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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茫然

五小时后,楚颖终于醒来,护士们一发现,便立即通知睡着了的烈羽。
烈羽连忙冲进病房,抓住楚颖的手高兴的说道:“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怎知楚颖回答道:“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烈羽赶紧抓紧楚颖的手说道:“我是烈羽啊,你不认得我了?”
楚颖一脸痛苦的双手摸着头部,说道“烈羽?是谁?”
烈羽很快便意识到楚颖的病情又严重了一步,现在已经开始失忆了。于是也不勉强楚颖,灰心的走出病房,坐在长椅上发呆。
烈羽坐在椅上自言自语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啊!对了!就用精神魔法把自己的记忆输入她脑海里吧!”随即便回到了病房,然后向着楚颖施着精神魔法。
施法完毕后,楚颖只说了句:“是烈羽?怎么我会在这?”然后又晕倒在地,焦急得令烈羽差点发狂,立即找来全院的医生为楚颖救治。
楚颖再次醒来后,又是回复原状,仍然是对以前的事没有半点印象。失望的烈羽叹道:“始终,大脑的记忆部分如果开始受损,就没有了储存记忆的功能,无论我输入多少次记忆还是没用……”
烈羽又突然灵机一闪,心道:“若然能以我功力作推动,帮楚颖练玄星诀,说不定玄星诀会令楚颖痊愈?”但仔细一想,又怕自己会像刚才一样,令楚颖痛苦。
“不管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这样!”烈羽随即作出一连串手诀,一道金光便从烈羽手指发出,直射向楚颖的前额。烈羽无名指一屈,那些魔元力便在烈羽的控制下,顺着楚颖的经脉流入。
与此同时,烈羽又向楚颖施放着操魂术,控制着楚颖的心神,并帮她运功,吸收那些刚输入的魔元力。这样做其实极损烈羽的功力,烈羽不消一会,便满身大汗淋漓。
不久,烈羽帮楚颖运功的同时,发觉楚颖的病情竟然随着楚颖功力的增加而更为严重,脑部功能已经只剩下正常的四成。烈羽见状,便立即强行把功力和精神魔法收回,立即便喷了一大口血。
元婴受了点内伤的烈羽,也不顾着自己的伤势,扶起再次晕倒的楚颖,关切的看着楚颖。
只见楚颖醒来后,四肢竟然不能行动。烈羽心中万分自责,痛骂自己为何这样鲁莽,治不了就算了,还令楚颖的病情加深。
烈羽绝望的走出医院,就在这时,两个身穿白袍的男人正向着楚颖的病房前去。
烈羽找了一个公园,坐在长椅上看着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向天叹道:“为什么,为什么病魔要找上楚颖?”
突然医院里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烈羽见状,心感不安之际,立即瞬移到楚颖的房间,却发现楚颖满身鲜血,一旁的血泊也倒卧了几名医生和护士。
满身鲜血的楚颖向着病房外痛苦的伸着手臂,吞吞吐吐的说道:“庶生,的链子……”
烈羽赶紧施展着光系上古终极治疗魔法──星光回溯,但仍未见起色,烈羽立即探了探楚颖的气息,发觉楚颖已经断气了。
烈羽强行按襟住自己心中的悲痛,立即用阴阳术的定魂术将楚颖的灵魂保存在意识空间中,然后循着那项链的气息,瞬移到医院外不远的一个山坡。
刚到的时候,烈羽看到了身穿红衣的枢机主教洛比亚和穿着西服的神圣骑士。
烈羽二话不说,便变出了天殇剑,运起全身的魔元力,砍向他们。
那二人似乎也感觉到烈羽的到临,立即闪开一边,躲过了剑势。
由天殇剑所发出的剑气一碰到山坡,整个山坡不是多了一条大坑,而是整个粉碎,并多了个大洞。
洛比亚疑惑的用英文问道:“你是谁?”也难怪洛比亚不认得烈羽,因为洛比亚在此之前,一直都专心的跟随苦行僧们修练,哪有时间去看电视知道世界大事?
