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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鬼才破太玄

当莫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表情不一的盯着他。齐云观执事听到莫言回来了之后,立马赶来探望。看到莫言的第一眼起,惊讶的神色表露无疑,迟疑一会之后连忙上前询问。当知道莫言只不过是去下山走了走之后,才带着一丝难言的神情离开。
执事的表情让天苍阁宗主很是纳闷,好像执事根本就认识莫言,却碍着什么原因没有说出来。齐云观执事的神色,莫言也看在了眼里,心中除了纳闷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感觉有些累,想要早点休息,这才离开了众人,独自回到了房中休息。
一夜无眠,莫言脑中充满了红色幻兽的种种。第二日清晨,宗主带领着大家,告辞了齐云观之后,又开始踏上了前往儒风天下的道路。
一路上莫言一直沉默无语,只看着两边绿树与远处的高山,心境开朗不少。徐倩依旧是大家的焦点,周围围满了人,但是以景然与杨东最为显眼。秦飞燕也受不了这群男人的能力,皱着眉头走在一边。
天苍阁宗主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路之上只是观赏沿途风景,宛似游玩一般,完全不将身后的众人放在眼中,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想的。但是莫言却能感觉到,新的考验已经不远了,或许就在下一步。
果然,当大家停在一大片石林前的时候,众人才收起嬉笑的心思,全神灌注与石林之上。莫言抬眼,眼前是长短不一的石柱,两人一般的高度,却是粗细均匀,想来建造这片石林耗费了打量的劳动力。
突然体内混沌之能蠕动,似是前方有什么被它感知到了一般,莫言心中一惊,看来表面上只不过是一片石林的地方,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
“我先过去了,你们自行通过吧!可以找人搭伴,也可以单独行动,不过出了什么意外,就不要怪我没有提前明说了。”宗主淡淡的说完,然后身形消失在了石林当中,只留下一抹白影在莫言的余光中。
“啊?有危险?”有人被铁鳞兽吓怕了,看着眼前根本就看不到出路的石林,心中顿时发毛起来。
“怕什么?我们可是天苍阁的修行者。”杨东冷冷一笑,然后转过头对着徐倩温柔般讨好的说道:“等会你就紧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我觉得我们大家应该齐心合力,一起闯进去,就算出什么意外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徐倩眼神四下游动,薄唇轻启说道。
“这样一个小小的迷魂石林阵还难不倒我,你就放心吧!大家都跟着我。”杨东说完,首先钻进了石林当中,紧跟着大家陆续跟着走进去,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石林外只剩下两人,莫言依旧盯着宗主消失的地方思索,而秦飞燕却是对杨东没信心,倒是对莫言的期望比较大一些,所以一直在等待。
“景然师兄?”莫言突然朝着石林深处大声叫道,却是半点回音都没有,进去的人仿佛消失了一般,莫言眼神凝重,看来又被自己猜对了。
前面的石林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人一旦进入就会触动机关,然后法阵开启,将进入的人控制在里面。进入到了法阵之后能破阵而出,自然就穿过了石林,要是不能的话,只能被困在里面,等待别人相救了。莫言暗自摇头,这些东西完全超乎聪明才智的范围,自己只不过知道法阵这个名称,而真正的法阵这是第一次遇到,这叫自己如何通过?
