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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回忆的痛

为什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那生我的父母,为什么要生我,既然生我,为何不养我,为何要抛弃我?
还清晰地记得,父亲当年就是听信了那妖道的馋言,视自己为孽障,竟然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
而现在连姐姐都没有了性命,还不知道父亲会是如何地难过,他一定会很难过的吧。父亲一直都很喜欢姐姐的。
一幕幕回忆起来,已是泪痕洇洇,倾城的容颜上纠痛阵阵。
仿佛那往昔的遭遇正在她眼前重现,父亲鄙夷的眼神,周遭人的唾沫如星火不断飞溅到她的脸上,击挎了她的肩膀。她的世界轰然崩塌!
猛然地,苏若烟抽泣得更加厉害,双肩不停地颤抖着,再也无法忍受住植入心底深处的悲悯哀凉!
许久许久,那股忧伤的情绪终于得到缓冲,苏若烟停止住了悲泣,用衣袖随意地拂了拂脸颊上的泪花。此时,只听得皇宫旁边如泉小溪流淌的哗哗声,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了解她的心思。只是那样安静地流淌着,想要洗去一切的哀愁。
……
“姐姐,你在天堂里一定很孤单吧。我真的好想你。”苏若烟望着天空道。
高悬夜空,清冷似天涯。夜风吹拂,她发梢轻扬,如银色的星辰,碎碎而飘逸。
突然,一股强大无形的压力袭身而来,让苏若烟心底痛苦极了。她警觉地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时,赶快拭干了眼泪,“皇上,是你?”
“不要难过了,你姐姐知道了一定也十分难过的。”南宫靖说道。
“皇上,姐姐死得太惨了。”苏若烟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姐姐报仇的。”南宫靖承诺道,看着心爱的人儿泪直掉,他心底难受极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十一王爷。”苏若烟问道。
南宫靖想了想,看着她苍白秀美的脸,“他虽是我亲弟弟,却干出这种大逆不到的事情,谁也保不了他。”南宫靖说着,眼里的怒火窜烧在眼底。
苏若烟没有说话,她不想看到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但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了,皇城皇位的争斗向来就是这么残酷无情的。
“早点去睡觉吧。不要太伤神了,不然你姐姐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子也不会安心的。”南宫靖劝慰道。他关心地看着她,多想去替她承担些什么,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还是十分在乎她,不,错了,这二年多来,他是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她。可现在,他们却要处在这种极度的悲哀中。
“我知道。”苏若烟答道,随即掠过南宫靖的眼神,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知道里面的内容,她承受不起,她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他不知道她的很多事情,如果他完全知道了就不会再原谅她,她根本不敢去想那种结果,也许她会很痛苦,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事实已经如此,发生的过的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这种后果是他们都承受不起的。所以,不如早点离开吧。
她想到逃避,现在唯有这么做了。她无法再面对他,更不法再面对姐姐的死。
一夜无眠,天边的黑暗笼罩着整个皇城,让每个人都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第二天天刚明。
南宫靖带着南宫凡,听兰带着一干御林军闯进了南宫傲住的宫殿。南宫傲一看是南宫靖来了,吓得赶快从床上下来。
“皇兄,你回来了。”南宫傲说道。眼睛不敢看向他,他的眼睛像一道道电光,仿佛要把他给刺死,不,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但,他做的事情又如何能让他逃得了这一命呢,南宫傲心里感觉到恐惧,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让他胆惧。
“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兄?”南宫靖轻蔑地看着他,眼神恨意满满。忽而抽出宝剑,指着他,“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替我的爱妃报仇!”
