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史蒂文再次邀请麦当娜演戏。她提出要给钱。她需要钱来付房租,史蒂文给她一张一百美元的支票。这不但是他给麦当娜的演出报酬,而且是他付给男演员报酬的总和。
1980年,麦当娜第一次在音乐电视片中展露英姿。制片人艾德斯坦伯格是这领域的先锋人物。他需要一帮临时演员。剧组是在曼哈顿市中心的一个叫戴维阁楼的地点开始拍摄的。斯坦伯格说:“我们在拍摄时,有个临时演员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疯狂地舒展着腰枝,占据了整个镜头。我从未见过精力这么充沛的人,但我要她冷静,别乱来。”此人就是麦当娜。
麦当娜本不住在吉尔罗伊的家。白天她还去那儿练习打架子鼓,写歌。从一个房间跳到另一个房间,谁也忍受不了这么疯的麦当娜。最后,丹吉尔罗伊根本不想留她的意思已十分明朗了,麦当娜只好知趣主动提出要住在这儿。吉尔罗伊勉强同意了。但还要征得他弟弟艾德韵同意方行。“艾德?”麦当娜顿时愣住了,“你还要求征求艾德的意见?”
麦当娜搬进来之后,立即发动攻势,想加入吉尔罗伊兄弟俩的新乐队。吉尔罗伊一时还拿不定注意。是的,麦当娜写歌水平不低,但面对那些花钱看戏的听众她也许还不灵。吉尔罗伊最终还是大发慈悲,收下了麦当娜。麦当娜又把她的另一个不得志的舞伴安基斯米特也拉了进来。
在麦当娜的一再坚持下,新乐队就在住处开张。从早到晚,天天练习,有时干个通宵,就到附近的咖啡馆吃一顿。
干了几个星期之后,也该起个名吧。于是,干脆就叫“早餐俱乐部”。他们推出了几场爵士乐音乐会,效果不错。尽管站在架子鼓后面的麦当娜猛打猛抽,十分卖力,但她不灵。
安基斯米特风光起来,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住了。穿着一件小小的女内衣,轻巧自如的吉它手安基虽然只唱了一首歌,但她飘来飞去,穿插在整个演出中。麦当娜黯然失色。这怎么行!在麦当娜的一再要求下,乐队很有礼貌但又十分坚决人地请安基另找婆家。
就这样,乐队唯一的女歌手走了。天赐良机,麦当娜可不会轻易放弃这次机会。她请求吉尔罗伊别让她打架子鼓,让她唱几首自己写的歌。吉尔罗伊毫不情愿地同意了。然而,麦当娜对乐队贡献最大的是她拉客的高超技艺。麦当娜整天不离电话机,和音乐制作人,俱乐部老板、代理人、经理,不管是谁,只要对乐队有好处:签约或做生意,她就和人家大套近乎。麦当娜自己还厚着脸皮说:“干这行,我可比那兄弟俩强多了,我有魅力。”
真看不出,这个女鼓手做生意倒满机灵,乐队都很满意。但麦当娜泰然自若的野心又让他们大吃一惊。就像纽约市中心的一些外来户一样,他们只会把自己埋在音乐中,不管别的。麦当娜说:“他们对商业不感兴趣,我不一样。小打小闹的事我才不予。要干就当世界一流歌手,拥有最棒的乐队,让全世界都知道麦当娜。我一直都这么想:”
听众开始喜欢麦当娜,没法不注意她:一个鼓手突然从架子鼓后面冲出来,抓住麦克凤,一边在舞台上疯狂地旋转,一边喊着。结果,乐队成了陪练,麦当娜一人在开独唱音乐会。艾德大为光火,兄弟俩为此大动干戈。麦当娜也认为:“丹吉尔罗伊无异于推波助澜。”她也确实要成为中心人物,如果吉尔兄弟不让步的话,麦当娜只好另起炉灶,建一支属于自己的乐队。
整整八个月的时间,丹吉尔罗伊不但教给了麦当娜一些基本音乐知识,他更是玩命工作,每天从早九点工作到下午五点,只是为了让麦当娜有更多的时间专心致志地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现在,麦当娜翅膀硬了,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吸干了吉尔兄弟的一切营养”,她告诉丹吉尔罗伊到此为止吧。她要搬到曼哈顿去自己闯天下。
麦当娜再次从吉尔罗伊身边飞走,他不感到奇怪。在他看来,当时的麦当娜还不是羽毛丰满,但这不足以说她是厚颜无耻的家伙。当麦当娜打点行装时,吉尔罗伊有些动摇,甚至有点难过,但同时他又松了一口气。是的,麦当娜的贪婪,把哥俩的关系搞僵了。她走了,他们又可重归于好。
