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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一桶金

在众人的惊叹之中,你吴老二老口子千恩万谢,吴老二的媳妇儿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了两个带着汗渍的铜钱,拖着双手,面色尴尬的看着咱们的葛大教授。
“葛小神医,我们肯两口子先前抓药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就剩下这两文钱了,您要是不嫌弃就先收下,我发誓,当家的一旦能做活了,就给您补上,成吗?”吴老二的媳妇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深怕咱们葛大教授嫌少,就不在给自家当家的用药了。
葛承一愣,他没想到这两口子竟然困难到了这个地步,算了,反正都是穷苦人,再说这药也没花一分钱。
葛承微笑的摇了摇头。
吴老二两口子还以为是嫌钱不够,急的就快要哭出来了,立马就要跪下在求。
葛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年头的人怎么动不动就爱跪啊求啊的,连忙扶起了要跪的两人,说道:“你们俩这是干啥,我意思是说算了,什么钱不钱的,这个药也不是很贵,钱就算了,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孩子吧。”
两口子一听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咱们的葛大教授,给人治病还用了药,真有分文不收的大好人,可这两口子是老师的庄稼人,死活都不愿意占葛大教授的便宜,愣是将两个个铜板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又是一通千恩万谢,两口子才满脸喜色的往家里赶去。
“这……”葛承看着手里的两文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治好了他们的病,咱们的葛大教授是打心眼里高兴。
这时,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人群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掌声,都是给咱们葛大教授拍手叫好的。
“各位,各位,谢谢大家,谢谢,我看啊,大家伙还是散了,有婆娘的陪婆娘,没婆娘的找婆娘去吧。”葛承心情大好,竟然凯奇了玩笑。
“葛小哥,咱们不走,您和许大夫的事儿咱们还得作证呢不是,大家伙说对不对?”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跟着起哄道。
“对!”大家伙齐声喊道。
此时的许有年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要是有个地缝他都恨不得钻进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那个死鬼私服真的留了一手,将真正的砍价本事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葛承两兄弟面带笑意的看着许有年,葛贵开口道:“怎么着,许大神医这是要赖账?”
“哼!”许有年看样子是气得不轻,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将手里的两串铜钱随手扔了出去。
葛贵眼疾手快,身子往前一倾就将两串铜钱抓在了手里,嘿嘿直乐,揶揄道:“谢谢了您呐,走好啊。”
两串铜钱,足足二十文呐。
见葛贵这么高兴,葛承也露出了灰心的笑容,一家人要是都能这样,夫复何求。
这个初唐时候的物价听葛贵介绍了一下,咱们的个大家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是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一贯钱是一千文,如果省吃俭用的话,这一贯钱足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来月的用度。
想想也不可思议,这个念头的物价怎么这么便宜,以往看电视剧里到什么客栈酒楼里吃饭,一出手就是一个银锭子的是多么的‘豪爽’啊。
随着许有年的尴尬收场,看热闹的乡邻都一哄而散,稍微带着点失望的各自散开,该干嘛的干嘛去了,兀自留下兴高采烈的两兄弟。
“大哥,二哥!”芸娘惊喜的跑了过来,两眼放光的直勾勾的盯着葛贵手中的两串铜钱,咱们的个大家收还从她的恶言詈辞看出了眼光。
葛承一阵感慨,这兄妹也太苦了,心里一软,就对芸娘说道:“妹子,葛挣着钱了,给你买肉吃好不?”
芸娘眼里一喜,随即又暗淡了一下,说道:“算了大哥,芸娘不想吃肉,芸娘就想吃野菜馍馍。”
葛承听的心里一酸,故意想逗逗这个妹子,于是笑嘻嘻的说道:“你真的不想吃肉?”
“不……不想。”芸娘低着头,搓着衣角,声若蚊蝇的小声说道。
葛承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二子,你听见了么,芸娘说想吃肉,你还快去买,咱妹子想吃肉,说什么也要买啊,快去。”
听了大哥这话,这两人心里都乐滋滋的,也难怪,这得有还长时间没吃过肉了吧,二子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顺手抄起地上的箩筐,一溜烟的就往市集跑去。
“妹子,走,陪哥回家。”
芸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挽着葛承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往家走去。
葛承坐在家里,到现在心里都喜滋滋的,不光是赢了许有年准格尔白眼狼二十文钱,更多的是因为他让吴老二的病情好转了,虽然没能彻底根治他这个肾脏虚冷的毛病,可最起码解决了小便失禁的问题,每当咱们的葛大教授只好一个病人,他都会打心眼里高兴。
要说这个世界没电视、没网络,更没有娱乐节目让葛承心里有些黯然,可有一样是葛承相当的珍惜的,那就是这里有淳朴的为了救命之恩甘愿把心肝都掏给你的老百姓,这种满足感是在二十一世纪无法体会到的。
看着自己家大哥傻乐,在一旁做着针线活的芸娘忍不住问道:“大哥,你用什么药治好那吴老二的,我就光看二哥火急火燎的都出找鸡肠子。”
葛承笑了笑,回过头说道:“他这个病啊是肾脏和肺的毛病,主要的症状就是面部发白,四肢无力,麦香细弱,还有点咳嗽,最主要的就是小便失禁,这是个麻烦事儿。想要彻底的根治啊必须要到县城里有鹿茸这些珍贵药材的药铺,诶,就算去了,那些大夫未必就有治这个病的方子,这个方子是后来……”