烈羽平淡的说道:“杀你的人!”语毕,身上便变了套魔族将领专用的盔甲(之前在魔界烈羽乘乱抢来的),然后背上张开五双蝙蝠翼。
此时天殇剑上的光芒也冒得更加刺眼,其实是烈羽在上面附加了三味真火。
那神圣骑士眼见烈羽身穿魔族盔甲,心生不妥,但又发觉烈羽背上并非黑色羽翼,大感迷惘,但仍是立即穿起了神圣骑士的盔甲,准备应战。说道:“在下艾肯德斯?席德,阁下何故袭击我们?”然后开始念着咒文,不久,一个大魔法阵便在神圣骑士前冒出,然后一条白色的飞龙被召唤了出来。
烈羽没有理会艾肯德斯,而是轻藐的看着那条白色的飞龙,用龙语一边冷笑着说道:“想不到连白飞龙族也成了龙族的叛徒。”一边变了迅雷出来。
只见迅雷头上长了一个大角,背上更隐隐冒出一大行不明文字,烈羽心中虽是惊讶,但此时也不理,报仇要紧。
那白色飞龙用龙语回答烈羽道:“你竟然会龙语?难道,不!你不会是灵神帝的!”
烈羽道:“我正是。”然后骑着迅雷,瞬移到艾肯德斯的身后,艾肯德斯反应也是甚快,立即把腰间的十字长剑拔出挡格。
这时在一旁用补助魔法替自己加持完毕的洛比亚,也怪叫着冲向烈羽(洛比亚是那种力量高强但0战斗经验的人),向烈羽施展出光系上古初级攻击魔法──光剑之环。
烈羽又一脸冷酷的吼道:“出鞘!分!”天殇剑立时飞向天上,并分为上千把剑。
在烈羽的控制下,漫天漫地的天殇剑把洛比亚他们围了个水不通,密不透风。又向洛比亚他们周围施放了三味真火,在天殇剑的配合下,他们二人一龙处身的环境,就像被困在一个炼丹炉里一样,酷热无比。
迅雷虽然不习惯烈羽突然变成如此凶残,但还是不满的说道:“如果能练成丹药,你六我四!”
烈羽木无表情的说道:“好。”然后心道:“楚颖,我替你报仇雪恨了。”
此时被天殇剑困住的洛比亚等人,都拼力施展着防护魔法,他们尝试过几样水系魔法,仍然不能灭掉这奇怪的火。
更令艾肯德斯气愤的是,他尝试用自己的十字长剑将天殇剑组成的铁罩击破,但连续几下攻击后,十字长剑竟被打崩了十几个缺口,成为了一把废铁,不久还被三味真火所溶化。
“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们顶多捱三、四小时,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鬼地方蒙主徵召。”艾肯德斯一边辛苦的支持着防御魔法,一边苦笑说道。
白色飞龙此时突然灵机一闪,说道:“如果能运用刚才你们抢来那条项链,或许我们有一线生机?”
这一番话惊醒了洛比亚和艾肯德斯,二人一龙立即将魔力注入寒阴冥珠,寒阴冥珠立时散出阵阵寒气,二人一龙见状立即增强自己防护魔法的力量。
不久,寒阴冥珠的寒气竟然将三味真火结成冰块,最后更将天殇剑组成的铁壁破掉。
烈羽因此而随即吐了一口血,迅雷眼见那二人一龙正欲逃去,连忙说道:“快点啊!主人!他们快跑了!”
烈羽一听此言,便勉强站起来,再次运起全身魔元力,更催动元婴制造更多魔元力。而同时,烈羽想起楚颖的死,不尽悲愤中来,双眼开始出现了变化。
只见眼睛开始变红,然后眼睛的瞳孔变成了双瞳,瞳中还各展现出一个不明文字。
烈羽收回天殇剑,天殇剑到了烈羽手上时,发出了响耳的剑鸣声,整把剑更展现出与烈羽身上一样的不明文字。烈羽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人剑两心合一的地步。
烈羽无声无息的连同迅雷瞬移到洛比亚他们前面,更将他们座下的白色飞龙的头一剑砍下。白色飞龙所喷出的血,溅红了烈羽的头发(烈羽完全没有开防护魔法,只是全力将魔元力集中在攻击上)。
烈羽冷冷道:“绝?界域?破杀!”洛比亚惊慌中不慎掉下寒阴冥珠,然后立即以高速飞向地面躲避烈羽那不知名的魔法,幸好寒阴冥珠刚好替他当住了烈羽魔法的效果,所以只有艾肯德斯则来不及逃跑,陷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在黑暗的空间中,艾肯德斯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被完全摧毁,但意识仍存。不久,身体又回复原状,又被剑海摧毁,如此周而复始了数千次。
最后,在烈羽的控制下,空间破碎,连同艾肯德斯的身体一起破碎,并让他永远带着痛苦的意识留在异空间。
迅雷不忿道:“妈的,竟然让那穿红衣服的臭老头溜了!”
