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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二魂(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奇人异士,或天生或后天,能力大小也各有不同,陆亭属于前者,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八字较轻,上天赐予了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能力——阴阳眼,阴阳眼是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看见的鬼魂及其他的一些超自然现象。
有阴阳眼的人,往往人们还有一个称呼——渡魂人!然而渡魂和佛教的超度是不同的,后者是让亡魂脱离苦海,达到彼岸,解脱生死,远离六道轮回,让亡魂往生净土,更多的意思是一种善后,灵魂的净化。
但是渡魂,就是帮助那些没有办法进入地府转世投胎的鬼魂,解脱在人世间的游荡之苦,给予一个继续为人的机会。至于下了地府,你是下地狱,还是投胎转世,这些都不是渡魂人的事了。所以渡魂人的意思,更多表达的是让人死后皆有轮回的一种平等责任,不论善人与恶人。
“你还能不能再找个好点的借口?天天撞鬼,他们出事总能遇到你,你还真以为你是救世主啊。”欧磬雨在一旁怒气冲冲,李晓坤在一旁吃着薯片看着一场好戏,时不时的挑拨离间。这个欧馨雨也是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准确来说应该是青梅竹马吧。
“对,对,就是这样,在来个上勾拳,对,撩阴退,哎呀,脚法真丑,诶,陆亭你跑什么啊。”李晓坤幸灾乐祸的又打开一包薯片。
“这么说,他还真是可怜,死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欧磬雨揉着自己发红的双拳,惋惜道。
本来还幸灾乐祸的李晓坤此时鼻青脸肿的揉着脸,扶着腰,“哎呦,下手真狠,欧磬雨你是不是去练跆拳道了。要我说啊,一定是他上辈子做了亏心事,这辈子才落得个死无全尸。”
欧磬雨怒视着李晓坤,怒骂道:“滚,你会不会说话,是不是要我下手再狠点呢。”说着欧磬雨开始摩拳擦掌。
“你们聊,那啥,这么晚了,我去睡觉了。”李晓坤立刻逃之夭夭。
‘咕,咕。’陆亭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一天就吃了一小碗馄饨,饿得不行了。”
欧磬雨生气的看着陆亭:“什么事都为别人想,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命都可以不要。”
“谁叫我是渡魂人呢,帮助他们就是我的责任。”陆亭骄傲的拍着胸膛。
欧磬雨白了一眼说道:“是是,救世主,大英雄,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陆亭说道:“算了,不要麻烦了,我出去随便吃个夜宵就行,你早点睡吧。”
“我还是跟你去吧,这么晚了。”欧磬雨不放心的说道。
怎么在她眼里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还能不能有点人生自由了,陆亭心中默默的想着。
现代都市深夜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答案呼之欲出,夜市。夜市可以说是每个城市里面的不夜城,好吃的,好喝的都在这里,这里是任何一个吃货都无法抵御的地方。陆亭和欧磬雨选了一家大排档,上好菜,陆亭已经食指大动,大口大口的开始狼吞虎咽,看来真是饿的不轻,欧磬雨在一旁忙说道:“慢点吃,怎么像个饿死鬼一样。”
陆亭嘴里塞满食物,语言不清的呜呜着,欧磬雨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陆亭,眼中透露出的情感,骗得了陆亭,可骗不了自己,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小时候,自己头发枯黄,面黄肌瘦,长的非常丑,以至于都没人愿意和自己玩,除了陆亭。
有人欺负自己,同样矮小的陆亭却依然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住狂风暴雨,那时,自己就觉得他的背影好宽大,好温暖。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自己满身是伤,但他从来不会让别人伤自己分毫,就在那时候我们遇见李晓坤的吧,先是被他欺负,最后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用李晓坤的话来说就是:‘陆亭就是一个缺心眼,明知打不过自己,却要为欧磬雨打抱不平,永不言弃,失败了又爬起来继续打,也许自己就是因为他的这股狠劲,才愿意和他做好兄弟吧。’
你是这样,我未尝不是呢,那年高中毕业,我以为我们就要就此分离,再也不能相聚,谁想已经登机的他,居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那时,我就在想,或许他就是这辈子我等待的人了吧,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回来是为了我,还是李晓坤,或者说是我们两个。不过这也就足够了,至少他还在我身边,陪着我。
“干嘛呢,怎么就哭了?”陆亭拿出纸巾很温柔的将欧磬雨眼角的泪水擦去。
“哎,这个排骨给你吧,作为一个吃货,看着别人饕鬄大餐,是挺难受的。”陆亭说着将自己碗里的一块排骨夹给欧磬雨。
