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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脑海中的娃娃

模糊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不知飘荡了多久,总算定格下来。
一点莹绿的幽光犹如鬼火般亮起,忽明忽暗,仿佛永夜中精灵,将东方烈涣散的意识一点点收拢,凝实,重塑……
“夏大夫,二少爷的病……”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东方烈耳畔响起,伴随着微微的抽泣。
冰儿……
东方烈想要喊她的名字,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出声。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从身体剥离出来,毫无知觉!
一个微微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异、叹息、沉重、无奈……
“奇哉,奇哉!半粒还魂丹续命,二爷幸得一息尚存。只是这丝气息原本微不可闻,刚才却如同万马奔腾,气势恢宏。而此刻,偏又平稳非常,就脉象而言,二爷比那常人还健康百倍!”
“可……可他还昏迷着……”冰儿欲言又止。
“哎,冰儿小姐,实不相瞒,”夏大夫叹着气,用袖子擦掉额头的汗水,“慕容夫人乃仙霞镇的万家生佛,十年前老朽一家受过她老人家的恩惠,如果有哪怕一丝可能,也当全力以赴救治她的独子。只是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请恕老朽无能!”
“夏大夫,您是咱们仙霞第一名医,大国手,难道……”
“哎,冰儿姑娘,”夏大夫苦笑着打断了冰儿,又是一阵叹息,“医海无涯,老朽才疏学浅,第一名医、大国手之类的称呼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要是慕容夫人还在,她应该有办法。只可惜天妒红颜,可惜,可惜啊!”
一边说着,夏大夫开始拾掇药具,准备离开。
“无论怎么说,还是谢谢您了。这些诊金,还请笑纳,请原谅冰儿无法相送。”
“冰儿姑娘,老朽无能,岂敢收诊金。告辞,告辞!”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随着意识重新积聚,那团莹绿的火焰开始迅速膨胀,丝丝暖意将东方烈的意识和知觉逐渐唤醒,脑海深处很快清晰起来。
绿色火焰之中出现了一张小孩的脸,胖乎乎的脸蛋配上精致的五官,说不出的可爱。
更奇怪的是,他额头还长着一对金色的犄角,正折射出耀眼的光辉。
在犄角与额头衔接的地方,却长着一圈碧绿的鳞片!
此刻,他眼睛紧紧地闭着,正在熟睡。
不过东方烈能够感觉到他平静的呼吸,甚至能听到它强有力的心跳。
犄角……
鳞片……
难道是剑魂!
嗯?我竟然知道那是剑池中的剑魂?
东方烈记得那天趁着夜色潜入隐龙山庄后山禁地,准备抄小路去后山天然药园碰运气,看看是否可以改变自己的宿命,谁知道经过剑冢时,月光从一线天的缝隙中落下,正好照器冢之上。
立即,一声龙吟响彻山谷,碧血龙魂剧烈震颤,蓄满绿芒的剑身缓缓从祭坛中抽出,精纯的木灵力充彻着整个剑冢,仿佛王者降临。
继而,无数嘶吼仿佛从地底传来,祭坛周围的地面开始隆起,大量残兵断剑从地底冒出,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辉,尽数朝碧血龙魂涌去。
彩色的光茧将碧血龙魂整个儿包裹,流光溢彩,说不出的诡异。
唰!
突然,一道绿色的闪电从剑身剥离,撕破空气,直奔东方烈而来。
东方烈还来不及躲避,浑身一个激灵,闪电已然地窜入他的眉心,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打消了原本计划,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支持着回到家中,蒙头大睡。
梦中,无数稀奇古怪的知识盘旋在脑海之中。
丹药、炼器、鉴定、附灵、剑术、天文、历法、占卜……
几乎涵盖了世界上的所有杂学。
唯独没有任何关于灵脉修炼和凝结元灵的知识。
而且,这些知识都像是被什么力量撕碎后糅杂在一起,根本无法理清头绪。
这些知识碎片在东方烈脑海中形成一股巨大的风暴,不断肆虐,席卷一切。
轰!
