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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狼狈为奸

  在牡丹面前的,正是东黎皇。
  东黎皇的两只手指上还捻着两道符纸,就是这两个东西将两个侍卫牵制住。
  他伸手一挥,在房间外筑了一道屏障。
  这样,便不会有人能听见他们说话。
  他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凝重,斥责道:"说好,与你合作,你便将那妖猴双手奉上,如今,那妖猴呢?"
  牡丹丝毫不惧,勾唇一笑。
  "合作,你情我愿,世事难料,那猴子被皇帝火焚时消失,对面是神,我连勘察的本事都没有。"
  这样的赖账,让东黎皇很是不爽。
  那夜,他联合牡丹在暮空面前演了一场大戏,让暮空出城,便是为了暗中将暮空直接劫走。
  没想到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牡丹妖,竟然眼睁睁看着那妖猴消失了?
  那可是千年都难得的灵气,就这样没了!
  他人是气呼呼的回到了东黎国,现在的不过是他的虚影罢了。
  可就算是虚影,他随手一挥,都能将牡丹腾空掐起。
  他的眼里闪过杀意:"不讲信用之人,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功力之可怕,让牡丹吓出一身冷汗。
  牡丹双脚离地,在空中挣扎:"你放心,只要蒂莲活着,定能再引出那猴子,你修仙绵长,凡人才几个春秋,你还等不起?这次是我的疏忽,我道歉。"
  她是识时务者,现在唯有求饶。
  留着命,是最重要的。
  她的话,让东黎皇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手一甩,将牡丹摔在地上。
  "咳咳咳……"
  牡丹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脸涨的通红。
  她白皙的脖子下,三道抓痕,触目惊心。
  这道士,是真的要杀她!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修仙之人,竟有这么强的法术,没有上万年的修炼,是不可能打得过她的。
  这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头,还能坐上皇帝的位置?
  太可怕了。
  好似看破牡丹的心思,东黎皇冷酷一笑,傲视她:"小妖精,何必猜我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想破头,也无法在这个世界找到我的任何踪迹。"
  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秘密,将成为永恒。
  他仰头一笑,消失在牡丹的面前。
  随着结界的消散,他的话消散在她的耳旁:"好生看着这丫头,若有猴子的动向,便告知我,不然我可是有办法找到你,将你这只小妖杀了!"
  最后一句话,吓得牡丹全身毛骨悚然。
  她活了这么久,竟然怕一个修仙的,说出去太可笑了。
  三个月后。
  谪仙居门口的守卫已经被撤走。
  这期间,牡丹也觉得奇怪,蒂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将自己锁在房间内,正常吃喝,只是竟然乖巧的不吵不闹,也不偷偷跑出去。
  一开始皇帝以为是蒂莲的小计策,为了女儿的安全,他留意了三个月。
  蒂莲一反常态的样子,让皇帝更加忧心,他生怕女儿得了抑郁症,这才撤走了护卫。
  在撤走护卫的半月内,蒂莲一如既往,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这才让皇帝放下了心。
  不过,她的这举动,也是让人奇怪。
  皇帝国事繁忙,只能隔三差五的来看望她。
  每每来此,蒂莲都是笑意盎然的迎接,再笑着将他送出去,让人看不出她的异常。
  他只好让牡丹好生的看着蒂莲,别让她干出傻事来。
  只有蒂莲自己知道,她自然不会做傻事。
  她所有的安静,都是因为,她所关心所在乎的人,已经离她远去,就算她闹,她吵,那人也不会回来。
  每日,她都一个人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四季的变化。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十余年前,被困在房间之时。
  这一日,她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的耳朵动了动。
  若是父皇,门外早就已通报,也不会是她想见的人。
  她没有回头。
  冷淡的态度,让身后的人驻足。
  "兮兮索索"好像是纸张的声音。
  "蒂莲皇妹,你日渐消沉,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在挂念那个人。"
  原来,是北茼皇兄的声音。
  她眼眸微闪。
  知道北茼拿了她放在屏风后书桌台上的纸。
  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正是昔日暮空写下的。
  她一直都没有丢掉,好生的保管着。
  她转过身,伸手,要回那纸。
  她苍白憔悴的面色落在北茼的眼里,让北茼莫名有一丝的心疼。
  这丫头,竟憔悴了这么多。
  她白嫩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孱弱的可怕。
  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睛,还算明亮,但是这双眼睛却十分无神,没有波动。
  北茼叹了口气,将纸给了蒂莲。
  蒂莲小心翼翼的将其卷了起来,放在身侧。
  随后,她继续转头盯着窗外看。
  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北茼欲言又止,无奈的摇头。
  他转身欲离开,脚刚迈起,身后便传来蒂莲有气无力的声音:"谢谢皇兄。"
  短短的四个字,好似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一样。
  软绵绵的语气,让北茼回过身,诧异的看着她。
  谢谢?
  何来谢?谢谢他将纸拿过去?
  不对。
  他醒悟了过来,蒂莲是在为三个月前的事情说谢谢。
  是他及时让父皇出去,才及时阻止了一场暴乱,也救了她。
  北茼摇摇头:"兄妹之间,何来谢字?"
  他又说道:"蒂莲,莫再整日消沉,若日后你以这份尊荣见到他,还不得把人家给吓死?"
  他的一句玩笑话,让蒂莲惊异的回眸。
  她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微扬的变化,她站起身跑过去:"皇兄,你说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自然的唤他为皇兄。
  她与他不熟,加上与姜贵妃僵持不下的关系,二人是没有任何过多的交际。
  她浑浑噩噩了三个月,竟从皇兄嘴里听到她最想听却最不真实的话。
  她是不是在做梦?
  北茼摸了摸她的小脑瓜,低头,一双丹凤眼凝视着她:"父皇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也怕你出去寻它,其实在当日火焚时,那妖猴便消失不见了,刑罚并未启动,只是这妖猴的去向,我们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