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方是名相貌平凡,身穿休闲服的少女。跟在后方是两名长相相似,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年与少女。
“玉妃大人!还有离火、秋水。”前世与自己最亲近的三人,同时出现在眼前。让计百忧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玉妃是妖狐一族硕果仅存九尾妖狐,在前世计百忧面临死亡时刻,施法让他保存记忆投胎到这世界。对他而言,这条命是玉妃赐与的,有重生之恩。离火则是计百忧前世的主人,跟妹妹秋水两人待他极好,如同亲人般存在。
三人都是计百忧内心最珍重之人,也是他迫切想取得神狱回去的原因。他想回去这些最珍惜的人身旁,守护帮助他们。
面对熟悉的面孔含笑朝自己走来,计百忧无可自拔沉醉在过去回忆。但理智又否认眼前的真实。
三人出现的第一时刻,计百忧就感到不对劲。纷乱的内心却无意搓破这个虚假的真实,下意识想深陷其中不想醒来。
但现实虽然没有幻觉般如意,但幻影终究不是真实。尽管万般不愿意,计百忧终究选择面对现实。咬牙催动体内魔力,三人虚幻身影崩碎消失。
“是你!死亡魔术师。”计百忧语气中充满惊讶。
幻觉消失后出现的人影,几乎让计百忧还以为仍深陷幻觉之中。
一身洁白西装的少年,在幻影消失同时现身。年轻身影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狂妄却不失优雅的特殊气息。“能够在他地遇到故人,真让人格外兴奋。你说是不是小狐狸?”
深邃的眼神,不仅看人世间事物,更看穿潜藏灵魂最深处的最真实。人类躯壳的伪装没能蒙骗过他的双眼。对于计百忧的真实身份,早已了然于胸。
“这是不可能的!你怎会出现在这?”同为前世记忆中的人物,断然不可能出在这世界。惊讶中计百忧脑筋急转,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有其他办法跨界?”
“没错。”死亡魔术师没有否认计百忧的猜想,大方承认。“不过至于方法,请原谅是商业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说完,脸上泛起一抹笑意,踏着轻快脚步朝着计百忧背后的月神主机走了过去。
死亡魔术师的每一脚步,对计百忧内心都是一大考验。清楚双方实力的差距,即便对方与自己目标相同,计百忧依然不敢贸然出手阻止。随着距离拉近,压迫感也不断加深。计百忧忍住出手冲动,看着死亡魔术师走过自己身旁,站在月神前面。
手一抬,死亡魔术师伸向月神。食指与中指夹起一块指甲的大小黑色碎片,拿在眼前打量。看起不起眼的小碎片,在平凡外表下散发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像是要把持有者灵魂吸入碎片中。
“如果我没猜错,它该是神狱碎片之一。”
计百忧沉默,没有回答。旧校舍所发现的神狱,并非是完整的神狱。多年以前神狱在两股力量重击下,碎裂成无数部分。其中较大块的神狱,被不知名人士藏在旧校舍。
得知此事的计百忧,找出藏在旧校舍的神狱,试图跨界回到前世世界。但发现其中通道存在不稳定的因素,只好作罢。幸好后来又发现,每一片碎片都存在神狱之力,皆可当两界之门户。故此暂时把目标转到了其他碎片上。
流的跨界也是借着神狱碎片之力,在许多年前跨界而来。来到这世界的流,暗自收藏碎片到处流浪。最后辗转再月神主机定居下来,并把碎片藏匿其中。
“我想它不是你要找的部分,我就不客气收下来。”死亡魔术师说着说着,把碎片放进自己口袋。
“你怎知道它不是我要找的。”看着筹谋已久的东西落到他人手里,计百忧心理极不是滋味。尽管双方实力差距极大,还是忍不住嘟嚷。
“这碎片残存的神狱力量不强,没办法开启多大的门户。流是能量体才可以从门户进出,你能吗?”看计百忧眼睛里充满不满,死亡魔术师没有生气,笑着张脸从口袋在把碎片拿出。“如果你不甘心,它现在就在我手上,想拿尽管拿。”
计百忧目光落在,静静躺在死亡魔术师掌心的碎片上打转。碎片散发致命吸引力,诱惑着计百忧伸手去拿。但他很清楚,这手是伸不得的。现在死亡魔术师是看在玉妃的面子上,才这么耐心解释没跟他计较。不过一但伸手去取,等同给对方一个出手的借口。实力不济情况下伸手去拿,等同宣告自己的死期。
