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冷峻的脸上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就让肖牛暂且管理这里的事项。我们初云办完事情,马上就来找你们。”
六侠与肖牛一直把常振和初云送出了土岗山,才挥手告别。
没有了肖牛拖后腿,常振与初云如神仙眷侣一般。没有多少时日,二人已到了京城。初云凭借着儿时的一点点记忆,边打听边摸索前进。
这日,常振和初云正在大街上行走,突然一辆失控的马车由对面急驶而来。马夫拼命拽着缰绳,无奈那马如同疯了一般,东窜西跳,弄得那马夫汗流浃背,衣衫不整。
一个大眼睛,长得文静的女孩子从奔跑的马车中不时伸出俊俏的小脑袋,眼神中充满了惊吓与希求。
“忆哥,要出事了,你拦住他吧。”
常振看着漂亮而善良的初云,点点头,飞身站到了那匹烈马前。
烈马一看居然有人敢挡住他的去路,他一声嘶鸣低头就撞向常振。常振微微一笑,这头畜生还有点脾气。他伸出右手在那烈马的额头一放,烈马一用力,常振倒退了几步后,站稳一身形。
常振之所以借着烈马的力量后退,是因为他若强行立即让马车停了下来,会让这匹烈马连同马车一起摔倒,伤了车内的那位姑娘。停下后,烈马用脑袋用力一顶常振的那只手掌,居然没有撞动常振。这下他可不愿意了,只见这畜生四蹄一用力,用足了力气向常振顶去。
现在马车已经停稳当了,常振决定教训一下这匹不谙世事的烈马。他只稍一用力,那烈马竟然四腿一软,“扑通”一声卧在了地上。
“好厉害!”
“真是英雄呀。”
大街道上顿时传来无数的羡慕与喝彩之声。
姑娘已撩起帘子走了出来,他对常振深施一礼,“谢公子相救。”
常振摆摆手,见没有什么事了,正要离开。那已经被吓呆了的老马夫突然看着初云道:“姑娘,能否到我府一叙?”
初云挽着常振的手正要离去,她扭头对老马夫,“老人家,您认识我吗?”
老马夫对初云点点头,沉思片刻道:“姑娘能否借一步,到我们王爷府喝杯水。”
从马车上下来的姑娘一看老马夫这样邀请自己的救命恩人,自是与老马夫同求。
听到老马夫说到王爷府,常振看了眼初云,一笑道:“既然人家真心相邀,我们就到王爷府去看看,也开开眼界。”
“对呀,我们的平阳王府可大了。”
听到“平阳王府”三个字,常振与初云相视一笑。老马夫把那匹赖马强行拽起,让初云和那个姑娘一起坐到车上,自己则和常振边聊天边走,一路来到平阳王府。
平阳府,这些年来虽然没落了许多。可是这些没落无非是一些官员大亨们来的少了,院落修饰,衣食住行,这里依旧还是王府的全套安排。
受了惊吓的小姑娘叫做玉儿。一进平阳王的大院,玉儿就一路小跑到了大堂之上。
“玉儿,你又闯祸了?”一个衣着华丽,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手捻佛珠坐在正堂之中,她严厉的面孔上带着一许质问。
“夫人,玉儿没有闯祸。今天玉儿的马惊了,是这位少侠救了玉儿。”玉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那位尊贵眉宇间又有一些傲骨的妇人。
妇人扫了走在玉儿后面的常振和初云一眼。她的脸部一动,“这位姑娘是?”
自从进了平阳王府,初云的记忆力逐渐完全恢复了。“不错,这就是自己儿时常常玩耍的地方。不同的是,那时候家中总是有很多外人进进出出,自己连在院中玩的机会都很少。而现在,虽然所有的建筑甚至是物品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变化。而这里的一切,都由一种繁华回到了一种平静。而这种平静,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冷清。”
初云的两只大眼中早已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只是她不知道这十多年的感情如何一时发泄出来。
贵妇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初云,好象她在努力想着什么。突然,贵妇人的手哆嗦起来。
“夫人,您?”原来,这玉儿只是平阳府中的一个丫鬟。只是妇人身边没有儿女,把这个玉儿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贵妇人在玉儿的搀扶下哆嗦着走近初云,她伸出手在初云的额头抚摸着。摸完了初云的头,她又抚摸初云的脸,初云的脖子。
突然,贵妇人一把扯出初云脖子中的玉佩,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云儿,你是云儿?!”
