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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玄易设计找出暗中窥视的人,发现竟然是二十长老,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他是鬼方族爪牙,言语间猜测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指不定前来抓人的高手已经在路上了。只好立刻改变计划,杀人炸死跑路,临走把姮娥拉到水里逃之夭夭。
他深知自己若是留下,很快就会被鬼方族高手找上门,到时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带着姮娥和千多百艺山匠师也可能遭受鱼池之灾。
玄易临走时把收起的内丹又还给了寒潭水蛇,这样的话,虽然寒潭水蛇遭受重创但是以他天阶异兽的生命力肯定能够恢复。再撕毁一件姮娥的衣服和所有长老袍,丢入水中,两人的异宝长剑同样丢弃。造成他们已经被寒潭水蛇吞下的假象。
山海之国就在玄门南方,也是距离玄易坠崖失踪地最近的人类聚集地,肯定被鬼方族布下很多暗探,先前没有想到这么多,表现太过惹眼,以至于被发现了行踪,现在只好弥补。
玄易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骗过鬼方族的探查,只好带着姮娥一起向北潜行远离人群。
“姮娥,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有后悔可愿离开。”
“不悔,愿随公子天涯浪迹无相离。”
玄易听了,捏紧姮娥小手,另外一只手打出玄阳掌震开前来滋扰的野兽。继续没目的的快速行走,一步十丈,似山间幽灵,
“姮娥,你说我们现在去哪?”玄易说话带着茫然。
“不如寻找一个隐秘地方安心修炼,等公子修行有成足以自保之后再考虑其他。”
玄易摇摇头,心中思量:“隐脉的师兄弟们同样在遭受鬼方追杀,等我修行有成,早就过了百年千年时间,到时候,隐脉传人还剩几个?难道指望护法宗救助?护法宗千年一出,现在距离上次出现不到百年。他们查明各位传人安然无恙,又猜测这回戾气爆发很弱,所以安下心来都匆匆消失,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我们绕过兽潮,掩藏行迹向西去吧。等碰到另外的百艺盟分支再改变身份加入。到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表现太过就是了。”
“公子,为何非要加入百艺盟。”
“因为这是唯一不问出身就可以加入的洪荒顶尖势力,其中人员来历复杂,方便隐藏身份。”
两人一路上快走不停,过了一个月,向西深入不知几千几万里,所谓兽潮早就被远远抛在身后。好在玄易姮娥互相扶持照顾,两人身上没见多少风尘之色。
连续奔逃,玄易直到现在才算放下心来。鬼方族善追踪,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踪迹。如今没被追到,不是因为鬼方族人已经相信了百艺门众人口中玄易已死的说法,就是他路上小心遮掩已经让人找不到行走痕迹了。
或许,也有其他原因,比如……
玄易看着身后走过的路途,深深出口气。姮娥悄悄拉了下玄易袖子:“公子,后面。”
玄易转头,顿时全身绷紧,立刻把姮娥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前面的笑呵呵灰袍老头。极老的老头。
“呵呵呵,小家伙不要紧张。我可不是追杀你的人。”
玄易一听,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这世上可没别人知道自己正被追杀。身上元力急速运转起来,随时准备给这个老的似乎已经走不动的家伙一个狠招。
老头看到玄易反应微微一愣,然后做出恍然状:“呵呵,小家伙不要误会。我知你被追杀是因为山海之国的事情啊,你做的手脚虽然巧妙,但是骗不了我老人家。”
“山海之国?”玄易一愣,暗道不好,假死的事情被这老头发现了。
“山海之国百艺门一个月前突然遭受强大敌人袭击,死伤惨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会被人灭了满门。这其中,就和你有关系吧?”老者不等玄易回答继续说道,“所以,我老人家就一路跟来,看看是谁有这种得罪人的本事,让他们不惜和我百艺盟为敌也要把你杀之而后快。”
老者说话,依然笑呵呵。但是玄易能感到他深藏怒气,原本晴朗天空,没来由变得阴沉,四周冷风森森吹起。玄易打个寒战,不知道他是在怒自己把祸患带给了百艺门还是怒鬼方的袭击。
但是,玄易反而放下心来,鬼方族的人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苦大仇深,根本不需要理论什么。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老头修为极为高深,喜怒之间就能影响环境甚至天象,也不是他小小内丹修为可以比拟。要对付自己两人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再仔细看看,又发现很多端倪。这个老头,绝对是三千岁以上的绝顶高手。
如今大荒的修行功法大多是只修力量稍带肉身,完全忽略元神。没有有三者同修,根本没可能窥破长生大关。一旦长时间没有突破,寿元将尽的时候就会发生身体迅速老朽,变得就和眼前老者一般。
“现在追上了,前辈要如何处置。”
“呵呵,小家伙刚刚不还杀气腾腾,这回怎么又不想反抗了?”
