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喝完了,那丫鬟又在耳边低声道:“殿下,我们小姐在后花园等着您呢,奴婢带您过去?”
纳兰祺瑞一听,喜上眉梢:“好!”他等了一个晚上,终于可以见到青衣了。
后花园中,纳兰祺瑞觉得那酒的劲头越来越大了,眼前的景物一阵阵的迷茫起来,忽远忽近的,让人看不真切。
哎,看来今晚还是喝的太多了。
穿过假山之后,他觉得四周太过安静,回头一看,原来那丫鬟早就已经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回事?青衣,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应他。
头越来越晕,身子开始渐渐发热。
“青衣……”他继续呼唤。
终于,他在前方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倩影。
鸳鸯锦百褶裙,珍珠披肩……
没错,那是青衣!这套衣服是他上午刚刚差人送来的,青衣穿上它,一定美极了。
他跌跌撞撞的朝着那个背影走过去,身子越来越热,全身的血液似野马一般奔腾。
“青衣!”他一把将那人抱在怀中,温柔的吻贴上她的青丝。嗯,这个香味,的确是青衣身上才有的。
而被他抱住的青莲此刻却紧张的不行。她的手脚僵持,好像都不会动了一样。
她按着卓夫人的吩咐,穿上了这件衣服,然后还擦上了青衣平时用的胭脂……
“青衣,我好热,帮帮我。”纳兰祺瑞嘶哑低沉的声音贴在她的耳际。
青莲咬了咬牙,成败在此一举。于是,她牵引着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
……
翌日。
一声尖叫划破了相府平静的清晨。
“怎么了?怎么了?”循声而来的卓夫人带领一帮丫鬟仆人赶了过来。
结果到了花园里一看,卓夫人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身后的丫鬟急忙扶住她:“夫人当心。”
卓夫人指着花丛中,衣衫不整的两人怒斥道:“你们……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青莲身上披着的鹅黄色纱裙已经被撕的残破不堪,她哭的梨花带雨,扑到卓夫人的身前:“娘,娘,您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女儿的清白没有了,女儿不要活了!”
此时,纳兰祺瑞方才悠悠转醒,他揉了揉酸痛不堪的额头,睁开眼,马上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问道。
卓夫人疾声厉色的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们青莲云英未嫁,还是丞相之女,你就算是喝醉酒,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给糟蹋了啊!“
纳兰祺瑞百口莫辩,因为自己身体的感觉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昨晚的人是青衣啊!怎么变成青莲了呢?”
卓夫人冷笑:“昨天青衣整晚都和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此时,青衣和卓丞相也赶了过来。
“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卓丞相被气的脸色涨红。丢人啊,大女儿马上就要和太子成婚了,可是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
青衣一看眼前的场景,脑海中嗡的一片空白。
纳兰祺瑞忙着穿好衣服:“青衣,你先别急,你听我解释。”
青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解释什么?你能说你和青莲之间都是误会吗?”
“这确实是个误会!昨天有个丫鬟给我送来一杯酒,说是你敬我的,然后那个丫鬟说你要见我,她就把我带来了后花园。后来我好像就见到你了,你就穿着我送给你的那套衣服,我可能是酒后乱性,可是我真的以为昨晚的人是你啊!”
纳兰祺瑞握着她的肩膀,万分心痛担忧的看着她。
青衣听了他的话,眼中泪光闪动。
卓夫人冷笑:“好啊,你占了我们青莲的便宜,现在又把责任都往外推,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们青莲不知羞耻算计你不成!太子殿下,做人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青莲适时的站起身:“娘,你不要说了。太子殿下先是污我清白,后又毁我名誉,女儿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爹娘,女儿不孝,来时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说着,她迈开脚步,猛地朝一旁的石柱上撞去。
卓夫人先她一步挡在了石柱跟前,青莲刚好撞在了她的怀里。
“娘!”
