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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争论

在干爷爷家的客厅里,华诚正拿着“南无拳经”在翻看。
据老一辈人说,四川在民国初年,发生过大的瘟疫,当时整个四川十室九空,根本没有活人,等到灾害结束过后,旁边的湖南湖北,广东广西的人陆续地迁到这个天府之国来居住,这在当时被称为“两湖两广填四川”。
刘华诚的干爷爷就是那个时候来到四川的,只不过当时还小,可能是五六岁吧,跟双亲走散过后,不知道在四川的哪一座山下晕倒了,结果被一间道冠的道士给收留了。
道冠加上干爷爷一共就五个人,一个师祖,一个师伯,一个师傅,一个师兄。挑水劈柴干了两年,师祖坐化了,留下师傅兄弟二人,当时世道混乱,师伯不甘屈居山林,便带着师兄出山,说是要闯荡一番,师傅性子淡泊,便跟干爷爷一起在道冠里面住了下来。
师祖可以在道教里面算是一个隐居的高人,自创的“南无剑法”和“南无拳经”,师伯跟师兄带走了剑法,剩下一本拳经,干爷爷除了吃饭干活,便一个人照着拳谱练了整整八年!拳法有了小成过后,师傅也死了,干爷爷对山里再也没有什么留恋,便一个人下山,参加革命去了。
现在,“南无拳经”这本书,正放在华诚的手中。
这本拳经,其实干爷爷的每一个儿子他都有传,只不过有的不想学,有学的也没练出什么明堂来,现在干爷爷已经八十来岁,眼看着日子就没有多少的时候,刘华诚这个来混功夫的小子,居然领悟到了南无拳的“真啼”,倒是让他欣喜若狂,毕竟这一门绝学没有在自己手中断掉。
看刘华诚的身手,明显是学过的,但是一个有功夫在身的小子,又是有青春叛逆期,却从没有听说过他打架闹事的情况,想来是一个比较安稳的人,所以他才放心地将这本拳谱拿出来。
拳谱的前半部份照例是一些口诀,依刘华诚现在的水品是看不明白的,后面有一些图谱,在挥动招式的人身体里面,有一些虚虚实实的线条。
当天晚上,华诚又多练了一套拳,这一套比之前学的要深奥,不过打完过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全身的肌肉胀鼓鼓的,象是要绷出来一样。
等家人睡觉过后,华诚照例来到三界村,工人们因为工资的诱惑,活干得很快,第一套平房的坑已经挖好,在下石料打地基了。
华诚的拳法刚刚有所突破,便兴致勃勃地跟亚力克斯过了几招,没有想到,在这里,南无拳的威力更大,静止的时候不觉得,等打到激烈的时候,华诚身边围着一层层白光,空气中的元素慢慢地注入他的体内,有限的两套拳法居然被他打得连绵不决,丝毫没有乏力的意思。亚力克斯也是万分惊讶,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过了学习斗气黄金时机的少年,居然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月内,从普通人到了中级武士的地步,这真的让人难以致信。
不过华诚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是觉得学到这么牛的斗气跟拳法,非常爽,因为上次被熊一掌拍晕,华诚深刻地明白要在这个世界生活是多么的不易。
练习完毕,一伙人正在聊天的时候,那边一个工人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是出事了。
众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抬石块的时候,前面的二人走得太急,后面的绳子没有套好,走到一半,突然掉下来,砸到后面两人的脚上面,其中一个还好,小腿被碰了一下,掉了一块皮,而另一个整个脚掌被压在两百多斤的石头下面,等把石头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皮开肉绽了。
“药。”华诚焦急地道,毕竟没有经验,现在这里一点药都没有,而榕水镇现在还是晚上,抬出去治的话也多有不便,正在为难的时候,两声音同时道:“不要紧,我来治。”
华诚扭头一看,原来是老帅哥依。安德鲁,另一个则是光明法师史密夫。
两人听到有别的声音,突然同时看对方一眼,又扭过头去。史密夫“哼”了一声,道:“刘,要说治疗这种外伤,还是要我们光明治疗术,好得快。”
