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楠走的时候说的义正言辞,坚决果断,离开的也很潇洒,也这依然抵消不了他此刻内心的彷徨。
站在院子门口,望向街道,人来人往,沿路皆是叫卖声。虽然身处闹市,但是心中却感到莫名的孤寂。回头望着院子,有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是对这里留恋么?还是对将要远去的安逸的不舍?张楠忍不住问自己。不过,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坚定不移的做下去,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眼中不复之前的迷惘和不舍,男人可以短暂的迷茫,但不可以沉浸在伤悲中而不能自拔,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果断的执行。张楠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思索着今后的路该咋么走,老板刚才的话透露的信息量虽然不多,可至少让他知道了,通往她的世界的路该如何走。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找到你好么,张楠自言自语到。
人潮拥挤,人推人,人挤人,不知不觉张楠就停了下来,前方高高的城墙,墙上正中间写着三个朱红大字“建邺城”,城下,两个城门守卫正在尽职的检查身份,旁边立着一个牌子,牌上一个大大的红色箭头上写着三个字。
“东海湾”是么,张楠默然无语。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里,东海湾!张楠心里默念,没想到来到了这里,那天昏昏沉沉,一直听老板说东海湾风景秀丽,多少文人墨客在这写下了名垂千古的诗词,今天不自觉的走到了这里,看来上天是让我从这里开始出发吧,这样也好,或许我还能见到她。
出了城门,东海湾果真一如传言中般的风景秀丽,景色简直美到极致。空气清新怡然,气温适宜。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沿路走来芳香扑鼻,醉人心扉,心中所有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张楠抬头看着这天色,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尽快赶路吧。
张楠沿着东海湾大道一直往前走,他不知道前方通向何处,前方又有着什么等待着他,他只知道当你自己知道梦想在哪里,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琴声,琴声悠扬而又宁静,美妙而动人。是她么?抱着一丝期望,张楠循着琴声而去。
突然从草丛间钻出一只大海龟。看到这只大海龟张楠笑了,墨绿色龟壳,黑不溜秋的不住的转动的小眼睛,还有小小的脑袋令人遐想,正亦步亦趋的往前爬着。真是可爱,张楠忍不住想蹲下身来摸下。
伸手即将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大海龟突然睁开了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口,瞬间一股凶狠凌厉的额气息迎面扑来,猛的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胸前。
如果是以前张楠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跟着李有德打了十来天的铁,不止力量大了不少,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虽然它还是那么快,但至少快的有痕迹,它在你的视线中,由远处一小黑点,逐渐的放大,充斥着整个视线,由远及近,像是一支理弦的箭,快而迅猛。
张楠奋力抬起右手,想一拳打爆它头,可理想总是丰满,现实是那么的骨感。
由于它冲刺速度识实在太快,又是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张楠虽然及时反映,但还是慢了半拍,胸前大开,招式已老,变化不急,拳头在打中它之前被它猛地撞击在了胸口,张楠在被它撞倒的瞬间便知道要坏,没想到这看似小小的大海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张楠被大海龟撞的往后跌倒翻滚在地,张楠努力的用双手撑起身体,晃了一下脑袋,希望能让晕眩的脑袋能够清醒。
突然胸口气血翻涌,涌上喉咙,“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嘴角满是鲜血不住的往外淌,张楠快速的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巴,一股猩涩的味道刺激张楠的味蕾。
妈的一只大海龟都这么牛逼,有没搞错,外面的世界好危险,李老板诚不欺我。
还没等张楠完全站起,大海龟竟然又已欺近身来,张楠奋力往旁边一挪,想将它闪开,可避之不及,直接被它咬中手腕,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布满全身,啊张楠痛的忍不住喊出声来。
疼痛过后回过神心中暗付,刚才是你速度太快,我根本打不中你,你现在自束手脚看我不把你打成肉饼,说着右手猛地打向大海龟,“哎呦,又一声凄厉的叫声想起,不是因为大海龟被打成烂泥而兴奋的吼叫,而是张楠正冲着已经红肿的右手吹风,大海龟的确被这一拳打中,并且打出了老远,可被打得四肢朝天的大海龟直接一翻滚,晃了几下脑袋,抖了一身泥,然后猛地又冲了过来,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反观张楠,这被打得一点事都没大人的手却红肿的不成样子。眼见大海龟再次冲了过来,张楠此刻不禁感到了生命的威胁,感觉下一刻就要远离这个世界。
右手无力的抬起,想再次挥拳,可又将手放下,放下的双手又忍不住想抬起,如此坚硬的外壳,这样真的有用么,张楠心里摇摆不定。
张楠的心乱了,战斗中竟然还心不在焉,毫无疑问,张楠再一次的被撞的跌出了好几米,张楠不自主的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血从嘴里流出浸染了全身,灰色的麻衣也被染成了红色。
这一次,张楠很想爬起来,可四肢无力的很,眼睛也开始眼冒金星,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也开始出现了,难道我就要这么死去么。死在追梦的路上?