进入的人已经被困在了里面,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自己如果要进入,就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才行。莫言回身看了看秦飞燕,只见秦飞燕双眼盯着自己,眼中充满疑问和期待。
“你怎么不进入?”莫言没话找话问道。
“我觉得杨东不靠谱,所以就静观其变了。”秦飞燕一脸笑意,轻松的说道。
“这样站着,也许十年也过不去。”
“不是有人在想办法吗?我何必着急呢?”秦飞燕冲莫言笑笑说道。
“呵!那我们就继续等待吧!”莫言将注意力依旧放在了面前的石林上面,试图看出内中的玄机。只可惜自己胸中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了解,更何况是破阵了。
丝丝异力在阵中传来,隐而稳动,气息强大而不可抗衡,莫言心中苦笑,进入的人想必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你为何没有一点反应?内中的人也许遇到危险了。”秦飞燕也似乎感受到了阵中传来的阵阵威压,强劲的气力让阵外之人也感觉心中发怵。
“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莫言淡淡的说道,心中依旧在思考。
“为何这么肯定?”秦飞燕不解的问道。
“因为这是宗主的安排,如果真想让我们命亡于此的话,大可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莫言一语中的,直透本质,让秦飞燕顿时醒悟过来。
“那我们该如何做,才能顺利突破石林呢?”秦飞燕又被眼前的障碍所困惑住了心神。
“等!”莫言轻声说完,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闭目凝神。
“等?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呢?喂?”秦飞燕一惊,才发现莫言已经进入到了冥想的境界,自己只能在一边着急等待。
静身也静心,静神也静灵。无思无想的空灵境界之中,莫言神游其中,至清之界已经突破很长时间了,但是太玄之界却是丝毫不见端倪,似乎是自己修行时日浅短,而或是是自己修心之法有差,莫言心中纠结又惆怅。
心结,是人最根本的存在,是心最基础的东西。有了情感的心绪,再也无法凝听超然的声音,有了杂念的空灵,再也无法体会脱世的惬意。
莫言在空虚中来回游动,却是找不到出口,找不到路径,找不到方向。心中千丝万缕的情结,胸中百般缠绕的心魔,将一颗心污染的不复清明和宁静,将一个神控锁住不以解脱和前行。
意念勃动带起的是情绪的波纹,而不是一颗完整透明的求道之心。有了瑕疵,有了羁绊,要如何解脱,更要如何辩向,莫言反复的在问自己。
情起千金重,放下万钧沉。
思绪翻飞,惹动内息渐渐开始不稳,混沌之力失去了意念的控制,开始在体内蠕动起来,莫言周身被一层灰色气芒所包裹。
心中千千结,是割不断的念,是理不清的情,退不出也进不入,莫言被心魔所困扰,面临险境。
层层冷汗自额头和鬓角溢出,深锁的眉头,急促的呼吸,让旁边的秦飞燕心中紧张不已。
“莫言?”秦飞燕觉察出情形不对头,立马出声喝止,莫言被外界一惊,顿时从杂乱的心神当中转醒了过来。
深深呼出几口浊气,慢慢将体内流窜的能量抑制住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怎么啦?”秦飞燕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自知解释是多余的,莫言只好将疑问按在心底,心结只能自己解。
“哦!你没事就好,我还指望你带我破关呢!”秦飞燕打笑着说道。
“我们进入吧!”莫言站起身,朝着地面随意的打入一道气劲,然后若无其事的率先进入到了石林阵中。秦飞燕收起神情,专注的跟着莫言步入石林当中。
一进入到石林阵中,无形中多出了一份压力,让两人为之气结。来不及多想,两人运起体内能量与之抗衡,一边继续深入。
同样的石柱,同样的地貌,四周同样的场景,密密麻麻多出的石林,让两人心中不禁叹然。内中一片寂静,寂静的让人心悸,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依然在石林当中穿梭。
身上压力不减,秦飞燕额头首现汗珠,莫言心中焦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突然,一个念头在心底闪过,莫言在地上捡起一块红色石子,重重的在石柱之上滑上了一道鲜亮的痕迹。然后继续前行,在路过的石柱上依照前面一样,同样滑上了一道红色的痕迹。秦飞燕眼神闪动,心中更加的佩服万分。
