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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初遇,似曾相识

两个人结完帐,提着各自的“战利品“往餐厅走去,逛了那么久总不免饿的有些发慌,连走路都不小心了,出门便撞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架着一副深不见底墨镜,似风化了千年的沧桑,又闪耀着冷月的光芒。他身后还跟着的两个人面目凶恶,怒目瞪着面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
雨寒心里紧张的缩了一下,还是礼貌性的轻轻说声:“对不起!”她微微抬头,看看那张冷峻的面庞,似乎感受到墨镜背后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在细致的打量着她整个人,不由一颤,这种站在这里就有着极致压迫感的尊贵,这种气息,似曾相识,她想不起来……
索菲站在一边嗫嚅的拉拉她,悄声说:“雨寒,走啦!“
那男人从雨寒的身边走过,带着一道孤冷的风,即使他身后有随从,但背影仍满含着难以名状的寂寞,嘴里低低絮出两个字“雨寒……”
雨寒心神不定的望着那似曾相识的背影,越走越远,渐觉失落,像一种魔力的指引,让她执着的相信还会再见,嘴角微扬,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索菲将呆住的雨寒拖到餐厅的电梯口,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才缓缓恢复了血色,这才用手着顺着自己的胸口,的确是被那两个凶恶的男人吓到了。
“雨寒?你怎么在这里?”牛奶般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错愕,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英俊男人,面带着倾国倾城的笑容,走到两个小丫头身边。
“哥!”雨寒满心惊喜的看着面前这个温暖的男人,“我和朋友在逛街!“她看看索菲。
萧戈礼节性的朝索菲颔首一笑,一种温暖立时在身边像水波一样漫开。
雨寒举起自己手提袋塞到那男人手里,“这个买给你的,我逛的很饿,想到上面吃点儿东西。”她顽皮的指指楼上的餐厅,满脸都是小女孩的天真。
萧哥顺着雨寒的手势望了一眼餐厅,英俊的脸上叶眉微蹙,但还是用温暖的声线掩住了些许的担心,“嗯,太晚回去不安全,吃完饭,赶紧回去吧!”轻柔的似灌进心坎里的一杯热牛奶,足以融化内心所有得寒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上关爱。
“嗯”雨寒乖顺的点点头。
萧哥亲昵的抚了一下雨寒的背,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带着身边的两个人走了。
索菲目睹着这样的温暖幸福,打心眼儿里羡慕着雨寒,从来没有人像萧戈这样关心过她,即使衣食无缺,即使不用流浪,即使现在的生活和曾经比已是天堂,但仍然无法填满她内心失去至亲的凄凉。她看着萧哥的背影,有些怅然。
雨寒似乎感觉到了索菲的忧伤,眉头敏感的缩了一下,用那双透亮的眼睛望着她。
索菲微笑掩饰好刚才的恍惚,悠悠的嘘出一句“你怎么从来都没说你哥长这么帅。”
雨寒不置可否,朝餐厅走去。
广泰32层的西餐厅,这几乎算得上马都一流餐厅的头牌,装潢更是阔达雅致,南面宽大的落地窗面朝大海,视野很好,此刻却有人不为美景,也不为美食,对视而坐。雨寒和索菲一进门就看见滕斌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对坐在窗边四座一桌的次位上,满满一桌子菜,还有四份小牛排,分别摆在四个座位的餐桌上,杯盘餐具均没有动过的迹象,只有压在盘子下的餐巾稍微移了一些位置,桌上有些许散落的烟灰,烟缸里有两只刚刚燃过得烟蒂,显然主位刚刚离开。
索菲兴奋的跑了过去,难掩疑惑的问道,“干爹,你怎么在这儿?”说完便毫无顾忌的坐到滕斌傍边的主位上。
雨寒也走过去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她并不知道这个索菲口中的干爹是谁,只是礼节性的站着,尽量保持着端庄的微笑。
老者起初有些错愕,因为这么丰盛的晚餐并不是为雨寒和索菲准备的,但他看见雨寒的时候还是面带慈祥的微笑点点头,然后看向索菲,和蔼的说:“我怎么也要看看你这个小男朋友能不能当我的未来女婿啊!哈哈哈哈。”
“干爹!”索菲娇羞的低下头,满面绯红。
滕斌此刻仍然在惊愕中,没缓过神来,只尽力掩饰起内心未泄出的怒意和嫌恶。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巧舌能辩的老者能在一瞬间演变成慈父,更没想到竟然是索菲的干爹,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敬佩一下这位慈父,久立在马都的商业富贾,怎么可能是他几句话就能动摇的,他似乎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也开始在心里盘算了一些事情,脑子里开始飞速的转着各种可能性。
