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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回皇上,你这是抢劫

木牌很小,也就半个巴掌大的模样。同样也很普通,普通到它甚至没有半个字迹来表明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而这也正是它最大的与众不同之处。
利用眼角余光溜了遍身边的人,见无人注意,梅落手腕一缩,迅速地将那木牌藏进了袖中。
锦心手里翻看着衣物,一边不动声色拿眼角瞄了下梅落这边,见她如此动作,也不做声,只拿着那张白虎皮笑道:“小主您看,这张皮子可是真真的好。您不是一向到了冬天就畏寒么?恰好拿它来当个坐褥子,也不必再缝制,竟是整张用的好。”
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原本这么张完整上等皮毛就是难得的,梅落也真是舍不得将它给肢解了。只是她心里很是疑惑,琪琪格只是个贵人,这样的好东西恐怕还是轮不到她的吧?更遑论还送给自己!梅落打定主意,回头要好好问问琪琪格这份礼物的来处。
晚上安歇时,梅落才把那个普通到与众不同的木牌背了人拿出来细看。
这个木牌呈米色,敲击上去,声音琳琅动听,显然并非是真正的木质,到底是什么,梅落并不清楚。上面没有字,但对着灯光看却发现四周有些古怪的花纹。梅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竟然觉得这木牌上隐隐有条九爪龙形盘踞其中,当下心中一跳。
若是没有这块古怪的木牌,她还不会怀疑。如今这个木牌被她发现了古怪,再一联想七少那晚说过的话,梅落心知这些东西只怕是五阿哥永琪打着琪琪格的名义差人送来的。
梅落犯了难。这么个东西可教她藏在哪儿去?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吊在腰上四处乱晃吧?这里的衣服又不像是现代装,可以在腰肋处做暗袋,要是她真的那么做了,只怕衣服一进浣衣局就被人盯上了,那不是找死吗?
五阿哥,你可真是送来个烫手山芋给我!
梅落心里咕哝着,把永琪骂了个半死。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个方法,看那木牌小巧,便拿红丝线细细地打了个网兜,把木牌放在里面,收了口子挂在自己脖子上,当做是个挂件。
第二天中午,大雪渐渐停了,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把整个后宫妆点的很是美丽。窝着屋子里围着炉子一上午,梅落早就感觉有些闷了,此时见停了雪,四下又安静的很,便起了去倚梅园看梅花的心思。
穿戴好了,又拿兔皮围脖裹好了脖子,怀里紧紧抱着那年五阿哥给她的小手炉,因锦心还有事,梅落便带了墨兰在身边往倚梅园走去。
银白色的雪地反射着亮眼的光芒,看的久了便会伤了眼睛,所以梅落虽然喜欢雪景,却也不敢一直贪看。拿袖子略略遮了眼,望向四周的茫茫景色,梅落对墨兰笑着说:“这雪景是好,只可惜没有野兔子什么的,未免美中不足了些。”
墨兰拢了拢身上的雪褂子,笑嘻嘻地打趣她:“罢哟,分明就是小主您又想烤兔子肉,不好说却拿御花园来过桥。野兔子是没有,雪鸡宫里倒是养了几只。”
两人斗着嘴,嘻嘻哈哈地往倚梅园方向去。还没走到跟前,一阵混合着花与雪的寒香已经钻入肺腑,让人顿觉身心舒泰。四下里静悄悄的,偶尔枝头上的雪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轻轻地扑下来,散做漫天迷蒙雪粉,落入脖子里,沁凉沁凉的。
两人笼着手走进梅林,墨兰笑着说:“这红梅花本身最是艳丽,可配上这白雪,艳丽中竟又透出一种别样的美,竟让人不舍得随意攀折起来。”
“有道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卢梅坡说的就是这个景致和气节,自古没有人不爱的。”梅落笑着凑到覆盖着白雪的梅花上闻那幽香,花朵上的雪却“扑”地落下来,散在了她的鼻子上,凉沁沁地惊的她笑了起来。
墨兰认真地点头:“奴婢刚才闭上眼,仔细咂摸着,竟是把这眼前的景致活脱脱地勾画了出来。这两句说的可真好!”
梅落一笑,眼光在梅枝间滑过,想找个造型别致的梅枝带回去插瓶。眼光流动间,忽见不远处的梅树后露出一角明黄来,心里暗吃一惊,急忙后退一步,伸手示意墨兰噤声。
梅落脑筋极速地运转起来:能穿这种颜色的人注定是她惹不起的人,看这情形,也许对方还没发现自己,悄悄地溜走才是上上之策。
挥挥手,对墨兰做了个撤退的动作,主仆两人放轻脚步,往梅林外退去。
“前面何人?怎么见了朕也不知道上来叩见?”
浓厚的男中音传来,让一心想悄悄溜走的主仆俩万分痛恨出门时没看黄历。大眼瞪小眼了一下,梅落只得做出回应,带着墨兰万般无奈地转身向着明黄衣角处行去。
“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还好还好,她们是女子,只需要行福礼,要不然跪在这雪地里俩膝盖可就真够受的了。
“你是……咸福宫的梅佳氏?”眯了眯眼,乾隆不确定地问。
时隔多日,乾隆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穿着银蓝色雪氅的娇弱女子,就是数月前那个人淡如菊却胆大心细的人。
“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梅佳氏。”是不是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您老赶紧让我们主仆站起来啊,这么让人半蹲着是人干的事吗?