烈羽狠狠的望着西方的天边,淡淡说道:“这笔帐,不会这样如此算了。十五年,给我十五年的时间,我一定毁掉梵帝岗。”因此,就定下了将来华国军队大西征的序幕。有谁知道,这场大杀戮的原因,只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事后,烈羽把迅雷和天殇剑放回意识空间,又拾起地上的寒阴冥珠,然后用精神魔法与意识空间的楚颖灵魂沟通。
烈羽痛悔的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走开了,你就不会,这样子。”
楚颖回答道:“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反正我终有一天还是会死,不过,烈羽,我有话要跟你说。”(灵魂状态下不受病情影响,因为有病的肉体都没了,所以这情况下没失忆
烈羽此时虽然悲痛至极,但仍说道:“你说吧。”
楚颖微笑着说道:“很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也很感谢你对我的情意,你所做的一切,我很明白。不过,我还是放不下庶生,这真是十分抱歉……”
烈羽立即回答道:“不用道歉,真的不用道歉,我喜欢你,这只是我的事。你喜欢谁,这是你的自由。”
楚颖叹了一声,说道:“唉,你还真是个好人,要不是我命短,我还真想跟你到世界各地到处游览一次,或许,到时我可能会改变心意。只不过,没这种机会了……”
烈羽灵机一闪,说道:“阴阳术中,有一招是借活人来还阳,我可以帮你啊!”
楚颖摇头笑道:“不用了,如果要杀人令我还阳的话,我情愿不还阳。”又继续说道:“死亡,其实是上天赐给人类最大的礼物,可以令人珍惜生命,也可令人结束世间烦嚣的一切,永远的休息。你不会死,你不会明白。而且这样,我也能去陪庶生了,不管有没有所谓的天国,只要能与他同一处境下生活,我就满足了……”
楚颖见烈羽仍是有劝她的意欲,便喝斥道:“难道你连死的自由也不给我?动手啊!”见烈羽发呆,便说道:“我走了之后,拜托你把我跟庶生一齐安葬吧。”
烈羽见楚颖死意已决,便强忍泪水,做着手诀,将楚颖灵魂旁的精神魔法解除,并将法术效果解除。不久,楚颖便化为一点点的光点,慢慢的消逝,临走前,楚颖还笑着向烈羽挥手道别。
烈羽回到现实世界后,发觉自己的眼泪早已浸湿了自己盔甲里的军衣。一股郁闷从内心冒出,烈羽向天长啸,然后在地上用拳头打了个二十米宽,三百米深的大坑后,又是吐了一口血。
楚颖笑道:“我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谢谢你。”烈羽连忙回答道:“不用客气,我是你的守护神嘛。”
楚颖看到眼前一片光球,像是有无数的萤火虫,不禁惊呼道:“好漂亮啊!”
烈羽笑道:“与其看这些,不如看这些吧!”语毕,便抱着楚颖瞬移到云层的上空。
没有了市区的光污染(被云盖住),星空立即变得极之催灿,五光十色的星光,组成了一条条的星河,楚颖不禁惊叹得轻轻“哗”了一声。
烈羽向楚颖问道:“你从小到大有什么愿望想要的,我尽量帮你实现。”
楚颖灵机一闪,兴奋道:“环游世界!”
“哈哈哈,啊羽你好像个笨蛋!”烈羽眼看着狂笑不止的楚颖,无奈的看了看镜子,自己的确很像尹国人。
楚颖向烈羽叫嚷道:“啊羽,你说在金字塔顶用这个pose拍照好不好?啊!”然后一屁股差点滑下金字塔,引得拿着相机的烈羽一边发笑一边接住楚颖。
看着烈羽满头冷汗,那个奋力战斗的背影,楚颖心中泛起了一丝温暖,不忍的说道:“你别保护我了!你明知我快要死,为什么你还要保护我?我迟早都要死的啊!”
此时烈羽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深浅的伤口,身上鲜血不停的流下,他大声吼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就想保护你!总之我就想守护在你身边!”
楚颖好半天吐出一句话,说道:“你,到底是谁?”
烈羽心道:“我到底是谁?总不能说是你家的小猫吧?”然后灵机一闪,说道:“其实我是你身边的守护神啦。”
楚颖疑惑的说道:“守,护,神?那怎么以前我没见过你?”