而依。安德鲁闻言,也哼了一声,道:“对,是好得快,但就是好不全,不象我们自然系的恢复魔法,一好就全好。”
“那些是意外,只有少部分的时候是这样,而大多数的时候,我们光明系的恢复魔法要比自然系的好用。哼。”史密夫不服地哽着脖子道。
华诚有点意外,听史密夫跟安德鲁的口气,好象有什么争执。
事情其实很简单,首先能守在这里的人,在能力和身份上都不是一般的人,依。安德鲁,德鲁依的一个大长老;史密夫,光明法圣,还差一步就会成为法神的光明系魔法高手。
这么多高手在一个鸟不拉死的地方,肯定会在一起讨论一下相互对魔法的感误啊,还有一些魔法学术上的问题。
在众多的交谈当中,安德鲁跟史密夫刚开始是最能谈到一块的,因为光明系魔法跟自然系魔法,教义比较相同,都是热爱生命,向往光明和自由,对黑暗和邪恶的态度也比较相似,于是两人便凑在一起研究魔法。当两人把大型的,特别的魔法都研究透了以后,就开始有新方向了——两人决定开始研究各自魔法的本源,以斯在光明和自然魔法的基本础上,创造出一种两种魔法都适用,威力更大的魔法。
于是两人便从各自最系里最基础的魔法开始研究——虽然是最基础,但却是最本源的东西,就好象数学高手一定要研究一下一加一为什么会等于二这样。
要最基础,又要双方都有的,于是两人便把这一个魔法订在了治疗术上面。光明魔法,自然系的魔法,都有治疗术,一般情况下,大家各用各的,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是真要一分析,问题便出来了。两种治疗术真是不一样,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分析不出来,只是知道光明魔法对外伤的作用,明显比自然系魔法快,但是有的时候,有人受伤,光明魔法也治不好,要自然系魔法才能治好。而光明魔法对黑暗魔法的效果,要比自然魔法的效果好上很多。
这样一来,史密夫就觉得光明魔法要优于自然系魔法,并提出新的魔法,要以光明魔法为主,以自然系魔法为辅,而安德鲁作为一个德鲁依家族的长老,怎么可能坠了德鲁依的声誉?于是二人暗暗开始较劲,到现在见面也要斗两句争个输赢。
华诚不了解其中的曲折,看着两个工人血直流,便道:“先别说了,救人要紧。”
“我来。”史密夫挺胸道。只见他走到那个伤比较轻的病人面前轻轻念了两句咒语,白光一闪,血停了,伤口没了,连皮肤都要比周围地要细嫩上很多。
“哇,好神奇啊。”围观的工人连华诚在内,都被这一幕震呆了——确实了不起。
“我们光明魔法,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魔法。”史密夫高兴地说了一句,但是明显是针对某人的。
“来,这边,还有一个。”另一个人整只脚掌被压,伤势比较严重,只不过是内伤,没有大出血,现在脚背肿了起来,里面一层黑血,一个脚趾头搭拉着,好象是断了。
史密夫看到这个样子,好象有点犹豫,走过去又是一句咒语,白光一闪,外面翻出来的肉长好了,出血的地方也长好了,但是皮下出血那一层,还是鼓鼓的不见好转现在这个工人的脚就象一只白晃晃的馒头一样。
“好点没有?”看到这个情况,他的表情有一点凝重,这就是光他在研究的光明魔法的一个缺点,光明治疗魔法,对外伤,象是战场上的刀剑砍伤,真是一下就好,但是对于民间的一些外伤,就好象现在这种,效果却不是那么好。
那工人看到自己的脚这样,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点点头,看来只有擦点酒,等肿消了,只不过这几天是干不成活了。
“等一下。”华诚道:“为什么刚才的伤一下就好了,现在里面这个伤却好不了呢?这只是普通的皮下出血,照道理跟他差不多啊。”华诚说的是刚才那个小腿有伤的。
“这……他没有出血,我的魔法不能治啊。”史密夫苦笑道
“是这样啊,好办。”华诚说完,拿出随身带的匕首——从杀张海涛过后,就带上了。对伤者道:“忍着点。”说完,便在那高高的馒头上面轻轻一刺,皮破了,里面的黑色流了出来,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华诚记得有一次自己的手指被压了,里面有淤血,本来是擦药等它散掉的,但是华诚觉得不好象,便用针刺破了,让血流出来,于是肿消了。
“这下你来。”华诚对史密夫道。
