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公主与太子左叶成婚在即居然在自己的宫中死于非命,这在楼兰国引起了巨大的波涛,依旧被关在冷宫中的王皇后听到这到消息哭得几次昏厥过去,众人感叹王皇后的命运真是坎坷,自己被打入冷宫,儿子左风被废除太子之位,女儿倾国公主又不明不白的死掉。
皇上在养心殿内传召了左叶、左风等一干人,戴梦妮也跟着一起过来了,皇嗣意外身亡,皇上也很想从戴梦妮那里听到楼兰大神对此有什么神旨。以前见皇上脸上总带着慈善的笑容,态度也是温和的如同一位慈爱的父亲,可如今的他就像是老了十岁,干巴巴的脸上露着浓浓的疲惫,时不时地还要用丝帕捂住嘴不断的咳嗽着。
先前戴梦妮查出皇上中毒的事情不是王皇后所为,还没来得及细查就连忙出现了无双公主离宫出走和皇上强逼太子左叶纳妾两件事情,让戴梦妮追查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否则现如今给皇上下毒的真正黑手应该已经被抓到了吧,不知道皇上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近日宫中连续出事,朕的心里很是担忧。”皇上习惯性的抚摸着唇边的山羊胡,说起话来的口气已经没了往日的威严。
“这件事情——”禁卫军首领吱唔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件事情已有眉目,不出三日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左叶自信满满的表情让戴梦妮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一个人名不经意地涌上心头,若戴梦妮猜得不错,左叶刚才提到的眉目必定跟那个人有关系。
同时嗅出事有蹊跷的还有深居冷宫的王皇后,似乎知道此生已经难以离开这里,王皇后的情绪平复了很多。王爷左风虽然被废除了太子之位,但是王皇后了解左风的性格,也许做个与世无争的王爷对左风来说是个比当太子更好的归宿。起初王皇后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倾国公主求一处安稳,否则以王皇后以前的性格哪里会甘愿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太子左叶为妾。多年的深宫生活让王皇后觉得有些厌倦了,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投毒事件让王皇后对一直以来相敬如宾的皇上失望透顶,王皇后只求自己的女儿倾国公主能够安安稳稳的过着太平的日子,不需要太高的名份,只要吃穿不愁健康长寿就好,可是这么简单的希望如今也幻灭了。
王皇后斜睨着将糕点一一摆好的玉莲姑姑突然伸手将饭桌上面的所有东西尽数扫落,玉莲姑姑惊慌的跪倒在地不知做错了什么,王皇后冷笑着上前轻抬起玉莲姑姑的下巴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天早上伺候倾国公主起居的侍女进屋的时候,倾国公主就已经断气了,据说连尸体都是凉的。”玉莲姑姑能体会王皇后的丧女之痛,只是跟随王皇后多年,玉莲姑姑还是第一次瞧见王皇后这么阴邪的目光心里不免发慌。
王皇后用力甩掉玉莲姑姑的下巴讥讽的笑道:“你知道本宫问得不是倾国公主,是他!”
“他?”玉莲姑姑先是微愣即而恍然大悟地不断磕头道:“皇后娘娘饶命!”
玉莲姑姑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她知道一切的解释在王皇后的面前都是无用的,她能做得只是求饶,希望王皇后能顾忌多年的主仆情份放她一马。
王皇后闻言一脸的愤怒同时又带有着一丝的无情与冷酷,她缓缓地俯身看着不知所措的玉莲姑姑,脸上露出嘲弄的目光,“当年我已经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允许你生下了陆无双,还允许你的姐妹金连姑姑把陆无双送去过上荣华富贵的公主生活,没想到时至今日我初始的仁慈竟成了我儿倾国公主的催命符。”
王皇后冷冷的话语让玉莲姑姑的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她不断地冲王皇后磕头,嘴里替无双公主开脱道:“皇后娘娘,玉莲向你保证,倾国公主的死跟无双公主半点儿关系都没有,无双公主根本不可能会喜欢左叶太子。”
“即便谋害倾国公主的事情不是无双公主做的,事情也由无双公主而起,无双公主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轻松的脱了干系。”王皇后说起话来没有丝毫的感情。
“求皇后娘娘明鉴。”玉莲姑姑只有无双公主这一个孩子,生怕王皇后会狠下心来痛下杀手置无双公主于死地。
“你在害怕什么?无双公主不是已经离开皇宫失踪了吗?本宫还能做什么?”王皇后转而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看在玉莲姑姑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诡秘。
玉莲姑姑唯唯诺诺的应声谢恩,心里有些担心,却想着谋害倾国公主的人很可能是会无双公主打抱不平的生父吴勇,觉得王皇后说得也不无道理,也许王皇后真的不会对无双公主不利便暗暗的松了口气。
可是玉莲姑姑只猜到了故事的过程,却没有猜到故事的开头。即便是对倾国公主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的左叶都只是认为吴勇应该是听信了朝中的传闻所以才误信无双公主是因为心爱的男人左叶太子被皇上指了婚才会离开皇宫出走的。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吴勇不说,无双公主不说,便只有天知地知吴勇知无双公主知了。
