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兵上二年级后,性格也发生了改变:从刘欢的身上,他感到爱情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样美好,王杰出书这件事情,他看到原来我们面对的诱惑这么多,而在面对诱惑时有多少人能坚持自己呢?大学也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沈云的堕落,最让他感觉悲哀和痛心。身边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让他看清现实,这个世界太浮躁,太重利。
这时候的学兵慢慢变得感伤,看起来有些忧郁,也或许他一直就是这样把,就像陈橙说的,他第一次表演的时候,就让人感觉到他的忧伤。学兵还总是想象,他张开双臂,站在山的最高处,面对凛冽的寒风。
晚上,学兵的脑海里多了一个影子,以前是梁金荣,现在还有陈橙陈橙。他偶尔把梁金荣和陈橙作比较,陈橙看起来有些柔弱,总是让人产生一种保护的欲望;但梁金荣更让他动心,梁金荣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现在枝繁叶茂。
学兵觉得梁金荣有一种神秘感,让他猜不透。
学兵捉摸不透的事情还有很多,他觉得大学太复杂了。还记得高三的时候,李老师调任市第一高中的名额让校长做了手脚,他很气愤,觉得怎么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李老师为什么不抗议呢?还准备和全班同学去质问校长。现在想起来确实单纯,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太复杂,当时的他哪里会想到这些。现在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已经麻木了。
学兵还感觉南方人和北方人不一样,北方的人豪爽,说话不拐弯抹角,表里如一;南方的人说话绵里藏针,经常要细想一下才能明白,或许这就是含蓄吧。
学兵长时间在南方这种文化氛围的熏陶中,渐渐也有些被感染了。南方的商业气息浓厚,做生意的人也很精明,但是他们表现出来的目光短浅也让人感到惋惜,或许这就是公平吧,上天不会把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南方人赚了点小钱就会贪图安逸,就开始享受,把房子装修地漂漂亮亮的,把车子换成更高档次的,到各种餐馆吃喝,去各种娱乐场所寻找刺激。后来又兴起了一股炒房热,票子不断投放到房地产市场,房子价格飙升,买房的人让房子空着,想买房的看到房价只能空叹息。
南边靠海,总有一些舶来品会让人很新鲜感,然后向各地蔓延,像杭州这样虽算不上一线城市,却也是新花样层出不穷,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现实生活千变万化,人的思想也急剧变化,什么都不确定,人变得越来越躁动。
但北方就不一样,学兵听在天津、河北一带读书的高中同学讲,他们学校的氛围很好,学生都很爱学习,也热心钻研。商业气息不是很重。当学兵说他们学校很多同学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感觉很惊奇,而这在学兵学校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学兵在散打队认识的哥们儿阿水,平时攒了一些钱,放暑假的时候就做起了生意。他买了个三轮车,找到货源,在大街上卖冰淇淋,大学生比较有亲和力,再加上他本人也很热情,每天收入不少。据阿水自己说,大一的暑假就赚了接近10000元钱,他还想把生意做大点,说是想开饭馆。之后学兵又碰到阿水时,他推着他的三轮车买早点,学校周围吃早点的人很多,毕竟有那么多学生,他每天都可以赚到两百多元。学兵没有想到,一个学生做那么点小生意就能赚那么多钱。阿水的愿望实现了,他用之前做的两次生意赚的钱开了饭馆,自己当起了老板。
学兵觉得这个学校太浮躁,太商业化,学生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钱,看到别人,他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以后干什么还不知道,现在人家都当上老板了。他也想创业,但是想想之前和刘欢一起合伙卖书的事情,就又打消了创业的念头。
学兵只看见阿水成功光鲜的时候,可是,任何成功都是来之不易的,没有辛勤的汗水,没有历经挫折后的坚强,没有舍弃怎么会有得到呢?现在的阿水是老板,可是他没钱的时候,也曾在大街上过夜,为了生意,他的女朋友也离他而去,学习更不用说,根本没有时间放在上面。学兵看到这里,更是把自己的想成功创业的欲望掐灭了,他的大学来之不易,他输不起。
如果说大一是适应期,可以小打小闹混一下,大四是实习期没有时间,那大二大三就是大学的黄金时期。可是已经大二的学兵却感到了疑惑,高中的时候,那么刻苦努力都是为了上大学,可是上大学仅仅为了以后能找份好的工作吗?他觉得不是,可是他不知道出了这个答案,还有什么,他现在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找不到方向。
很小的时候,爸妈就跟他说要努力读书,以后还要大学。为了能上大学,学兵学习很用心,在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初一的时候,也曾做过一些错事,那时还不懂事,学兵经不住身边一些朋友的劝说,晚上翻墙出去到街上的电影院看电影,那个年代的电影大多是港产的,而且有一些是讲古惑仔的题材,学兵很喜欢那种古惑仔的放荡不羁,就学他们拉帮结伙,就像小混混一样,他的可想而知。直到后来他参与了一次斗殴,被学校处分,班主任就找来了他爸爸。
学兵的爸爸没有粗暴的对待他,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与他促膝长谈。学兵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承认了错误。又开始好好搞学习,他也没有让他爸妈失望,成绩上升很快,现在能够来读大学真的很不容易。如果这中间除了一点小差错,他还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儿卖着苦力呢,所以他很珍惜自己读大学的机会。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曾经跟学兵一起崇尚古惑仔的同学,很多初中还没有读完就出去打工,打几年工挣了点钱蛮久回家做房子,然后娶妻生孩子。有的同学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学兵再见到他们时感觉没有什么话好讲,因为很多观念都不同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形容再适合不过。
现在的学兵状态欠佳,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在十字路口前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边是现实生活中的各种诱惑和误导,一旦沦陷就必须放弃学习的机会;另一边是每天昏昏沉沉地听着脱离实际的苍白的教科书,学这些等于是浪费时间。他的学习生涯遭遇了瓶颈,学兵虽然觉得无奈,可他还是得经受这样的煎熬,他必须很好的完成作为学生的任务。
学兵尽量让自己的行动与思想一致。虽然不清楚别人是不是跟他一样的挣扎着,他眼中的大学生,大多都是意气风发的,至于那意气风发下面隐藏着什么就不知道了。
学兵努力让自己不虚度时光,他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看书或者期刊,而且他还坚持参加散打的练习,此外兴致来了的时候会练几下软体字。乐队就更不用说,送毕晚会让《曾经的爱》火了,他们的乐队在小范围也红了,演出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平时的排练也多了起来,后来陈橙也主动要求加入,他们的队伍更多元,因为陈橙会跳舞,这可又为乐队增加了亮点。学兵后来又写了几首歌,都受到了学生们的追捧。
学兵和刘欢之间更加亲密,去喝酒的次数了多了起来,只是每次刘欢的话都不多,眼神里也透着忧伤,而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第28章制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