初云一头扑在了贵妇伯怀中,“母亲,我是云儿。”
失别了十二年的母女再次相逢,那是一个何等的场面?
奴婢玉儿比这母女二人哭得还要厉害,本来有些洼陷的眼睛哭志了肿眼泡,泪水足可以把玉儿的衣服洗干净了。
常振的冰脸开始被全身沸腾的热血融化,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把目光躲向遥遥的空中。初云的母亲找到了,自己的呢?听父亲说,自己的母亲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去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哭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一行热泪无法控制地从常振的脸颊淌过,他踱步走向窗门,尽量不让女人看到男人的眼泪。
过了许久,许久。常振走到初云和她的母亲的身旁,用手轻轻拍了下初云。“初云,不要再哭了。”
本来刚刚声小些的初云,一看到常振走过来,她转扑到常振怀中又一顿撕心裂肺。
哭声惊动了王府上下的人。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挑帘子走了进来,“夫人,听说小姐回来。”
来者是平阳王府的管家,叫做魏横。魏横精明强干,是现在风雨飘摇中平阳王的顶梁柱。他来到常振面前,施礼道:“适才听下人讲大侠在闹市中救了丫鬟玉儿,魏横在此代王府谢过大侠。”
常振一还礼,魏横走到贵夫人面前,“夫人,这是喜事,把伤哭出来就不要再哭了。夫人是贵体之身,多多保重才是。”
安慰好贵夫人,魏横对初云施礼道:“王府管家魏横见过小姐。小姐金枝玉叶,今天重归王府,可喜可贺。”
与初见过礼后,魏横回头对丫鬟玉儿道:“你叫魏良去通知全府上下,大摆酒宴,为小姐接风。”
“是,大管家。”玉儿抹着眼泪下去了。
贵妇人坐在堂正中的大椅子上,把初云搂在怀中,好轻轻抚着初云娇嫩的脸庞,尽情享受着母女之乐。“云儿,自己你被那个黄袍恶人抢走后,妈妈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睡。”
“妈妈。”初云在贵妇人的怀中一抬头,打断了她的话,“我爸爸呢?”
听到初云提及自己的老公,贵妇人叹了口气,缓缓道:“自从你爷爷的事情后,我们家也就败落了。大魏皇帝虽说只拿你爷爷一个人问罪,可是官场上的所有人全不与咱家来往了。没有了官家的庇护,你父亲也只有躲出去避难了。”
“那,您和我父亲就一直没有联系吗?”
贵妇人看了看常振,拍拍初云的头笑道:“云儿,我先带你到全府走一走,你也看看自己的房间满意不满意。”
初云一噘小嘴,“什么我自己的房间?我和忆哥已经结婚了。”
“你们结婚了?”贵妇人的脸上骤显吃惊之色。
初云用力点了点头,“嗯。我和忆哥结婚了,怎么了妈妈?”
贵妇人一笑,摇摇头,“结婚好呀。只是,妈妈这十二年来第一次见到女儿,今夜妈妈想和云儿在一起睡。不知,你们同意吗?”说着,贵妇人抬头看了看常振。
常振的老脸一红,人家妈妈想和久未逢面的女儿在一起睡上一晚上,说说心里话,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妈妈,当然可以了。你以为,忆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对吧,忆哥?”
常振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魏良来了,“大管家,饭菜已安排好了。”
魏横向前两步,“夫人,酒菜安排好了。”
贵妇人在初云的搀扶下,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被自己亲生女儿扶着的感觉,就是爽。“云儿,振儿,我们去吃饭吧。”贵妇人抬头看了眼常振,和众的人簇拥下走向餐厅。
第29章母女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