半天之后,秦飞燕感觉内息有了一丝紊乱,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两人加快脚步前行,惊人一幕的画面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眼前的石柱之上有一道显眼的划痕,等于说他们又回到了原地。周身压力不断,让人根本没有时间喘息,不断的内元耗损,秦飞燕已经有了一丝撑不住的迹象。
莫言将秦飞燕的情形看在眼中,心中更加的焦急万分。原本以为这样做的话可以分清楚路线,没有想到却是回到了原地。而且自己的体力还能坚持一会,但是秦飞燕已经快撑不住了,虽然不担心生命危险,但是眼前的困境却是不容刻缓。
秦飞燕已经是香汗淋漓,迈动脚步都已显得困难,但是她却在坚持,跟着莫言的脚步,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能试一试了。莫言心中主意拿定,朝着身前的石柱,运气混沌之能,重重的拍了上去。
“砰!”一根石柱被击断落入脚下的尘埃中,扬起一阵灰尘。而眼前依旧是石柱,根根竖立,挡住了莫言的视线和脚步。
看来这样硬闯不行,这么多的石柱,要全部清理干净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能先出去然后再寻他法。
莫言心神一定,精神力随即四散开来,体内混沌之力包裹着意识蔓延,渐渐寻找一丝熟悉的气息。不大一会,在左面方向感觉到了进入石柱之前,莫言将自身内劲存放的位置。心中一喜,莫言伸手抓住秦飞燕的手,一道雄然内力进入,舒缓了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秦飞燕。
顺着熟悉的气息,两人渐渐离开了阵中,然后回到了石柱阵之外。
“呼呼!”秦飞燕大口的喘着粗气,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莫言帮助,说不定走不出这座石柱阵了。
莫言招呼秦飞燕运气调息,在秦飞燕体内留下一点混沌之力之后,然后走开,脑中开始思考破阵之法。
秦飞燕与莫言,算是天苍阁弟子中的翘楚,进入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已经疲惫不堪了,那么其他人呢?进去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事?莫言对这个问题一直很不解,照理应该说他们坚持的时间更短一些,如果不然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遇到的境况可能与自己遇到的不同。
难道石柱阵不单单是一个法阵,或许里面暗含更多法阵,几个在一起相互结合,隐藏在其中,让人不能随意的揣摩和猜测。
看来自己只能再进入试试了,莫言盯着不远处的石柱,心中暗暗想到。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莫言说完,大步朝着石柱中走去。
果然,这次的境遇与刚才有所不同了。周身没有任何的压力,但是依旧寂静沉肃。莫言小心翼翼的继续深入,精神力缓缓散开,全神贯注盯着四面八方。
静,静的让人难以喘息,静的让人心狂气躁。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消失了,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只剩下空荡荡的时空和空间,就连空气也不带任何生机和气息,万物消弭的世界,只剩下单一色彩。
心跳在不觉间加速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内心中升起,瞬间笼罩了整个身体。危险的气息蔓延,似乎在宣写着一场死亡盛宴。
恐惧越渐加深,带动莫言全身的神经和血液。让人发狂的寂静,好似一股无形压力,压在心头,重的连出声打破沉寂的欲望都消失了。
无限的无声世界,无尽的无形压力,莫言第一次感觉有点吃力了。不想深思,莫言急忙运转精神力,寻找退出的路径,顺着精神力的指引,顺利的退出了石林阵。
秦飞燕已经调息的差不多了,看着莫言气急着出来,心中甚是不解。来不及详细询问,莫言已经坐在地上冥想起来。
稳住内息,调节呼吸,收敛心神,抱守神元,清净灵台。莫言任由神思在空虚的境界中遨游,心中全无杂念,无欲无求。
气定稳神元,神定清灵台。至清之界本为无物神清意念,驱动自身能为,融合天地之灵,化作天人合一之态。莫言顿时感觉心胸阔展了许多,天地之间万物有灵,灵力冲散了心中不多的阴霾,只剩下神清气爽的心态了。
花香阵阵,鸟语鸣啼,水烟袅袅,红叶飘飘,青山巍峨,万物生机盎然,灵气汇集,壮丽的一幕让莫言忘却世间诸多不快与哀愁,只余下舒爽与欣悦。
就在莫言沉寂在愉悦当中时,天地闪过一道紫色闪电,打破了祥和世界。莫言一惊,心中不知该如何之时,漫天祥和之景,如同壁画一般,破碎跌落。半响之后,天地归于平静,只剩下虚无的灰色空间。
莫言被这一幕震撼,神识回转,缓缓睁开了眼睛。秦飞燕正在自己面前,好奇的盯着莫言观望。眼神中的疑惑,不解神色让莫言更加的困惑。
“你怎么啦?”
