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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晓之车》

“芙若婭小姐,贾斯订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请过来抽你的签吧。”
眼看贾斯订微笑著向我伸出了手,这个混蛋,我不用猜就知道他又会做手脚了。可是,他到底会给我那一根签呢?
之前在安琪儿抽签的时候,贾斯订就有过做手脚的前科,然而安琪儿毕竟和我不同,尽管对贾斯订不满,她却可以毫不在意贾斯订的小动作,因为她的实力已经决定了她通过考试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然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把握和自信,再加上无法预测贾斯订的确切意图,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觉地盯著贾斯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抽签。
果然,就在我拿签的一瞬间,贾斯订又玩了同样的花招,可是,我明明有心理准备,也全神提防了,贾斯订却照旧轻轻松松地就把一支签塞进了我的手里。
失策啊!我虽然有相当于武技高手的敏锐观察力,却忘了自己的身体却毕竟只是弱质女流,所谓“眼睛看到了,身体却来不及反应”,我终究还是著了这个混蛋的道儿。
糟了,贾斯订给我的,怕不是什么好签,要不要换一个?
我愤怒地看了一眼贾斯订,这家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中颇有几分嘲弄的神色。
他从我的表情就应该知道我是已经发觉了他所做的手脚的,可是依旧一付有恃无恐的神色,莫非他根本就不怕我要求换签?也对,他的手脚的确有高明之处,只怕周围的人中除了安琪儿以外,再无人能看出他的小动作,而且事实已经证明,没有武技的我,即使明知道他做了手脚,却也无法预防或阻止。
单从这份技巧来看,贾斯订应该也有相当的武技造诣,可他为什么针对我和安琪儿?
不管如何,我绝对不愿意向这家伙示弱,瞧他得意的神色,只怕正等著我开口要求换签,然后出言讥讽我呢。
想到这里,我主意已定,微微一笑,索性自己连看也不看签,就直接递给贾斯订。
贾斯订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接过纸签,大声念道:“战争!”
周围的女生顿时哗然。
“请等一下!”莉芙站了出来,“大陆上所有的战歌都是由男声演唱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为什么会给芙若婭像战争这样的主题呢?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哦?这个世界的战歌全部是由男声演唱的吗?我原来的世界可没这种规矩,对我而言,“战争”虽然不是个容易的主题,倒也不是特别地难,只不过心里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曲目。
“这是抽签的结果,贾斯订振振有词地说,“只能说芙若婭小姐运气不好了,何况如果真的有能力,我相信即使是女声也可以唱好战歌的,当然,如果芙若婭小姐实在害怕,那我网开一面让她重抽一次也不是不行啊,呵呵。”贾斯订坏笑了起来。
“不用了,就这个好了。”我淡淡地说,贾斯订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就算我重抽一次,他也会再玩一遍同样的花招,何必多此一举还让他笑?
话一出口,不但周围人人惊奇,连贾斯订都露出诧异的神色,估计他本来是认定我一定会求他让我重抽的吧?
“芙若婭,你真得这么决定?”安琪儿在我耳边轻声问道,“难道你没发觉他其实是做了手脚的吗?”
“发现了,当然发现了,我微笑著说,“但是,之前你也并没有计较这个不是么?你说过,我们要同进同退的,既然你没有后退过半步,那我也必须要迎上去才行啊。”
安琪儿微微一怔,随即也微笑了起来,“也对,我应该对你有信心的,虽然女生唱战歌史无前例,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说著,安琪儿突然踮起脚来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献上我的祝福,请加油吧,芙若婭。”
我一愣,不由得血往上冲,但是看看安琪儿神色如常,想想这应该是她的国家为亲近的人祝福的风俗吧,我连忙促使自己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冲安琪儿点了点头,便跟在贾斯订身后上台去了。
我一上台,之前安琪儿上台时的观众惊奇场面再次重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贾斯订也不忘了在一旁扮演他推波助澜的角色,切,早知道会这样啊,无所谓了。
然而,到了舞台上以后,看著那么多的观众,我心里也不禁有些上下不安,在安琪儿面前表现得那么有信心,但是,我真得没问题吗?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不论如何都必须坚持下去。
可是,我到底唱什么好呢?
说到战歌,首先想到的是《义勇军进行曲》,不过这首歌显然不适合女声独唱。
那么,要说女声的嘛……《穆桂英掛帅》?算了罢,而且我也不大会唱……
……要不《刀马旦》?不行!不行!其实这和战争也没什么关系了。
嗯,要说既要符合战争的意境,又要好听,还真是不好找,也许我应该从动慢里面搜寻一下,不过要说最近看的,印象最深的也只有《高达EED》,这是讲战争的,歌也不错……
对啊!《晓之车》!我怎没想到!
这首歌的话,我很喜欢也很熟悉,要唱出来应该没问题。
正当我当定主意的时候,只听贾斯订大声说:“各位!芙若婭小姐所抽到的意境和主题也再一次证明了她的与众不同,那是战争!”
整个观众席立刻喧哗了起来。
“大家静一下!”评委中的一位气质很高雅的中年妇人站了起来,用加持了扩音魔法的声音促使全场安静了下来,然后柔声对我说:“这位是芙若婭同学吧?我觉得你作为女生却抽到这个签有失公平性,所以我认为你可以重新去抽签一次,你看怎么样?”
