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安顿好后,学兵就去到心联的办公室。
心联的同伴们对他嘘寒问暖,询问学兵的身体状况,这让学兵跌谷底心感到一阵阵的温暖。
在心联他看到了陈橙,她看上去有些虚弱,身体比去年消瘦了不少,起色也不如去年好,但是她的笑容还是让她看起来很有朝气,看到学兵的时候,她的鼻子抽了抽。
学兵开玩笑说:“同志们,我险些就见不到大家了。”
一句玩笑话,却让陈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学兵连忙说:“抱歉,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可学兵觉得这句话不至于把陈橙吓得哭吧。
女人的心思,男人总是猜不透,让人多么无奈!
学兵的道歉让陈橙破涕为笑,不住的擦着眼睛。其他的人也都没有说话,把学兵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开学后,学兵和梁虹完全闹翻了,两人眼里都容不下对方。在面子的驱使下,学兵一点也不示弱,直到一次培训会上“战争爆发”。
学兵按照梁虹的指示,将备询的消息下发到各班心理委员的手中,培训的地点在通知中也说的很明确。那次的培训会人来的很齐,很多,但是梁虹在预期时间过了三十分钟才进会场,而且一进场就黑着脸,训起人来:“李学兵,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是怎么做主席的?”她不分青红皂白,矛头直指学兵。
梁虹看了看整个会场,又开始训斥:“有些心理委员还站着,这等听得进课吗,之前不知道要来多少人吗,做事真不让人省心。”
学兵只是听着,也不反驳,她却得寸进尺,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让学兵觉得很没有面子。
学兵知道梁虹还会给自己小鞋穿,但她是今天的培训授课老师,他只得忍着。他和梁虹一起走到讲台中间,梁虹开始说话:“大家好,今天来的人比较多,很高兴看到大家这么积极地参加我给大家的培训会,我是主讲老师梁虹,是一名职业的心理医师,所以大家以后开展班级活动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我很乐意给大家解答。那下面我就介绍组织这次培训会的心联的同学们”说了很多还没有说到今天主题,真没办法。
然后梁虹开始介绍心联的各个部门和部长,还有副主席,相当于点了一次名,唯一没有提到的就是从开始就跟着她的学兵,学兵有些生气,自己到底算什么,梁虹点完名后就开始讲今天培训的内容。”
学兵一肚子火,但是他没有发作。可也不想就此罢休,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以牙还牙。
培训进行了才二十多分钟,就有心理委员已经有的从后门悄悄走掉,刚才会场还有人没有座位,现在有的座位已经空了。学兵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瞅住一个空档说:“梁老师,才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就有这么多人都离场呢?”
“没关系,还有这么多人没走呢,人少一点效果还好一些。”梁虹当然不知道学兵打什么主意,没有放在心上。
“梁老师,这样不好吧,还是去看看什么原因啊,也好吸取教训开展下次活动嘛?”学兵说完就手握话筒,朝后门走去,那些快到门口的人小跑几步出了会场,还没出去的停下了脚步,会场有些人掩着嘴偷偷地笑。
梁虹绝对想不到学兵会这么做,她可从来没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一时也不好制止学兵,一肚子气只好往下咽。学兵径直走出门,过了一会儿又折回会场,假装有些意外的说:“开始以为那么同学是去洗手间,我追上去他们却说,老师讲的内容很枯燥,听不下去了,留在这儿是浪费时间。这些同学说话怎么这么直接,也不会顾忌一下老师的感受,但是这么多人都这么说,恐怕也比较接近客观事实,梁老师你等一会,我这就叫那些同学回来。”学兵又消失在门口。
陈橙一见学兵走了,想了一下学兵肯定是故意的,八成走了就不回来了,于是也出了会场,讲台中间,梁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学兵除了会场,他才不会去追那些同学呢,连他自己都呆不下去了,何必难为别人,同时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看你梁虹怎么收场。正得意时,看到陈橙也出来了,于是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地远离了会场。
