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被封为元帅的事情在于府中引起轩然大波,本来大家是担心于敏要和亲了怎么办,如今却换成了要去沙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绿绮想的尤为简单,和亲虽然苦了点,但是哪有上战场危险呀,要是郡主她……绿绮想着想着眼泪就滴下来了。于敏何尝不知道大家心中想的是什么,可是和和亲相比,她宁愿上战场,因为有某个人在等她。
“郡主……”绿绮正在帮于敏收拾东西,时不时地就哀怨地看她一眼,“您能不能把绿绮也带去?绿绮不会给您添乱的,再说军营里面都是大老爷们,他们怎么能照顾郡主您的生活起居呢?”
额……于敏好想说,我是去打仗,不是去度假呀,可是看见绿绮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绿绮,你又不知道小姐我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刀剑无眼,我连自己都不一定保护得了,更何况是你,再者说,你去不是给小姐我添乱吗?”
“正是因为郡主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绿绮才更要跟着您,绿绮虽然不会武,但是关键时候绿绮可以为小姐挡刀子。”绿绮说得十分大无畏的样子,于敏又好气又好笑,安慰道:“绿绮,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忠仆,但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你家郡主我惜命得很,不会让自己轻易出事的。可如果你跟着我去了,说实话,你会拖累我的,有时候我明明可以逃得过,有你在,却不知道能不能躲过了。而且府中连一个正经主子都没有,老管家虽然有些威望,可是现在论在府中的地位,你可是比他要高很多呢。”
“小姐……”绿绮依旧不甘心。
于敏急忙打断她,“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你带去的,如果你还有我这个主子,最好就乖乖给我闭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交代你。”
听闻主子有重要的事情交代自己,绿绮瞬间来了精神,“郡主,无论上刀山还是下油锅,绿绮一定会完成郡主交给绿绮的任务。”
于敏抹了抹头上不曾出现的汗水,古代人还真难说话,不过就是有事情交代,动不动就要“上刀山,下油锅”,人都死了,还怎么完成任务,看来古人真的是心智未开呀。“也不是什么艰巨的事情,你放轻松放轻松……”于敏被绿绮弄得紧张死了,“赵括你知道吧。”
绿绮点点头,“知道,就是赵家那位少年将军,郡主怎么会提起他。”
于敏望了望天,“其实我只是想说,如果我能平安回来,他应该就是未来的郡马爷了。”
“啊——”绿绮果然十分地吃惊,“郡主,您在说笑吧,赵将军和老爷是死敌,怎么可能结成儿女亲家,难不成郡主您和赵家公子私定终身?”
于敏默了默,绿绮你真相了……“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所以,我出征期间,如果府中有什么应对不来的事情,你就去赵家找赵括吧……”
“不用了。”于敏的话刚说完,赵括立即从窗外跳了进来,“不用去找我,你找我我也不在。”后面这句话是赵括对绿绮说的。
“什么意思?”于敏皱了皱眉,“为什么就算绿绮去找你你也不在?你不在赵府你会去哪儿?难不成赵老将军将你逐出家门了?”
“我已经请旨,带领五万兵马,跟随你出征。”赵括很坚定的说,“我不能阻止我父亲对你做的事情,同样的,我父亲也不能阻止我跟着你去边疆,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和你约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身为男儿,我就应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赵括盯着于敏的眼睛,十分坚定地说着,但他没有告诉于敏,他向王上请旨的时候,他的父亲几乎就要和他闹翻了。本来他的父亲要让于敏半路出事,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田就算是想做什么也只能想想就行了。
于敏狠狠地郁闷了好几下,这人都是要疯了吗?老子要害自己,儿子要救自己,自相残伤也不是这么玩的。让于敏更加担心的是,赵括自己都说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过沙场,此次他和自己一起出征,不说别的,他无论什么事肯定都会冲在前头。若是他重蹈历史上的那个赵括的覆辙怎么好?
“敏敏,你怎么?”赵括关切地看着于敏,“我没有上战场的经验,敏敏,你不要忘了,你同样也没有。”赵括知道于敏是在关心自己,他不得不提醒她还有这么一回事,若是论经验,他们都是半斤八两,赵括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让于敏不要拒绝自己。
这怎么可能一样。于敏的眉头更加紧锁,自己好歹是一个现代人,排兵布阵什么的,自己好歹也看过《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什么的,这怎么可以相比。于敏无比严肃地看着赵括,“你跟着我去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你说!”赵括眼睛亮了一亮,“无论你说什么,只要你答应要我和你一起去,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允许,你都不能轻举妄动。”于敏严厉地看着她,带着警告的意味。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战场上瞬息万变,自己不妨先答应下来,将来若是有什么变动,再随机应变。赵括脑中想了几回,于是点头答应,“我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以身犯险。”赵括非常清楚于敏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如果只是伤着还好,若是出了什么更为严重的,自己就会追悔莫及。
于敏笑了笑,“这点不老您担心,我一向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且你见过,那个大将是亲自上战场的……”于敏说着说着就止住了,总觉得这句话自己在哪里听过,猛然间她的身体抖了抖,是了,父亲出征前也是和自己说过这句话的,究竟是怎样的场景才逼得父亲不得不亲自率领兵马上阵。看来父亲的死多有蹊跷啊,此次前往边疆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彻底地查清楚,于敏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赵公子,”绿绮喊了赵括一声,赵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绿绮身上。既然敏敏已经把自己和她的事情告诉了这个丫头,可见这个丫头是可信的。“郡主自从老爷死后就这样时不时地发呆,请公子不要介意,郡主只不过是太思念老爷了。”说着绿绮忍不住啜泣起来。
赵括柔声道,“我知道的,你且放心,战场上我会好好照顾你家郡主,早日将她平安带回京都。”绿绮福了福身,恭敬地道谢,“绿绮人微言轻,但还是要替于府上下多谢公子。”赵括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家郡主。”说完又跃出窗外。
绿绮看着赵括离去的背影送了一口气,赵括少将军年轻有为,虽然和郡主的事情有些荒唐,但只要对郡主是真心的就好了。绿绮看了看还是呆呆的于敏,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呀,于府上下一定会替你祈祷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已然到了出征的日子。绿绮昨晚收拾东西的时候很想替于敏多拿点东西,但她也知道,自家郡主出征,多有不便,于是只能简便了又简便,最后只能多放点吃的了。老管家跟随了于将军多年,如今于敏出征,终于捧出了当年公孙月常用的那柄宝剑,希望夫人在天之灵可以保佑郡主一路平安。
于敏满载着于府上下的祝愿,带着一万精兵出发,这边,赵括在赵田的怨念下,也带着五万兵马紧跟于敏身后。
第11章一路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