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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儒风寻自我

短暂的黎明过后,东方的天际开始发白,如白豚的肚皮一般。大家收拾起行装,跟着宗主的脚步,继续前行。没有人多问什么,宗主也对昨天的事没有做多余的解释。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是修行路之上的试探。每个人脸上不再有嬉笑打闹的神情,都在收敛心神,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下一波的试探。
一路之上,空气中开始有些湿潮,风势中也带着阵阵舒爽之感。莫言抬头四处打量,才发现他们走在一条十分笔直的道路之上,四处没有任何的山峰或者溪水,而有的便是一些稀稀拉拉的树木和野草。而在莫言看来,这些所谓的野草和树木,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莫言心中甚奇,当下闭上眼睛,散神识查看,结果却是大吃一惊。竟然什么都不存在,神识意念所看到的是一片浑浊,是整片灰色的世界,没有任何的生机和气息,有的只是阵阵莫名的雄浑力量,压迫在自己周围。
莫言睁开眼睛,却什么都变了,依然是树木和野草。难道这是幻境?曾今在书本上有看到过,有修行高人,会境外化境,称之为幻境。进入幻境的人不自知,便有可能永世都出不去,身体和精神永远被禁锢在其中,直到精神枯竭,最后死亡。
也有记载,说某些隐世高人,会在修行处布置幻境来避开他人的找寻,寻得一份世外娴静之心。
莫言心念一动,看来儒风天下就要到了。
宗主走在最前面,脚步微动,衣襟飞扬,身形宛如仙人一般,给人一种飘飘然之感。
“你们向往已久的儒风天下就要到了,大家都跟紧。”宗主语一出,众人却是心绪更加的激动了。
儒门之中,谁人不想儒风天下,这是景然告诉莫言的。在莫言的意识当中,或许儒风天下只不过就是修行界中,等级比较高一点的地方罢了。当从众人的眼神当中看到的情绪之后,莫言微笑着期待着,儒门最高修行圣地,到底是那般境况。
一行人,脚步疾行,按捺不住的喜悦和欣喜,全然都在脚步上了。莫言跟在最后,心中幻想着儒风天下的雄伟和壮丽。
四周景色渐渐转换,鲜花异草,争相夺艳,古树参天,撼动心弦。而前面,依然是看不清楚的灰色和漫无头绪的道途。一行人行动的速度加快,两边的景色根本来不及仔细的观赏,匆匆疾驰而过,被甩在了身后。
半天之后,莫言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阵阵花香,从面前扑来,再起步,已经到了儒风天下的地界了。
幻境消失,全部景色尽入眼底,一眼望不过来的豪景,顿时震撼住了在场众人。
儒风天下四面环山,东西南北各自有一座犹如利剑一般的山峰护住,将儒风天下守护在当中。四锋高出中央山峰许多,形成一个环绕地界。
儒风天下坐拥中央,气势却是不减半分。
半山中,一座气势辉煌的宫殿坐落,斗大的儒字,百里之外,依然清晰可辨。金黄色的殿宇,象征儒门最高圣地,尊贵的气势,让人心跳停滞。
莫言仔细观望,儒风天下半山之下,有一条青石台阶,从山上一直延伸下来,看来要上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再往回,一条幽深峡谷将道路截断,莫言顿感疑惑。如此气派庄严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直接到的路径?