这次事件的后话就是,李家亮找了学兵,而且从古代讲到现代,从中国讲到外国,长篇大论,知道最后学兵总算听明白了,就是:“梁老师不管怎么说也是老师,你不应该这么为难她。”学兵说:“我没有要跟她过不去,他要是不给我小鞋穿,我怎么会那样对她?”李家亮忽然觉得学兵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李主任。
后来学兵将传统的大学生心理知识宣传周也搞的有声有色,好几次周末的时候,把乐队的成员拉过去撑场面,效果出奇的好。
这天,李家亮找到学兵,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学校经过讨论,最后派遣梁虹和心联的一些人员到广州和深圳的兄弟学校开展学生心理工作的交流研讨会,还嘱咐心联的全体成员要全力配合梁虹医师的研讨工作,不能让学校丢脸,特别是学兵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态度。学兵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不正好给梁虹整人的机会吗?梁虹也的确没有出乎学兵的意料,让学兵回来就刚不下去了。
出发的那天早晨,原计划是五点出发,于是心联的成员四年半就在校门集合完毕,清晨的寒风吹来,各个瑟瑟发抖,可是梁虹就是不出现,终于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出现了,没有丝毫的歉意,还笑眯眯地说:昨天晚上查了些要用的资料,弄到很晚才睡,今天早上睡过头了。不过她一来就给大家带来了温暖呢。
学兵、梁虹一行人首先到的深圳,虽说是研讨交流,但程序都是差不错的,先是由那里的接待人员带领参观校舍,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给他们接风洗尘,吃好喝好后就一起开个会,然后在校门口的标志性建筑前照个合照。在此过程中,梁虹一直试图给学兵制造麻烦,但学兵早有防备。惹不起还多不起吗?学兵尽量远离梁虹,她也只能干瞪眼。交流其实技术含量也不高,就跟心联做的活动差不多,用电子设备放些片子,列举自己做过哪方面的工作,成效如何。学兵觉得很无趣,唯一还有点特色的是他们已经办了好几期以心理健康为主题的期刊,这一点学兵觉得要学习。
研讨交流的最后环节就是两校相关人员一起动手做点类似折纸的手工品,然后在上面留言。学兵和其中一位接待人员制作的是一条纸船,船身上有代表心理健康的标志——一颗红心他们分别在船上留下对彼此的祝福。
在制作的过程中,梁虹一直颐指气使,像个女王一样,命令学兵给自己拿这拿那的,学兵一件事情干还没有做完,另一件是又吩咐了下来,弄得手忙脚乱。她看到学兵这样很是得意。
在晚上的欢送宴上,梁虹叫学兵和自己坐在一起,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说:“哎呀,刚才还没发现,学兵还爱跟女生扎堆啊。”这有什么办法,那边接待的全是女生,跟学兵一起过去的男生也不多,还坐在别的桌上,他可是梁虹叫去的的。学兵听后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起身准备到另一桌去,她却假装好意挽留。
学兵当时真恨不得扇她一耳光。
当天晚上,学兵和心联的一群学生被安排在一个招待所里,那招待所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家具上落满了灰尘,被子还有些霉味,地面受潮的痕迹还依稀可见。梁虹倒好,自己去找了一家旅馆,空调、淋浴一应俱全。大家没办法只好在那小屋子里将就一晚。特别是陈橙,睡的很不好,第二天看起来很是憔悴,学兵觉得很对不起大家。
下一站,广州,又是一路奔波,不过前天晚上大家没睡好,几个同学在车上睡的很想,到广州后,那里的接待人员很热情。
最先去的而是中山大学,而且恰巧,他们学校一个跟心理卫生有关的社团在进行会庆第。
跟前几天一样,他们参观了中山大学校园,完了之后,就是中山大学的人员就学校的心理卫生工作情况作了主题报告。工作汇报完毕,最后是与会人员的自由提问环节。
学兵找到一个空档,举了手,工作人员把麦克风递了过来,学兵问:“您好,我想请问一下,贵校关于大学生的心理健康一般会举办什么活动呢?”。
作报告的人详细解答了学兵的问题,每一项工作都说的很具体,还找出以往进行活动制作的视频。
学兵接着问:“那每次举办活动一般是什么部门进行筹划?学校会提供哪方面的帮助?”
