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哲!你欺人太甚!”苏沫被气的哭了出来,转身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间。
她特意把太子的随从叫了过来,问清了那个青衣是今日晚宴中的一个秀女,随后她便吩咐人备好马车,连夜递牌子进宫,去找皇后娘娘。
凤仪殿。
心事重重的皇后还未入睡,便听到太子妃连夜进宫的消息。
她忙着把人传进来,心中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太子妃一进来,就泣不成声:“皇后娘娘,您可要给儿媳做主啊!”
皇后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是他们小两口又闹别扭了。于是,她屏退了下人,把苏沫叫到身边,柔声的问道:“沫儿,怎么了?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
“呜呜呜,姑母,太子殿下他,他竟然说不要我服侍,他要纳一个叫青衣的女子做侧妃!姑母,我真不知道那个青衣的狐媚子有什么本事,不过才刚刚见面而已,她就把太子殿下迷得五迷三道的,这日后要是让她进了门,那整个太子府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啊?”苏沫哭的声泪俱下,万分委屈。
皇后听完,脸上露出温和而淡定的表情。
“沫儿,这点儿小事就值得你哭成这样?你可是未来的国母啊,怎么能连这点儿胸襟气度都没有?”
苏沫擦了擦眼泪,小声道:“姑母,我也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可是我就是受不了太子心里有别人。他是我的夫君啊,为什么他总是想着别人呢?姑母,其实我就是太在意他了。”
“傻孩子,你这是情痴啊!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像你这样不算什么毛病,可是你毕竟是皇家的儿媳妇,你要有容人之量啊!就说你姑母我吧,虽然贵为皇后,可是这后宫中不照样是三宫六院,姹紫嫣红?要是皇上每收一个女人我就哭一场,那这么多年,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皇后一边说,一边轻拍苏沫的手背,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给了苏沫无限的安抚和温暖。
苏沫沉默不语,只是流泪,她心思一转,又说道:“姑母说的我都懂。可是太子殿下现在毕竟还没有登基,如今朝野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就等着他犯错呢。所以,我认为现在的太子还是不要太过沉溺于女色的好。至于那个青衣,儿媳觉得万万不能让她入了太子府,否则太子每日与她厮混,就更加无心国事了。”
皇后认同的点了点头:“嗯,沫儿你说的不错。太子现在的确应该以国事为重。真是难为你了,还能为他想这么多。你放心,有姑母在,绝对不会让那个卓青衣入太子府的!”
“多谢姑母成全。”苏沫起身行礼。
翌日,御书房。
皇上看着面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太子,眼底的笑,有些冷漠。
“好了,哲儿,你已经从西南匪患,说到了东北大旱,看的出,这次你确实是有备而来。只不过,朕很好奇,你向来无心国事,怎么忽然会关心起这些了?”
太子面露尴尬之色,他干笑道:“父皇,您这可就冤枉儿臣了。儿臣虽然顽劣,可是到底是鸿国的太子,怎么会无心国事呢?您这样说,太伤儿臣的心了。”
皇上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那这么说,你是真的一心为国,而不是心有所求了?”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父皇,您真是神机妙算,儿臣心里想什么全都让您算到了。”
皇上嘲讽的一笑:“想求什么,你就说吧。”
“多谢父皇!启禀父皇,儿臣想纳祈国宰相之女卓青衣为侧妃!还请父皇成全!”
太子说完,掀起衣袍,重重的一跪,而后俯首在地上。
皇上刚要开口,便被门口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可!皇上不能准他!”皇后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了进来。
太子抬起头,无措而又有些恼怒的看着皇后:“母后,您怎么来了?未经通传,您怎么可以擅入御书房?”
皇后气的头脑发晕,这个孩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最不在乎规矩礼仪,怎么今日忽然跟她讲起规矩来了!
不过气归气,皇后还是一提裙摆,熟练而又自然的跪了下去。
“还请皇上恕罪,实在是事出紧急,臣妾不得不先把规矩礼仪放到一旁。等到臣妾把要说的话说完,皇上再责罚臣妾不迟。”
“皇后严重了,你与朕多年夫妻,讲这些虚礼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皇上抬了抬手,示意皇后起来。
皇后站起身来:“所谓知子莫如母,臣妾自从听说太子心仪卓青衣之后,就让人将卓青衣的八字与太子相合,相合的结果,却是大凶,所以,皇上不能把卓青衣赏给太子,否则,鸿国必有内乱!”