老人看看滕斌,打了个哈哈,又看向一直站着的雨寒,眉目间很像一位故人,于是问:“听说你姓暮?”慈爱的脸此刻闪现出一丝奸猾之色。
“嗯。”雨寒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对这位老者并没有什么好感,即使老人极力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但眼角深刻的皱纹仍难掩奸商的刻薄。
“很好。”老者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的说:“有意思。”然后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儿,我先走了。”他似乎并不愿意让雨寒看见他的脸,他从心里恐惧那双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
滕斌此刻才回过神来,颔首行了个礼,“华二爷慢走。”话音有些失落,那张朝气蓬勃的脸此刻像是藤蔓爬过的萧条,满腹思虑,一点儿阳光都没有,眼神里透着忧郁和迷茫。
雨寒这才皱着眉坐下,不免疑惑的看看索菲,虽然她早就知道索菲家室显赫,但也没有想到,她的干爹是马都的商业巨贾——华二爷,大多成功商人都多争议,对于他的评价褒贬不一,而这些对于雨寒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些玩味的话语让雨寒觉着很奇怪,这个华二爷好像知道她很多事情,甚至包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滕斌看起来也不太对劲,雨寒努力张开口要问的话,到嘴边时咽了回去,他会说吗,还是等有机会再说吧,于是调皮的朝索菲眨了眨眼睛,“你也没告诉我你有个这么有钱的爹。”气氛被她莞尔一笑调和的温暖了些。
索菲笑的更娇艳了些,只要能跟滕斌一起吃饭她就觉着很愉快了。她心目中这个被神话的义父本就无所不能,所以会找到滕斌也并不奇怪,更何况,从小到大,索菲的一举一动都像被监视一般,从某种角度讲,这个义父的威严偶尔会让她感到恐惧,也很难得像今天这样慈眉善目,所以看到如此和谐温馨画面的她,此刻心中应该是很高兴的。
滕斌也只是看看她们,皱眉笑了笑,然后安静的切着手中的小牛排,整顿饭一直沉默着整理自己的思绪。
认识这么久,雨寒从来没有见过滕斌如此心事重重,印象中的滕斌总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安静的时候也不露悲喜。但是今天有些奇怪,滕斌整个人都像是这镀上了一层高贵的金光,他更像是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中不得自由的王子,连把小牛排送到嘴里的动作都优雅到了极致,俊则俊矣,眉目间难掩那种无可奈何的忧虑。
餐后甜点上来时,滕斌用餐巾擦了下嘴边的食物残渍,轻轻叹了口气,进而对两位女士报之以绅士的微笑,此刻阳光又攀上了他年轻俊朗的面庞,恢复了往昔的活力,“索菲,你不是来买礼服的嘛,穿给我看看吧。”
索菲立即放下手中的餐具,脸上绽开桃花一般的笑容,雀跃的说:“好呀,等我去洗手间换下。”然后拿起手提袋向洗手间走去了,丝毫不考虑这是在餐厅,不是在她家,好像就算此刻滕斌给她一刀她也会幸福的躺倒滕斌怀里,无怨无悔。
雨寒微微牵动了嘴角,轻轻的说:“她真的很喜欢你。”
看着索菲走远了,滕斌问:“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这看似很随意的一问,却在他心中思虑了良久,对于滕斌而言是生死决别的一问,他期待答案,有害怕知道答案。
雨寒端着咖啡的手停在空中半秒钟才又继续往嘴里送,她抿了一下沾满了奶泡的唇,笑了笑。怎么会不喜欢这么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在这个本就很容易让人动情的年纪,但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更喜欢这种可以聚在一起暖暖吃上一顿饭的温馨,所以也不能回答。她太聪明的知道这种气氛会被她的回答断送掉,爱情,友情,在很难抉择的时候,宁愿在长长的时间里享受存在,而倍感珍惜。雨寒盈盈笑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索菲,她就像一个单细胞生物,没有任何思维。“
“是吗,你对她有多少了解?“滕斌以为雨寒是因为在意和索菲之间的情谊才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在他看来雨寒才是单纯的像水一样透明,尤其是那双落水一样的眸子,在微翘的睫毛下闪动的微茫,总是让她整个人都那么透亮,风轻云淡,与世无争。
雨寒只是淡淡的笑,她只是觉着这样平淡的美好就够了。谁又真的了解谁多少。她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曾了解,七年前的记忆是全是空白,也因为这样才使得她看事情很透彻,她从不问朋友的过往,谁也无法预测将来,和她在一起时生命平静许多,淡然许多。这就是暮雨寒,所以滕斌就更喜欢这样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