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了鬼王的决定,都相互看看,这样的结果一点也没出乎自己的意料,这一幕自己太熟悉不过了,明明就是当年自己仓皇答应自己师傅的那个场景,但众人扪心自问,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的决定。
只见柳长生听罢,点点头,盯着鬼王的眼睛,“鬼王呀,你这样的决定我并不感到吃惊,罗婆婆他们包括你几位师叔都认为我没打算传授你自己的本事,其实只有我和你妈知道,我早就开始教你了,只是我并未教你法术,而是用大道先磨练你的心性,叫你抄经,叫你静坐,罚你背书都是这个目的,有法无道,到头成空,先让你掌握心法别传,学起术法来,自然会水到渠成,彻底理解。好,从今天起我会教你术法。”
“你雷叔、杨婶都是你师叔,而你舅舅是你娘的师弟,所以他们都是你的师叔,以后私底下还是就叫师叔,听见没有?”柳长生说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鬼王赶紧点了点头。
看见儿子点头,柳长生才接着说道:“我的师傅是你爷爷,师祖是你老祖,你老祖是我们一脉的祖师,他本是茅山外门弟子,在句容成长起来,后来遇到兵阀混战,辗转来到广州,抗日战争时期,一路灭杀日本鬼子,和日本阴阳师斗法上百次,一路上破灭无数阴谋,但举家老小人太多,不能照看周全,这才让你爷爷带着你女老祖和一家人来到云南,而自己却和他最得意的弟子留在了广州,从此音讯杳无。”说完看了一下天,似乎带着十分的崇敬。
“而你爷爷也不是无名之辈,修滇缅公路之时,日本兵已经占据了南洋,召集各种南洋术士、巫师、降头师、驭兽师偷袭边境,你爷爷冲在第一线,这才留下了珍贵的降头、巫蛊资料,这些资料足以让我们一脉横行南洋。”,说到这里,柳长生再次看向儿子,这一次似乎更加意味深长,鬼王重重点头,说道:“老祖、爷爷都了不起!”
“你娘是是你爷爷大师兄的徒弟,而你舅舅是他的儿子,你二爸是你老祖师兄的孙子,二婶是我的师妹,也是你爷爷最疼爱的徒弟。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明白,在我们这一脉,兄弟之间相互帮助,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远。”柳长生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次并没有看向鬼王,而是接着说道:“你爷爷曾经给你算过一卦,说你会是一个不亚于他的道士,但是你在十岁、十六岁将有大劫,看来,十岁的劫数已经应了,但十六岁那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你的命是在你手中,过得了,过不了,看你的修行了。”。
鬼王听罢,差点吓死过去“好家伙,我的娘呀,这次就差点要了小命,要是还有更厉害的,哪还有好人活的路吗?”,连忙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爹,我肯定不会死,你们也肯定不会望着我去死。”。
“呃……爹,那芭蕉林里面会不会有啥东西还在惦记我呀,别到时候死在家门口了。”
那杨涛听罢,掩嘴一笑,说道:“哟呵,小子还挺鬼精,放心吧,我们早就有布置了,师兄,你就带着俩孩子去罢了,我们甩手掌柜算了。”说完眼中流过一丝狡黠。
柳长生点点头,对柳长生说道:“晚上跟好大爸,让你们长长见识。说这话,似乎还带着一些骄傲。
半日无话,一下就到了晚饭时间,殷玉珍算术精湛,但比这易数,似乎还是干活更厉害,炖的土鸡,锅上漂着薄薄的一层油,金黄金黄,勾人食欲,而那鸡的胸脯却被揪了下来,扯成一丝丝的丝絮状,加上香茅、剁碎的青椒、小雀辣,洒上柠檬汁,大头葱,这么一拌,嗬,那诱人可就别提了。鬼王虽然年纪小,但最能吃辣,只吃得眼泪哗哗地留,鼻涕一吸一吸的,但还是一个劲往嘴里送。本来就饿,终于吃到了东西,饿虎扑食一般,哗啦啦,风卷残云,咔嚓嚓,沧龙吸水。只吃得小腹微凸,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那鼻涕,就快滴到碗里,众人赶紧说吃饱了放下碗筷。