众人感慨一番之后,终于跟着宗主出发。
来到峡谷边缘的时候,莫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宽阔的峡谷,竟然深不见底,只能听到从峡谷的最深处,传来阵阵水流急喘,敲击岩壁的声音。而峡谷两端,只有一条铁链连接,顺着山风,在峡谷上方摇动。
“锵”声不断在铁链上传来,敲动众人的心弦阵阵。莫言小心翼翼的走到峡谷边,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峡谷,突然由心而发的一丝寒意,惊的莫言急速后退,半响才恢复了下来。
“谁人拜山?”一个声音好似在云层深处而来,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在众人心头响起。紧接着彼岸上空,出现一个彩色光圈,韵动的色彩,合着天地之色,在半空中耀目异常。
宗主取出一物,指向光圈,一道蓝色能量光柱,直射而去。蓝色光柱被光圈吸入,半响之后,光圈消失,彼岸处传来阵阵轱辘声响,不大一会,对面凭空飞来一道黑色天桥,跨越在峡谷之上,连通彼此。
宗主带头朝桥上走去,后面众人跟着随着上了桥。
终于踏上了石阶,离心中久仰的地方最近了,众人都是兴奋和激动共存,谨慎与全神相伴。此处可不比天苍阁。
儒风天下集合儒门天赋绝佳之人,云集于此,到处是天才与高人。每个人脸上兴奋之下,都是难掩的压力。
十人跟着宗主,快速的沿着石阶小径,朝着半山前进。莫言却是没那么紧张,心中依然被眼前的宏伟气派的气势所吸引,眼神在四处游走。如此雄伟之地,竟然没有人把守,真是奇怪,莫言暗自生奇,脚步却是一步都不落,跟在众人身后上了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型广场,地面全部由黑色不知名的石板铺成,给人一种结实和坚固的质感。广场呈圆形,正中央是一个水池,水池中央有一股温泉水喷出,形成一个美丽的喷泉。
喷泉四角方位,各自有一把利剑,插入石板之上。四把剑笔直挺立,宛似四方龙神,互相照应,相映生辉。莫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四处观望,才发现四剑与周围四峰,方位相同,看来是以地形摆设而成。
再走近,莫言才发现,喷泉中间,也有一把剑,剑身明亮如银,衬着温泉之水,悬空在泉水当中。要不是走近,不然很难察觉。
五把剑虽然较小,但是给人的窒息感,却是十分的强大。莫言心中一动,奇怪的念想突生,要是烈焰天火神剑与它们比较,真不知道谁强谁弱。
水池之后数百米,才是儒风天下正殿。大殿高处中央,悬挂着一个匾额,上面书写着一个字“儒”!
比划如流云,字体似蛟龙,莫言盯住匾额半响,顿觉得有人在匾额上面游走舞剑,气魄非常。莫言越看越有意思,全部精神被字体的走势和暗含的剑势所吸引,不知觉间,竟然当众发起呆来。
“不能走神!”低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才将莫言拉出意念幻识当中。莫言心神一动,顿时从无尽剑势当中挣脱了出来。
莫言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后怕不已。偷瞄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敢注入精神,仔细观看了。当下眼神余光四扫,其他人却是毫无感觉一般,对于莫言的发呆,很多人脸上显出讥笑神情。奇怪,为何别人看不到呢?是自己修心不坚还是别有他故,真是费解。
很快,一位白衣男子,走到众人面前,彬彬有礼的说道:“宗主,萧长老等您老半天了!快点跟我来吧!”
“劳烦了!”宗主示意众人跟着他,然后大步朝里面走去。
绕过广场大殿,内中才是儒风天下总部,所有的一切都在内中,怪不得看不见人呢!莫言心中想着,却不知道守护前山之人,都是道行极高之人,他怎么能看得见呢!
不大一会,前面又出现了两人,先前带路之人,将莫言一行弟子十人交给其他两人,吩咐了一番之后,然后带着宗主,独自朝山顶而去。
两人很是健谈,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门内教规和介绍沿途风景。
“我叫诚然,这位是我的小师弟,叫柳玉。”一边介绍,一边眼神在十人当中徘徊。莫言心中暗笑,看来对我们这么热情,原来是出于对徐倩美貌啊。
“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呢?”诚然首先问道,虽然只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但是内中却是暗含玄机。一来不得罪众人,二来可以得到徐倩的名字,真是一举两得。
没有人回答,因为十人当中,只有秦飞燕与徐倩是女子,其他的都是天苍阁男弟子,眼中虽然对诚然没什么仇恨,却是都将诚然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根本没人搭理。
“咳!”诚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能干咳着掩饰尴尬。
“既然大家还陌生,那我就不多问了。”诚然显得的格外大度,却是招惹了众怒。
“诚然师兄,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解答?”莫言觉得这是个机会,多了解一些儒风天下,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哦?这位小师弟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诚然刚才吃了一瘪,先下觉得莫言真的是良善好与之相处之人,顿时抛开刚才的不悦,赶忙笑着说道。
“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广场上有一眼喷泉,泉中有五把利剑,不知道这剑代表什么呢?”莫言首先将不解提出。
“哈哈!这位小师弟看来很用心啊!要是追溯这五把剑的来历,那可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了……”诚然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只听的莫言直皱眉头。
“……后来儒风天下先人,创立了建派制度,分别用四把神剑代表。”
“五把怎么成了四把呢?”莫言觉得不对,当下问道。
“着什么急呀,我得慢慢给你讲解不是?当初的确是四把神剑,分别代表:礼,德,忏,罪四项制度。外有君子之礼,内有贤良之德,有悔则须忏,有过则必刑。到了后来,儒风天下教宗,为了加强儒教实力,特在四剑之外,多加了一把,修之剑,以示门人弟子不可忘却修行之道。”
“哦!原来是如此!”莫言缓缓点头,表示理解了。
“五把剑有各自的名字分别是:君之剑,贤之间,忏之剑,刑之剑,修之剑。”诚然看着众人都在听,心中暗自窃喜,这招果然奏效,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就没有说不动的心。
“为什么要设立那么大的广场呢?难道平时在上面修行?”
