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生吃完后整理了衣服、锅碗、食物,还有大伯的功法,放入万幻楼后就向西北方向走去。顺着水流走去,因为吴凡生听大伯说小镇人不少,有一万左右,那么这么多人吃水肯定要靠水吃水啊。所以他推测,小镇应该是伴水而坐落。
吴凡生沿着河流走着,时间在脚步的后走的很远,这样已到了正午了——
大夏天的,又是正午,阳光刺得人眼生疼,流动的河流波光闪烁。
吴凡生走到一个树荫,背靠着大树斜倚着,看看四周,没有经过的人,便将意念沉入万幻楼,放大。拿出鱼干和已凝固狐兔血。正准备去到河里勺点水,突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这万幻楼这么厉害,或许取东西不用这么麻烦。随即吴凡生意念再次一沉,将万幻楼又变成半截拇指大小,然后意念又一动,结果里面的衣服被取出了。
“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吴凡生不由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佩服,这样取东西就方便多了。
于是又将衣服放回去。随即催动《化雾诀》入门,手印一结,四周的灵气涌动在吴凡生的手心中加速旋转,最终高速旋转的灵气不断摩擦燃出一道火焰,将地上厚厚一叠的落叶引燃。虽然吴凡生的体质不适修道,可并不是说他的筋脉阻塞的厉害,相反从小被他爹爹就用各种天材地宝洗精伐髓。筋脉比大多数天才都通畅,而是经脉每每到穴位之处,往往灵气在此流失而无法完成大周天的运转。要须知,人体大小穴位之数是在如天上繁星不可细数。
不过,《化雾诀》之奥妙却暂时化解了这个问题。打出的手印隐隐与天道迎合,凝聚灵气速度不弱。故而如此,才可燃出火焰。
吴凡生用手将周围的落叶拱得高高的,火焰渐大了。然后又起身折断了一些树枝叠放到火焰中,将鱼干的肚子里填上一勺的狐兔血,抹开。再找根比较直的树枝干剥去皮从鱼头的左眼插过右眼。放在这雄雄火焰上烤着,不一会儿,鱼身已被火焰烤出点点油光。
意念一动,从万幻楼中取出大伯的酒袋和一只碗,往碗中到了半指高的酒。一时间酒香在碗中散开,香得冲鼻。
吴凡生小抿一口,细细地品味这酒里的回忆,大伯和爹爹也曾用筷子蘸着点酒给他喝过,只是当时“不知酒香贵,今而独人悴”。
他熟练地将手中仅剩酒从鱼嘴处浇下,挂在树枝干上的鱼顿时周身火焰猛起将鱼身包裹,虽然只有一刹,但已将干鱼的鱼肉香毫无掩藏地释放,甚至还带着点点酒香味。
大口一咬,脆脆的鱼皮和细细的鱼骨连同着有嚼劲的鱼丝被送入口中,虽然这鱼的滋味是很好吃,可是吴凡生心底却又想起了大伯。
虽然大伯已去世两三天了,可是与大伯相依为命的生存五年后,吴凡生早已将大伯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几个席位之一。
吴凡生十一岁时,大伯修炼的《寒魂功》还未到家,实力自然不足以猎杀大型的妖兽,甚至难以在一些森林中的妖兽手下逃脱,可却是这样的情况下,大伯仍然背着中金纹蛇毒的吴凡生到森林里寻金纹蛇。
想到这里,吴凡生心中成为强者的想法愈加强烈。不变强,就要遭欺负。就是因为实力不够强,爹爹在会被那些恶人所击伤,才会让娘亲受到伤,才会使大伯的灵魂才被奸人所利用……只有变强,才能在残酷的世间生存!