说到这里葛承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这个淋闭之症是记载在孙思邈的《备急千金方》里面的,也要到十几二十年后才会出现,这个时候孙思邈还不知道在哪个大山里面尝药试药呢。偷偷的看了看芸娘的脸色,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葛承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方子是咱爹在我小时候告诉我的,诶,我也只能用个偏方暂时让无咯奥尔小便失禁的状况暂时缓解,想要根治,没有药,就算有他们家也负担不起。”
芸娘听了高兴的拍手道:“咱爹就是有本事,别人都不会的,咱爹都会,呵呵,那大哥,你要拿鸡肠子到底要干嘛啊。”
葛承想想也是很庆幸自己脑子里装着千百年来无数前辈总结出来的临床经验,就说这个偏方吧,就是专门针对小便失禁的,用药之前他还是十分忐忑的,因为以往他从没有用过,就算他以前当教授的时候,有人遇到这种病大多也是去西医那,很少会想到中医。
这个法子就是找一些洗干净的晒干的鸡肠子,然后放在锅里炒黄,炒干,然后磨成粉,一次用两钱,用黄酒冲服,三次之后有奇效果,之余为什么,饶是葛承这个大教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得不说还是咱们老百姓的创造力强大。
要说民间的这些偏方都是怎么来的,不就是穷苦的老百姓没有钱买药吃,在经过了无数的丧失生命之后,可爱的老百姓总结出来的,虽然办法土,但不得不说有些简单的偏方就是能治大病。
听了葛承的介绍,芸娘也是啧啧称奇,一个最普通都没人在意的鸡肠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效果,这不由让他一真欢喜,心里暗赞还是咱们家人有本事。
两兄妹坐在当门子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时不时的葛承将这妹子逗的娇笑连连。
说着说着眼看就当了大中午,这时候吴老二带着他那个七八岁大的儿子来到了葛家。
手里还提溜着个布袋,站在围墙门口喊道:“葛大夫在家吗?”
葛承一听声音,忙站起来,只见那吴老二站在外面的大门前,拉着儿子,满脸憨厚的笑容。
“是吴老哥啊,快,快进来。”葛承连忙出去迎了迎。
吴老二摆着他那粗糙的大手,连忙说道:“可使不得,可使不得,葛大夫在屋里就好。”
吴老二带着孩子进了屋,显的很局促,再加上芸娘懂事的叫了一声吴大哥,就更坐立不安了,连忙不停的摆手,嘴里说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瓜儿,快给咱们家的大恩人磕头。”吴老二对他那孩子说道。
那孩子张的很乖巧,但面黄肌瘦,脸上还有些兀自,听了他爹的话,瓜儿‘普通’一声就给葛承磕了几个头,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你这是干啥,吴大哥快让孩子起来。”葛承赶忙把孩子给抱了起来。
吴老二就个劲的在那傻笑,道:“没事儿,没事儿,葛大夫救了我们一家,还受不起孩子磕几个头么,还有,葛大夫我婆娘说了,咱家也没啥钱,就给你捎来了小半袋糙面,您可别嫌弃。”说着就把那面口袋放到了门旁。
葛承有些受不了吴老二的热情,苦笑道:“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那药一来真值不了几个钱,二来,你这病我不是说了,我那药无法根治,必须要有鹿茸几位珍贵的药材,才能对上我家祖传的那个古方,您真不用这样。”
吴老二嘿嘿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您可比许……恩别的大夫强多了吧,这面啊,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要不我良心过不去,这做人啊就得凭着一颗良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人要是连良心都没了,活着也没啥大用处,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我就记住一点,知恩图报才是做人最起码的本分,葛大夫,您就别把你老哥我往外推了,要不这样,等我来年挣着钱了,您帮我去买药治病,行吗?”
看着满脸希冀似乎还带着央求的吴老二,葛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道:“好吧,这面我就收下了,我也答应你,等咱两家的日子都过好了,我帮着你一起买药,您先别推辞,就像你刚才说的,做人呐得凭着良心,我知道吴大哥是个心思细的好人,知道我们家困难,若不是今儿赢了许有年几个钱,今儿还真就揭不开锅了,您这送面明着是说谢谢我,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您这是要拉我们三兄妹一把,这份恩情我葛承今儿算是记下了,吴大哥你就记着一条,治好你病的药材,我帮着你收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吴老二听得眼眶发红,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哽咽的抹了一把眼泪儿,道:“葛大夫,您可真是一个好人。”
“呵呵,好人谈不上,吴大哥,你看,这是那药,您就照着我上午说的法子用,用黄酒冲服,记住每次这药只能用两钱,多了也不好,还有。”葛承一边把药递给吴老二,一边往怀里摸索,“这是上午你给我的两文钱,哪去买点黄酒。”
吴老二一看这还得了,再三的推脱,就是不拿。
最后搞的葛承急了,道:“你啥意思,把我当外人是不?还想不想我给你治病了?”
吴老二叹了一口气,才接了过去。
“这才对嘛,呵呵,吴大哥,别站着了,赶紧的去买了黄酒回家吃药吧。”葛承笑呵呵的说道。
“诶,对了,葛大夫,我跟您说个事儿。”吴老二突然一拍脑袋瓜子,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对葛承小声的说道。
葛承哦了一声,低下头问道:“啥事?”
“葛大夫,既然您没把我当外人,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吃亏不是,就在刚才我们家一个邻居上许大夫那抓药,隐隐约约听见那许大夫好像看上了你给我治病的方子了,您多加点小心,还有您放心,你给我这药我绝对不给任何人看。我这就走了。”吴老二一脸郑重的说道。
葛承眉头皱着,陷入了沉思,原想着许有年霸占了福泽堂也是‘自己’没死时候的事儿了,现在是对这个许有年一点也恨不起来,这还没到哪呢,这许有年就惦记上我的偏方了,看来还真是个心术不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