“母后!”太子一下子怒了,他一下子蹿起来,对着皇后道:“母后您太过分了,您为了不让我纳青衣,居然想出这种荒谬的借口,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后不理会太子的怒气,她对着皇上继续说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如果您不信的话,大可以叫钦天监的掌事来一问究竟。”
“好,那就宣召钦天监掌事!”皇上的表情始终淡然,对于皇后和太子合力出演的这幕闹剧,他也没有显露出分毫的不耐烦。
不一会儿,钦天监掌事来到了御书房。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朕只问你一句话,那卓青衣的八字确实与太子不合?”
钦天监掌事叩首:“回禀皇上,确实如此。卓青衣的命格太硬,且带有煞气,故而,不能与太子的真龙命格相匹配,否则必有大祸!”
太子暴怒:“简直一派胡言!你分明就是受了我母后的指使,故意来说这番话的!况且,就算真的是命格不合,也一定有法子化解的!”
“够了!”金座之上的皇帝阴沉了脸色:“太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把心思用在正道吧。这个卓青衣的事,你就不要想了。”说完,他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仍有不甘,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回太子的一路上,太子都是怒气冲冲,双眼冒火的。母后怎么会知道他心仪青衣?还会特意赶来阻止?哦?对了,一定是苏沫那个醋坛子干的!
储秀宫。
一众秀女们刚刚用过午膳,正相约要到御花园去赏花玩耍。
这时,一名太监前来传旨,说是皇上已经决定了,所有的秀女全都要接受三个月的礼仪教导,三个月之后,再行婚配定夺。
听了圣旨之后,青衣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她应该还有机会。
“咦,这朵牡丹花竟然是红白黄三色一体的!”一名秀女惊奇:“这御花园里果然都是奇珍异卉,我从来没见到三种颜色的牡丹花呢。”
青衣走在众女子当中,对这御花园里的景致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致。
另一个脸蛋稍圆的女子问道:“青衣,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一个尖下巴的女子讽刺道:“人家是祈国第一美人,矜贵的很,哪里能和咱们这些庸脂俗粉说到一起去。”
青衣淡然一笑,冲着那个尖下巴的女子回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别轻易的把别人扯上。”然后,她的目光环视众女子,果然,大家嫌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庸脂俗粉的,所以她们全都不自觉的往青衣的身边靠拢,渐渐的,那名尖下巴的女子就被孤立了。
“你们……你们……”尖下巴女子被气疯了,亏得这些人平日里还和她以姐妹相称,怎么转眼之间就全都站到卓青衣那边去了?
青衣笑了笑:“想要排挤挑拨别人,最好先看看自己的斤两。姐妹们,听说前面的海棠花开的正艳,咱们一起过去瞧瞧吧。”说着,她率先迈开了脚步。
忽而,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侧过头,便看到了一双璀璨夺目,深不见底的眸子。
这个人,是那天坐在太子下手的那个人。
“他是谁?”青衣低声问道。
旁边有位女子回答她道:“这是鸿国三王爷郝连律,平日里很得皇上的看重,除了太子,就属他的地位最高了。不过听说他孤傲清冷的很,是个很有威严且不好相处的王爷。”
“哦。”青衣点了点头。然后就见那人竟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一众秀女福身行礼:“见过三王爷!”
郝连律没有理会,径直从她们身旁经过。
伴随着他的离开,众女才觉得聚集在周围的那股冷煞之气悄然散去。
青衣站起身,心内感叹,果然是个气场强大的冷傲王爷!这人不好惹,以后她还是尽量躲着点儿吧。
太子府。
“你说,你不是你到母后跟前说三道四,母后才找来那个什么钦天监掌事?”郝连哲才一回府,就指着苏沫的鼻子一通责问。
苏沫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殿下,您在说什么,妾身不懂。”
郝连哲怒气不减:“你少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不是你去通风报信,母后又怎么会刚巧出现在御书房阻拦我?”
第9章纳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