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快起来。请问你是谁?”朱浩允跟陈靖对看一下,看他也是一脸朦胧,回看那渔民准备又拜,朱浩允赶紧抬手搀起来。
“草民胡正,拜见陛下!”渔民跪在了船头上,毕恭毕敬地朝朱浩允拜说着。
“胡正……难道你是……胡宾的孩子?”陈靖看这渔民好像有两分悉,现在又听见他说自己姓胡,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朱建章当皇帝后,为了防备元老忠向朱浩允而动摆自个的势力,特别下旨把乐泉、胡宾、朱梓孝等一些元老大臣一个个杀死,诛连九族。但是据传胡宾有一个儿子因为不在洛阳而刚好逃过此劫,可是也从此不知去向。
渔民听见陈靖提到“胡宾”这两个字后不禁全身一抖,神色沉重,抽泣说着:“罪臣的儿子,草民代家父给陛下赔罪!”
“快请起请起,胡大人忠心报国视死如归,哪来的罪啊?是孤、孤对不住他……”想起胡宾等这些老臣由于忠心自己而死掉,朱浩允不由又悲伤起来,默默流泪。
“快点!他们在这里!”就在朱浩允抬手搀起胡正,感叹万分之际,忽听见背后传过来许多尖尖的叫声,三个人心里突然一抖。
“陛下,快点,到船上来!”胡正自船头跳了起来,没有再哀伤了,迅速地撑起竹浆,一边催促朱浩允两个人上船。朱、陈两个人互相搀着上了那个船,胡正拿竹浆向河边用力一推,那个小船马上就像箭一样朝河中划去。“停下!”、“都给我站住!”……河边上的影子渐渐看不见了,只听见他们不停的叫声仍然在林里回荡着。
三人就这样一路沿着河水流动,不晓得过了多久,小竹船倚在那个僻静的山口处停下了。
“陛下,你讲的那个司徒青的部下,现在估计是已经散了。”在船上的谈话过程里,胡正慢慢了解了朱浩允这次来福建的用意,这时不由担心说着,“如果还存在,过了这些年,估计活下来的已经没有多少了,而且还要他们再次打仗,难呀!”
“哪怕只有一丝生机,我都必须试一下。”朱浩允紧捏双手在船座上死死拍了一下,气愤地疾声说着。
“哪个地方的人?请自报姓名。”三个人正在讲话,都没想到这偏僻的山里竟然还有人住,这时不禁一同一抖,抬头朝那山里头看去。便看到那山里头远处跑出一个强壮的马来,马身上坐着个穿绿色衣服的勘察士兵。
那个尼姑带着那两个孩子出了饭店,走了约不到一刻钟时间,走到了一片空地方。
“想来那些人也该离开了吧,你们就自个回饭店吧。”尼姑轻笑着看着那两个孩子说着。
“大师,求你收了飞儿吧!飞儿肩负着深仇大恨,求你教飞儿功夫,飞儿不怕苦!”那女生眼看那女尼要离开,连忙咚得一下跪了下来,朝她一直磕头说着。
这李飞儿一家人本来是贵州安顺的一个普通农民家,世世代代种田,安分守己。哪知主人家想借贺喜新君登上皇位的时侯大肆奉承,拼命让下面农户的工人赶做贡品。飞儿的父亲母亲因为连续不分白天晚上的劳动非常劳累,在做制陶瓷之际打了一下盹,耽误了开炉的时间,烧坏了一个陶瓷,最后两人给那主人活活用鞭子打死了。那个地方的县令跟他们主人互相勾搭,这事于是也就草率了结了。李飞儿半夜拿着个斧头私自跑到主人家,把熟睡里的主家跟他的妻子一起削了头,当晚带着小弟逃出了家乡,一直流浪到了地城,幸好乐氏两人收留了他们。双亲的死去,在李飞儿细小的内心里,留下了这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她认为,这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这个新皇登基所引起的。她发誓在自个活着的时候,必须要亲手杀死仇家,给死去的双亲报仇。
“善哉善哉!”尼姑抬手搀住跟前的坚强的小女生,轻轻说着,“小娃娃你要知道,世界上最不应该有的,就是这个仇恨两个字,它可以毁掉你一辈子。”
“不!父母之仇必须要报,仇人要是一天不死,飞儿又怎么能去见阴间里的父母?”李飞儿咬紧牙齿,悲伤的泪水在她固执的眸子里不停转动,她马上拉过身旁的小弟,对他说着,“小亮,快点,给大师叩头!”
