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温暖的午后阳光洒在扬起头的少女脸颊上,为她白皙的陶瓷般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光。
她眼底抑制不住的激动像是滔天翻滚的海浪,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本黑白分明的眼球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着五彩琉璃珠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刻,她像是沐浴在仙气萦绕的仙境中的仙子,带着让世人不敢亵渎的神圣,美丽纯洁地刺痛所有人的眼。
冰释血的心有片刻的害怕,这样的少女是他抓不住,那种朦胧的飘忽,感觉她即将离自己而去,离开这个充满污秽的世界,要去那片属于她的净土和仙界。
一时间,衾梓寒的眼中也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一直不懂那些所谓的情,他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那一刻,他的心似乎在微忽间,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裂开了。
或许他早就已经做不到什么都不在乎。
琴雨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眼中是再也克制不住的恶毒尖锐的诅咒和癫狂嫉妒。她望着眼中闪过复杂、疑惑光芒的年轻剑士,眼角的余光瞥到同样也是激动万分的宫主,她的心里有刹那惨淡的笑。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不懈追求的所有,在那一刻化为灰烬,成为她遥不可及地一点。除了嫉恨,她的心也一样充满惨淡和哀戚。
一样是平凡的少女,为什么她却处处比自己幸运,为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简单得到自己这些年努力的一切。
那些自己心心念念的梦寐以求的东西,似乎在转瞬间化为空气中的五彩泡泡,‘砰’地一声破裂。
“好孩子,你受苦了。”中年男子哀叹一句,缓缓地走上前,张开双臂,将这个他期盼了三百年的少女重新纳入自己的怀中。
怀中的少女的身体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似乎隐隐传来哽咽声。白伊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情感。这一切像是在梦境里发生的,自从安圣杰的身份揭穿后,她就日日纠结自己的身份和亲人。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孤立无援,就算是冰释血也给不了她帮助和温暖。她曾经是多么无助,是多么害怕,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温暖她。
那时候的她似乎只有自己可以温暖,可以信任,但似乎癫狂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也不可以,因为她的记忆中有太多的缺失,像是被啃噬的坑坑洼洼地枝叶。
那些童年的记忆是那样遥远,像是发生在梦境中的童话故事,或是这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她对那段记忆的感觉太过于单薄,单薄得已不足以让自己信任。
而今她见到了自己的父亲,那种记忆里的感觉似乎一下子真实起来,那种愉悦的欢呼一下充实地填满了自己整个心房和生命。
虽然之间的过程是一波三折,自己的情绪也起起落落,似乎是经历了人生中的所有悲欢喜怒。但换来的结局是好的,皆大欢喜。
第8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