楚辞回朝的军队已经在城外驻扎,再过一二天的时间就可以回朝复命。
无双公主自从在荒郊找到楚辞后,两个人便决定要抛除心中的顾忌在一起。
倾国公主殴了,可是太子左叶的册立大典还要如期举行,戴梦妮的计划也半点儿没有耽搁。太子册立大典当日,烦恼打扮的戴梦妮以圣女之名登上祭坛,素日里总是跟随在圣女伺候的小翠却意外的没有出现在祭台的左右。
祭天、祭地、祭祖,一切的步骤如计划进行,站在祭坛上面端着酒杯敬拜楼兰大神的皇上面色沉重,皇上本来是打算在太子册立大典上宣布太子左叶与公主倾国的婚事,以求好事成双保佑楼兰国从此子孙兴旺延绵不绝,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蓄谋的暗杀令侍嫁的倾国公主归西。
“砰!”祭坛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条金光灿灿的龙形图案。
“真龙之身,太子左叶果真是真龙之身。”
“是楼兰大神显灵了,是楼兰大神认可了楼兰国的新册立太子。”
民众的议论在戴梦妮的预料之内左叶的预料之外,左叶一直以为戴梦妮足不出户忙活的是与她有关的事情,没想到戴梦妮做得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他,可是左叶想不通,即便戴梦妮什么都不做他的太子之位也已经稳坐,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砰!”又一声响。
这次在祭坛的上空出现的一个展翅欲飞的大鸟,左叶见了先是一愣即而恍然大悟的转向戴梦妮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又是什么?”
“看上去像是一只什么鸟,你们看这鸟的羽毛上还有花纹。”
“这是只鸡吗?看头很像,可是脖颈怎么这么细长?”
“鸡头、燕颌、蛇颈、鱼尾、五彩色,是凤凰,是凤凰啊!”
“足脚甚高,神态倨傲又羞于舞蹈,可不就是凤凰。”
“若说真龙喻意着太子,那如今出现的凤凰图案又喻意何人?”
“倾国公主不是殴了吗?”
祭坛下远观的楼兰国子民连连见到如此的奇景都在议论着,左叶知道这是戴梦妮演出的戏码也不急于点破,想看看她如何继续演下去。
戴梦妮什么也没有说,她抬起头来看看渐渐消失在空中的金龙与彩凤,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前戏的效果还不错,接下来便是整出戏的重点了。
“砰!砰!砰!”
接连响了三声后,天空中同时出现了金龙、彩凤还是一朵绽放美丽的莲花,莲花是楼兰国的国花同时也意喻着楼兰国圣洁尊贵的圣女,彩凤双足立于莲花之上,相信戴梦妮不需要再做过多解释,楼兰国的子民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是圣女!凤凰喻意的是圣女!”
“楼兰大神传达的意思莫非是说,圣女乃我楼兰国太子妃不二之选?”
“请皇上立圣女为太子妃。”已经有楼兰子民率先跪了下来。
“请皇上立圣女为太子妃!”越来越多的楼兰子民跪下来向站立在祭坛上面的皇上不断跪拜着请愿声此起彼伏。
楼兰国的圣女从身份确认后除非犯有重大过错被废黜之外,至死身份都不会发生变化。左叶最近也一直在头疼这件事情,戴梦妮在闭关钻研的同时左叶也在闷头苦想,现在看来戴梦妮的招数比左叶想到的生米煮成熟饭等戴梦妮怀上身孕之后再逼迫皇上不得不接受要高上五六倍。
皇上也见到了天空的异象自然也听到了楼兰子民的高呼,他转身看着站在身旁的太子左叶和圣女戴梦妮心里还是下不了决心。若是将圣女戴梦妮立为太子妃倒完全了皇上想要好事成双的想法,只是如此一来楼兰国就没有了圣女的庇护,这在楼兰国开国以来还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左叶深知皇上的疑虑,他小碎步的凑到戴梦妮旁边低声询问着:“该不会只有这些吧。”
戴梦妮下意识地转头四处看了看,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轻声嘘道:“安静!看戏!”
今天的左叶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衣裳,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只一眼就能够让楼兰国超半数的女人为之疯狂,可是左叶的眼睛中却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便是——戴梦妮心里窃喜甚至有些乐不可支。
刚才还不知踪影的小翠此刻已经回到祭坛旁边,小翠冲看过来的戴梦妮使了个眼色,同时祭坛上空的图案发生了变化,原先被彩凤踩在足下的莲花突然伸出新的枝叶慢慢开出了崭新的小莲花,接着那小莲花挣脱了大莲花的束缚飞向了远方。
这又是什么喻意?楼兰子民觉得今天楼兰大神给的喻意实在是太多搞得大家的脑容量有些应接不暇,就在大家又开始热烈讨论的时候,小翠突然在旁边大叫了一声指着在隐藏在人群中的小妮子高呼道:“莲花,莲花去了那里。”
众人的目光先是被说话的小翠吸引顺着,没有注意到早已隐藏在人群中的小妮子偷偷拉响了戴梦妮研制成功的烟花,一朵小小的玉莲花在小妮子头顶的半空中绽放着,而此时众人的目光正好随着小翠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楼兰子民先是微愣,接着又开始冲着小妮子指指点点的议论开了。
“这是楼兰大神新派给我们的圣女吗?”