巨大的爆炸从风眼中心炸开,那些碎片呼啸着飞远,意识很快被无尽的黑暗占据,回忆到此彻底中断。
啵!
就在东方烈陷入回忆的时候,如同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眼前静谧的画面突然开始扭曲,裹在器魂周围的绿色火焰剧烈地颤动、扭曲、撕扯……
啪!
火苗爆开,火星四溅,一个胖乎乎的孩童凭空出现,额头金色的犄角散发出阵阵金芒,光彩夺目。
此刻,他手中抓着一柄碧绿的宝剑,剑身上木灵力极速涌动,流光溢彩,无论外形还是气息都跟剑冢供奉的碧血龙魂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祭坛之上的碧血龙魂暗淡无光,而眼前这柄,光彩照人,绿色光辉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流动。
“小娃!前些日子你给本尊享用的那颗木灵石还算是不错。”忽而,一个稚嫩却又略显老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东方烈惊呼一声,有些慌乱。
“大惊小怪,本尊就在你眼前。你可以叫我青麟。”白胖小子伸了伸小腿,伸懒腰的时候故意露出肚脐眼一般,鄙夷的看了一眼东方烈。
东方烈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瞠目结舌,暗讨:“竟然会说话?”
“大惊小怪!这点见识竟然有木灵石,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青麟摆弄着粉嫩的手脚,接着道,“看在你灵石的份上本尊倒是可以给你点好处。不过本尊可不干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若是以后有求与我,需拿木属性晶石来换。”
“这……”东方烈一句话憋在嗓子里还没有说出就被这个娃娃打断了。
“好了,废话不说。看本尊手中的剑!”霍然,娃娃手中的长剑一转,竟然是玄妙熟悉的剑招!
潜龙勿用!
这一招如此熟悉,东方烈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但始终似是而非,不得要领,无法做到形神兼备。
可眼前,这孩童明明没有灵力的配合,一招一式却如同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无论点刺横削,拖割劈砍,无不堪称神来之笔。
东方烈注意到,每一个动作似乎又不拘泥于剑谱,但是又不完全遵照剑谱。
东方烈福至心灵,知道这是天大的机缘,自然不愿错过,聚精会神,将所有的细节尽可能牢记。
潜龙勿用……
飞龙在天……
龙战于野……
见龙在田……
双龙取水……
时乘六龙……
果然!
那孩童矫健的身影毫无停滞,已然使出了第七招……
亢龙有悔?!
东方世家历史久远,身份显赫,乃云荒五帝之一的青帝后裔,云荒五王族,主宰东胜州。
六十年前,一伙神秘高手血洗位于青龙城的东胜王宫,家族精英死伤殆尽,只留下一个在外求学的庶出子弟,也就是东方烈的爷爷东方长空。
在上一代中州王麒麟尊主轩辕啸天的帮助下,东方长空带领各个支脉的族人在位于青帝老家仙霞城东南,青龙山脉最高峰的龙吻崖上大兴土木,建造了青龙山庄,后来东方烈的父亲东方藏锋携妻子慕容清秋建立了青龙一脉隐龙山庄,成为东方家族丹药的核心。
东方世家先辈定下的规矩,只有内堂弟子才有机会修炼最后三式的青龙剑法,庶出的东方长空也只学得前面六招,后面三招亢龙有悔,神龙摆尾,龙腾九霄现在只留下名字。
