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和兰惠正说着话,突然间一阵香风飘过,于敏和兰惠齐齐打了个好几个喷嚏。要死啊,想要吸引蝴蝶也不是这么做的呀。
“见过兰惠郡主、定国郡主。”几个女孩子对于敏和兰惠行礼,一副很懂礼貌的样子。兰惠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过?本郡主和姐姐什么时候见过你们?”兰惠出言讽刺道,“而且明明姐姐的位分比本郡主高,为什么你们要先称呼我,再称呼姐姐。难道你是觉得,姐姐只是本郡主娘亲的义女,你们就可以这么忽视她吗?”
于敏不得不对兰惠刮目相看,她刚刚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的称呼是有些不对,但也纠不出她们的说法有什么错误。知道兰惠点出她们话中的意思,于敏才恍然大悟。这个时候,于敏不得不对兰惠刮目相看。她赞许地看了兰惠一眼,兰惠同样回她一个自豪的眼神。于敏无奈地笑了笑,到底是个小孩子。于敏不知道,兰惠虽然从小被那么多人宠着,但是在王宫这个复杂的地方,安阳长公主还是要教她一些生存之道,省得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兰惠既没有让这些人起来,也没有让这些人不起来。保持福身的姿势是十分累人的,至少于敏看着这些大家闺秀的腿已经抖了。又过了一会儿,其中有一个支撑不住,身体歪了歪,碰到旁边的人,于是所有的人都站不住了。
“连最简单的福身行礼都做不好,怪不得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会。”兰惠冷漠地看着摔在地上七倒八歪的人。她们以为王宫是好待的地方吗?还是说她们觉得安阳长公主府上的人太好欺负了。
听见兰惠这么说,其中几个承受不住的已经开始哭泣了,有几个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更有几个愤恨的看着兰惠。当中有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于敏,说道:“定国郡主,您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姐妹几个只不过想要来向您和兰惠郡主请安,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大家闺秀多半是对于敏上战场十分嗤之以鼻,甚至有些从前听了于敏不学无术就一直讨厌着于敏的人。只不过刚才安阳长公主带着于敏出现的时候,表现得就像亲母女一样,让这些会见风使舵的人知道要来巴结于敏。于是她们就在母亲的示意下,过来了。
“我?”于敏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自信。于敏如果没有记错,刚才自己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所有的话好像都是兰惠再说的吧。“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了。”
指着于敏的粉衣小姐是大理寺卿的嫡女——肖静,在京城中的大家闺秀中是出了名的才女,伶牙俐齿,十分善辩。“我没有弄错。”肖静一脸不屑,“刚才我们姐妹几个给您和兰惠郡主行礼,您故意刁难我们。”兰惠郡主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可是她于敏算什么,就算有一个定国郡主的封号,不过也就是一个虚名,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肖静算准了于敏不敢反驳她的。兰惠郡主不是说,于敏的位分比较高吗?那好,自己这番话看她怎么应对。
“刚才你们不是先向兰惠请安再向本郡主请安吗?兰惠郡主没有叫你们起来,本郡主为什么要先叫你们起来。”于敏不想生事,但不代表她怕生事。于敏知道这个人就是故意曲解兰惠的话,用兰惠的话来堵自己。
“你……”肖静没有想到于敏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噎得半死。一时之间只会用手指着于敏,气得浑身发抖。
兰惠虽然在安阳长公主的调教下,知道如何听人家的话外音,但终究还是年纪小,也没有吃过什么大亏,刚才肖静的话,兰惠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如今看到于敏轻而易举就能气得肖静七窍生烟,瞬间就来了精神,如果不是场面不对,兰惠绝对会拍手叫好。但是现在肖静用手指着于敏,兰惠非常的不爽,真的很不爽。于是兰惠毫无预料的一巴掌把肖静的爪子拍下来。“本郡主的姐姐也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指指点点的吗?”兰惠搬出郡主的架势。“肖静,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几品官职,敢对本郡主和定国郡主无礼,你当王家的规矩是死的吗?”兰惠的话成功让肖静变了脸。肖静只是觉得于敏抢了自己的风头,想要借此机会羞辱她,却忘了于敏已经是上了王家玉蝶的郡主了。就算只是被封的,但是她就是王家的郡主不是吗?
