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棠”
在允姬叫了好几声后,楚凡?才看了她一眼,“哦,有什么事啊?”
“允姬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不好意思哦,我有点担心棠你父王,此次进宫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凡?不用担心棠,父王可是皇亲国戚,又一身的功夫,不会又事的。”听着允姬的话,心棠忽的一笑,他觉得她好天真、好单纯,他说的事可不是她说的事啊。
“心棠才先生,王爷回来了,现在在书房呢。”林管家匆匆忙忙说道。
“好,我们走。”心棠一脸凝重。
单瑞满脸阴霾,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静静的坐在窗边。
“王爷,出什么事了,对吗?”心棠试探的问,话语严肃。
“心棠你还记得上次赴陵城查的那个案子吗?”
“记得,只是那案子不是没再继续查了吗?”
“对,我们回都城那日,皇兄就说,此案已经移交给尚书大人秦非罗了,可我今天在宫中遇见了尚书大人的儿子秦或飞,他说,尚书大人一直都在都城,而且他从未听他父亲说起接手此案。”单瑞慢慢的说,一脸的不解。
“那就说明一点,要不就是这尚书大人有问题,要不就是……这个案子本身就有问题。”
“不,还有几种可能,一,就是这秦或飞在胡说,如果他真的是胡说,那就说明这一切都只是个烟雾弹,只是迷惑我们的,那就是有什么目的;二就是,如果这秦或飞说的是实话,那么可能就是尚书大人说谎,或者陵城太守有什么问题,上次赴陵城就觉得那个太守不简单。”
看着单瑞分析者这整个事件,忽然觉得单瑞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变得沉得住气了,若是以前,他会用权势解决问题。
“王爷,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整个案子从开始就是个陷阱?”
“此话怎讲?”
“你看,我们去陵城查案,处处受阻挠,还险些遭人暗杀,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太守大人居然还设宴款待,还让他的女儿献舞,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心棠始终都是女人,他看到了单瑞看不到的东西。或许事实并不是这样,但太守大人借此想要攀附单瑞,借此让女儿当上王妃,这恐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吧。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都是太守大人一手策划的?”
“这不好说,但是他绝对是想要借此攀龙附凤。”心棠顿了顿,“但也不能完全说是他策划的,如果能查出那日想暗杀我们的幕后主使,或许案情会明朗些。”
“好,这件事我会亲自派人去查的。”
“那……那蓝飞那件事怎么样了?”心棠心棠里有些担心棠,又有些不安。
“现在我们只能等待他再次出现了,我现在有点累,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想。”
见单瑞那么说,心棠也就走了,单瑞皱着眉头,回想起之前进宫听到皇帝和太后的对话。
“母后,他说的是真的吗?”单俊不停的问着萧太后。
“皇儿,这些事你现在还不必知道。”
“不行,母后不要说儿臣任性,今日儿臣一定要知道真相,这佑蓝的王子竟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什么事,母后又这般的抗拒这个话题,那就是真的?对吗?”
“皇儿,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当年……先皇为了,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以十二座城池为筹码,威胁佑蓝国,如果佑蓝国不愿意割舍十二座城池,那么天毒就要发兵吞并佑蓝国。而先皇食言了,佑蓝国以十二座城池为交换条件,但是先皇还是把那个女人掳来了。后来,佑蓝国的王上大怒,联合西俏国一起出兵,先皇一怒之下把那个女人杀了。而,那个女人,就是,就是蓝飞的母后,佑蓝国的王后??丁沁阳。”
单俊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母后!”
“皇儿,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因为母后不想你因为近来的这些事伤害蓝飞,他是丁沁阳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了,毕竟,错在我们。”萧太后无奈的说,不难看出她的愧疚。
在门外的单瑞听完这段话,已经是说不出话了,跌跌撞撞的离开青宁宫。
而这些都沉浸在无法相信中时,谢皇后在门口拭着泪。
“蓝飞是佑蓝王后丁沁阳的儿子,是被父皇害死的。所以,蓝飞是想来报仇吗?”单瑞一个人坐在书房喃喃自语。
之后的好几天,单瑞都呆在书房里,不知是无法承受这事实,还是别的怎样。从小,他跟随先皇四处打仗,在他心棠中,父皇是个英雄。事实是如此的残酷,让他不得不心棠中酸酸的,让他始终不能释怀。
对于单俊,这一切也一样难以接受,在他们的心棠中,先皇始终是个好父亲,好皇帝。
“皇上,不要再这样了,您已经两天没有用膳了,我知道您心棠里很难过,但是您也不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啊。”说话的是皇后谢如。
“如儿,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父皇,我不相信。”话落,所有的杯子被扫落在地上。
“皇上,您不要这样,或许先皇也是情非得已啊,情到深处时,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您现在这个样子,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啊,皇上,臣妾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的。”确实,这谢如是个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的好女子。能够得皇上如此厚爱,定然是有她的不同之处的。
“如儿,我该怎么办?护送佑蓝王子回国,还是佑蓝国归还十二座城池,可如果我这么做了,天毒子民还会觉得我是好皇帝吗?我该怎样为父皇赎罪?”一想强势的皇帝,万万人之上,现在蜷缩在谢皇后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孩子。或许,这个真相,真的是给单俊单瑞带来了很大的情绪,或许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一个慈父到刽子手的蜕变…
谢皇后看着单俊那种糜烂的样子,心棠里也不是个滋味,可第二日,这兄弟二人就看上去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单瑞一大早就进宫了,两个人在天戈殿的书房里聊了好久,守门的陈公公说,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让进。
“皇兄,你想好了吗?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九弟,你也知道,这几天,心棠里是什么感受,我这么做,不仅仅是让自己好受一点,也给天下子民一个交代。”
“可是,皇兄,这……你这么做的话,你可是一国之君啊!”