“哈哈!小师弟,这你就不懂了,听说过三教武评吗?”诚然卖起了关子,让众人对他的印象对了一份厌恶。
“曾今听人说过一次,但是不是很了解,劳烦师兄提点。”
“三教武评是修行界中的盛事,分三项,分别是圣龙天裁,冥王醒世,武魁之争。圣龙天裁每白年一次,胜利者封号圣裁者,能统帅三教之权。冥王醒世每五十年一次,胜出者封号暗冥王,能号令三教弟子门人。武魁之争,每二十年一次,封号武魁,是三教公认年轻弟子中顶尖修行者。”诚然将知道的全部拖出。
“哇!好厉害啊!”秦飞燕不禁惊讶出声,却是惹的众人一阵白眼。
莫言心中一动,看来三教武评,只不过是三教争权夺位,称雄修行界的一个光明正大的方式而已。
“如果儒教中人有人坐上圣裁者之位,那么下届圣龙天裁武评,将在儒风天下举行。为了更好的彰显我儒风天下气势,所以建造了一座圣裁台,也就是大家所看到的巨大广场了。”诚然说完,眼神余光直扫徐倩的方向,却被数道利光逼退。
“那么大殿呢?”莫言紧接着问道。
“大殿当然是天裁神殿,也称作圣龙殿,是儒风天下的象征。”
“原来如此!”莫言点点头,瞬间又问道:“儒风天下弟子多吗?怎么看不到人呢?”
“哈哈!小师弟有所不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大家都在后山修行,前山几乎是没有人的,长老和教执都在山顶居住,平常很少到山下来的。”
“哦!那我们被安排在哪里呢?”
“这个还不清楚,修行弟子分风,火,雨,电四象修地,主要是看各自的天赋和自身属性。先别着急,到时候教执自然会有所安排的。”
“那谢谢师兄了!”
“哎!小师弟叫什么名字呢?”诚然抓住难得的机会,再次向徐倩的名字前进。
“呵呵!日后你自然就晓得了。”莫言呵呵一笑,哪有看不穿他那点把戏的道理,当下轻笑一声,将问题摇摇的抛在了日后。
既然莫言都这么说了,诚然也不好多问,只能悻悻而止。心中却是对莫言十分的怒火,只不过不能显在表面而已,只能暗自生气。那副吃瘪的摸样,让众人不禁心中暗爽,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当下,莫言众人被安置在了前山下的一座别院当中,等待高层的安排。
“你们知道吗?江流师兄就住在儒风天下,而且还是刑之剑掌剑之人呢!”刘一飞自豪的说道。
“哼!又不是你,得意什么?”杨东眼神一厉,不服气的说道。
“就是啊!又不是你,神气什么?”有人附和着说道。
“大家都不要吵了!”徐倩适时的止住了这场无由的纷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徐倩随口说道:“真不知道我们会被分派在那个修地。”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盯着莫言笑着说道:“看来师哥一定是特殊修地的了,唉!我们天赋不如你,真是好羡慕。”徐倩不提也罢,这一提,竟然惹得莫言成了公敌,各种神情厉眼盯着莫言,好想将他生吞活咽了一般。
房间内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这种能量气息多锁定在了莫言身上,只不过气息中夹带的都是嫉妒与敌视。
“请问哪位师弟是莫言?”突然,有儒风天下的弟子走了进来,开口询问道。
“我就是!”莫言站起身,丢开他人的目光,自顾说道。
“那你跟我来,萧长老想见你!”说完前头走了出去,莫言紧跟其后,也出了门。顿时房间中气氛一缓和,大家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扯。
“萧长老要见我?”走出了别院之后,莫言才开口问道。
“是啊!呵呵,听说你是天苍阁千年鬼才,对你的传说,可在我们儒风天下早就传开了。”带路之人笑着说道。一袭白衣飘飘,脸上正气浩然。
“师兄怎么称呼?”莫言自嘲的笑笑。
“欧阳天。”
“哦!原来是欧阳师兄。”莫言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此人给人一种春风沐浴之感,全身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质,让人难以抗拒。
“或许将来修之剑的掌剑之人就是你了。”欧阳天好似无心,但是却是意有所指。
“修之剑没人掌剑吗?”莫言很奇怪,并列五锋,怎么可能没有掌剑之人。
“茹子涵暂时为掌剑之人,却因为自身疾病和身体的原因,不能长久担任,所以修之剑掌剑之人选,一直都是未定之天。我听萧长老曾今提到过你的名字,不难猜想,修之剑掌剑之人的人选,非你莫属!”