“算了,不要理她们这种人。”于敏见兰惠想要叫人来把她们拖下去,阻止了她,“今天是庆功宴,大汗国的人也在这里,不要失了齐国的风度。”于敏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她也不想节外生枝,惹得长公主和王后娘娘心中不快。
若是于敏不拦着,兰惠一定是要锱铢必较的。可是此时于敏拦着,兰惠也就不追究了,毕竟比起这些人来,还是姐姐重要一些。“你们滚吧,本郡主不想再见到你们。”兰惠一点都不客气。这些大家闺秀们从来没有受过这几样的羞辱,但是对方是郡主不是吗。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大家闺秀们从地上爬起来,认认真真地福了福身,逃似的走了。
“终于清净了。”兰惠对着这些人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发泄自己的不满。
王宫中到处都有人看着,为的就是不让主子们发生什么意外,同时也是为了上位者能够掌握王宫中每个人的动向。所以这件事情很快的就传到了王后娘娘和安阳长公主耳朵里。
“哼——我就知道有些不安份的老是想要找敏儿的麻烦。”安阳长公主冷笑道,“看来她们真的是太闲了。”
“网上封的郡主就不是郡主吗?看来本宫太久没有和她们说过话了,她们当真不知道敏儿是本宫的侄女吗?她们当本宫是死的吗?当公孙家是摆设吗?”王后娘娘显然也是非常的生气。
“既然太闲了,王嫂我们就应该帮她们找点事情忙忙。”安阳长公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兄不是想要和大汗国和亲吗?既然那个叫肖静的那么伶牙俐齿的,我看,她就是个合适的人选。没事在阿勒斯的耳边吹吹耳边风,不是挺好吗?”安阳长公主笑得十分奸诈,她倒要看看从今以后谁还敢小瞧她的干女儿。王后娘娘和安阳长公主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后娘娘吩咐底下的人将在各处玩耍的夫人、小姐们召回来,一同前去大殿。
“公主,今天晚上您可要看好了,有一出戏可是不得不看呀。”王后娘娘笑得很美,尤其是在灯光下。
“这样——王嫂请我看的戏自然是既有趣又与众不同的。”安阳长公主也同样笑得十分美丽,只是众人不知道为什么,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
霓羽殿——顾名思义就是跳舞的地方,也就是齐国接待贵客最高设置的宫殿。阿勒斯身为一国的大汗,自然有这个身份能够被齐国国君在此设宴招待。
架子摆够了,食物上好了,宴会也就开始了。于敏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宴会,而且是坐在位置很高贵的地方,微微有些紧张。
“姐姐,你是不是很紧张呀。”兰惠悄悄地在于敏的耳边说着,“娘亲交代了,这种宴会就是要大吃大喝的,叫姐姐不要在意形象。”于敏听了,整个人都囧囧有神,安阳长公主真的是王室的一朵奇葩。
有这样的交代于敏还是不敢放肆,所以吃东西的时候格外小心。坐在她旁边的兰惠见她如此,也不敢放肆,收敛了不少,所以安阳长公主看见自己的两个女儿如此注意形象惊呆了。原来两个人还可以这样正面影响。
宴会的气氛正好,现在正处于节目交接的时候,殿上格外的安静。于敏正用眼神和兰惠交流怎么样才能在不损害形象的情况下吃到更多的东西,突然听到王后娘娘清脆悦耳的声音。“王上,如果只是看看歌舞表演,这样实在是太单调了。”
“哦?王后有什么建议。”齐国国君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他很想看看,王后能想出什么更有趣的东西。他的这个王后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安静,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样子,现在竟然破天荒的在宴会上提出意见,实在难得,齐国国君怎么忍心拂了她的面子呢。