那个男生好像非常听飞儿的话,听了飞儿的命令,一句话也没讲,也咚得一下跪在了地面上。尼姑叹了一声,抬手搀住两个孩子的肩膀,回过脸朝李飞儿轻轻说着:“娃娃,你本就跟佛门有缘份,并不是老尼不想收你为徒,只是你命里应该是有十六年尘缘没断,老天的旨意不能违抗。”她慢慢地按了按李飞儿的肩头,轻声笑着说,“你跟我本就有师徒之缘,就是你命里杀气很重,必须要受一次灾难。你要是真心想拜老尼做师傅,十六年后便能回到地城找我。善哉善哉!今天,咱们就在这告别了吧。”尼姑讲完,便也不等李飞儿多说,步伐轻移,绝然离开了,任凭后面那固执的孩子一次又一次隔空叫着。
再讲夏佑跟那吹笛子女子在苏州城外面让悟竹三个人擒住,都神智不清醒。也不晓得过去多长时间,夏佑突觉身体摇晃,身体里气流冲撞虽好了一点,但是头发晕的症状一点都没有好转。他拼命睁开双眼,看周围光线黑暗,有时自头顶天花板的小缝里射进的两丝光线,恰好能让他勉强把周围的处境看个明白。
夏佑只是感觉自个给反手捆到一个大木柱上,全身酸痛没有力气,屋里面围绕着这个木柱四面,堆着成条的很高的袋子,不晓得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便感到脚下不停地颠摇,鼻里闻着很咸的大海的味道,夏佑据这判断自个应该是身在一个船舱里面,只是又不知道这个船将要开到哪里。
正在他在背里猜测之际,船好像受到了海浪袭击,便猛烈摇动着。忽听见身子后面一声低吟,夏佑突然惊了下,后来心里面生出一种连他自个也说不出理由的高兴,张嘴但又假装随意说着:“嗨,你还好吗?”
“什么嗨呀嗨的,我可是有姓名的呀!”在夏佑背后跟他一起给反手捆在木柱上面的不是旁人,而是那饭店里吹笛子的女子。这时听见她声音,好像还有两分衰弱,可是明显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夏佑心里稍微放下心来。
“你自个又不讲,我哪晓得你的姓名是什么啊?”夏佑戏弄着说着。
“切,你开始又没有问我,怪得了谁啊?我的名字是……”女子这时神智慢慢恢复了,一对含着两分嘲笑的美眸突然一动,咯咯一笑说着,“我的姓名,你不是很机灵啊,自个猜啊。”
夏佑早晓得这女子很任性,有意刁难自个,于是也不回躲,接嘴说着:“行!是你让我猜测的啊,到时猜得难听,呵呵,你不要……”
“那、那你还是别猜了!我的名字叫林雪柔。”女子听夏佑居心不良的答话,生怕他真的要乱想,故意猜个难听的姓名,心里一着急,连忙阻止了他,责怪说着,“不准随便猜!”