上天听到了梅落的哀怨,让乾隆仁慈地开口叫了起。忍住了揉腰的举动,梅落微低着头,眼睛盯着对方的衣摆安静地等着乾隆发话。她打定了主意,乾隆不问她就当哑巴,因为一不小心惹来麻烦的出风头她才不干呢。所以就算乾隆拿着梅花问她关于梅花的诗词,她也是装聋作哑地称自己记不清。至于乾隆一时风雅病发作,让她作梅花诗,她也实话实说自己不会。
“湖州梅家,以书香传家,据闻族中子弟个个饱读诗书,都不是粗俗白丁之辈,怎么教出来的女子会不懂得诗词雅戏?”乾隆淡淡地说,语气却很严厉。
“回皇上,梅家族中子弟是不是白丁,奴婢不大清楚。但奴婢知道一句话: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皇上圣明,想来也知道这世间总有些人爱给自己脸上贴金,只为博个好名声。”
一个家族之所以壮大必然是因为人多,可人多了就避免不了贫富不均。有钱有闲的人自然能好好读书,可那些连吃饭都是有上顿愁下顿的人哪里还能把心思花在书本上?读些子曰诗云,做两首诗词能填饱肚子?所以这个个都不是白丁的传说也只能是传说了。
“你倒是老实。”乾隆没有生气,倒是微微笑了。
本来嘛,他在听说这个话的时候也是不信的。这天下最富贵最人杰地灵的地方,除了他这紫禁城还有哪里?可是他还不敢说爱新觉罗氏的子弟个个都是满腹诗书的人呢,一个小小的地方家族也敢如此夸大其词?真是笑话!
正是因为抱着这种心情,他才让人传话要梅家的女子进宫,只是梅家女子众多,他也不知道选谁好,还是身边的太监吴书来出主意说干脆别说明,就含糊其辞好了,这人选让梅家老头自己琢磨去。
当时他们想的是,梅翰林那个老家伙接到这旨意后,绝对会用他那颗白苍苍的脑袋瞎想一通,自然不敢糊弄着随便找个族里的人送进来,不说挑最好的,最起码也会挑个过得去的。
可乾隆不知道的是,梅翰林确实是瞎想了一通,结果却是因为不舍得孙女又怕送别人会被人拆穿,干脆弄了个假货顶替,还编造了梅落跟自家孙女是双胞胎的故事。
梅翰林这番手脚,乾隆不知道,他也没兴趣去管,就连梅落进宫时忽然晕倒了,太医向他报说是时气症候也没放心上,甚至还觉得有些生气。
你说你个梅老头,你家孙女身子不好就直说嘛,干嘛巴巴的就送过来呢?难道说朕这个皇上就真让你畏惧到哼都不敢哼一声?
要不是这人是他自己要来的,面子上下不去,当初梅落估计都进不了宫门!就连这个常在的名头儿还是令妃知道了他的荒唐事给他擦的屁股。虽是如此,他也把这个女子扔在了脖子后头。后来能想起还是多亏了令妃和琪琪格提起,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后宫里还有这么号人。
“随朕走走。”乾隆好心情地向梅落送去自己的恩宠,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就发了话,转身往梅林深处走去。
皇上发话了,至今不知道详细情况的梅落只得跟上去,陪着乾隆这个皇家大叔吸溜冷空气,还要狗腿地奉承两句。
“你说这梅花可以泡茶泡酒?朕怎么没有尝过?”
秉着祸从口出的原则,梅落在回答完乾隆的话后有意无意地只跟他聊吃的,没想到把乾隆的好奇心给勾引起来了。从一天三顿的米面到野菜窝窝头,只要是进口的东西都问了个遍,就连炸蝗虫都被他掏出来了。
当然了,乾隆听了也是吃惊不小,先是觉得恶心,再听梅落形容了美味后又动了尝试一下的心思。
“皇上身系天下,乃是万金之躯,这些粗鄙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您入口?不过都是奴婢闲着没事弄着玩的,哪里能比得上皇上的御膳。”梅落继续忽悠着。
乾隆这次却不干了。
“琴棋书画诗酒茶,自古就是文人雅士所为的风雅之事,怎么能跟朕的御膳相提并论?那不是亵渎了么?”
梅落眨眨眼,好吧,她忘了古时候的人都把喝酒当做是雅事,尤其还是这种用梅花炮制出来的玩意,那就更是雅的不能再雅的东西了!
“朕送你这枝梅花,回头记得把你那个梅花寒露酒给朕送来。”
不等梅落反应过来,乾隆已经折了枝疏落有致的梅花枝递到她的面前,微笑着对她说。
不是吧?乾隆就这么拿枝她也能折下来的梅花换她辛苦炮制的酒?她还想要留给琪琪格呢!
皇上,你这是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