“可是怎么会有两朵莲花?”
“莲花并蒂!这可是大吉之兆啊!”
“莲花并蒂?是圣女并蒂吧!”
“太子册封,太子妃新立,圣女并蒂,这可是三喜临门。”
祭坛之上戴梦妮窃喜,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皇上疑惑的看着半空中若隐若现的小小莲花又看看戴梦妮头顶的图案,那朵原先还被五彩凤凰踏在足底的莲花正慢慢的消失。
“圣女,这可是楼兰大神的神旨?”皇上的声音冷冷冰冰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个还请皇上能允许我先回去参透一下。”戴梦妮明知道这是皇上设下的陷井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跳下去。能成为楼兰国一国之君的皇上智商自然不容小觑,楼兰国的民众也许会被戴梦妮的雕虫小技蒙混过去,但是皇上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连续出现的吉象如果是逐个的显现也许皇上会相信,可是金龙、彩凤和莲花同时出现就让皇上不得不产生了怀疑,若是再将这其中的关系串通在一起,就不难推断出这些吉象出现的最大受益者会是谁。
皇上挥手令人把小妮子带上祭坛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不断上下打量着她问了很多的问题,还好戴梦妮早已经让小翠对小妮子进行了培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被问到什么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小妮子的表现不错,即便是第一次见到楼兰国的九五之尊也丝毫不胆怯,回答起皇上的问题来也是滴水不漏。
戴梦妮越发的喜欢小妮子这个孩子,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聪明,小翠的推荐很不错,的确有做好楼兰国圣女的潜质。
皇上问完后对小妮子的表现也非常的满意,他召了神殿大祭司莫非到面前询问,戴梦妮神情极为紧张地盯着大祭司莫非生怕他说出与她计划相悖的言论。大祭司莫非这个人戴梦妮一直都很不喜欢,总觉得莫非长得一副奸险的模样笑起来总是让人感到阴险。
大祭司莫非果然跟戴梦妮不在同一条船上,他不过扫了小妮子一眼后就投下了否决权。楼兰国的圣女选拔一直非常严格谨慎,对于这一点儿戴梦妮是早有耳闻,但是凡事总是会有例外,就像当年戴梦妮之所之会被选中据说也是因为突现的天象,就是因为有前例可寻,戴梦妮才会想出利用烟花的效果想制造出圣女双蒂的戏码。
“楼兰国新任圣女的确立岂能如此草率,还希望皇上能够三思而后行。”大祭司莫非斜了戴梦妮一眼摆明是要拆她的台。
皇上看看圣女戴梦妮又看看大祭司莫非若有所思。
太子册立大典还要进行下去,但是其他的事情皇上要留待养心殿谨慎解决。
朝中对于新立圣女小妮子同时将原圣女戴梦妮册封为太子妃的事情分为两派,以大祭司莫非为代表的反对派坚持圣女的选拔应该按照以往的即定程序,可是支持派则认为既然是楼兰大神的神旨,楼兰国众子民又都是亲眼所见,理当顺应天命和人心。
身为当事人的戴梦妮和小妮子都默不作声的站着,太子左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大祭司说刚才在天空出现的五彩凤凰和莲花并蒂不过是种巧合并不代表任何意义的时候,左叶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笑道:“祭司大人,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要告诉本太子,想当初楼兰大神喻意的真龙之身也不过是种巧合。”
左叶突然提到真龙之身表面上似乎是在提醒大祭司莫非,当日出现真龙之身的情景与今日相似,若是莫非要把今天的事情归为巧合那就是对楼兰大神的蔑视,因为就在今天,真龙之身的喻示已经成真。
“这……”大祭司莫非哑言。
大祭司莫非能够想出反驳左叶的话语,只是这样一来就代表他彻底与太子站到了对立的一面。圣女是楼兰大神指定的彩凤,这件事情如果连太子的心里都已经认可,大祭司实在拿不准他是否应该继续反对下去。
左叶见大祭司陷入迟疑当中轻笑着走到他的身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戴梦妮注意到大祭司的脸色先是一惊变得苍白,然后又轻轻点着头恢复了正常。
“皇上。”大祭司双手握拳弯腰行礼后转头目光扫过戴梦妮停留在小妮子的身上,淡淡说道:“众人皆知圣女是能与楼兰大神灵通的,如果她真是楼兰大神选定的新任圣女,那么她必定能从楼兰大神那里知道是谁杀了倾国公主。”
第29章圣女并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