“前辈动静之间天象呼应,依然是神婴境界的高手,我反抗又有什么用处。”
“不反抗就好,打打杀杀我也不喜欢呀。那么咱么现在商量商量百艺门的事情吧,我身为百艺门长辈,不得不为那数百的死伤者讨个公道。”
玄易神情一紧:“你说便是。”
老者一指姮娥:“让她跟我走,当几年添茶递水的丫头。”
玄易立刻把姮娥拉紧,不加考虑的回绝:“不行!”
老者:“放心,我也没几年好活了,而且这个年纪,对美色没什么念想,让她替你赎罪,等个几年,我死了,再还给你。而且,我保证此事过后,世上再没人知道你还在人世,也让你免了被人追杀。怎么样?”
修行者寿元将尽,老得哪里还有性别,玄易倒是放心这一点,但是仍然不答应:“换一个条件,我不会让姮娥离开。”
“公子。”姮娥带着感激叫唤了一声。
老者:“恩,换一个?本来,老人家就没打算为难你,不过是想稍加惩罚,为山海百艺门讨个公道,这个惩罚也是极为轻微,但是你非得要换一个。恩……换什么好呢?”老者沉思不语。
玄易姮娥被这个神婴高手的气息影响,向犯了错的晚辈一般紧张等着裁决。
“有了!”老者突然兴奋高喊,把玄易姮娥吓了齐齐一颤,“你,做我的传人吧。只要你做了我的传人,就可以免去处罚,而且百艺门那些人不但不会怨恨你,反而会对你很尊敬,怎么样?”老者兴冲冲指着玄易。
玄易一愣,然后依然拒绝:“我早就有师傅,不能再认第二个。”
老者有些惊诧,他这半天做为就是为了让玄易就范拜师,没想到竟然不答应:“百艺盟收录弟子不问出处,匠师可入两个门庭当然可以拜师二人,一个修行师傅一个技艺师傅,这是整个大荒都公认的规矩。你这理由不妥,必须拜我为师。”
“别人可以,我却不行。师傅在我心中无可替代。而且,我不需要别人传授匠师技艺。”
“呸呸呸,不知天高地厚,你那点水平,竟然妄谈不要别人传授匠师技艺?年少轻狂,年少轻狂……这样,我再让一步,你做我的传人,却可以不叫我师傅,怎么样?”