“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哪有资格掌剑。”莫言笑着摇头。
“呵呵!小师弟勿要妄自菲薄,看你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但是神识却在太玄之界,想必实力也必然非凡,师兄先在此处恭喜了!”欧阳天说话温言温语,性情必然也是极高。在说的每一句话中,听不到丝毫的嫉妒或者是羡慕,有的只是平淡和自然。这让莫言对欧阳天的影响多了几分好感。
“茹子涵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莫言不禁好奇的说道。
“呵呵!的确,茹子涵与秋水熙是儒风天下最杰出的两位女弟子,天赋绝对不在你之下,以后你会认识的。”
“那其他的掌剑人呢?”
“君之剑是浪子师兄,为人豪爽却有些无厘头,刑之剑江流师兄。”欧阳天淡淡的说道,莫言第一次从欧阳天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的异样。
“那忏之剑呢?”奇怪,只说了四个掌剑之人,还有一个呢!
“呵呵!师兄惭愧,便是忏之剑掌剑之人。”欧阳天略微的带着一丝的异样语调说道,让莫言更是好感大增。
“原来欧阳师兄便是儒风天下齐名五锋的忏之剑掌剑之人,哎呀,师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要半天才能想到。”莫言心想,欧阳天不显功,修行之人果然有非比寻常之处,看来自己精进的地方还很多。
“到了!”到了山顶处,长老阁便在眼前了。
眼前的长老阁,外边很是一般,但是却不失祥静之感,虽无壮观之势,但是却能让人心灵平静与心境超然。
几棵随意妆点的油松,透着一股隐然的威严。
进到阁内,简单的房屋,却是精心的布置在四方。院子中间一个花园,里面奇花异草,争相开放,空气中也被花香占据,透着舒心的芳香。
“进去吧!”欧阳天指了指芳香,然后让莫言独自进去,自己则转身回去了。
“谢谢欧阳师兄了。”莫言朝着背影说道。
“额?呵呵,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复又转身离开,莫言站在原地没动,目送着白衣飘飘的背影离开。
花香袭人,莫言即将要转身的时候,空气中转来欧阳天的传话:“记得有时间来浮生地找我。”说完,白影消失,只留下莫言微笑着站在原地。
“宗主!”莫言走入房中,宗主与一个白发老头在内中交谈。观他们的言笑,必定是熟识交好之人。
“快点进来吧!这位是萧长老,快快拜见。”宗主笑着说道。
“拜见萧长老!”莫言很听话的跪倒在地上,朝着老头磕了个头。
“起来吧!果然是个好苗子。”萧长老言不由衷的说道。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宗主在一旁笑着说道。
“嗯!很好,天赋果然不错,名列五锋够资格!”萧长老笑着说道,笑声传出去好远,竟然连胡子都跟着上下晃动了。
莫言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被安排在掌剑之位上,但是心底总是有一种难言的不舒,纠结在心底,久久都不能散去。景然对自己根本不再搭理,正因为这样,自己连徐倩的身影都不敢触及,依然换来景然的更多误解与敌视。到底怎么啦?莫言在心底无力的问自己,曾几何时,两人几乎无话不说,为了挽回这份兄弟情义,自己强行灭了心底的幻想,到头来只不过是枉然。刻意的躲避,徐倩早就能感觉到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失去了昔日的诺言,莫言彻底的茫然了。
当初为博徐倩侧目,自己决心走修行道路,后来因为景然相邀,决定相挺到底,没想到路那么难走,一不小心就会失足,成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