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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独守秋的空间,落叶在秋风中一旋一停,一片叠一片,潇洒离枝的瞬间,没有潸然泪下,没有芳香四溢,却诠释它完美的浪漫和风采,冷香残留,我还在这里,怎奈终是参不透红尘真谛,只能是轻叹一声,一步沧海,一步桑田,我无法释怀,谁会留意,叶落坠尘,无奈中的孤寂,惋惜那短暂的美丽。
  风吹枝叶飘,花落水清洌,燕子楼空愁不定,檐滴空阶,帘钩对空庭,自怜忧独梦不成,寒衾烛泪霜露冷,呵手听风谁共影,花自飘零,人自从容,新词旧梦,枕腮敛容对孤灯。思念倾城,残月影缺,寒灯冷,谁在月下轻舞疏桐,弄得花落如雨,一纸墨香,剪一段单薄的孤影,怀揣臆想的美好于跌宕起伏的唐诗宋词里。
  有些情绪,终是无法搁浅,秋风抚过,带来些许久远的气息,在寒凉的夜色里,在清冷的银辉下,星月的寒光氤氲出一派永远也不愿醒来的旧梦和着一窗散落的清寂。
  面对这每一年都要遇见的景象,面对这一抹清冷的月光,我渴望用笔尖抖落的文字书写岑寂,却发觉那字句单薄的无法叩问这波澜壮阔,任何文字的注解仿佛都成了缀余,可我总是忍不住提笔研墨,让浮生凝成尘埃,然后再以年华落款,截下瞬间的美丽,渲染刹那的温情。
  (一)
  离愁几阙残词赋,
  红袖为谁调素琴。
  杜宇啼断春归去,
  从今孤守花月影。
  (二)
  鸿雁难捎杯中影,
  欲饮还休谁相似。
  尽素方笺难承载,
  一笔山水千钧晴。
  (三)
  花落尘香风肆意,
  轻蝶入梦恨无诗。
  霜华渐无难回首,
  此景非同归事人。
  (四)
  踏尽幽池逐花影,
  独倚孤轩望月明。
  手把香茗已无味,
  笑看长河落碧霄。
  红尘旧梦,自是明月清风
  这一场末路红尘,我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观茫茫红尘,谁人不被红尘累!何人不为红尘瘦!不忍做红尘主,忍听红尘曲,我宁愿自己是孤清的,不沟通、不奉迎,做一个有别于红尘的女子,来过,又走了,留下不同的夙愿与缘分。
  徜徉空间一年,我相信文字有毒,也曾一度痴迷过一些人的诗词笔墨,总在静夜悄悄的沿着发黄的唐诗宋词去触摸他们婉约的风度,然后,留下一抹“小院香径独徘徊”的凄清背影……彼时处境,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纵使别人不懂我,说我自命清高,说我妄为孤傲。我不需要别人知道,“万千你我,不必记住我是谁,我是我,一安静成尘罢了。”
  一直以来,为留一份安静从容,喜欢上了温润如水的古墨世界,提笔停驻,听着笔端摩挲纸张的清晰,在那熟悉的旋律中,将思绪化做淡淡的笔迹,勾勒在断肠无崖的天堑。只有那时,沉郁的灵魂才能得到一丝救赎的契机!固执地为自己留一片纯净的天空。也曾彷徨,也曾忧伤,也曾卑微,也曾坚强。而所谓的坚强,终是抵不过指尖的有关岁月的回忆与温情。当红颜渐成白发,虽是俗世尘光,却也岁月静好。做一个淡然女子,飘忽人际中,置身世相外,浅笑袪千愁,轻语醉春秋,虽不善言辞,亦自成风景;做一个浓情女子,寂时似禅定,情窦如烈火,爱就梦一场,别恨只道无;做一个寒梅女子,只为暖冬,无意争春,惟愿走过,不求来过。
  粉碎世间所有华丽的色彩,佛说,远离颠倒梦想,消尽七情六欲,不问生,不问死,不问劫难,不问定数,只是在淡薄如水的日子里,闲数落花,坐看云起。浮生只是一梦,沧海不过桑田云淡风轻,暗星残月,慰我一世心伤,苍白纸张,尖锐笔尖,解我一世流离。
  在这个终生纷纭的尘世,有许多人选择追逐浮华,亦有许多人只为寻觅安静,他们朝着自己的方向行走,一路上留下喧嚣与清幽的风景,充实了自己,也感染了别人,从生命之初到生命之终,一路匆匆不能回头,没有一个季节可以省略,没有一段过程可以迟疑,其间的风景与故事却是属于自己的,携带着故事去看风景,多了一层华美与内涵。
  然有时候情非得以,人间过客,且留浮萍踪迹,红尘俗子,难抵世态浇漓。红尘终是一种归宿,或居于尘土,或翱翔九天,终逃不过一个字。奈何,如何,不如魂归红尘,心归青灯,做一次潇潇洒洒的红尘旧梦。
  岁月如风,拂去几许烟尘,留香了薄梦阵阵,顾盼中,依旧沉醉流连。浅酌漫饮,借锦绣山河,抛却三千烦恼丝,收起繁华落尽幽梦回肠的孤寂。以恬淡的心态,微笑着看尘世烟波,淡然地随人流转变。任凭风起尘落,把今夜残缺的柳眉,守望成明宵晴朗的圆月。
  “抛开凡尘俗世,身居优雅诗意仙境,幽幽琴音,心在红尘外…”踏歌而行,浅笑连连,一云,一风,一星,一月,一纸,一笔,一人,一世界,面对繁华人世,梦醒时,徒留悲伤,久久未语,谁又伴谁一世间,谁又解谁愁容锁?