“但是,箩拉教授,不等我回答,贾斯订就抢著说,“其实我刚才已经向芙若婭小姐提出它可以重抽一次了,但是被她自己拒绝了,看来芙若婭小姐很有自信呢。”说著向我不怀好意地笑笑。
哼!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怕我反悔嘛!其实你小子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啊。
“哦?真得是这样啊?”箩拉教授惊讶地看著我,“你要知道,芙若婭同学,就算唱得再好,如果你唱出的歌曲不能与你所抽到的主体和意境相符的话,我们依然不能让你通过考试的。”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我很有礼貌地说,“但是所有的人也只抽了一次签,没有理由给我比别人多一次的机会,何况我认为就算不重新抽签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箩拉教授以一种融合了惊异、好奇和赞许的眼光凝视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那么好吧,请开始。”
我点点头,见到身边的贾斯订微露诧异之色,显然也正在为我的自信而感到不解。
当下我上前两步来到舞台中央,经过贾斯订身边的时候,顺手把“心之乐章”的宝石拿了过来,这一下出其不意,没有再给贾斯订占小便宜的机会。
贾斯订没想到我会如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又见我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只得下去了后台。
我收摄心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握紧了宝石,果然立刻感觉到我和它仿佛心意贯通了一样,一旁的“心之乐章”开始奏起了悠扬的琴声。
两声琴后,我开始全神贯注地唱了起来:
“随风起舞的树荫下俯面而泣∕
望著那个素不相识的我∕
吉他为逝去之人而奏∕
流星为不归之人而叹息∕
别离我而去,如此竭力呼喊∕
却只换来橘黄花瓣静静摇摆∕
留在稚嫩脸庞上的∕
存于掌心中的记忆已渐遥远∕
指间奏出永恒的离别”
以上是第一段,唱腔柔和而凄婉,我偷眼注视了一下观众,却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人都已开始静静地倾听。
然而,那些评委在仔细聆听的同时,却也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所唱的歌到目前为止完全不能表达“战争”这个意境和主题。
不过就在此时,“心之乐章”配合著我心思,旋律突然加快了,同样的优美却突然多出一份激昂之感。
我继续唱道:
“依附在温柔臂腕上的孩童之心∕
被呼啸的车轮无情拋开∕
吉他弹出逝人轻叹∕
拨弄心中之弦难以平静∕
未染哀伤的白洁之上∕
摇摆著橘黄花瓣的夏日之影久不散去∕
即使稚嫩的脸庞已经不再∕
也会穿越那被夕阳染红的沙滩∕
离别的旋律∕
燃尽所有回忆前行的大地上∕
往日的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目送拂晓的列车∕
橘黄的花儿今日又在何处摇摆∕
曾几何时的那片黎明∕
再次回到手中之前∕
不要熄灭这灯火∕
车轮,转啊”
在唱这些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一股股鲜活的感情在我心中闪过:与命运的抗争;为了梦想的奋斗;为了守护所爱的人,为了自由和正义而踏上战场;亲人的支持,朋友的信赖,爱人的关怀,将士的爱戴,为了所背负的一切,为了斩破最后的黑暗,即使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的决心。
随著我将最后的“车轮,转啊”唱了出来,一曲《晓之车》终结了,我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却发现竟然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是闭著的。
不会吧?难道我真地唱得这么沉闷?以至于你们都睡著了?自己感觉蛮不错的呀,至少我是用了真感情去唱的。我很尷尬的看著所有的人,不明白他们是不是睡著了。
直到十几秒之后,我看到有几个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然后睁开眼睛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用一种热切、期盼的眼光望著我。
整个礼堂非常安静,安静到了诡异的地步,没有人拍手,没有人称赞较好,同时也没有一个起哄和喝倒彩的人,而且那么多人一起望著我,令我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管了!反正我也努力唱过了,就算没通过也不要紧,我不要再在这里丢人了,我转过身去,迅速地跑到了后台。
不料,后台竟然也是一负完全一样的光景,包括贾斯订和安琪儿在内,所有的人都只呆呆得看著我,一句话也不说。
老天!你们都著什么邪了?集体中风?
我无心理会他们,一心只想赶快离开,于是一把抓住安琪儿的手,拉著还没反应过来的她一起从后门跑出去了。
“呼,拜托,就算我唱的不怎么样,你们也不用这样好不好?”跑到了礼堂外面的一处空旷绿地,我停了下来,喘著气对安琪儿说。
“你……唱的……不怎么样?”安琪儿怔怔地说。
“是啊,不然你们干嘛这付怪表情?”我说。
安琪儿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盯著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
“你知道吗?”安琪儿望著我,认真地说:“刚才我只觉得你唱歌的时候,周围所有其它的事物都黯然失色了,仿佛时间停止了,世界沉睡了,依然在跃动的,唯有你的歌声,我的灵魂就像是被带到了你歌声的世界一样,那个世界,充满了勇气、爱、友情、信赖、温柔等等美好的感觉,我真是无法形容啊!”
“真的吗?”说实话我不相信会那么夸张。
“我怎么会骗你呢?”安琪儿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呆呆地看著我?”我怀疑地问道。
“那是当然得了,当时你的歌声停止了,我才算是回到了真实的世界,可是,心却没有完全回来,依然沉醉在你的歌声中,我明知你已经唱完了,但是却不由自主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静静的听、静静的听,即使曲终,也还是继续等待,期望你能再唱一曲,可是又不敢出声打扰,所以只是一直默默的等、默默的等,以及不断回想著刚刚的歌。我想其它人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半信半疑,不是信不过安琪儿,而是觉得这个未免匪夷所思。
“嗯,我也是因为你急著拉我出来才会清醒地比较快一点,至于其它人,我想现在……”
安琪儿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礼堂突然“轰”的沸腾了起来,无数人高呼几乎把礼堂的屋顶掀翻了:“再唱一曲吧!!!芙若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