“莲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傻啊!”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青衣在一旁冷眼看着,嘲讽道:“真是一出好戏!青莲,卓夫人,真是难为你们演的如此卖力了。”
“你什么意思?”双眼通红的卓夫人怒瞪青衣。
青衣表情漠然:“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费尽心思的做这个局,不就为了让青莲嫁给太子,你们母女好一辈子享受富贵荣华吗?青莲,我真是替你不耻。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纳兰祺瑞此刻也回过了神,没错,青衣说的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这对母女在演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他把这个卓青莲娶进门。
“青衣,你放心,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纳兰祺瑞在此向你保证,我只会娶你一人做我的王妃,至于那些敢于算计我的卑鄙小人,我一定会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完,纳兰祺瑞又对着卓丞相拱了拱手:“孤王还有事,现行一步。”
随后,青衣也冷漠的转身回房。
卓夫人和青莲扑倒在卓丞相跟前:“夫君啊,你一定要给我和莲儿做主了!现在莲儿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要是太子殿下有心推脱,那莲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卓丞相苦着一张脸,哀叹一声:“你们啊,真是糊涂。罢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
夜晚,皇宫。
皇上把纳兰祺瑞叫了过来。
今日上午,卓丞相老泪纵横的对他哭诉,说家里的二女儿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请他为卓家两个女儿做主。
皇上想了想,觉得这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兴许祺瑞只是一时兴起。大不了就把卓家的两个女儿都娶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子将来要做皇帝,后宫那么多位置,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的根本不是问题。
“这绝不可能!”纳兰祺瑞斩钉截铁的拒绝:“父皇,儿臣心中只有青衣一人,根本容不下别人。况且那卓青莲根本就是心机深沉,她竟然不知廉耻的给儿臣下药,这样的毒妇要是进了皇家门,指不定就是整个祈国的祸事呢。”
皇上苦口婆心的劝道:“祺瑞啊,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你若是不点头,那就是寒了卓丞相的心。到时候天下人也都会说你刻薄寡思,毁人名节的不仁之人。到那个时候,别人会怎么说你这二个太子?”
纳兰祺瑞低下了头,神色依旧冰冷而倔强。
夜半时分。皇后娘娘忽然把纳兰祺瑞叫到了凤銮宫。
纳兰祺瑞匆匆赶来,进门就问:“母后,这么晚了您把儿臣叫来,有何急事?”
皇后娘娘神色冰冷的说道:“太子,难道没有急事本宫就不能叫你过来?”
“母后误会了。”纳兰祺瑞恭敬道。近几年,他和母后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他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只能是更加恭敬的对待她了。
“本宫没有误会。想必在你的心里,唯有卓青衣的事才能够被称作急事吧?”皇后语气嘲讽,脸上闪过一丝阴厉。
纳兰祺瑞挺直背脊,平视皇后:“母后是在指责儿臣昏聩无能吗?儿臣虽不才,可是却也知道家国天下重过儿女情长。”
皇后大笑:“好!这才是本宫的好儿子,祈国的好储君!不过,刚刚本宫接到消息,说是卓青莲已经在家中悬梁,还好被发现的急时,让人救了下来。”
纳兰祺瑞听后先是一惊,而后面色阴冷:“这一定有是卓青莲使出的轨迹,为的就是逼儿臣娶她。”
“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依本宫看来,那青莲不过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任何姑娘碰到这种事,都会想不开的,可你却一心认定她是心机深沉。祺瑞,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受了谁的影响呢?”皇后的语气不善。
纳兰祺瑞知道,皇后是在暗指青衣。可是他相信青衣,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母后此言差矣,儿臣是太子,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解读和判断,并非是受谁的影响。”
皇后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好一个太子!事到如今你还是口口声声的在维护卓青衣!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纳兰祺瑞无奈:“母后还是不肯相信儿臣。”
“本宫相不相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满朝文武相不相信你,天下人相不相信你!刚刚你自己也说了,家国天下重于儿女情长!你别以为你的太子之位已经很稳固了,你的那些叔伯兄弟,个个都在盯着你,等着挑你的错处!只要你行差踏错一步,他们就随时有可能取你而代之。眼下,你要是不娶卓青莲,那么你仁德的名声就全都毁了!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储君之位,否则,就由不得你任意妄为!”皇后的一番话字字诛心,全部都敲打在纳兰祺瑞最痛的地方。
第5章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