  纵然繁华一世,落寞一生,看不透,一场梦无痕,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暮然回首,一生风景倏然走过,往事有如发生在昨天,却又那么遥远,不做离情的开始,不做禅意的结局,只是记得,曾经这样的来过,又这样的走了。
  锦衣旗袍诗,点墨油伞词
  旗袍为静,香雅恋和韵
  一袭青衣,染就一树芳华,两袖月光,诉说绝世风雅。
  关于旗袍,最深的记忆是民国那些摇曳多姿的女子,旧上海不曾迷失的风情。旗袍的花色面料各式各样,水墨,花间,落樱,若兰,妖娆等等,静谧的长款,温婉的连袖,还有那古典精致的手工扣。
  旗袍是一种风景,自有一种清绝与傲然,温婉,内敛,在花月沉香的日子里,总幻想回归古代,在杨柳依依的河畔踏青,在雕花的窗棂背后叹息,而旗袍也在无意间暗合了这古典的心境,也常庸人自扰,在浩渺的天地间,落得一怀的孤寂,旗袍淡雅的色调让我安宁,淡定,在平淡的光阴里明净流动。一抹浅淡的笑在刹那间成为永恒,婉约的旗袍身影,如江南的情结,在时光中柔软着,妖娆着……穿越悠长的时空,寻寻觅觅,你的笑容绽放如花,回眸,那一刻的温柔,倾倒了前世的杯樽,迷失了孤单的行程,优雅了千年的美丽。
  旗袍留给人的是无言的背景,似乎谁都知道穿旗袍需要修长柔美的身段,没有流动的线条,就不会有优美的韵致。总是觉得东方的女子,都该着一身旗袍,却又觉得不妥,因为不是所以的人都能穿出旗袍的风情。
  一袭旗袍,邂逅的是一份平静,带给我的是优雅的闲情,是如同秋荷的心事,任月光洒落在小屋,流泻在每个黑暗的角落,在这无声无息的月色中清静,就连思绪与意念都显得多余。
  旗袍是真正的艺术品,或者我赋予它太严肃、太拘谨、太优雅、太珍贵的元素,只觉得它适合于照片里画里戏里穿着,适合舞台表演。如今,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发觉身着一袭旗袍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旗袍如今注定是一种孤独的风景,这风景有些遥远,有些古旧,像极了将要落莫的黄昏,带着最后一抹绚丽。
  一直认为,和旗袍相伴的应是高山流水的古筝,轻盈低转的粉色团扇,丰腴佼娇的女子,以及溢出墨香的古线装书,红木座椅和窗外潺潺流过的竹间小溪。我本平庸,没有一颗晶莹的心来酝酿江南独有的俊秀与婉约,没有轻盈的身段来穿出那份清新。我的心境亦不合旗袍,我放不下红尘,放不下在重楼深闺处叹怨的心事,不能挑尽灯花不成眠。
  越过盛唐的风骚,沿仄仄平平的路径,帘卷西风,暗香盈袖,用恬静填词,醉了江南风光,喜欢江南,却未必有江南委婉动人的才情,还有那绝俗的古典韵致,在过去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旗袍伴着江南的杏花烟雨,浪漫了无数的风花雪月。关于旗袍引发的江南印象,有一半,已被江南的细雨浸透;而另一半,则全都给了江南春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