“你怎么啦?”莫言与秦飞燕同时开口,却问出了同样的疑问。
“哈哈!”两人也是一惊,半响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
“你先说!”秦飞燕笑完之后抢先说道。
“我?我没怎么呀,倒是你,看我的神色有点奇怪!”莫言如实的回答道。
“刚才你在冥想所以没打扰你,但是后来发现你周身气息不对,正想要唤醒你。没想到你周身突然散发出一种让我无法匹敌的气息传出,惊的我后退好远,所以才走上前来打算叫醒你,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的你都知道了。”秦飞燕疑惑的说道。
“我周身散发气息?”莫言好奇的问道。
“是啊!”秦飞燕突然大声说道:“你不会是冲破至清之界,正式进入太玄之界了吧?”这个念头让自己都吓了一跳。记得史教执曾今说过,突破神识之界的时候,全身都会散出莫名气息,这是突破的规律。
“啊?不会吧!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呢?”莫言看看了自身,并没有什么异样。
“等等!”秦飞燕说完,仔细盯着莫言观察,半响之后终于呼出一口气,兴奋的说道:“你果然进入到了太玄之界,真不愧是天苍阁第一鬼才。”秦飞燕笑着说道。
“你能看到?”莫言更加的好奇了。
“我看不到。”
“那你怎么知道?”
“正因为我看不到,所以才能肯定。因为神识阶位相同的人,是能看到对方意念之界的,而高出自己神识阶位的人,自己就看不到了。”秦飞燕解释着说道。
“那比自己低的呢?”
“当然也能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莫言念叨着,缓缓沉思起来。
莫言知道,自己在修行界的时间,跟别人比起来,差了许多。自己了解的东西,根本就是从平常的事情中,或者聊天中得来的。修行之法天苍阁的窦教执和长老也没有传授给自己。他们的用心莫言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却能感受到他们的苦心一定有原因。看来以后除了修行之外,一定要在儒风天下多读点书籍,增长点关于修行界的知识才行。
内心中思索不停,体内内息恢复,半会之后,莫言站起身,看了一眼秦飞燕缓缓说道:“既然无法可破,唯有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
“什么?”秦飞燕还没来得及细问,莫言已经起身朝着石林阵而去了。自己只能按下疑问,跟着莫言的身形,进入石林阵当中。
再次进入石阵当中,秦飞燕首先提起内元,用以抵抗外界压力,却没想到场景转换,没有无形压力存在,四周无声,处处透着诡异。
莫言示意秦飞燕小心,自己独自小心翼翼前行。未知的危险常常令人心寒,莫言此时全神贯注,仔细搜索。体内混沌之力内元悄悄运转,以应对不时之需。
气氛平缓,却是让两人不断的提高警惕。地面一阵冷风吹来,止住了两人的脚步,因为风势中伴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朝着两人包裹而来。莫言提心等待,突然风势加强,呼啸而回,犹如无数利刃藏匿在风中,滑过空气,挥散而来。
“小心,风有问题!”莫言高声提醒,随即发出一道掌力,击散飞向秦飞燕的数把风刃。救了别人,自己却是空门毕露,左腿来不及闪避,一道风刃迅速破风而入。一抹鲜红散落在地,白色的裤腿上也沾上了血迹,丝丝血液,缓缓流出,顺着衣服流下。
莫言吃痛,低下头观察伤势,注意力一转移,精神稍分,护身罡气顿时出现破绽。无尽风势,像是被人操控一般,纷纷调转矛头,冲向莫言胸前。
风刃未到,压力先至。莫言心中一惊,根本无暇抬头抵抗,只能内力一提,借着风势向后暴退。风刃继续跟进,丝毫不留喘息之机。莫言一直退到身后的石柱之上,身后再无退路。胸口处的压力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击上胸口,莫言竟然神奇的消失在了石柱面前。风刃全数击在石柱之上,暗含能量的风刃,将石柱表面刻画的累累痕迹。
风势减缓,莫言才从石柱后面,笑着脸闪了出来。
当看到莫言无事之后,秦飞燕才放下心中的担心,拍了拍胸口,刚才真的是好险。四处危机暗伏,两人不再大意,内元之力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丝毫破绽。
莫言心中唏嘘,幸亏风刃力道不大,不然自己和秦飞燕就只能无功而返了。两人再次小心翼翼前行,过了一会之后,明显感觉风势减小,四周不再有奇异氛围,两人才得以喘息一口气。
难道就这样过关了?不会这么简单吧!就在莫言心中寻思的当头,一丝诡异的气息从地下面,慢慢溢出,将两人周围团团围住。紧接着便是气温上升,石柱消失,两人陷入到了一个空无的世界当中,四周红舌翻飞,火龙腾空,周围顿现火势燎原之象。
无尽火焰,从地底喷出,宛似火龙,吞噬天地,很快两人身边成了烈焰焚天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