“要说这歌舞,舞姬怎么比得上我齐国的大家闺秀呢。”王后顿了顿,“众所周知,我齐国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能歌善舞,今天大汗国的大汗也在这里,不如就让大汗见识一下。
齐国国君思索了一下,以为王后是误会了自己想送于敏去和亲的事情,于是想衬今天这个场合,让阿勒斯看到更好的女子,从而改变目标。齐国国君也不想于敏去和亲,只不过最近大臣们逼得紧,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现在有这么一茬,正好可以应付过去。“寡人准了。”齐国国君应下。
“光是看小姐们的才艺也没有什么看头,不如王嫂出点彩头吧。”安阳长公主在旁边戳攒着,“当然,也不可能让王嫂那么吃亏,这样吧,我们设琴、棋、书、画、歌、舞六个部分,凡是能在其中一个部分拔得头筹的,本宫送她嫁妆。”众人都知道安阳长公主府上珍宝很多,随随便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安阳长公主给的嫁妆不仅有价值还有面子。官家小姐们各个都跃跃欲试。
“安阳长公主都这么说了,本宫怎好落后。不过既然公主已经准备了嫁妆,本宫就给优胜者下旨赐婚吧。”王后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这些闺秀们,只要你们获胜,想要嫁谁都可以。
“王后和长公主都支持,寡人乐见其成,各位闺秀凡是想要试一试的都下去准备吧。”齐国国君一声令下,不到一会儿,闺秀们都走了十之八九。准备才艺需要很久,所以王后让歌舞重新上来。
“娘亲,你不怕那些人赢了之后要求王后舅母下旨把她赐婚给赵括吗?”兰惠小心挪啊挪,终于挪到长公主身边,悄悄地说道。
安阳长公主不客气地弹了弹兰惠的小脑门,“平时让你跟着我,你偏偏要去鬼混。你难道觉得娘亲和你王后舅母是傻的不曾,会放任那些小妖精缠着赵括吗?你王后舅母虽然说要给她们赐婚,可是有说尊重她们的意见吗?有说一定会把她们赐给她们的意中人吗?”
兰惠长知识了,原来话还可以这样说。兰惠悟了,慢慢挪回于敏身边,想要和于敏解说一下,顺便让于敏放心,却看见于敏一副了然的样子。兰惠委屈了,为什么只有自己不懂?太欺负人了。
几轮歌舞下来,那些闺秀们终于准备好了。琴、棋、书、画是放在一起比的,这是为了防止闺秀们为了多些机会,每个门目都报,这样子的话,就算是给她们三个月的时间也弄不完。是以,王后让她们同时进行,并且限制在三炷香的时间内,弹琴的将琴艺发挥出来、下棋的破了给出的残局,写书法的,写出自己最擅长的字体,画画的,也画自己最会画的东西。比赛相对公平一些。
不过也有人认为不公平的,譬如肖静。肖静确实就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她觉得自己要是都能参加的话,无论是哪一门都能取得好成绩,但现在只能选择其中的一门,让她很是为难,所以就抱怨比赛的不公平,仿佛自己被埋没了一样。当然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琴和舞。
三炷香的时间过后,结果出来了。棋,残局无人能破;书,倒有几个书法写得比较好的,经过一番讨论,公认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写的比较好,不过这位小姐已经定亲了,所以王后只是象征性地下了一道旨意,长公主也不过是把嫁妆的礼单给他们;画,这一项也有出色的,不过京兆尹的那位小姐也是订婚了,于是王后和长公主也如对礼部尚书小姐一样;至于琴……肖静的琴音确实十分出色,而且带有侵略性,弹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人在弹,技压群芳,说的就是这样。王后和长公主想到这些,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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