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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允儿

清安镇位于帝星紫薇南原,这里的人大多不懂的修行,只是一群在茶米油盐酱醋茶中游走的凡人,每逢旧历三五七日,是镇上集会的日子。这时候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混杂着砍价声,红红火火,好不热闹。突然一个人大叫着引起众人的注意。
“哎,那是什么啊,好像有什么宝物出世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际一条流光闪过,谁也没有注意,若是宝物,是那些修行的仙人们的事,与凡人无关。
那道流光正是苏然,此时他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浑身被虚空乱流撕扯的没了人样,狠狠砸到一片竹林中。竹林旁有一间茅草屋子,屋子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十岁左右的女娃,旁边坐着一个长相一般,言行间透出一股韵味的女子,虽然身着粗布衣,却掩不住两人的秀气。
“娘亲,竹林好像有什么动静,你不去看看吗?”那女娃睁眼看向娘亲,仔细看去这女娃眼神空洞无物,异于常人的是她的瞳孔是白色的。纯洁的如同珍珠一般,不染风尘。那女子闻言一笑,牵起女娃的手向着竹林深处走去,莲步轻移,路旁的花草仿佛新生一般青翠欲滴。
不一会就看到一个人躺在一个深坑中,那人大约十三四岁模样,长发披肩,脸庞坚毅有力带着一丝文弱书生气,只是似乎没了生气。娘两儿费了好大劲才将苏然抬进屋中,看着孱弱的苏然,那女子犹豫了一番,正巧屋外走来一个壮汉,身上扛着一只鹿。
那女子犹豫了一会,对着女娃说道“允儿,你可愿救救这哥哥?”
被称为允儿的女娃甜甜一笑,天真无邪的说道“愿意,娘亲不是一直救人嘛,就救救这哥哥吧。”那女子也不迟疑,拿出一根细管,一头插在苏然手臂上,另一头准备插到允儿的胳膊上。
那壮汉放下肩上的鹿,阻拦道“慕容夫人,恐怕不可。”那叫做慕容夫人的女子并未停手,将细管插到允儿的手臂上,允儿虽然疼的直打颤,但是咬着牙不吭声。慕容夫人看到允儿脸色苍白泛白才停手,苏然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慕容夫人又喂给苏然一些草药才关门出去,留下昏迷不醒的苏然一人。
苏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到两个人在自己身体里打架,一个黑色的小人,一个红色的小人,打的不亦乐乎。最后两人罢手,小红人隐约有些不敌,可是那小黑人已经消失不见。
睁开眼看到是一间茅屋,苏然还以为是回到了地球,回到了昆仑,想要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细细打量一番,自嘲的笑了笑,这里并不是昆仑的那间屋子,这间屋子满是药草味,令人发呕。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粉萌可爱的女娃扶着墙有了进来,顺着床沿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苏然倍感可惜,这样的一个女娃,长大后必定是红颜祸水,可惜竟然是个瞎子。不一会,又进来一个妇人,一看苏然醒了,赶紧走到苏然旁边,为苏然号脉。察觉娘亲的异常,允儿也着急起来,但是什么忙也帮不到,只能走到一旁给娘亲腾开空间。
“娘亲,哥哥醒了吗?”允儿两只手捏在一起,一副着急的模样。慕容夫人抬起手,也不知是说给苏然还是说给允儿听。
“好多了,再有半个月就可以下床行走了。”说完又给苏然喂汤药,良药苦口利于病,苏然艰难吞下汤药又昏昏睡去。十天后,苏然已经可以自己行走,恢复的速度令慕容夫人意外不已。经过十来天的了解,慕容夫人是山野间的大夫,说是神医也不为过,救死扶伤,妙手回春。允儿是慕容姑娘的亲生女儿,天生残疾,常有猎户来寻慕容夫人问药,患了顽疾的病人也来问方。
能走路之后,苏然没有耽搁,日夜闭关修炼,想要早点回复去找通天,也不知道通天怎么样了。苏然修炼的时候,允儿静静坐在苏然旁边,不说话,等到苏然修炼完毕,缠着苏然要去竹林玩耍。苏然牵着允儿的手,走过竹林,这季节的珠子青翠的如同染料,苏然不禁感叹一声“真是没啊,多好的竹子。”
听着苏然哥哥说竹子美,允儿甜甜笑着。“苏然哥哥,竹林好看还是允儿好看啊。”
苏然溺爱的摸了摸允儿的三千青丝,笑说。“当然是允儿好看,允儿是天下最好看的人了。”“那等允儿长大了,苏然哥哥娶允儿好不好?”
苏然一怔,谁给这小丫头说的婚嫁之事。“你知道什么是嫁娶吗,你都没见过我,我又不如允儿好看,怎么敢娶允儿呢。”
允儿闻言神色难过,以为苏然嫌弃她看不见,眼泪汪汪的,看的苏然疼惜不已。“娘亲说过,婚姻是守护,是承诺,苏然哥哥不想保护允儿吗?”
看着允儿的模样,苏然忍俊不禁,天生丽质的允儿,老天不开眼让她看不清世事。“好啊,苏然哥哥以后一定娶允儿,守护允儿一生一世,好不好。”
允儿红着脸应了一声,塞给苏然一块玉佩,苏然还来不及看,就被允儿拉着回到茅屋。苏然细老那块玉佩,雕工也没什么特别,只是玉佩另一面刻着允儿二字特别有韵味,应该是允儿父亲留下的吧,苏然不想收着这块玉佩,将玉佩还给慕容姑娘。
慕容夫人听苏然说清事情始末,并不想拿回玉佩。“既然是允儿给你的,你就收着吧。虽然是允儿父亲留下的,但是我相信他会回来,你拿着这玉佩,权当是个信物吧。”
慕容姑娘的一番话说的苏然红了脸,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拿这块玉佩呢,生死有命,人各有天。我苏然的命虽然在自己的手里,可是我有事要做,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了啊。
“慕容夫人可否答应苏小子一件事。”苏然似是下定什么决心,双手抱拳恳求慕夫人。
“你不用客气,既然玉佩在你手里,以后说不定是一家人呢,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慕容夫人打趣着,心里却有些难受,再见不知会是怎样的场景。
“我想请慕容夫人将我的眼睛植给允儿。”慕容夫人满脸震惊,真要开口拒绝,苏然又不由分说的说道“我欠慕容夫人跟允儿一条命,无以为报。再者,允儿给了我这玉佩,我就要对她负责,到头来这眼睛还是属于我,万请不要再拒绝,也当是我送给允儿的信物吧。”
拗不过苏然,慕容夫人只能答应。两人合伙骗允儿说找到了医治允儿眼睛的方法,乐的允儿喜不自禁啄了苏然一口。敲定日子,慕容姑娘为苏然和允儿摘换了眼球,苏然感觉力量一天天恢复,预感别离的日子不远了,可是还不知道手术是否成功。
距离允儿复明的日子越来越近,苏然却等不住了,既然已经将右眼换给允儿,以慕容夫人的医术一定成功,通天如今生死未卜,再待下去实在愧对通天的那一声大哥。
在允儿眼睛复明的前一天夜晚,苏然悄悄起身,不辞而别。苏然走时没注意到慕容姑娘现在屋内看着苏然一步步离去,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