玄易每有细想,立刻就要回答:“我……”
“等等,不要立刻拒绝,想好了再说!”老者一双陷进皮肉的眼睛睁了出来,神光凛然看着玄易,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玄易把打岔,磕磕巴巴说:“好,好吧。”
“哇哈哈哈哈……我终于有了传人了。徒弟,告诉你,师傅的身份可是不低。当了我的传人当真是好处多多。等你将来修为高深,成了匠师大宗师,在大荒世界一呼百应。然后得个百艺盟总坛长老的位子,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百艺盟亿万子弟把那些追杀你的黑鬼统统干掉,总好过你两个在这当亡命鸳鸯千倍百倍。哇哈哈哈……我有徒弟了……”
玄易结结巴巴答应下来,没想到会让老者高兴至语无伦次。他一下反应过来了,这老头怕是已经暗中观察过很长时间,早就开始打自己的注意了。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了,他就不会反悔。看这老头的高兴劲,寻个传人怕是他在世上最后的愿望了,既然如此,何不做回好人。
而且,那些好处……确实是诱人之极。现在他和姮娥两人无所依仗,与其去寻找渺无踪迹的护法宗帮助还不如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百艺盟,匠师的联盟可是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
“前辈,别忘了你先前说的,这世上除了我们三人,再无其他人知道百艺门长老玄易尚在人世。”
“哈哈哈,那当然。恩,你还是长老?那个小长老不当也罢,将来做总坛大长老。”眼见着老者又要语无伦次地乱说,却突然停下来,语气一转继续说,“不过,要做我的传人可不是说说就行的,还得经过一个考验才行。”
“考验?”玄易心一揪,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这回老头又出变故,可不要为难人才好。
“没错,限你三年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炼制出一件异宝,不对不对,异宝太简单,至少是地阶,恩天阶……一级的异宝才行。”说完小心看了玄易下,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这一看,果然见玄易正在张着嘴巴,一副惊讶模样。心想着按照他这个年纪,天阶一级的要求确实有些过了,万一到时候他完成不了,羞愧之下不愿去当自己的传人那可就亏了。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恩,还有,为了防止你逃跑,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小媳妇要跟我去东胜洲南方总坛。三年时间,你要是不去找我,就把你的小媳妇藏起来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不行!”玄易对于姮娥的去留问题不会妥协。
“不行!”老者也针锋相对。
玄易怒:“老头,别忘了,是你求着要我当你传人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老者大怒:“什嘛?你要是敢,我就把你抓起来吊在山海之国百艺山下,把你的消息通告整个大荒,那些黑鬼可是对你很有兴趣。”
“你……”
“公子!”姮娥突然大声打断玄易,“公子,就让姮娥跟着老前辈去吧,一直以来姮娥拖累公子甚多,现在能为公子做些事情求之不得。你……就答应下来吧。”
“就是,还是小女娃懂事。徒弟放心,到了东胜南方总坛,定然没人敢欺负你的小媳妇。”
玄易:“姮娥,你……”
“公子要是不答应,反而因此错过老前辈的垂青,姮娥今后再无面目跟着公子了。”姮娥眼眶发红,惹人怜惜。
玄易看着心软,也感觉自己这么干确实任性了,隐脉大事为重。看了看老头,感觉他也算正直,这么老了才收徒弟,肯定护犊子厉害,姮娥跟着他到南方总坛不会受委屈。犹豫一下,终于答应:“好吧。”
“哈哈答应了,这回你跑不掉了。老朽办事喜欢雷厉风行,既然答应了就赶紧走吧。不要耽误你男人炼制异宝。对了拿着这个经常翻阅,我的匠师感悟都在里面,否则你就是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一定能打造出天阶异宝来。”说完扔给玄易一卷竹简。仔细一看却不是竹简,那一根根的并非竹子,而是碧绿翡翠一般的东西。看来是用来记忆储存信息的。
姮娥被他接连的小媳妇男人说得脸红,看的玄易一阵心跳,忍不住,终于把姮娥拉到怀里,使劲按住不让她挣扎:“姮娥谢谢你。”
“公子不用谢的。”
“你只管去吧,不用等三年我就会前去找你。”
“姮娥知道,天阶异宝难不住公子的。”姮娥有些憋气,终于挣开一些。
老头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小声嘀咕:“唉,年轻人啊。老头我也有年轻的时候。”说完眼神迷离,似乎在回想什么。
“老头,你叫什么,是什么身份,到时候怎么找你?”
老者散乱的眼神猛地回缩不满的等了玄易一眼,责怪他打扰自己的美好回忆,没好气说道:“找到东胜南方总坛就是了,管我叫什么,你不叫师傅,我就不告诉你名字。”
玄易不去和着老小子便宜师傅计较。再和姮娥温存一番。
……
“公子,姮娥走了。你一定要早些来寻。”
玄易郑重点头,看着姮娥窈窕姽婳身子慢慢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