俗话说,存底的都是好货,青龙剑法威力最大的正是最后三招。加之没有配套心法《长生诀》配合,这套剑法即便在东方长空本人手中,也只能发挥出三四成的威力。因此青龙一脉算是彻底没落,再也无法与其他四大世家争雄,东胜州也陷入了诸侯割据的无政府状态。
好在其他四大家族严格履行云荒五帝第一次云荒之巅论剑时达成的古老誓约,并未因为青龙一脉的没落而大举入侵,攻城掠地,使得东胜州免于战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既得利益者表面上还是对青龙一脉表现出相当的恭敬,维系现有的状态。
东方老爷子痛定思痛,不仅决定将青龙剑法前六式悉数传授给族人,绝不藏私,还将他学到的其他杂学一并写成册子,与四处搜罗的各种武功秘籍一起,放在隐龙山庄的藏经阁中供家族中有潜力的子弟借阅参详。
在东方长空和族人们的不懈努力之下,只用了不到三十年时间,东方世家便培养了大量玄境上品的精英。包括东方烈父亲东方藏锋在内的青龙九子,在药物和灵器的辅助下,战斗力甚至达到了地境中品,东方世家隐隐有了东山再起的势头。
然而,威震东胜的青龙剑法毕竟是缺失了,加上东胜州各大势力出于保护既得利益的目的,虽然表面上以隐龙山庄为尊,但暗地里掣肘东方世家的发展,无论东方长空如何锐意进取,东方世家的影响力始终局限在仙霞城方圆五百里的范围内裹足不前。
直到东方烈的母亲,被称为白衣仙子的炼药师慕容清秋嫁入东方世家,东方世家在炼丹制药方面突飞猛进,制造了诸如小还丹、生肌散、聚灵汤等一系列备受习武人士追捧的丹药散剂,这才冲破了封锁,使得隐龙山庄成为东胜州药材市场的三巨头之一,重新恢复了一些在东胜州的影响力。
现在,原本以为从此失传的剑招出现在眼前,作为青帝后裔的东方烈激动莫名。
这是第八招……
对,神龙摆尾!
东方红在心底喃喃地呼喊着,眼前莹绿的剑气带起阵阵力量的涟漪,这些涟漪很快化作风暴,将整个意识世界疯狂搅动。
青龙之魄的一招一式,仿佛一笔一划深深地烙印在东方烈的脑海深处,如果不是身体无法动弹,他都要跃跃欲试了。
第八式神龙摆尾以一记漂亮的横削收尾,最后一招九霄龙腾紧接而至。
一时间,剑气纵横,九霄惊变,整个灵识世界仿佛处于风暴中心,翻江倒海,日月无光。
奇怪的是,这一招似乎根本没有具体的招数,而是一种气势,毁天灭地的气势。
他体内的灵脉受到这股气势影响,不断鼓胀,收缩,撕扯,拉拽,灵脉仿佛被这股力量生生搅碎,原本储藏在里面的木灵力宣泄出来,很快被吞噬殆尽。
东方烈还来不及惋惜,这股风暴已然云收雨歇,风平浪静。
突然,力量乱流肆虐而微微扭曲的虚空深处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东方烈牢牢裹住。
沐浴在着充满生命气息的绿色光茧之中,东方烈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安稳,惬意……
原本破损的灵脉一点点被重新归拢,塑造,膨胀,里面的灵力也跟着重新凝聚,变得充盈起来。
士境下品……
士境中品……
士境上品……
下一步就该是凝结元灵,突破到黄境吧!
就在东方烈满怀期待的时候,他却失望了。
咦?
怎么回事。
竟然没有凝结成元灵,可这股力量,明明又是属于黄境的!而且至少在黄境下品品五段。
按照常识,所有元灵武士在突破黄境后,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后天灵脉唤醒先天灵脉,两股灵脉借助灵魂之力相互融合,凝结成元灵。
尽管初期的元灵很弱,呈雾状,但终归应该看得见的才对。可现在,连半点元灵的影子都没有,难怪东方烈会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灵力的强度可是实实在在,管他能不能凝结成元灵,只要能够释放出足够的力量不就可以了吗?
