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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苏千亦被清风大步抱回了清风的住所——清风阁。
苏千亦在清风的怀里不敢抬头看他,清风抿着薄唇,也一句话都不说,气氛沉寂的有些诡异。
清风喝退了下人,苏千亦和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苏千亦才小心翼翼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方向阁……”
清风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着几分不悦,“有人送信给我,说那些人要在后院对你做什么。”
“哦。”苏千亦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便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良久,苏千亦听到清风沉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自己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丫头,以后不要再和他们接触了……”
“啊……”苏千亦抬头看向他,正好撞进了那温柔似海的目光之中,一下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风轻轻地吻上她的眉心,一直吻到唇边,动作忽然变得像是在发泄一般,将她猛地抱起走向软榻。苏千亦知道他生气了,便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撕裂自己的衣衫……
次日苏千亦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清风抱在怀里,清风整个人从外表看上去似乎都在熟睡之中,苏千亦轻轻地从他怀中出抽出来,穿戴好走出去,柳柔立刻讲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夫人起来了。”柳柔恭敬道。
“嗯。”苏千亦淡淡地道,吩咐她:“一会儿去煮点冰糖梨水,昨夜听庄主咳嗽了几声,许是嗓子不舒服。”
“是。”
苏千亦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谁知阿格拉正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苏千亦柳眉一挑,不说话,看着阿格拉起身行礼:“见过庄主夫人。”
“免礼。”苏千亦坐下后,方才轻声道。
阿格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但被她很好的遮掩了过去,她起身命婢女端上一个锦盒:“区区薄礼,还望夫人笑纳。”
苏千亦在心中嘟囔了一句:知道是薄礼你也送?但表面还是命人手下来了,不过看也没看的动作,又是让阿格拉心中一阵气恼,若是今天坐在那里的是自己,她苏千亦还能这么嚣张?
“还有事么?”苏千亦喝了口茶淡淡道。
阿格拉屈身行礼:“没事了,不过,那锦盒里的香囊夫人可要时时带在身边。”
苏千亦差点一口茶喷出来,那锦盒里莫不是一个让人不能有孕的东西?难道这阿格拉当自己是傻子?心下想着,她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凭阿格拉的聪明才智,不会这么莽撞,思念一转,苏千亦道:“嗯,你先退下吧。”
待阿格拉走后,苏千亦对柳柔说:“你去把孙医者找来。”
柳柔自然会意,告退后便去找孙医者了,苏千亦命人将刚刚阿格拉送来的锦盒打开,里面果然如她所说是一个香囊,味道不是很浓重,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柳柔办事的效率果然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把孙医者找来了,孙医者是山庄里唯一的医者,苏千亦让他看了看这香囊。
孙医者拿在手上闻了闻气味,又仔细检查了下,拱手道:“回夫人,此物并无任何药效,只是带在身边闻闻气味罢了。”
“果真?”苏千亦半信半疑。
“是。”
一旁的柳柔看了看孙医者,又看向苏千亦:“夫人,既然孙医者都这么说了,那估计就是没有问题了吧。”
苏千亦点点头,吩咐婢女给了孙医者些银两:“多谢孙医者了,今日之事还望保密。”
“是。”孙医者行医多年,自然知道苏千亦的意思,拿了银子告退。
“碧儿,你怎么看?”苏千亦偏头对身旁的婢女碧儿说,一般这种事情她都是找柳柔商量,而这次却没有理会身旁的柳柔,这让柳柔的脸色变了变。
碧儿受宠若惊:“这……”迟疑了一下,她才道:“奴婢想,女宠阿格拉一直和夫人您水火不容,反倒这几日却没有找您麻烦,突然一下送个香囊来,恐怕……非善啊……”
“嗯。”苏千亦看着碧儿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柳柔看着不对,刚想说什么,却听苏千亦道:“碧儿,你心思细腻,看事情仔细,今日你就代替柳柔做我的贴身婢女吧,我领翔阁的大小事宜就交给你了。”
碧儿大惊,当即跪下:“是,奴婢谨遵夫人旨意。”她并没有说些什么不妥的话,毕竟升官加职这种事情谁都想要,何必推辞呢?
“夫人。”柳柔跪下哭着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难道奴婢做的不好吗?”
