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扎特出身并不高贵,相反,他只是一个马夫的儿子。从小备受欺凌,养成了一副懦弱的性格。直到那一天的降临,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由于自己的懦弱,导致了心爱的女孩被几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家伙给占有了。
明明是那么爱着女孩,却不敢挺身而出,只是龟缩在地上,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隔天,女孩死了,听说是自杀而死。看着女孩的尸体,突扎特终于崩溃了。当晚他潜入那些少年的帐中,将他们一一杀死。
他的行为被还未当上左贤王的胡烈成看重,觉得是一个可造之材。实际上,他没有辜负胡烈成的期望,不断的战斗,不停的战斗,最终成为了胡烈成手下第一勇士。然而,荣华富贵并没有带给他喜悦,只有在战斗中,他才能找到自我。
不断追求战斗的野兽,最终只会被战斗吞噬。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过,反正他已经忘记了。火越烧越旺,看这个样子,汉人应该死了吧。突扎特转身想要离开这里,背后传来轰隆一声,与此同时,手下的提醒声也传来。
“危险!突扎特大人!”
突扎特本能感觉到危险,但他没有避开,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了。转过身来,挥出有力的一拳。在匈奴人的眼中,吕布从火堆中冲了出来,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燃烧的痕迹,只是灰头土脸,显得比较狼狈而已。
不止如此,吕布右手握着一小截燃烧着的木棒。在突扎特挥拳而来的时候,吕布咬着牙,没有闪避,硬是承受了突扎特这一拳。强劲的拳头几乎让他的脸都变形了,眼珠子差点就被打出来。
“给我下地狱吧!”瞪着满是血丝的眼中,吕布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右手握着的火棒狠狠击打在突扎特脸上。
霎时间,杀猪般的惨叫声从突扎特嘴里发出。火棒击打在他脸上,瞬间就四分五裂,火星点燃了他的头发。这还不算什么,火星进入眼睛里面,才是最让人痛苦。他紧闭双眼,血从眼眶流出,想要用手拍熄火焰。
吕布趁胜追击,一手抓住突扎特,另一只手疯狂的击打在他脸上。短短时间内,吕布击打出了数十拳,能够正面承受吕布数十拳而不死的家伙,还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突扎特死了,死得那么突然,周围的匈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胡烈成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的第一勇士就这样死了?
随即,反应过来的胡烈成大怒,咆哮道:“杀!谁能杀了这个家伙,突扎特的位置就让给那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巨大的利益袭来,他们忘却了恐惧,抱着万一能够成功的心态,将吕布围了起来。
吕布没有动弹,只是站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压迫力,让匈奴人不敢轻举妄动。不管是多么强大,只要是人类都有极限。吕布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厮杀了这么久,精神和肉体都显得疲惫无比,但他不能露怯,否则就会被撕成碎片。
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从东边城门传来,一听到这个号角声,胡烈成脸色大变,失声道:“汉军?不可能吧,为什么汉军怎么快就赶来了?”
如果说匈奴人是狼的话,那么汉军就是虎。一只老虎并不足以令狼群畏惧,但一群老虎来袭,狼群除了逃跑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赤红色的汉骑从东边城门冲了进来,一进城门,汉骑们自动分开,将散在城中的匈奴人统统歼灭。数万匈奴人分散在九原城中,四处劫掠,谁都没有料到汉军会来得如此之快。
措不及防下,匈奴人的阵线节节败退。从东门进来,一路都可以看到匈奴人倒在地上的尸体。胡烈成觉得自己中了圈套,汉人实在太狡诈了。想都不想,胡烈成下令吹响撤退的号角,生怕是晚了一步,就无法离开九原城了。
匈奴人逃跑的速度一向都是让人望尘莫及。这次也不会例外,大量的匈奴人不顾财物,翻身上马就朝城外跑去,西门那边没有打斗声,显然没有汉军的存在。匈奴人要跑,吕布不在意,他知道不论是怎么跑,这些匈奴人都回不到大草原上了。
丁原既然出击,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会放跑一个人。
吕布避开那些逃跑的匈奴人,朝吕家的方向跑去。来到吕家门口,大门已经四分五裂了,不断还有匈奴人从里面出来。吕布怒火中烧,赤手空拳堵在吕家门口。逃跑的匈奴人并不在意,他们都没有看到吕布和突扎特的战斗,只当是一个愣头青。
暴怒中的吕布,一拳挥出,连人带马都被打飞。压倒了不少从背后跑来的匈奴人,一阵叽里呱啦的话语从他们口中发出。吕布纵身跃下,宛如虎入羊群,所过之处无人能当。
困在吕府的匈奴人一个不留,被吕布杀了个精光。外面逃窜的匈奴人完全不理会,也没有救助他们的打算。相反,看见吕布如此神勇,他们恨不得胯下的马多生几条腿,赶紧离开这里。
吕府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随地可见瓷器的碎片,书画就别提了,匈奴人完全不会欣赏,全部撕成碎片。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发现里面还有人。吕布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急忙跑了过去。
守卫在院门口的家兵,一见有人过来,急忙大吼道:“有敌人!快准备战斗!”