退一万步说,只要比以前有进步,加上全套的青龙剑法,也该知足才对。
这样想着,青龙之魄舞剑的幻象竟然在心田一一闪过,前面六招自是不用说,但后面三招,除了最后一招九霄龙腾无法吃透外,其余的亢龙有悔、神龙摆尾已经再无疑惑。只差实际淬炼,熟能生巧了。
东方烈唯恐遗忘,飞快地将前面八招在心底演练了一遍。
说来也怪,这种演练仿佛亲身经历,而不是单纯的想象。当第八招神龙摆尾结束,刚要跟着感觉使出第九招九霄龙腾的刹那,一阵倦意突然袭来,脑海中的幻象顿时消散。
随即,东方烈发现自己的眼睑竟然跳动了两下!
知觉……恢复了……
双眼缓缓睁开,先是一阵朦胧,继而,熟悉的面孔缓缓凝实,映入眼帘,无比清晰。
“冰……冰儿!”
东方烈梦呓般的喊出这个名字,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他支起身体,一把将少女拥入怀中,再也不愿放手。
“二……二爷……你……你总算醒了……”
突然被这样抱住,冰儿一阵手足无措。然而,贴着东方烈滚烫的胸膛,感受着这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少女原本噙着泪花的双眼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
但很快,她就感觉双颊火辣辣的。
尽管早已芳心暗许,但在冰儿印象中,这位少爷文质彬彬,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拥抱自己。
可她没有挣扎,也不想挣扎,任凭东方烈紧紧的抱着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原本无措的双手也揽住了他的腰,脸颊则埋入了他滚烫的胸膛,想要跟他融为一体。
“冰儿,这不是做梦对吗?”东方烈的声音很轻,微微有些哽咽。
“二爷,冰儿不知道呢!不过就算是梦,也……也希望不要醒来……”冰儿说着,手上微微用力,身子则死命地往东方烈怀中挤。
“不,冰儿,不是梦,不是梦。我还活着,没有死。”嗅着少女身上熟悉的味道,东方烈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在父母失踪之后,家里的仆从便对他变得不冷不淡,但唯独冰儿,对她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只是碍于身份,东方烈无法迎娶冰儿。但是他早已打定主意,履行家族为他定下的婚事之后,便迎娶冰儿作为侧室,一辈子对她好。
但现在,这个主意又变了。他不但要给她名分,还要给她一个女人渴望拥有的一切。当然,前提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他的凭仗就是这青龙剑法的最后三式!
可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
“哼,原本还担心你小子就此一命呜呼,岂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跟下人搂搂抱抱,风流快活!”
东方雄!
不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臭的青龙山庄大少爷,仙霞城四大纨绔。
“我当是谁,原来是东方大少啊!”东方烈将冰儿揽在怀中,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淡淡招呼道。
看到东方烈这幅态度跟自己打招呼,东方雄好一阵不适应。
印象中,这个二弟文文弱弱的,对自己虽然说不上臣服,但向来都还算恭顺。
今天是怎么啦?难不成夏老头的药方里有熊心豹子胆不成!
惊讶归惊讶,东方雄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便收拾心绪,朝东方烈沉声道:“二弟,自从二叔二婶去世,可都是家父照顾你,叫为兄东方大少可显得生分。”
“哼,照顾!说的好听。”东方烈满是戏谑,“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娘留下的那些秘方怎么样,为你们家赚了不少钱吧!是不是胃口越来越大,巴不得弄到《离火金册》或者《流云手札》呢?然后想法子说服老爷子拆了我隐龙山庄的基业?”
“你……”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东方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可惜啊,可惜!我东方烈福大命大,愣是没有死了,就算找到《离火金册》和《流云手札》也得由我继承。哎,看来东方赤霞这回要大失所望啦!”