“这些活动都是我们自己组织准备,学校会给很多帮助,例如资金,还有,我们的心理辅导老师会参与我们的活动,给我们提供建议学兵继续说:“那真的很不错,你们的待遇确实比我们要好的多。开展工作的过程中会遇到什么困难呢?比如说来自各方面的反对声音。
“我说过,学校很支持我们的工作,观念等等也比较开放,什么都是我们自主决定,只要不违反规定,怎么做不会有人管。”
学兵说:“还有就是,在你领导开展工作的过程中有没有觉得受到牵制呢?”
一席话把对方都笑了“当然没有了。”
学兵大声说道:“非常谢谢你精彩的解答,我是我们学校大学生心理健康委员会的负责人,我觉得这次的交流收获很大,各学校都很有特色,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的确不虚此行,特别是我们的心理辅导老师要注意一下,要以你们的老师为榜样,心胸开阔,选贤举能,虚心求教,宽以待人,梁老师你觉得呢?我的问题完毕,再次表示感谢。”
学兵看到梁虹脸色非常难看,怒容尽显。
中山大学的接待人员看到两人有些较劲,想缓和气氛,就说:“由于时间有限,来访的老师同学旅途奔波,现在到了吃饭的时间,不如交流会先到此为止。如果大家还有想法可以私下交流。”
梁虹被学兵弄得下不了台,她一直耿耿于怀。吃过午饭后,有人请梁虹去中山大学的报告厅做主题发言,梁虹又有露脸的机会,当即喜笑颜开,欣然答应。这次发言并不在预计的流程之中,所以事情来得有些突然,但她好像有点兴奋过了头,说话有些词不达意,那个样子哪里像一位心理医师。梁虹在讲台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学兵暗地里想,梁虹只不过在中山大学一个一百多人的报告厅讲话就这么得意忘形,要是哪天在什么耶鲁、牛津大学的讲台上,还不知道会不会高兴的晕过去呢。不过救他这幅德行,怕是没那个福气了。
梁虹发言完就不见了踪影。
代表中山大学出席的老师,拿出一本类似毕业时流行的留言本的册子送个来访的学生们,学兵则拿出准备好的刻有校徽的镜子回赠给中山大学的师生,聊表心意。
后来,陈橙组织心联的成员们表演了事先准备好的节目,赢得了友方师生的好评,可这么久了,梁虹还是不见踪影。
又到了晚上,学兵和所有心联的学生表达了自己的反抗,他们提出不管老师学生,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吃一起住,不能有谁搞特殊,如果梁虹不愿意跟他们住招待所的小房间,他们就跟梁虹去住旅店。梁虹一人难以抵挡这么多同学的抗议,本想借机整整这些人,让他们以后老实点,看来一个个也不是好惹的。
梁虹指着学兵说:“李学兵,你想造反吗?作为干部,不配合老师的工作,还公开跟老师作对,你太过分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看看我们心联的同学,在那里根本睡不好,白天他们那么辛苦,晚上再无法休息,这交流还怎么继续下去。你看着办吧,那招待所我们是不会再去了,既然你自己都不愿意住,为什么要让我们去住。”
“真是无法无天了,如果我不让你们住旅馆呢?”梁虹不让步。
“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偌大的广州难道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吗,住宿费我们会直接让李家亮。”学兵应对自如。
“行,我让你们住旅馆,回去有你们好果子吃。”梁虹没有办法,只能先稳住他们。
“晚了,我们决定自力更生。”学兵笑着说。
学兵最后带着心联的成员找了一家旅馆,终于摆脱了那阴暗潮湿的小破招待,同学们欢呼雀跃,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研讨交流的很快就要结束了,在拜访了其他几所广州的高校后,一行人踏上了学校的归途。
学兵一回到学校,就跟李家亮说明情况,而且辞了心联主席的职务,李家亮很看重学兵,可是学兵去意已决,李家亮在无奈之下放他走了。
学兵辞职后,陈橙也干不下去了,心联的好几个部长也不想待下去了。李家亮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很震惊,于是询问他们集体辞职的原因。他们把一直以来受的气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李家亮气得七窍生烟。后来梁虹向他报告深圳、广州的交流成果时,李家亮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梁虹想了好些时间才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第31章制度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