“哈哈,林雪柔,真巧,我正准备猜这个姓名的,你自个倒报上门来了,哈哈哈……唉呀……”夏佑逗那个女子这会高兴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料自个新伤没有好,牵动到了身体里的气流,便觉胸部突然很痛,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嗨,嗨,你发生什么事了啊?还好吗?”女子心里本来怨夏佑寻她开心,正准备发脾气,但又忽听见他声音变了,好像强憋着疼痛,于是关心起他。但是最终由于两个人手相反束缚着,林雪柔看不到夏佑的情况,只有在心里暗自担心。
“嗨、嗨什么嗨?我还不是有姓名啊。”夏佑强憋着窝心的疼痛,语音开始颤抖起来。他心里晓得这女子虽然有点任性,可是对他还是真心的,不想让她担心,便有意跟她开始讲话时的语气一样反问着。
林雪柔听见夏佑讲话衰弱没有力气,晓得他受了很重的伤,只是一直勉强打起精神有意讲笑宽慰自个。她心里不忍心,态度也软下来了,但仍然埋怨说着:“切,就晓得学我讲话!那么请问大侠你的名字是什么呀?”想着把这个“大侠”两个字用到夏佑那,她自个终又不禁咯咯一声大笑了起来。
“呵呵,这大侠可当不起,你喊我声哥哥估计我还能当一下。”夏佑暗自调理了一下,胸部剧痛感稍微减了点,“敝人叫夏佑。”
“切,刚刚才认识就叫人喊你哥哥,知不知道害羞!”林雪柔转过脸翘了翘嘴,轻声说着,“我说你啊……唉呀坏了!”
“咋了?俺的姓名有那么‘坏’呀?”夏佑让她叫得一颤,忍不住好奇说着。
“血凤笛子!我的血凤笛子不见了……”林雪柔心里担心,咬牙切齿说着,“肯定是让那三位坏蛋趁我晕倒时拿走了。”
“那个赤玉笛子吗?如今先想办法逃走,日后寻个时机再‘骗’过来便是。”夏佑半带戏弄地宽慰说着。
林雪柔听夏佑讲“骗”这个字,不禁又是咯咯笑了下。夏佑还接着追问着:“你的真血凤笛子是怎样得到的啊?”
“真血凤笛子?哈哈哈哈……它怎么来的你应该全都看到了啊。”林雪柔话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一直哈哈大笑说着,“是掏200两银两自那书童手里买回来的啊。”
“啊,你原来是……”夏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个跟那书童一样,上了这女子的当。他忆起开始饭店里的一个个情景,便觉哭笑不得,继续问着:“这样一来,之前你手里的那个,才真的是个冒牌货?”
“呵,才晓得啊?”林雪柔得瑟地暗自笑着,“可记得之前那个纠缠着书童要向他买笛子的生意人么?我的冒牌货啊,就是用了60两银两特别自他店子中定做的。”
“这样一来,这个生意人跟你是勾结好的?”夏佑越听就越认为这女子狡诈得有点恐怖。
“哈哈,怎么叫勾结?我那是坦坦荡荡从他那买来的!而且那书童,我还不是给了他200两银两!”孟雪柔听着好像有点生气。
“那你那鸟呀,是怎么引来的啊?难道也是跟你‘勾结’好的吗?”夏佑终于讲出了那个憋在他心里最大的疑问。
“呵,那许多小鸟儿啊,是的,可真是跟我‘勾结’好的。”林雪柔讲话时又咯咯笑了下,续说着,“笛子刚吹时,你难道没有嗅到一种淡淡的香味?是的,我就在笛子的尾部里面之前擦了点奇特的香料。这香料的味道,刚好是鸟儿最喜欢的。我奏笛子之际暗施了两分内劲,让香味顺着笛音渐渐散开,树枝上的鸟儿嗅着香味自是欣喜极了,这样一来小鸟儿便都不谋而合地飞过来找吃的了。这千百只鸟来祝贺的曲啊,本来就跟这血凤本身没有关系。曾经啸云是位武功很高的人,吹这首曲的时侯,同样也是用这个方法。”她讲完得瑟地扑哧笑了下。
“可是这血凤笛子也可以说是个稀奇宝贝,只是不晓得比起林冲的翠玉长箫哪个更好啊?”随后一个很老沉重的声音传来,船舱门突然打开了,射进来一抹强烈的光线。
夏佑两个人心里不由一抖,不由眯起朝门外看去。看这讲话的人穿一个佛衣,两个下垂的眉毛下面长着两个豆大但又看不到底的眼睛,正是那悟竹大师!
第19回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