吴凡生吃完了鱼,便继续沿河向小镇走去。每每走到疲劳时,便会走到树荫下,仔细阅读脑中的《化雾诀》上阕。
“无为始,道末成,生万物之身,造万物之灵。故修返道之途,逆修灵。灵,钟天精地魄,而赋予者得魂……因而如此,修魂而通道,由内而发,锁精气神三体于一身。筑己身仿道之造化。”
吴凡生默默理解着,这世间一开始什么也没有,但不知为何,天地出现了“道”。然后,出现了物质,但物质没有意识,于是又赋予了灵魂,才有生命。根据吴凡生他自己的理解,灵魂应该是生命本质,而物质是能够让灵魂寄托从而表现出生命特征的物体。
也就是说在幻阵里自己的猜想应该是对的,意念也就是灵魂的意志。没有生命的物体被灵魂附着后诞生出生命,是灵魂的意志影响了物质。
如此这样,《化雾诀》便是修人之灵魂的功法。
想到这里,吴凡生内心的激动真可谓是无法以言语概括,因为体制原因,无法存入灵气,更无法修炼。无法修炼这事就是吴凡生的心结啊!不过这《化雾诀》如此之妙,恐怕修魂之途怕也是难得上天。但幸好是尚存有一丝丝的机会,不至于灭了吴凡生的道。
往下接看,“人,灵之长者。集天地造化玄妙,如若入道,以引天地之气为最佳,次则锻己身之精,属修魂灵甚不可知其难也。
“《化雾诀》实则有其三,一曰:‘雾炁’凝合世间游离散乱无序之炁于表皮肉血之中,溢出至经脉其中。由四肢百脉而入,涓流入气海上盘旋而下,继而由四肢而出。五指抱合,双脚相叠,拳至巅上,灵炁流往,手足疏经,拳为阴眼,足为阳眼,阴阳共济,璇丹五行,各行皆存,暗合天道。
二曰:‘雾血’凝结心脉污秽恶浊肮脏之血于六腑五脏之主,灼炼藏骨髓其内。穿微细脉络而出,缓注入精髓外环流而内,遂而代旧髓而存。炁凝一处,凝神而控,魂至心脉,抱元守一,冥想己身,凡身作炉,筋脉化道,演化大道,寸血尺肉,无一非雾,欲攀宇宙。
三曰:‘雾神’凝聚凡体零落飘荡无依之灵于三魂六魄之宿,尽拢于泥丸内里。通三宫九窍而滞,宛转于上丹心静极而动,随即融魂魄而一。聚神而融,通窍而出,碎泥丸锁,灵而自得,神形兼备,魂演真我,成双道者,堪比苍穹,零星神魂,可纳天地,为道自成。”
仅只言片语之间,已将人、大道、天地、物质、意念等相关联,不过言简意赅之余又颇让人好生难懂。如若非吴凡生自三岁而起,除泡药澡、练基础招式之外,便是偏爱读书,且读透了上下古今的名篇诗句文章志异,不然恐怕是难以理解这字里行间的句意。更何况,吴羽还常在其修炼之余,给吴凡生讲述天地生成之初的一些奇事怪事。当时小小年纪的吴凡生对这些描叙固然是喜爱至极,整天捧着一本小书为乐或求着吴羽能再多讲点天地的玄机之事。虽听不太懂却已暗暗记在心底。
虽然心里对书中描写的那些举足抬手便天翻地覆、山海具震的神魔向往不已,可除却书中写道之外却无人曾说这些人存在过,故而心里清楚这些只是骗人们乐趣,逗人一笑的玩物罢了。
更因天生无法修道,吴凡生也未曾被爹爹教过一招一式,说是吴凡生练武不如看书认真,才不指点,然而从未提及修道这一路,恐怕是已对吴凡生的修道之途已绝望。故而在吴凡生的眼里只有练武,只能是以半余生勤学苦练的光阴换取体内雄厚的真气的武功。而真气既不能使人能上天下地又不使人能翻江倒海,学来何用,难道只是为了延年益寿?吴凡生的脑里想这事固然是不理解那些人的做法,将半余生的光阴都搭进去了,何止是浪费生命、青春,况且若是修成真气大成,人已老已看淡许多乐趣,眼中只有生与死,何谈与死人有别?不过是活着的尸体罢了。
所以,《化雾诀》对于吴凡生来讲还是能理解一些,却只是能理解一些些而已。谁有能指望一个十岁之前只是酷爱读书而却从不反反复复仔细推敲字句之意的孩子的能力能读懂文章呢?
转而起身,不再苦思这其中的意思。放眼望去,一条河蜿蜒延伸向远,在阳光下闪烁着着实是美到了极处,不觉地沉迷了一会,忽而又坚定些信念。修道之途长漫漫,沿途必不缺美景,若是沉迷怎还谈心以坚定呢!
随即便向前走去,离小镇越近小镇周边的野兽就越少,而吴凡生的食物却有点不够用了。吴凡生先前估量的食物都是自己平时吃的量,可一旦是累到疲乏,往往就会看见食物就吃,要非是吴凡生每每进食是克制自己的食量,恐怕是早就吃尽了粮食,现在估计只能吃草罢了。
虽然有河,但河流流入小镇,人们也常常捉鱼。本来与就不是特多,鱼量也就少了。何况河流必定受人们生活习惯的影响而变得更深更广,相对而言对吴凡生捉鱼的难度更大了。索性吴凡生就忍着饿,毕竟路已经不远了,倘若下水捉鱼时淹死了可就是作死。
向小镇走,日子在吴凡生的汗水里夹杂这流去,不知觉已然来到小镇。小镇不小可是也不大,远远望去依稀能见到尽头。尽头是山,满山遍野的绿油油的树木。
目光由远及近,家家户户的房子密集又参差不平的坐落着。扭扭曲曲的街道人来人往,虽然不多却带给人一种生气。
再近处,便是吴凡生手边的石碑,痕迹斑斑的,写着“林镇”二字。
不由心中一声长叹,“啊!终于到了。”
第5章化雾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