苏千亦笑着摇摇头:“不,是你做的太好了。”目光骤然一冷,“这样吧,我看领翔阁洗衣房的那些婢女们很是不听话,你聪明,便多去教导她们一下吧。”
“……夫人……”柳柔睁大眼睛,碧儿适时走上来将不甘心的她带了下去。
碧儿将柳柔带出去后又回到了领翔阁内,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苏千亦的吩咐。
苏千亦看着她那恭敬地模样不禁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忠心了。”
碧儿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柳柔走了,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苏千亦轻轻抿了口茶:“你派人看好九阳,务必将他每日的行踪都汇报给我。”
“是。”碧儿立刻点头。
苏千亦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碧儿一笑:“后院男宠,天菱阁主人——林立。”
苏千亦也笑了:“很好。”说着将阿格拉送来的锦盒地给她:“我给一月时间,务必将此物给我调查清楚,我就不信她们会这么善罢甘休。”
“是。”
阿格拉住所。
阿格拉在婢女刘曦的搀扶下回到毕芳阁。
“夫人,礼物送出去之后,您看上去起色更好了呢!”刘曦端来一杯茶笑道。
“那可不是。”阿格拉接过茶喝了一口,面带得意之色地道:“苏千亦收了那香囊就是她做的最大错误决定,我会让她死的很惨。”
“主子似乎很有把握呀?”刘曦疑惑地道。
阿格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刘曦自知说错话,便不再言语。好在阿格拉也没有追究,她只是静静地走到窗边,轻声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树后突然略感一抹黑影,阿格拉不怒反笑,唇边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自从那次从男宠处回来后,苏千亦和清风的关系缓和了一些,清风来苏千亦住所的日子也多了,只是苏千清和苏千凉两姐妹还是留在暗云山庄,虽没什么大动作,不过那类似抛媚眼之类的小动作倒是被苏千亦看在眼里了不少。
苏千亦不是不介意,她很介意,试问,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每天流连花丛?但她总是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若我在你心中,纵使情敌三千又何妨。
苏千亦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是像《宫》里的一样穿越回现代,还是依旧留在这里,但是她总算知道了一件事,就是自己已经爱上了清风。
到底她也是清风的庄主夫人,清风曾告诉过她关于白染一姓的事情,苏千亦没多介意他的曾经,只是清风每次看到她时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让她心底微凉。
阿格拉送来的香囊被碧儿拿下去查了,几日来皆无消息,柳柔在洗衣房做的倒还好,没有多少婢女为难,但也没有多少人听她管教。
苏千清和苏千凉倒是没事儿就往苏千亦那里跑,清风去苏千亦那儿的时间多了,自然也就吸引了这两个女人。
苏千亦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也是不乐意的,只是表面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具身体和她们是姐妹,名义上还不能有所作为。
“千亦啊,你看看这个小老虎,喜不喜欢?”苏千清河苏千凉又来看苏千亦了,刚刚坐下就吩咐人拿一个布老虎来,“这是我亲手做的呢!”苏千清柔声道:“妹妹啊,从小在金山派姐姐们对你不好,你可别怪罪呀!”
苏千亦笑了笑:“不会,毕竟是姐妹。”心里暗暗补了一句:“才怪!”
“那就好,哎呀,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个小老虎?”苏千清将布老虎赛到她手上,又吩咐人拿来了好多小玩意儿,苏千亦看着头痛,便道:“这……姐姐拿这些来给我做什么?”
“我记得以前你可喜欢这些了!”苏千凉反倒疑惑起来:“姐姐听说你喜欢这些,特地做了一晚上呢!”
苏千亦抿了口茶:“就算再喜欢,姐姐为何要花费一晚上的时间给我赶制?千亦可受不起这大礼。”
苏千清一听立刻急了:“那怎么行,姐姐赶制一晚上就是要送给你的呀!你怎么能不收呢?千亦啊,你可别让姐姐的一番心意浪费了好。”
“姐姐需要我做什么呢?”苏千亦直接跟她坦白了说,即使苏千清和苏千凉两人没有明说,但从她们这几日的动态来看,苏千亦已经能猜到一二了。
“这个……既然妹妹都坦白了,那姐姐也就直说吧。”苏千清抬头看了苏千亦一眼,又看了苏千凉一眼,那目光竟多了几分谨慎,“其实……姐姐是想让你帮我们……”
“帮你们做上侍妾之位吧。”苏千亦打断她的话,直接坦白了说,目光中带着几分鄙夷:“姐姐,你好歹也是金山派的千金,怎么能为了一个区区暗云山庄庄主而屈身做侍妾呢?”
苏千凉在心中把她骂了个千万遍,这个什么苏千亦也不是给人家做了庄主夫人?装什么清高啊?