回到曼哈顿之后,麦当娜马不停蹄,迅速张罗人马,组建自己的乐队。一开始,她有些粗心,怕自己无法区别好的音乐家和一般般的家伙。在选定鼓手麦克莫纳汗和低音吉它手加里伯克之后,麦当娜就只好在名字上耍花招了。他们自诩为“百万富翁乐队”、“现代舞乐队”。后来一连几星期他们又以“爱莫楠”(即“noname”倒过来读,“天名”之意)的名义演出,最后确定用“艾眯”,是麦当娜众多绰号中的一个。
1980年的春天,“艾咪”乐队着实忙乎了一阵子。每晚二十五美元,随叫随到。由于挣的钱要三个人分,伯克和莫纳汗白天还要揽活干。尽管麦发娜一再挽留,莫纳汗说他要结婚,拜拜了。其实,麦当娜早就看出来这乐队要玩完。
老朋友克里斯托弗费林特逗:“汉语中的‘危机’一词同时也有‘冒险’的意思。麦当娜会玩,人家冒险也会找窍门,她的一生都在撞大运。”
麦当娜正欲拔腿走人。老天有眼,暗中帮助成就大业的人——鼓手来了。他就是麦当娜的情人兼流行音乐启蒙老师史蒂夫布雷。麦当娜喜出望外。那天,布雷打电话告诉她
他在安阿波呆够了,想到纽约来。真是无巧不成书。麦当娜就缺个鼓手。布雷高兴地说:“我下礼拜就过来。”
在布雷来纽约之前,麦当娜一直非法居住在一个阁楼里。她蜷缩在地毯上,三个电暖器一齐开着。有一天夜里,麦当娜醒来一看有一个电暖器把一小块地毯烧着了。大火立即包围了麦当娜。她起来用水朝火光泼去,无济于事。等她跳起来找水时,她的睡衣也烧着了,麦当娜赶紧脱掉睡衣,也不顾穿得多少,跑了出去。
这时,布雷赶来了。自封为“心灵之约”的麦当娜和布雷鸳梦重温,再次燃起了爱情之火。麦当娜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是个好的指挥家。”他俩搬到曼哈顿中部的第八大街的音乐大厦去住。那是一座正处经济萧条时的死气沉沉的建筑。哪像现在,各种各样的音乐厅、录音棚令人目不暇接。
住在那儿的另一位音乐家恰如其分地说:“音乐大厦设计时倒像布瑞尔大厦。”布瑞尔大厦是一座优美的艺术建筑,住着一些音乐出版商,孕育了大批写歌的神人如卡罗尔金和格里戈芬。唯一不同的是,音乐大厦又脏又臭,充满暴力。周围地区爬满了蟑螂、瘾君子。走廓里一股刺鼻的臊味。墙壁上被人乱画一通,面目全非。这个令人恶心的鬼地方!
麦当娜就在这不太友好的地方驻扎下来。躲躲闪闪,麦当娜和布雷在这儿住了近一年的时间,有时食不果腹,不得不用爆米花充饥。麦当娜后来说:“我们喜欢吃爆米花,价廉物美,关键的是你能吃个够。”
大家都是搞音乐的,住在一块,日子久了势必要惹麻烦。麦当娜得罪人快得不得了。布雷说:“谁若有怪才,大家都来恨他。这儿搞音乐的人成堆,有怪才的人却没几个。大家都对麦当娜挤眉弄眼的,颇有不满之意。麦当娜很难交到朋友。”
有位哥们很尖刻:“互相信任固然好,但麦当娜盛气凌人,不可思议。没大没小。从不关心别人。她有点像撒米格里克的性格,赤裸裸的野心大暴露,从不服输。你想想,谁喜欢这样的家伙。”
布雷对麦当娜不会耍手腕不太计较。想起当年在密执安大学的麦当娜,他对现在的麦当娜十分满意:“麦当娜决心在音乐界一领风骚。她已写出了十四首歌。我觉得每一首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上了这么多年学,至今连一首歌都没写出来。如果那哥们毕业于舞蹈学校,由于偶然的机会而成了歌曲创作家的话,我想我也能。”
布雷再能也能不过麦当娜,他无法适应麦当娜又要改换乐队名字的节奏。这一次,麦当娜不想再用“艾咪”这个名称,干脆就用让人激动、令人振奋的“麦当娜吧”。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布雷也在思考麦当娜该向何处发展。麦当娜善于直言,她是克里西海因和“以假乱真”乐队,帕特贝纳达和“警察”乐队的歌迷。
布雷坚信聪明、大气的麦当娜会成功。他引用一位俱乐部老板的话说:“臭大粪!她唱的很棒。舞台上的麦当娜刺激,够味!是她的同伙把事情弄糟了。在我看来,麦当娜和克里西海因德不相上下。麦当娜的乐队是臭大粪!”
布雷也有同感:“如果我们找到合适的吉它手,事情会好些……但是纽约到处都是末流的吉它手,全叫我们碰上了。”
1981年初,“艾咪”解体。现在,麦当娜审时度势,决定集中精力干一件她最有把握的事情:完善自我。
第22章既爱男人也爱女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