计百忧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头一偏,视线从碎片上移开。“碎片你拿走吧。”
“聪明人,懂得进退。不过你放心,这次跟你争碎片是特例,不会再发生了。”
计百忧松了口气。要是每次夺取碎片都得面对死亡魔术师,恐怕夺到难度会大大增加。“希望你说到做到。”
死亡魔术师没有回应,淡然一笑,随后身体如玻璃般碎裂消失。
见状的计百忧眉头一皱。“料到我不敢出手,只留下幻影跟我交谈!”死亡魔术的本体早再取得的那一刻,带着碎片离开。
计百忧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离开机房。
就在所有人都离开机房后,岳芷从暗处走了出来。死亡魔术师下手并不是很重,没一会就醒来。计百忧与死亡魔术师的交谈,全被躲在一旁的她听见。
看着计百忧离开的方向,岳芷眉头深锁了起来。暮朝雪看着远处缓步走来的死亡魔术师,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舞大哥,东西呢?”没有问事情的成功与否,只问东西,显示出对死亡魔术师的信心。
“一见面连寒暄都没有,就只顾着跟我要东西,好像我欠妳似的。”死亡魔术师虽是抱怨,不过手还是往口袋里一掏,把碎片拿出交给暮朝雪。“下次这种小事别找我了,妳自己搞定就可以。”
接过碎片的暮朝雪,拿在手上不停把,欣喜之情不容颜表。“那小子力量太弱,我怕出手控制不好力量,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万一真的发生,我对他不好交代。”
听见这说法,如果不熟的人,恐怕会以为暮朝雪在开玩笑,不过事实的确如此。暮朝雪力量虽是极强,但是控制力并不出色,依不小心弄死个人并非不可能。
死亡魔术师叹口气道:“好好练一下,别浪费了妳身上的力量。”
“知道了。”暮朝雪收起碎片,正色回应。
看暮朝雪认真回答的模样,死亡魔术师不由的嘴角扬起ㄧ抹笑意。对于暮朝雪,一直像是妹妹般疼爱,是他内心最放心不下的人之一。
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妳决定要跟渡过兑换那样东西?”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我总要做些准备。”
“妳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真让我想不到。”
比起第一次见面,暮朝雪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冷酷缺乏人类情感。但死亡魔术师不相信,暮朝雪已经拥有了人类情感。生为剑灵,没有人类情感是正常,拥有反而不正常。现在的暮朝雪与其说拥有了人类情感,倒比较像是学会模仿。
暮朝雪俏皮的眨了眨眼。“毕竟他跟我在一起这么久,关心他ㄧ下也很正常。”
死亡魔术师若有所思的看了暮朝雪ㄧ眼,沉默了会说道:“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坏的死亡,活着才是最痛苦的结果。等妳到了必须使用那东西的时候,不访多想想。”
“死亡不是最坏的选择?死亡是最痛觉的结果?”暮朝雪想了会,仍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解瞪大眼睛看着死亡魔术师。“舞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手ㄧ伸,朝着暮朝雪头轻轻一敲。“别什么问题都要问别人答案,偶而花点时间自己想想,别忘记这是妳的人生,要由妳找出答案才有意义。”说完,死亡魔术师转头挥了挥手。“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记住,多多想。”身体化做虚影消失不见。
看着消失的身影,暮朝雪呢喃说道:“要我自己找答案是吗?”
第9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