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一排排的囚笼,终于看到了关押司空摘星的地方了。陆小凤此时有点想笑,因为他看到司空摘星居然在睡觉!而且睡得这么香,能在这种地方睡得这么香的恐怕除了司空摘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狱卒打开了门上的锁,陆小凤走了进去,他一脚踹在了司空摘星身上,不过他没用太大的力气,他只不过想弄醒司空摘星而已。
“谁啊!踹我干嘛!找死啊!”司空摘星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突然他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可以把他杀死的眼睛,眼神的威力是巨大的,让他心里起毛!他立马转为笑脸,道:“陆小凤,你来了啊!”陆小凤道:“我真后悔来,我应该让你在这呆一辈子。”司空摘星道:“陆小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陆小凤道:“不是我变得小心眼了,是你在这太安逸了,我们在外面累得散了骨头,你倒好,还在这睡大觉。我真不该管那闲事。”
司空摘星苦笑道:“我在这除了睡觉,还能干嘛?难道还学那老实和尚天天念经,保佑你平安无事,早日查出真相吗?”司空摘星说得也对,在大牢里除了睡觉确实不能做别的事了。陆小凤也不是小心眼之人,不再谈论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进入主题,金九龄和任俊峰在一旁看着,这时候他们也插不上嘴。
陆小凤道:“你在那晚看到了什么?或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司空摘星道:“没有啊!那天下午,我提前到宝库周围查探了形势,晚上我怕太早了对行动有影响,所以我一直等到戌时才开始行动。那是夜已经很深了,一片漆黑,黑暗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麻烦。但对我来说,嘿嘿!你懂的!”金九龄道:“那你在行动的过程中就没有看到什么吗?”司空摘星道:“我看到一个人朝另一个院子跑去,而且我知道他是司徒望月,他去盗‘羊脂宝玉’,其他的我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了。”司空摘星确实没有说谎,他把那晚看到的都说了出来。陆小凤有些犯难了,似乎案子的线索断了。
陆小凤没有继续讯问司空摘星,而是走出了囚笼。司空摘星似乎有些急躁:“陆小凤,你还没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陆小凤笑道:“八天。”
司空摘星很是高兴,虽然八天不算短,可也不算长,他道:“陆小凤,真的吗?那谢了啊!”陆小凤摆摆手:“诶!先别谢我,我可没说,八天之后你就可以出去!”司空摘星不解的问道:“那你刚才什么意思啊?”
陆小凤摸了摸他那两撇小胡子道:“八天,如果破案了,你就可以出来,如果还破不了案,那恐怕你是出不来了。”“啊!”司空摘星有些懵了,急忙道:“陆小凤,你快些走。”这下轮到陆小凤懵了,他问道:“为什么要我快些走?”司空摘星道:“还有八天,如果破不了案,我就要人头落地了,你还不快去破案!”
陆小凤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破案不能急,时机未到,永远都破不了案,只要时机一到,再疑难的案子也能在很短的时间破了。”司空摘星道:“我不管这么多,陆小凤,我还这么年轻,正是大好年华,我可不想死,你赶快破案吧!”陆小凤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司空摘星大叫:“陆小凤,你干嘛去?你听到我说话没?”陆小凤只说了四个字:听天由命。
陆小凤三人,继续到,司徒望月那问了一番,结果依然是没有什么线索。不过在讯问司徒望月的时候,陆小凤却发现任俊峰对司徒望月好像不是很感冒,陆小凤问他原因,他的回答是:“我一向对贼不怎么感冒。”可能是吧!捕快的职责就是抓贼,当然对贼不是很感冒。离开了六扇门的大牢后,陆小凤感觉好像重生了一样,突然觉得好轻松,或许这大牢有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吧!