“聪明。”史密夫高兴地道。说实话自从当上初级魔法师以后,有多少年了?从来都是按着初学的光明治疗法去给人医治,最近几年准备重新研究吧,又没有足够的实验对象,所以这么简单的一招都没有想到。
又是白光一闪,淤血好了,可是工人的脚面还是肿的。史密夫又施了两个光明魔法,肿块还没有消下去,于是他回头道:“这下我也没有办法了,经过我们的研究,这不是属于血,肉,骨头的伤,我也无能为力。”
华诚听他这样一说,也吓了一跳,心想什么伤势这么严重啊,凑过去一看,却也乐了,什么不属于肉,血,骨头的,不就是很平常的筋扭到了嘛。
其实也不怪史密夫不知道,魔法讲术的是积魔力,还有元素,而斗气呢,则讲究的是身体的强壮带来的斗气的数量,多数是跟骨格和肌肉有关,所以他们对筋的了解,真是不多。
“唉,看来万能的光明治疗魔法也不行啊,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还是让我们自然系的魔法来试一下吧。”安德鲁在旁边道。
二人在为了治疗术争执的时候,遇到无数的外伤,而扭伤只遇到一例,所以从结果来看,是光明魔法好用,当时两人已经在呕气,所以并没有好生研究,但是安德鲁对这个唯一赢的例子倒是记得很熟,这一次看到一样的病情,便站出来说话了。
“哼。”史密夫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安德鲁走到工人脚旁,只见绿光一闪,那扭到的肿块果然慢慢地消了,而且刚才有一个断掉的脚指,也慢慢地好转。
“哇,神奇,神奇。”华诚道。
工人的伤势从道理上来说已经好了,不过工人是觉得脚上有点不对,不是怀疑二人的魔法,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华诚也不能为了每天一百块钱的事情跟人计较,万一真有后遗症就不好了,于是华诚让他暂时不用上班,到别的地方看看,这个工人也是闲不住的,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到厨房转了转,居然去帮村民们种起菜来。
原来三界村的村民们正在试种华诚带来的菜种子,种地这个活,华诚是不太会,顶多就是教几个大妈舞舞锄头,他甚至连给人家的是什么菜种都不知道,还是人家伤员走过去,一招一式地讲解起来。虽然大家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是靠着动作也能明白。
这也是华诚觉得比较神奇的地方,刚开始他不让工人们和村民接触,怕说话露馅,没有想到等大家一开口,才发现大家说的根本就不明白,华诚才知道这里的人跟他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想了一会儿,觉得懒得想,也就由它去了。
华诚以往只知道二人是魔法师,但是跟人不熟悉,不好意思象街上耍把戏的一样,让人来一个,所以只是把几个人当普通老头,今天一看,才知道人家是有真材实学的,就这两手,如果学会,以后光是给人看外伤,能赚多少钱啊?
现在既然看到了,便和二人探讨起来,二个老头平常对华诚客气,但是牵涉到自己专业,还真没有把华诚这个门外汉看在眼里,不过华诚这一加入,反而对二人对各自治疗魔法的研究有了质的突破。那就是,在人体内,除了血,肉,骨头以外,华诚还第一次引入了一个新的概念——筋。
现在总的来看,光明魔法对血,肉的伤势比较在行,而自然系的魔法,则是对外伤的筋比较有效,还有骨伤,可能是双方都能治的。
“哼,虽然这样,但是我们光明魔法对暗黑魔法的效果比自然系的好。”史密夫挑衅地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自然系的治疗魔法,也有比光明魔法好的地方。”安德鲁不能让华诚看扁了,虽然传说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这个从异界来的孩子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凭玛丽,安吉拉,亚力克斯,霍夫曼等人的身份以及对华诚的支持以后肯定有求他的时候。
“不可能,肯定是我们光明魔法的治疗术好。”史密夫粗声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