“那……妹妹这是同意了?”苏千清诧异地扬眉。
“开玩笑,哪个女人愿意和自己的亲姐妹分享一个丈夫?”苏千亦的目光更加鄙夷了,“姐姐,这是大白天的,你要做梦也躺床上去,在我这儿做什么梦呢!”
“你!”苏千清怒了,她从小在金山派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气?当下起身道:“苏千亦,你不要不知好歹!长得好了不起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不屑亲自出手,那没几天你这庄主夫人就坐不稳了!”
苏千凉看着不对,急忙上前附和:“就是!苏千亦,我们好歹从小一起长大,这是给你的面子,以后庄主要是爱上了千清姐姐,这姐姐又是你引荐的,那就算你以后庄主夫人的位子坐不稳了,不是还可以在山庄中安度一生吗!”
苏千亦淡然一笑:“看来,你们很有把握啊!那还找我干什么?”
苏千清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苏千亦一巴掌,就在这时那熟悉的男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苏千清骤然停手,转身行礼:“见过庄主。”
苏千亦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同样行了一礼。
清风黑色的眸子冷冷地扫过苏千清和苏千凉的脸,直到看向苏千亦时才多了几分柔和,“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这话显然是对苏千亦说的。
“没有。”苏千亦垂下双眸,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沙哑。
“你们来干什么?”清风向苏千亦微微颔首,接着将目光转向苏千清和苏千凉。苏千清只觉得全身一愣,抬头时就撞进清风寒冰般的眸子里。
“我、我和千凉是来给千亦送些东西的。”苏千清一边说着一边给苏千凉使眼色,苏千凉离开会意:“是啊庄主,姐姐昨晚赶制了一晚上的布老虎和一些小玩意儿,今日带来送给夫人,夫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还扔到了地上。”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苏千亦在一旁看的心中不断叫好,这要是去了现代,肯定是个顶级演员,奥斯卡奖杯都不知道领了多少个了!
清风诧异地扬眉,一旁的碧儿当即跪下:“庄主,夫人并没有扔布老虎,只是苏千清和苏千凉两位小姐让夫人把她们引荐给您,想做您的侍妾,夫人不同意,三人一言不合,苏千清小姐恼羞成怒,便要打夫人。”碧儿演的更真切,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苏千亦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叫碧儿的侍女了。
“当真?”清风的目光一凝,再度看向苏千亦。
苏千亦只得硬着头皮欠身:“是。”
清风冷笑数声:“苏千清、苏千凉,你们两姐妹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苏千清和苏千凉两人顿时一个哆嗦:“庄主,这个该死的婢女的话中有添油加醋!绝不可信啊!”
“你是在质疑本座的选择吗?”清风冷冽的目光扫到她们的脸上,苏千清和苏千凉心中皆是不甘,苏千凉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千清按了下去,苏千清欠身道:“今日是小女子不懂事,惹了庄主怒气,告辞。”说罢便拉着一脸不满的苏千凉出了屋子。
苏千亦看向清风,清风也看向苏千亦。苏千亦瞬间低下头,再不说话。
苏千凉被苏千清拉回了自己的住所,关上房门后,苏千凉就开始大肆发泄自己的不满,桌上的茶杯都没有幸免于难。
“姐!你凭什么拉住我啊?那苏千亦真是太嚣张了!原来在咱们金山派的时候,她可连一个小小的下人都不如!”苏千凉不满地在屋中踱着步子,左看右看却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好摔的了。
“她现在毕竟是暗云山庄的庄主夫人,而我们只是客人而已,你能怎样?”苏千清同样不满地怒瞪了她一眼,“你在这里闹事,不是找死吗?”
“那、那我们怎么办?”苏千凉自知理亏了,便低下头听苏千清教导,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苏千清叹了口气:“你还想做庄主夫人吗?”
