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大唐帝国,空气异常的闷热,闷热的都快喘不过气来,迎面吹来的风似乎都带着一丝灼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像是被人扇了巴掌似的火辣,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气带来的丝丝灼热,刺痛着咽喉。
顶毒辣的烈日劳作了一天的农夫又或贩夫走卒,终于迎来了夜的到来,贪婪的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舒坦,释放着一天的疲劳。
夜晚挣扎的终于迎来了白天的离去,把整个湛蓝的天空,染成如墨般的漆黑,尽情的展现自己的深邃与幽暗。
凝望着漆黑的天幕,深邃的让人心神为之一颤,幽暗的看不到一丝的月光,贪婪的霸占了本该属于月亮的地方,今夜无月,今夜亦无眠。
夜晚的降临带走了一天的热气,冰凉舒适的温度充斥着人们每一寸肌肤,像是刚从河水中洗了个澡一样,全身湿哒哒的,流遍全身,随着人们的每一次的走动,“滴滴”声随处可见,在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足迹,湿气慢慢的重了起来,越来越冷,人们搓着手,呵着气,习惯性的裹了裹湿漉漉的衣裳,暗骂这鬼天气,今夜无风,却冷得诡异。
今夜繁星如斗,星云密布如人间的棋盘,看似杂乱无章,平淡无奇却给人隐隐有种莫名的玄奥,每一颗星像是孩童兴之所起随手一掷,凝望之,却又觉丝毫无异样,平常之极,各自所处,毫无关联。
望着天幕下的每一颗星,闪烁间遥呼相应,时而暗淡时而明亮,暗淡与明亮,熄灭与复燃,在心里深处闪烁出了各种复杂难懂的符号,玄奥异常。
恍然间星光四射,明亮如日,整个天地顿时犹如白昼,刹那间天地被染成了同一种色彩,目之所及只余刺眼的白色光芒,让人心寒的怕下一秒便会失明。
正如它来的如此匆忙,只是闪耀了一秒,如墨的天幕,深邃的望不到底,像是无边的黑洞,吞噬着天地万物,只一瞬,充斥天地的白光,瞬间消失,让人惊愕的怀疑是否是白天暴晒后而产生的幻觉。
白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有过,毫无痕迹,而紧接着本是星云密布,繁星点点的天幕,此刻却只有漆黑如墨,一片幽暗。
整个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爪。忽然间天地间起了一阵风。
风是自然界的一种气流流动变化所产生的一种很平常的自然现象,风本该无形无迹,难以捉摸,此刻却能清晰的看清所有。
自平地而起,缓慢的向上自左而右的旋转凝聚,随着转动,越来越快,一个黑色的旋风勿的拔地而起,像是一个漩涡般能卷走身边所有的事物,连无边的黑暗都能吞噬,到处都充斥着吞噬与毁灭,瞬间周边的房屋支离破碎被漩涡卷进了看不见底的漩涡中心,中心除了无边的黑暗就只剩下了狂暴和肆虐。
狂暴和肆虐的气息,浓烈的让人窒息,人们在绝望和求生欲之间不停的转换,可他们却像是砧板上的肉,只有待宰的命。
他们求生的信念像是感动了上苍,在绝望的等待死亡的时候,自远处中,射出一束巨大的光柱,光柱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银白色光辉,梦幻般的迷离,像是月色笼罩下的银白色的轻纱,神秘而又梦幻,梦幻般的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透明,像水一般凝聚流动,当下一刻就要击中黑色的旋风的时候,之前的光柱早已不见踪影,而于空中凝聚成一把充斥着天地的巨斧幻象,斧子表面流光熠熠,琉璃般色璀璨纷呈,表面温和如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戮与毁灭,当斧子击中旋风,一股暴虐的气息,满是毁灭的意味从碰撞中心向外层层传递而出,沿途所有的房屋尽皆夷为平地。
若是任凭这股气息继续肆虐,整个长安城怕是从今日起将成为历史。天地间瞬间出现一个透明光罩将所有的危机统统笼罩其中,气息被阻隔与光罩之中,冲突不出,光罩渐渐往中心处压缩,慢慢的变小,最后气息被完全抹杀了消散于天地之间。
朝着光柱来源的方向望去,那边明亮异常,隐隐能看出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塔身错落有致,美轮美奂,每个檐角下各有一只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塔身笔直,自下而上直冲云霄,高的望不到尽头,像是古时之传说中的登天塔,塔身四周空无一物,没有假山环绕,也没有亭台水榭,一枝独秀屹立于孤峰之上,孤峰险峭异常,怪石林立,将高塔环绕其中。
怪石群周身,烟缠雾绕,随着光柱的渐渐隐去,石群消失不见,只有一片迷雾。
“程老妖你没事吧?”只见高塔之上,有一男子,虽是两鬓些许发白,额头眉角皆隐隐有些皱纹,可是看得出来,男子保养的很好,可依旧逃不掉岁月无情的侵蚀。
男子鼻梁高挺,双目有神,眉毛随着男子此刻透出的关切神情上下抖动着,眉宇间透出一股庄严华贵的威严仪态,头上戴着乌纱翼善冠,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龙袍其上绣着带着金边的九条纹理清晰且生动鲜活的五爪金龙,举手投足间,仿佛天地元气都被牵引带动,从他身体内钻进钻出,环绕与周身,连绵而不绝。
此男子正神情紧张,一脸关切的询问着倒地的一中年大汉,并上前搀扶着大汉。
但见那中年大汉,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且粗糙,四肢发达肌肉虬结,一头浓密杂乱的头发散落于脸上,混着带着些许血色的汗水,喘着粗气且不时夹杂着声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带出浓浓的红得刺眼的鲜血。正被穿着龙袍的男子搀扶着缓缓的站起身。