后院中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人们,神经瞬间被提起来了。吕布浑身是血,家兵认不出来,不是什么稀奇事。见自己被误认为敌人,吕布急忙出声辩解道:“别慌,我不是敌人,是吕布啊。我四姐、二叔他们几人可好?”
来人听吕布一说,才放下了长剑,道:“原来是吕公子啊,四小姐无恙,只是,二老爷恐怕不行了。”
“什么!”吕布心里大惊,急忙走进后院。后院之内,随处可见受伤的家兵背靠在墙上,时不时哼哼几声。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幸运之事,不少人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任凭亲人如何哭泣,都无法做出半点安慰。
华佗穿插在其中,不断指挥没有受伤的丫鬟、小孩,开始为受伤的人处理伤口。二叔吕良身边,围着的人最多,哭泣声也是最大。吕方、吕冬两人都受了伤,其中吕方伤势最重,靠在墙上,低着脑袋,不让别人看见他那满脸的泪水。
吕冬好点,只是左臂受了点伤,但厮杀了如此之久,他看起来也显得极为疲惫。看着吕良的尸体,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会没感情。一看见吕布,吕冬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一个箭步冲到吕布身前,右手抓住吕布的衣领,吼道:“身为吕家之主,吕家遭逢大难的时候,你跑那里去?若是你在吕家,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还不明白!”
“抱歉。”除了这句话,吕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吕冬一拳打在吕布的脸上:“什么抱歉啊!看着你二叔的脸,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吗?你这个家伙根本不配当吕家之主,吕家也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人物!给我滚!”
吕方抬起头了,惊道:“老四,你这话也太过了吧,布儿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将他逐出吕家吧?”
吕布道:“没关系,三叔,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只想问一句,四姐怎么样了?”
吕冬哼了一声,道:“放心,她好得很,你想见她?”
“不,”吕布觉得自己这个模样,实在不适合见吕玉,他自己也没有面目见她,一切只能等拿到翡玉之后。
另一方面,黑夜之中,胡烈成率领大军狼狈而逃。他不敢停下马来,汉军在背后紧追不舍。没过多久,他率领着大军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峡谷。眼看就要到出口的时候,峡谷两边忽然响起战鼓之声,火光通明,汉军的旗帜竖起。
巨石从峡谷两旁滚落,将出口堵死。站在峡谷左侧之人,样子是那么的眼熟,眼熟到胡烈成几乎咬碎了牙齿:“那个混蛋!”
蒋晨站在峡谷之上,俯视着峡谷中的匈奴大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比美妙的感觉,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戏剧更令人高兴。大手一挥道:“左贤王胡烈成,你若是下马表示臣服,还有一条活路。”
胡烈成一听自己还有活路,大喜过望。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能从这里出去,那么迟早会有机会报仇。连忙下马道:“臣,胡烈成,一时糊涂,受奸人挑拨,今得大人提醒,方才迷途知返,还求大人饶臣一命。”
匈奴人一看自己老大都投降了,还打什么,一个个扔下武器,祈求活路。
第14章成王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