“想,当然想。”苏千凉抬头,听到庄主夫人四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你就必须忍。”苏千清的面色渐渐严肃,凑到苏千凉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苏千凉和苏千清相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苏千亦和清风依旧在对视中,良久清风叹了口气,上前拥住她:“以后受了气就说,别忍着,天塌下来都有你夫君我撑着。”
苏千亦浑身一震,这句话啊,多么熟悉,这是在穿越来这里之前,小时候父亲说过:“天塌下来都有你父亲我撑着。”
父亲是第一个,而清风是第二个。或许他只是无心说的一句话,苏千亦的心中却以认定,此生,清风便是她唯一的夫君。
清风感受到她的不对,心下虽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刚才苏千清和苏千凉欺负她的那一幕,其实他早就站在门外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然而那一刻她是疑惑的,作为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在金山派中难道不是倍受宠爱的吗?苏千清和苏千凉,又何来的胆子欺负她?难道自己先前的一切判断,都是错误的?可是清风仍然有些不相信,心中的刺痛依旧在。明明很爱了,却还是要装作冰冷的不能说出口。
“怎么了?”似是赶到清风有些沉默,苏千亦柔声问道。
清风惊讶地看着怀中温柔了无数倍的苏千亦,笑道:“没事,你先休息吧,还有些公务等着我处理。”说着松开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苏千亦失落地一声“恭送庄主”,心忽然被猛地刺痛了一下,清风喃喃自语了些什么,停下的脚步再度迈开。
苏千亦坐在软榻上,碧儿端来一盘盘她最爱吃的点心放在桌上,看着她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坏碧儿呀!”
苏千亦盯着前方喃喃:“碧儿你先下去吧,我没事。”
“夫人……”碧儿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踌躇了一瞬间,终还是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走出了屋子。
苏千亦看着碧儿的背影叹了口气,如今在这暗云山庄,她还有几个可信任的?刚来到这古代的时候只觉得好玩,要一展身手。谁知自己步步深陷,如今心中也有了牵挂,更是走不开。她有时便想,若是自己没有穿越来多好?但如此她也不会遇见清风。只是她实在是累了,不想再做些什么事,最近九阳在她面前出现的也少了,她自是察觉出九阳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单纯,和柳柔更是早就有一腿。
但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暗云山庄中人人皆道庄主宠她,可只有她苏千亦自己知道。她和清风中间始终有一道坎,这道坎横在清风的心中,若是清风迈步过去,就算再如何宠爱她,她也始终不会幸福。
苏千亦想着又是叹了口气,她实在是有些累了,快要承受不住。这种被孤立在万人中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到。
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苏千亦迷茫了,难道她穿越来古代,就是为了和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吗?不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处处受人排挤暗算,她来此,就是要如此糟蹋一生吗?
“夫人,该用午膳了。”
门外想起碧儿的声音,苏千亦起身,突然觉得脸上一片湿润,伸手触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真是的,怎么爱哭了……
苏千亦抹了把眼泪,走出门去。碧儿见她出来时双眼通红,心下虽惊,但看到苏千亦脸上的落寞,就闭嘴不说什么了。
这顿午膳用的很是沉闷,一向多话的碧儿自察觉出苏千亦的不对后便少了些言语,苏千亦心中欣慰她如此体贴,也想尽力的放下刚才所想之事。
“夫人,离格儿来了。”一个婢女忽然推门进来说道,面目上带着些许惊恐之色,一旁的碧儿听后脸色亦是一变。
“离格儿?”苏千亦诧异地扬眉,转头看向碧儿:“那也是山庄中的女宠?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碧儿的唇色有些发白:“那离格儿天生就和蛇做朋友,再毒的蛇也能和她很亲昵,三年前被碧瑶宫送到山庄来,庄主厌恶她,并未宠幸。只是她人张扬,曾到处拿着蛇吓唬山庄中人,后被庄主禁足一年。奴婢们嫌她晦气,就不曾提起,这一来二来的,也就忘了她这个人。没想到她会找到夫人您。”说着又厌恶地骂了一句:“鬼知道这个晦气的女人又想干什么,夫人您要小心。”
“意思就是说,她会玩蛇是么?那些蛇都听她的?”苏千亦饶有兴趣地挑眉。
“是。”
苏千亦大笑几声,起身道:“好,我们一同去看看。”
“夫人!”碧儿见她要去见那蛇女,不由大惊,谁知苏千亦早已走了出去,她只好跟上,只是使了个眼色给屋内的婢女,意让她们去叫些侍卫来。
苏千亦穿过走廊,见屋外桃花开了满枝,身着一袭粉色长裙的女子站在树下,手伸在树枝底下,接那被风吹落的花瓣。
配上那女子倾城的容颜,妖娆的身段,这本是绝美的一幕。但让人惊悚的是,那女子的肩膀上,挂着一条长有一米的黑色长蛇。
即便做好了心里准备,苏千亦见到本尊的时候,还是向后退了一步。
“啊,是夫人来了呀!”离格儿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因她肩上的蛇而显得有些诡异。
离格儿正要走到苏千亦面前行礼,却听一旁的碧儿道:“放肆!庄主有令,小主给别人行礼的时候都要离两米远。”
不知为何,苏千亦的眼皮忽然一跳。这离两米远,她肩上的蛇是一米,这一窜……
当下又向后退了一步。
离格儿见她后退,不由停下脚步笑道:“也罢,我就站在这里,夫人不用如何惧怕。”说着伸手抚摸肩上黑蛇的蛇头,样子像在亲昵的抚摸一只猫咪。
苏千亦嘴角一抽,压住心底的恶心,碧儿看她的模样,便恰时道:“你找夫人有何事?”