“你后悔你的选择么?”脑海里不住的浮现这个念头,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答案是,不后悔!
大概临死的人思绪特别多,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似的闪过一幕幕过往,出生时孩童呀呀学语,到长大成人毕业后到处碰壁,穿越的这几天经历的看似虚幻而又真实的经历,这或许就是审视自己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吧,幸好我可以对自己说自己没有因虚度年华而悔恨张楠如此想到,突然张楠的目光牢牢定格在了一个画面上,思绪瞬间被凝固住,时间也仿佛停止。
是李老板,是他,他正拿着铁锤边敲打着铁块边说着打铁技巧。“小子,看到没,这才叫打铁,你那也叫打铁!打铁,肩与腰同时发力,把力量汇聚于一处,然后狠狠的挥出去,力不全发,且留三分,三分回气海,牵引动全身。手腕要这么动知道么,打造不同的武器要用不同的技巧不能一贯的使用蛮力。”
张楠不知道为何,此刻脑子变得特别清醒,特别灵活,紧紧盯着李老板打铁的画面,听着他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只余叮咚叮咚打铁声和李老板独特的嗓音,目光开始涣散,仿佛下一刻便会失去色彩,毫无生机的样子一片死灰,双眼瞳孔此刻黑白更是分明,呆滞,木然,没有丝毫感情。
画面像是被设定了循环播放一般,缓缓播放,“这才叫打铁,你那也叫打铁!打铁,肩与腰同时发力,把力量汇聚于一处,然后狠狠的发出”,话音一落的瞬间,李有德转过身来注视着张楠,同样是这个转身,注视,跟当天一模一样,可此刻给予张楠的感受却截然不同,眼睛焕发了神采,神情动作不再呆滞,木讷,同时眼睛份外的有神,明亮异常,专注的注视前方,仿佛看破虚空,看破空间的束缚,看破一切虚妄,重见真谛,重见万物的最初,原始的本质。
李有德雄壮的身躯,结实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虚化,渐而幻灭,轻烟似的重归混沌。只是原地出现了一具透着血色脉络的身躯,依旧挥舞着铁锤敲打,随着铁锤的挥舞,自腰间起出现了一条清晰无比的红线,沿着脊椎蔓延向着肩延伸,于肩膀处凸显一红点汇聚成线,之后更是红光大作,红线脉络之上更是不断显现红点,忽明忽暗,交相辉映,各自对应着自身的穴道。
张楠此刻顿感心口处有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他站了起来,努力站起的身躯晃晃悠悠,仿佛下一刻便要摔倒在地,慢慢的开始稳住身形,仿佛受到某种神秘的力量操纵的竟摆出了李老板打铁时的姿势,一呼一吸之间,鲜血不住的往外喷,满脸血污,伤痕累累。
张楠此刻垂着头,带着些许血色的污泥沾染了发丝,发丝遮盖住了大部分脸,张楠仰头死死的盯着正往这冲来大海龟,原本秀气的脸庞满是狰狞,双眼似狼眼般透着幽幽的光,浑身散发着不屈与坚毅。
大海龟张着锋利的獠牙,冲了过来。“啊啊啊啊”伴着一声怒吼,张楠如利箭一般向前方射去,身上隐隐自腰间起到肩处出现了一条红线,更有几点红光若隐若现。当拳头与大海龟的利牙碰撞时,红光大作,身上的衣物不断出现裂口,裂口也越来越大,最后爆裂开来四散而去。碰撞中心的大海龟早已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张楠依旧摆着姿势站在那一动不动,慢慢的鲜血不断从皮肤中渗出,很快便染成了一个血人,最后跌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草丛间走出来了一位女子,女子怀抱里躺着着一只白色宠物正熟睡着。似狗非狗,说是狮子吧看着又不像的奇怪生物,正缓缓向着张楠走去。
走到半路,女子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建邺城方向,又默默的看了眼张楠,便转身离去。
第3章血洒东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