凌微笑不语。
“既然各位肯帮忙,那我求之不得呢!”大夫笑着拿出药方笺,道:“红蓼散魂草桂芝人参及鹿茸湖中金鲤”“简单!”朔风笑道:“我跟他负责草药部分,其他就交给你们啦!”“什么时候给你做主呀?”齐羿羽气问,不料还没听到答案,就被朔风一把拉出门外。
“鹿茸和金鲤呀…”江不寒喃喃道,不久转向少凌问:“你还好吧,可以一起来吗?”“嗯…”少凌微笑地点点头。
江不寒心想:真是个好商量的人,好像…还没看过他生气的样子…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