离格儿微微一笑:“奴婢听闻夫人的身体不是很好,进来天干,蛇呢,可以放在屋中降温。”说着命令身旁的婢女:“去,拿过来。”
婢女跑开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笼子,笼子上罩着布。离格儿上前将布掀开,里面盘着一条两米长的大蛇。
苏千亦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碧儿看了也恶心,道:“放肆!你竟拿这种东西来戏弄夫人!”
离格儿当下委屈地说:“夫人冤枉呀!这蛇本是极寒之物,放在屋中确实有降温的功效。”
“罢了。”碧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千亦拦住了。苏千亦上前一笑:“妹妹的一番好意,姐姐心领了。碧儿,前些日子才听你说,这天干热燥的若是吃碗蛇羹定能降温,妹妹,这蛇没毒吧?”
“当然没有。”离格儿牵强地笑了一下,面色有些发白。
“那就好。”苏千亦也笑了一下,转头对碧儿说:“碧儿,还不快让人收下离格儿小姐的一番好意?”
碧儿恭声应了一句,便让侍卫上前拿了笼子回膳房。
苏千亦昂起下颚,道:“妹妹还有什么事吗?这天气闷热,在外面呆久了难免身子会不适。”
“没有了,那姐姐就好生歇着吧,妹妹告退。”离格儿行礼后,又拍了拍肩上的蛇头,这才转身离去。
苏千亦身体摇晃了一下,一时没站稳,好在身旁的碧儿及时扶住。
“夫人。”碧儿担忧地看着她。
苏千亦摆摆手:“没事,就是吓着了。”说着苦笑了一下。
“夫人,奴婢带您回房休息。”碧儿将苏千亦搀扶着回到屋中,这时婢女来报:“夫人,那蛇如何处理?”
他们皆知苏千亦绝对不会想吃蛇羹。
苏千亦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让他们先杀死,然后再拿去乱葬岗扔掉!”
那婢女一个哆嗦,立刻道:“是!”
“夫人,这样的话,若是被离格儿发现了……”碧儿担忧地说。
“不会。”苏千亦很有信心,“就算她发现了,我也可以告诉庄主,总之我就是不要吃蛇羹!我连那个蛇都不要!”
碧儿含笑道:“原来夫人也有怕的东西呀……”
苏千亦俏脸一红,“碧儿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夫人!不好了!”刚才那婢女又冲进来,苏千亦不耐地道:“又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那、那蛇跑了……”婢女的身体都在颤抖。苏千亦手中的茶杯啪的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往哪里跑了?”
“那蛇速度极快……奴婢们没看清……”
苏千亦的脸色更白了,此时,又一侍卫冲进来:“夫人,那逃掉的蛇……被庄主抓住了!”
正在此时,一个面带笑意的人穿过走廊来到苏千亦面前,扬了扬手中那拖到地上的长长的东西:“夫人可是说的这个?”
“啊——!”苏千亦惊叫出声,连连后退,“喂喂!你别过来啊,千万别过来!”
清风眉毛一挑,唇角的那抹戏谑更浓了:“嗯?夫人果真怕蛇?”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似是要将那蛇逼近苏千亦。
苏千亦哆嗦了一下,脸色发白:“是是是,我承认我怕还不行吗?你快把拿东西拿开!啊——!”
正在说话间,一句话还没说完,苏千亦就见那蛇突然一窜,直逼自己面前!她自幼怕蛇,竟是想也没想就昏了过去。
她知道这蛇不是清风放的,因为她也见到清风的脸色在那一刻瞬间白了下来,况且……这么多日的相处,她也是模糊的知道了一些清风对自己的情感,断然是不会那样做的。
只是荒谬的,在她被蛇咬伤的几日后,山庄中竟然传出了清风联合离格儿以蛇相逼苏千亦之传闻,对此,苏千亦深感不解,同时在心底也认定了一件事——离格儿,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