烈羽脑筋快速的转了转,然后答道:“呃,其实我是新来的,上一任偷懒,被人炒掉了,我才来顶替的。由今天开始,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你老去为止。”然后发觉自己这灵神出窍的状态,只剩下一分钟就支持不住,所以立即说道:“这是你的手袋,我还有事办,先行告辞了。”
楚颖连忙说道:“呀!等一下……”然后便发觉那名黑袍骑士消失了。
楚颖呆呆的站在原地,发觉手上的手袋好像有东西在动,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家的小猫在睡觉。
睡了不久,一阵电话铃声便把烈羽吵醒,烈羽诅咒着那深夜打电话来的人的时候,却发觉楚颖一脸呆滞,手中的电话突然掉在地上,两行泪缓缓的流了下来,然后双脚无力的跪了下来。
烈羽心生不妙,立即跑到电话旁,听到电话另一边的人语调洪厚、中气十足,心料应是军人。然后烈羽才记起,自己忘记了吩咐月风铃叫军部隐瞒黄庶生的死讯。
见到楚颖已经目光空洞,泪如泉涌,烈羽连忙拿着手帕帮楚颖擦拭着眼泪,但楚颖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烈羽这时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走来走去又不知所措,其实他也很少遇过这种事发生,就连前妻翠琳,也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少在他面前哭,所以烈羽对于女生哭,还是没有半点经验去处理,只懂不停的帮她擦眼泪。
这晚,烈羽帮楚颖擦了整晚眼泪,直到早上,楚颖哭累睡着,烈羽仍是捱着黑眼圈,在一旁照顾着楚颖。
“如果时光,能停在这一刻,你说多美好?”楚颖凝视着烈羽的眼睛,缓缓说道。
回忆像泉水般不断从烈羽地脑海中涌现出来,昔日美好的回忆,成为了撕裂他内心的利器。
其后,烈羽神色呆滞的望着天空,在街上左摇右摆的乱走。街上行人见到烈羽满身鲜血,纷纷躲避,由于烈羽头发散乱,所以他们也认不出烈羽来。不过烈羽的那一身盔甲,只要是帮政府做事的,都知道这盔甲来头不小,所以警察们也不敢上前查问。
当烈羽走到一个街角的时候,看到有五男一女正在围着一个淡红色头发的小孩,那个小孩拿着一支水管向着那五男一女乱挥,而那些围着他的人却笑得更加奸狡的继续走向前。
其中一个男人,狰笑着握紧小孩的水管,然后笑道:“臭小子,还挺有种的,乖乖的跟叔叔来,你父母早就把你卖了!”
那小孩见水管被抢,便快速的一拳挥向那男人的脸上,刚好,打中了鼻子,那男人立时鼻血直流。
鼻血直流的男人恼羞成怒,拿着水管向着小孩的头挥去。小孩正紧闭双眼,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却发觉男人的胸口前,竟然有一苹血淋淋的手掌,握着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烈羽一手把那男人的心脏握至爆裂,另一手把其余四名男子用风之箭穿破其胸口,把他们钉在旁边大楼的外墙。
烈羽冷冷的向那女人道:“滚!我不杀女人。”然后又用着沾满鲜血的手掌,轻拍小孩的头,冷冷说道:“你,什么名字?”
那小孩回答道:“我没名字,我爸妈从小到大就很恨我,只叫我畜生。”烈羽见他竟然毫不畏惧,身世又其可怜,便说道:“好,以后你就叫马尔斯?烈羽。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子!”其实烈羽突然有感收义子,纯粹是因为为了弥补失去楚颖的悲痛。
只见那小孩看了看身旁一地的鲜血,墙上的死尸,竟然笑着点头,烈羽心感这小孩绝非泛泛之辈,便带他先瞬移至诗琳她们在台岛居身的集团总部,让她们照顾马尔斯,然后自己去办楚颖的身后事。
几天后,当烈羽把楚颖安葬在黄庶生的墓旁时,顿然感到百感交杂。又是羡慕和妒忌楚颖旁的黄庶生,又是悲痛于楚颖的离去,心里很不是味道。
突然烈羽在意识空间里拿出个小空瓶,然后把周围的泥土用空瓶收集起来,再放在楚颖墓旁,说道:“以台北为起点,以后我每到一处地方,我就会把当地的泥土放在你面前,这样的话,不久,全世界都会在你面前了。”然后用魔石在墓旁弄个小防护魔法,以保护楚颖的墓地和放在旁边的瓶子。
一阵寒风吹过,天空竟然下起了雪,烈羽向天嘟嚷道:“真是荒缪的天气啊,台北也会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