“皇兄饶命!”南宫傲吓得跪拜在地上,双目的惊恐和慌乱。内心更是胆惧成一片。现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求他原谅。“皇兄,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要杀我,我也是一时糊涂。请饶恕我的罪,皇兄,皇兄……”南宫傲说着,眼泪差点流下来。
南宫靖冷冷地笑道,“你还知道我是哥哥,你是我弟弟。”好讽刺好讽刺。
南宫靖收住了笑,脸色变得阴暗下来,“当你杀死我爱妃时,你可曾想过,她是你的嫂子,是你哥哥的妻子呢?你想过没有,你当时想过收手么?还有你的侄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都忍心下得于毒手,南宫傲,你真我寒心。”
“我是没办法原谅你的,南宫傲,你这种逆反之罪朕只有依按法来治你!!”南宫靖说着,收住剑,朝着旁边的侍卫来说,“来人把南宫傲押入天牢,等候处决!”
南宫傲一听,都差点晕厥在地上,他拼命地抱住南宫靖的腿,“哥哥,饶命饶命啊。”看到南宫靖无动于衷,他又跪着去求杨易机,“九哥,你一定要救我啊,九哥,你要救我,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了。”
南宫凡看着南宫傲,冷冷地道,“南宫傲,你犯了大错,这次,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逆上叛乱,杀害皇妃,现在这些罪加起来,你都必须要一死。”
南宫傲忽而绝望了,突然朝前一步,持着床的宝剑,这一下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护驾,护驾~~~”南宫凡大喊道。以为南宫傲会刺杀南宫靖。
“哥哥,九哥,你们都好狠,一定要杀我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们吧。”说完,剑朝着自己脖子上一抹,立即血溅当场,倒地死亡。
看着地上血流了一地,在场的人都心骇了。那还睁着的眼睛恐惧极了,尸体也很鲜活,让所有的人都不忍在看下去。
南宫靖掠过眼去,眼神里有些难以忍受的愤和恨,又有些痛和婉惜。
“把他好好埋葬了吧。”说着,南宫靖便快速地离开了这宫殿。
其余的人留下来处理南宫傲的尸体。而南宫凡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南宫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们同生为帝皇的悲哀,为什么又要操戈,这种命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悲剧什么时候才能了结。
南宫靖一个人策马驰骋在郊外,他很压抑很痛苦,一时之间,他周围的人死了那么多,自己的亲人都一个个背叛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弟弟也要背叛他,是他这个皇帝做得不好吗,是这样么?
可是,南宫靖知道这不是他的原因,是南宫傲一直野心毂毂,是他自食恶果,完全怨不得任何人,好吧,你死了也好,让你这罪恶的一生早点恕罪。
看着那一片片开的菊花,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苏若芸,她长得很美,很漂亮,有时也很冷,有时候他发现自己走不进她的心里,他们相处总是那么平和,没有什么刺激激情而言。但这种平和如水的生活却是他所向往的,苏若芸是个好女孩,太短命了,如果可能,他真的想好好地去爱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好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地来保护她,如果可能,他想为她多做一些事情,让她能够开心一些,在他身边能够尽情地生活,尽情的笑。
但这一切已经成了泡影了,他再也看不到她,连最后一眼都没办法再看到,这是一个男人的悲哀,算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尽量让她的家人好好地过生活吧。对他们多一些弥补吧。
再想到苏若烟,他是爱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按受自己吗,自己本意是想娶她,却因错阳差地娶了她的姐姐,而现在她姐姐已经死了,她一定会很难过。
“烟儿,我好想爱你,你能够接受我么?”南宫靖望着天空说道,心底十分纠结和怅然。他不想逼她,真的,可是,这样的情感要怎样才能有归处,他自己也不知道。
还记得那时在苏府见到她的时候,还有那在林间遇险第一次遇见她的样子,真是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那时的她真的好美好美。一幕幕像是画面一样跳跃在自己的眼前,让他怎样都无法不去思考不去相信她的美,她的好……
还记得那远远的一个白纱身影立在溪边……
“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该往这条路走。”一句幽幽的话语响起,女孩微敛了敛神,此时已然恢复常态,掩示住内心的波澜不定。眼底剩下只是惯然的冷漠。
“还未感谢姑娘的相助之恩,亦未见姑娘安然,杨某怎会心安,更不会自罢离去。”南宫靖说道,暗幽的眼掠过一抹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