“谢皇上关心,咳咳微臣微臣只是用尽了气力,且受了点小事,不碍事不碍事的,修养几天便可便可咳咳”
“如此便好,朕当真是惶恐你这朕命里的福星就此消失,想想还真是后怕不已,哈哈哈”原来这男子就是大唐国的皇帝李世民。
如此看来这中年大汉便是大唐官府的程咬金,天罡三斧,令人神往,驰骋疆场,纵横无敌,立下汗马功劳,助唐王夺得天下,端的是一代英杰。
“皇上你放心好了,这点小伤那算个屁啊,我可还要保护皇上一辈子,肯定在皇上你之后死。”唐王听了这话之后,指着程咬金哑口无言,不住摇头“你呀没正经多久,又这么口无遮拦,要是被朝廷上那些文官听见,不得又得参你一本。”
“微臣跟随皇上戎马一生,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岂是这些牙尖嘴利之徒能够搬弄是非的。”程咬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四肢无力且颤抖的厉害就要再次摔倒于地上,唐王紧紧的扶着程咬金坐在了椅子上。
突然一声声“师傅”“师傅”的呼叫声传来,只见站在阁楼上正凭栏望远的一身穿青玄色道袍的男子,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瞳孔黯淡无光,唇色发青,正于栏杆处摇晃不止,随后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幸好身边童子赶忙扶住,不然怕是生死难测。
“咔嚓”自道士腰间滑下一个人偶木雕,只见其上已满是裂痕,看其模样,竟然与道士有几分相像,只见,木雕掉落于地,碎裂开来。
道士依旧双目无神,痴痴呆呆,无神的双眼凝望着天空,手上依旧牢牢的掐着古怪莫名的手势,不知在算些什么。
随着尖叫声,唐王和程咬金赶忙过去,只见童子正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子,摘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唐王和程咬金深吸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程咬金更是觉得四肢开始不那么无力,似乎能自行走路了一般,童子从中拿出了一颗粉红色的药丸,赶忙塞入道士口中,不过片刻功夫,道士便醒转过来,药效之快,真是让人称奇。
“袁道长,这到底是咋么回事,你不是在观星测算大唐往后五十年的命运么,咋么会突然光芒万丈,刹如白昼,又无边黑暗,似是吞噬万物,最后平地起风,大有一举毁灭我大唐国的样子。”唐王一见道士醒来就急切的发问,脸上写满了惊惧与不安。
“好你个袁天罡,陛下在问你话呢,你竟然发愣装傻当做没听见。”程咬金性烈如火,见袁天罡醒来竟不向唐王回话,指着袁天罡骂道。
原来此人便是大唐国师闻名天下的袁天罡,此人精于伏羲八卦,测字算命,无不皆准,世人赞其本事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推崇之至。
“咳咳”袁天罡在众人一阵惊呼中吐出一口鲜血,众人紧张惶恐,但是吐出鲜血后,袁天罡本是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庞竟慢慢的红润起来,神采也渐渐有了好转。
“哎,五百年前,蚩尤封印松动,魔气泄漏,弥漫人间,有高人感人间浩劫,寻获人性的金莲花,此金莲花不知生长于何处,却有神异,秉承天地气运而生,镇四方妖邪,可保人间安定五百年,如今五百年将至,枯萎之命无可改变,大劫就要来临,已成定局,怕是要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啊。”袁天罡一脸悲怆,老泪纵横。
“啊!”唐王一脸难以置信,站立起身,遥望天幕,发呆恍神,半响身子无力的倒下,幸好程咬金一直在旁观察着唐王,一把将之抱住,不至摔倒在地。
唐王痴呆的望着远方,转而回头,抓住袁天罡的衣袖:“爱卿定有法教我。“望着唐王满脸的希冀。袁天罡不忍视之,缓缓起身:“卦象显示祸起东海,如果能将苗头除去,或许能将其扼杀与萌芽之中。”
“东海,东海!”唐王喃喃自语,片刻问望向程咬金问道:“最近东海可有异象?程咬金答道:曾听属下说,东海湾原本可爱乖巧的大海龟突然见人就咬,凶悍异常,还有就是东海海底出现一妖怪,在东海海面作恶已有两月有余,不过,臣听闻东海龙宫一弟子曾出手将其击败,而后跌入海面,死活不知,微臣觉得如此修为的小妖根本不足为奇,便没有吧这当成一回事。
唐王微微颔首,如此小妖确实无足轻重,唐王忽然想到了什么眯起了双眼嗤笑道:“东海乃是东海东宫所管,自家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过了两月有余竟然还没抓获,在东海龙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找一个妖怪,这很难么?”
“程咬金听令。”唐王突然转身对着程咬金一脸严肃的道,帝王之气,显露无疑。
程咬金虽然诧异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命令,不过却条件反射般立马单膝跪倒在地道,“微臣听令。”
马上招贴告示,发往各州各县,就说,三月后,将于大唐长安城内举行一次比武大会,入围者要会有机会进入大唐官府,女儿村,化生寺当弟子,具体入选名额范畴你们自己拟定,你只要记住八个字就好,广收门徒,除魔卫道。
“是,微臣遵命。”程咬金虽然满肚子的疑问,可依然遵命应下。“对了,明天你派人带着朕的书信赶赴方寸山,交予菩提老祖”唐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话语中带着些许迟疑,而后却又坚定决绝。
第7章祸起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