欧磬雨一如反常的没有暴怒,埋着头,支吾不清的说道:“真是个榆木脑袋。”
“快吃吧,吃完了回去早点休息,不过那边喝酒的人真吵。”欧磬雨皱着眉头看着那边喝得醉眼迷离的众人。
“是啊,真吵,都喝死人了。”陆亭摘下眼镜擦拭着,同时苦笑的看着那边。
欧磬雨噗呲一笑,“你怎么能这么咒别人,这可不像你。”
陆亭笑道:“我先去上个厕所,你先吃着。”说完就起身而走。
“牛哥,请慢些走,小弟在此有礼了。”陆亭在一个僻静没有灯光的小巷中拱手对前方的三个人影说道。
三个人影转过身来,其中一个说道:“小陆子啊,我就知道你小子回来,说吧,找老哥什么事。”
说话的是自己的老熟人,长得跟干尸一样的阴兵,此人名叫牛达,前世是一个捕快,就是现在的警察,两人也是老熟人了,“牛哥,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陆子了,听着就像个太监一样。”陆亭埋怨的说道。
“好吧,小陆子,有话直说吧。”牛达完全没理陆亭的埋怨。
陆亭无可奈何的说道:“是这样的,咦”陆亭扫过牛达身边的两人,一个就是刚才那个大排档喝酒醉死的人,此刻满脸都是惊恐,也真是乐极生悲了,不过醉死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吧。而另一个也可以算是自己的熟人了,第二魂李晓乾。他和李晓坤的名字很像,说起这个李晓乾就得说起三个人大学里的一个故事。这就是我们前面说得李晓坤在大学里的一个故事。
那年,几个人还在上大三。
都说先天有阴阳眼的人必须是心灵纯洁,没有一点杂质,陆亭很好的证明了这个说法,他干净的甚至有点蠢。
“我去,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又被碰瓷了。”陆亭骂骂咧咧的回到合租公寓。
一旁正在健身的李晓坤白了一眼说道:“都说你不要那么善良了,怎么就是不听,那些老太太、老大爷扶不得,你都吃了几回亏了,还是不长记性。”
陆亭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次是一个年轻人。”
“我艹,反了不成,好手好脚的还学老年人碰瓷,走,带哥找他去,看我不废了这个小瘪三。”李晓坤停了下来,就要拉着陆亭出去。
陆亭厌恶的看着李晓坤满身的臭汗,嫌弃道:“算了,没什么大事,就几十块钱,磬雨呢。”
李晓坤懒懒的说道:“还能干嘛,不就是继续她的赚钱大计,今年就要毕业了,还不知道好好找个公司实习,到时候拿不了毕业证有她哭得。又不是没有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陆亭淡淡道:“有钱的是你,不是我们两个。”
李晓坤怒道:“咋了,我的钱不是你们的钱吗,现在开始说风凉话了,以前怎么不说。”
“哦,那晚饭不等她了?”
“恩,她说不等他了,晚饭自己解决。”
“昨晚的菜吃完了,那我出去买了。”陆亭说完,就拿起李晓坤的钱包出门。
“我靠,你不是说我的钱是我的吗,你干嘛拿着。”
陆亭一愣:“哦,习惯了。”
李晓坤无言以对,无奈的耸耸肩,“等我去冲一下澡,和你一起去。”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道路两旁的路灯已经灯火通明,太阳已经落山,但是城市不能没有光,不能没有喧嚣。
路上,沉默的两人,还是李晓坤先问道:“找到实习的工作了吗?”
说完,脸色一变,由红润变为苍白,在变为铁青,战战兢兢的说道:“亭子,你又在玩我吗,不要丢下我啊。”
此时,陆亭在这熙熙攘攘的道路上七拐八拐的走着,似乎前面有什么挡着一般,李晓坤一见到这情况,就明白了,每次晚上出门在人少的地方,他都是这样走路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有‘好兄弟’们在前面,给他们让路,不要惊了他们,但是自己一直不明白,什么叫惊了他们,应该是你惊了我好吧,一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胆子越来越小,这算什么事。就算自己再怎么呼喊,自己也知道陆亭不会回头看自己,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话,他以前就告诫过自己和欧磬雨,遇到这种事,大胆向前走就行了,看不见便是不知情,撞到了也不会有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李晓坤每次都是被欧磬雨强行拉着走的,今天欧磬雨不在,心里直打退堂鼓,已经萌生了退意,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响起,差点吓得李晓坤三魂七魄离体,一看是陆亭打来的,再看前面,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原本还在街上行走的人,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出现了厚厚的浓雾,两旁的路灯也昏暗无光,能见度直线下降。此刻万物寂寥,安静的可怕,夏日的蝉鸣也不见踪影,陆亭打来的电话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心里暗骂道:“靠,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吗。”
哆哆嗦嗦的接起电话,一阵电流声响过,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片刻后响起陆亭急促的声音,“你现在已经被心中鬼迷了,不要回头,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