出了大牢,金九龄和任俊峰并没有跟着陆小凤,陆小凤也不喜欢自己逛街的时候跟着两个尾巴。天虽然已黑了很久,夜却还不深,陆小凤回去的时候,街上还是灯火辉煌,这不醉无归小酒家还没有打烊。这酒铺看来并不差,老板娘长得更不错,但却也不知为了什么,里面总是冷冷清清的,看不见一个客人。所以陆小凤第一眼看见的,还是这长得并不太美,笑得却很迷人的大姑娘,她站在一块木板招牌下,笑眯眯的看着陆小凤,就好像存心在这里等他一样。她的手上,带着一个手链,那手链有点像杜师师手上的那个,或许这种手链很普通吧,陆小凤没有太在意。她的笑不但是种诱惑,也像是种邀请。陆小凤从来也不会拒绝这种邀请的,何况他一向认为会笑的女孩子,也一定比较会说话,会说话的女孩子,就一定比较容易泄漏别人的秘密。
于是他也露出微笑,慢慢的走过去,正不知应该怎么样开口搭讪,司徒雪反而先开了口:“你是陆小凤?”陆小凤真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司徒雪道:“天下之大,有谁不知道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啊?听说你已经把天长酒楼买了下来?”陆小凤真的笑了:“这地方消息传得好快!”“呵呵呵!”她笑得实在太甜,实在很像是个狐狸精。
陆小凤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不醉无归,到这里喝酒的,难道都非醉不可?司徒雪嫣然道:“对,到这里来喝酒的,不醉都是乌龟。”陆小凤道:“若是醉了呢?”司徒雪道:“醉了就是王八。”陆小凤大笑,道:“所以到这里来喝酒的人,不做乌龟,就得做王八,这就难怪没有人敢上你的门了。”
司徒雪笑眯眯的用眼角瞟着他,道:“可是你已经上了我的门。”陆小凤道:“我……”司徒雪道:“你明明已买下酒楼,却还要到这里来喝酒,你既不怕做乌龟,也不怕做王八,你这是为什么?”她笑得更甜,更像是个狐狸精。
陆小凤忽然发现自己心又动了,忍不住去拉她的手,道:“你猜我是为了什么?”司徒雪眼波流动,道:“难道你为的是我?”
陆小凤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他已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她的手美丽而柔软,但却是冰冷的。陆小凤道:“只要你肯陪我喝酒,你要我醉也好,要我不醉也好,都由得你。”司徒雪媚笑道:“所以我要你做乌龟也好,做王八也好,你都答应?”
陆小凤的眼睛也眯了起来,道:“那只看你答不答应?”司徒雪红着脸道:“你总得先放开我的手,让我去拿酒给你。”
陆小凤的心已经开始在跳。他是个很健康的男人,最近他已憋了很久,这次又有个很好的理由原谅自己——我并不是真的这么好色,只不过为了要打听消息,就不能不姑且用一次“美男计”了。
他放下她的手时,心里已开始在幻想——夜深人静,两个人都已有了酒意……谁知道这时,唐可卿忽然扬起手,一个耳光往他脸上掴了过来。这一耳光狠狠的掴在他的脸上,陆小凤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我这是干什么?”司徒雪铁青着脸,冷笑道:“我正想问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你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欺负女人?告诉你,我这里只卖酒,不卖别的。”
她越说越气,到后来居然跺脚大骂:“滚,你给我滚出去,下趟若是再敢上我的门,看我不一棍子打断你两条狗腿。”陆小凤被骂得怔住,心里却已明白,这地方为什么连鬼都不上门了。
原来这女人看来虽然是蜜糖,其实却是根辣椒,而且还有种奇怪的毛病,一种专门喜欢虐待男人的毛病,一定要看着男人受罪,她才高兴。所以她总是站在门口,勾引过路的男人,等到男人上了她的钩时,她就可以把这男人放在手心,像蚊子一样捏得半死。这地方受过她折磨、挨过她揍的男人,想必已不少,陆小凤还算是比较幸运,总算还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幸好外面没什么人,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地方,谁也不会到街上来闲逛的。陆小凤走进去的时候,活脱脱的是位好色的大亨,走出来的时候,却像是个呆子。“女人……”他在心里叹着气呻吟:“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要命的女人?”
活了几十年了,陆小凤还从来没被人打过,更没被女人打过。别的女人见了他,一向是被迷得神魂颠倒,没有被迷倒的,被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一说也会乖乖的投怀送抱,今天被女人打,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打得这么凶悍,恐怕陆小凤这辈子都会记得她了。
一天过去了,还是没什么头绪,不过陆小凤从不勉强自己,没有线索不会去钻牛角尖,他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所以既然查不到,还不如去睡觉,养足精神。
夜已深了,躺在床上的陆小凤很快就睡了,而且睡得那么香。
第6章大牢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