好家伙,终于吃完,母亲赶紧收拾残局,而众位师叔也告辞回家,只留下柳长生在院子里。
鬼王一想到晚上就要去报仇雪恨,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加激动。柳长生吃完饭就摸去躺在沙发上,静静等候到两三点,而那鬼王却三番四次来到自己父亲身边,假意问道:“爹,钟坏了,您看看表,现在是什么时候?”,但柳长生似乎睡得挺踏实,压根儿不理。
无奈何,鬼王只能和长生下起了象棋,一局局过去父亲终于翻了个身,说道:“走了,象都能过河,老帅见面几十手都还能活着,你两真是臭棋篓子。还下棋呢!”鬼王这才知道,敢情父亲这半天就没睡着呀。
只见父亲转进房屋,提出个黑色的皮包,这分明是舅舅给的。
柳长生在前走着手里拿着铝皮电筒,射出黄色的微弱的光芒,两小子跟在后面,谁也不说话,似乎大家都挺紧张似的。忽然鬼王啊一声大叫,长生和柳长生都迅速转头看向鬼王,看了半晌确认无事,柳长生才问道:“你一惊一乍干什么,要疯了呀你?”,鬼王脸色几变,才笑着说道:“没……没什么……,我爹,他……他绊了一下。”,两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子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柳长生摇摇头,继续走着说:“也别紧张,没啥,真是个小问题,你们知道为什么芭蕉林为什么会出现猫尸吗?”。两个小小子如何能知道,只有看着柳长生,他们知道,既然有此一问,那可定是要解释一番了。
果然不出所料,柳长生说道:“那片芭蕉林所在的地形叫做仙鹅抱蛋,本来是很好的风水宝地,但是因为以前经常有被浅埋、丢弃的尸体,这些年,又有人会送死娃子、送女婴去那片芭蕉林,这些孩子,尸体暴露在外,或者生生饿死,更有甚者活活被老鼠啃啮而死,虽然还不知事,但无端遭到抛弃,那怨气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成人总归会做错事,但这些小娃满心欢喜投奔而来,却被抛弃,被残忍致死,一点错没有,所以凝结出了巨大的怨气,这些怨气本来并不足以如何,只要太阳暴晒,总归是会消散。但……但芭蕉林吸纳这些怨气,而那些浅埋的尸骸招惹来蛇鼠猫犬,更使这种情况变得更糟。”。
“想想那些孩子还是挺惨的”,柳长生不禁感慨。
“那,爹,那个吓我的东西就是这些孩子的怨气吗?”,鬼王不禁发问,鬼王点点头说道:“没错,而且还可能她最惨。而那个猫尸却是一只老猫沾染了经年累月的怨气,已经变得暴戾不堪,它吃死尸的舌头和五脏,不想那死尸一下诈尸,反而把猫吃了,死尸基本上没有三魂,只有七魄的生命本能,而那猫长年累月浸染怨气,神魂已是十分强大,两者融合在了一起,所以,才出现了那个诡异的猫尸。”,鬼王听罢,报仇雪恨在这一瞬间,居然动摇起来。
三人沉默不语,转眼已经到了芭蕉林外围,只见那柳长生放下手中的黑皮包,把电筒递给了长生,猛然间,柳长生抽出了一块黄布铺在地上,那黄布的上面用朱砂绘着龙篆,赫然是一张古老的符箓,柳长生将一应用品摆上黄布,迅速调墨书符,折成三角形,一下子书成慢慢一堆。
柳长生点点头,拿起符箓,踏着诡异的步伐,不断前行,并不时抛下一个符,一会儿,自己三张之内都已经摆好符阵,退到黄布之前,拿起一把金钱剑,口中念道:“天蓬天蓬,执剑当胸……”念罢,拿剑向前虚指,从柳长生手中接过一个小瓶往前一丢,小瓶落地,传来碎裂的声音,柳长生,赶紧拿出一张符纸向上一指,向下一拉,凝聚念力于手指,只见那符纸无火自燃。柳长生将火符往符阵上一丢,迅速的,七道火焰从符阵中发出,又分成二十八股细小的火焰,转眼间烧到了芭蕉树上。
本来芭蕉树水分极重,根本不可能点着,但这火焰却无视自然规律,一霎时,那芭蕉树一棵燃着,迅速传到另一棵上,半片、一片芭蕉林都在燃烧,也都在熄灭,火焰直直窜向天空,映衬着三人通红的脸。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