“东方烈!”听到东方烈数落自己和老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毫无顾忌地直呼父亲的名讳,东方雄忍不住咆哮起来。
可惜,一想起老爹东方赤霞的交代,东方雄也不敢动手。
父亲再三告诫过他们两兄弟,在没有拿到东方烈父亲东方藏锋的《流云手札》之前,别跟东方烈撕破脸,更不许伤害他。因此,东方雄按住剑柄的手立即又松开了。
《流云手札》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但里面却记录了东方烈老妈慕容清秋和老爹东方藏锋结合两家之长,共同收集整理大量炼丹制药方面的秘方。
可以说,这本《流云手札》本身的价值甚至超过慕容世家的《离火金册》和东方世家的半部《青帝拾遗》残卷。
隐龙山庄炼丹房出品的丹药散剂,诸如加强版的小还丹、生肌散、培元汤等,很快风靡东胜,誉满云荒。
正是依靠东方藏锋夫妻俩的共同努力,短短不到十年工夫,便使得青龙山庄一跃成为东胜州丹药市场的三巨头,所以隐龙山庄成为了东方家族的一处重要府邸。
只是,祸福难料,半年前,东方藏锋夫妇二人外出采药,被神秘人残杀,而《流云手札》也随之失踪。
东方藏锋夫妇负责的药房是隐龙山庄的经济命脉,老爷子东方长空发话,在东方烈未成年之前,暂时由同样精通药理的大伯东方赤霞暂时代为打理。
东方赤霞颇有经商手腕,凭借着药房里现成的秘方,大量炼制市场上热销的丹药散剂,将药房打理的红红火火,业绩更胜从前。
而东方赤霞本人更是因此受益匪浅,在聚灵汤的辅助下,原本就天分极高的东方赤霞元灵修炼越发精进,去年的时候,已经突破到地境下品一段,具备了挑战现任族长,老爹东方长空的实力,成为东方世家最强的存在。
起初,东方烈还对这位伯父心存感激。
可惜,三个月前当他找到伯父,希望试着打理药房,为以后继承药房做准备的时候,却被对方以东方烈年龄尚小,应该勤奋练功的理由婉拒。
可气的是,不久之后,一个比东方烈还小了半岁的家族子弟介入了药房的管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赤霞的二儿子东方旦。
东方烈忍无可忍,就去找爷爷东方长空申述,可惜被人告知老爷子一直在闭关修炼,不见外人,只好作罢。
前不久,东方烈偶然撞见东方旦大白天闯入老爹东方藏锋的练功房翻找东西,无视自己的责问便冷笑着离开,并告诉东方烈,这个家是他父亲东方赤霞说了算,就算老爷子也管不着。
东方烈听出了弦外之音,老爷子似乎出了什么事故。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东方烈偷偷跑去祖父东方长空的闭关之所一探究竟。
这才发现,原来东方长空半年前因为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功力只剩下不到五成,只好将家族的事务交给东方赤霞打理。
而三叔东方惊雷长期在中州王都麒麟城负责青龙阁的药材生意,很少过问族中事务,老爷子的权力已然被东方赤霞架空。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告诉东方烈,如果东方赤霞有什么要求,最好不要违逆,否则双方一旦撕破了脸面,吃亏的是他自己。
老爷子甚至怀疑,自己练功走火,乃是东方赤霞的阴谋,为的是顶替老爷子参加十年一次的云荒武道大会。
无助的东方烈想来想去,只有自己拥有了力量,才能改变这种处境,决定去后山药园冒险,寻找七叶血芝,配制洗髓丸。借此洗骨伐髓,逆天改命!
东方烈属于那种少见的天生隐脉,无法修炼灵脉,凝聚元灵,偏偏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小时候父母编写《流云手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将上面的内容记了个七七八八。
关于洗髓丸的配方和炼制方法,夫妇俩就《离火金册》和《青帝拾遗》两份药典研究了很多次,耳濡目染之下,东方烈至今还能将最后确定的配方倒背如流。
事实上,唯独东方烈知道,父母离奇死亡正是为了寻找这洗髓丸的一味珍稀灵药——七叶血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