“九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明日决定再次接见佑蓝王子。”单俊眼神坚定的看着单瑞,“九弟,你也说了,我是一国之君,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但是……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母后。”单俊看了一眼单瑞,单瑞回了个眼神,似乎说的是‘我懂’,至于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单瑞说完就回了王府。
心棠几日前从瑞王府回来时就觉得单瑞不对劲,总觉得那天他怪怪的,既然他不说,心棠也就不问了,想来,楚凡?也不是那种用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可是她一连好几天去瑞王府,都被拦在了王府门外,这让心棠很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担心棠是不是蓝飞的事情,给单瑞带来麻烦了。
那日的未时三刻,蓝飞出现在了小宅的门前,他犹豫的好久,到底是敲还是不敲,正举棋不定之时,楚凡?打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儿?你又来做什么啊?”心棠楞楞的看着他。
“我想来看看你,那日走后,就不曾再见到你了,你帮了我,可是我不能陷你于不顾啊。”
“不必了,救你,是我犯贱,我不会再救你了,心棠根本不认识什么佑蓝国的王子,过去不认识,现在也不认识,未来更不可能认识,你走吧。”
“我……心棠,那些事与我无关啊,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没有枉你救我一场,子善告辞。”蓝飞无奈的摇了摇头,飞身而去,消失在了心棠的视线里。
有时候,静下来一个人仔细的想想,心棠想要试着去相信蓝飞说的话,可是,父亲临终前告诉她: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个社会很黑暗,也许你看到的并不是事实,但上天让你看到它,那它就是事实。不管什么事情,用证据来证明一切,证据就是真理。若证据是错误的,那就代表那是一个被上帝都抛弃的人,你也无需去救他。父亲是个律师,他常用证据的理论来告诫她社会的黑暗,告诉她怎样学会在社会中看清事实,怎样在混沌的世界中自保。她曾经不想救他,可是她连续救了他两次。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是事实,还是蓝飞就是那个被上帝抛弃的人。因为,她是被命运抛弃的人……
谁都不可以否认命运的戏剧性,或许吧……
心棠在月色下看着医书,可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忽的,一道蓝光闪过,书架上的一本书悬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就跌落在地上。
心棠惊呆了,连忙拿起那本书。这本书整本都是用木片做的,文字全部用刀阳刻而上,字字清晰,苍劲有力。
西俏青梅毒谱。这是书的名字。
西俏青梅?楚凡?不断的反复读着这个名字。西俏,他听单瑞说过,那是西俏国皇室的姓氏,为了西俏家族建立西俏国而命名的。西俏青梅?听着颇像女人的名字,是西俏皇室的人吗?西俏国和天毒国可不同,西俏国的王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女人也可以是太子,也可以是王位继承人,女人也可以是王,也可以一统天下。而这个女人却有个依她名字而命的毒谱,可见这女人地位很高啊。对于这一点,其实楚凡?很喜欢西俏,那是一个不重男的国度。他翻阅了好多的书,都找不到她的身份。还有,那道蓝光是什么?
想着,心棠便依着窗台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单瑞又早早的进宫了。听说,佑蓝王子也在宫中。
“皇上,你此次召见又所为何事啊?若要我死,那就痛快些,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我没想到今日你会来。”
“不好意思,我来了,让皇上您失望了。”
单俊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我对我父皇对你们的伤害表示深深的歉疚,有国仇家恨,我不祈求你能原谅,但我还是要代替父皇向你们道歉。”
蓝飞吓了一跳,顿时惊在一旁,他没想到,一国之君竟如此诚恳的向他道歉。
“看来你是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我之所以放下我的身份向你道歉,是因为确实是我父皇做错了,父债子还,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愿意替他偿还对佑蓝国的亏欠。”
“哼!偿还?怎么偿还?我母后能活过来吗?甚至她连个尸骨都没有,佑蓝的王陵里只有她的衣冠冢。有些,已经回不去了。我要的,是你的命,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母后的在天之灵。”
说完,蓝飞拔起天戈殿墙上的壁剑,架在了单俊的脖子上,而从始至终,单俊都没有动。
“住手!你太天真了,死了那又怎样,你母后还是回不来了,何况皇上是无辜的,何必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又要枉死一个明君。”谢皇后连忙冲进来,挡在了单俊前面。
“如儿,你回寝宫!”单俊似乎有些不悦。
“皇上,你若死,我也不活了,你不是一个人活着。”谢如满脸的泪水。
“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明日午时,我要你去都城街头的望君台,亲自像你的百姓说明此事,我还要你发布告向天下所有的子民道歉。除此之外,我要求天毒国免佑蓝国十年岁贡,还我佑蓝十二座城池。”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