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羽,今年17岁,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才升上了高中,而且我就读的学校,也只是本地一所三流学校,高中的生活,对于大多数高中生来说是金色的,但,在我眼中的高中生活,并不是金色,是黑白色的。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我眼前的这只乌龟,这只乌龟,是我10岁生日那一天捡到的,说是生日,但在我的印象之中,从来没有人为我庆生,捡到这只乌龟的时候,我贪心的将这只乌龟,认定是上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家并不靠河,甚至方圆百里都没有河,当时,我并没有想,为什么马路上这里会有乌龟,我将乌龟带回了家,第二天起床,睁开眼,我的眼睛就只能看到两种颜色,黑、白,当时的我,并不觉得,只有黑白颜色的世界是恐怖的,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才知道,我错失了很多精彩的画面。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曾经拥有的世界,知道了天空的颜色,不是白色的,是蓝色的,而且,还知道大地的颜色是黄色,不是我看见的黑色。
当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傻了,很可笑吧!从出生的时候,就被别人告知,大地是黄色的,自己是以大地生存,农民的儿子,自己也是黄色的,什么时候开始,我眼中的大地变成了黑色的呢?那我自己现在又是什么颜色的?
想到这,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越动越快,以前的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因为,自己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但,现在这些人都不重要了,而且,自己有朋友吗?别人怎么看我,重要吗?
在父母诧异的目光中,我冲进了我的房间,关上房门,这时的我,停住了,就这么突兀的停住了,这一路的飞奔,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就是为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颜色,但现在,镜子就在那,就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自己的书桌上,我却停住了,呵呵,这算什么?
想到这,我的双腿一下子没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看着不能动的双腿,我害怕极了,心里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只是这一路跑的太快了,用尽了力气,没事的,恩,一定是这样。
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好似要自己相信,让自己认可这个说法,因为,在进门的时候,我看到,父母是黑色的,朦胧的黑色,既然,父母是黑色的,那自己呢?
我对自己的猜测,害怕极了,不愿意去相信,心里不停的祈祷,刚才自己看到的,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因为一路奔驰,看花眼了,虽然这样想,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纠结了一会,我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两种颜色,非白即黑。
这样想着,双腿也慢慢恢复了知觉,靠着墙壁站起来以后,顺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向着书桌移动,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不过,房门我已经反锁了,没有人能够看到,即使有人看到了,又有谁会说什么呢?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成为他们明天的笑料,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会被笑很长一段时间吧?
这么想着,我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虽然很想这样,但,颤抖的双手出卖了我,我明明已经知道结局了,在处理事情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己对的次数屈指可数,心里却还有一丝祈求,祈求自己错了。
我的双手不停的颤抖,手中的镜子也仿佛随时会掉在地上,我还是牢牢的抓住了,在镜子面对自己的刹那,我闭上了眼睛,真的很丢脸,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嘲讽,慢慢的睁开了右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头发、黑眉毛、脸朦胧的白,手是朦胧的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平静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自嘲的想到,自己对了,这一次,是自己对了,终于对了一次,现在,该是处理,引发这一切的元凶,也就是这只乌龟了,喂,你和我一起同吃同住7年了,现在还不现身吗?
乌龟突然站了起来说:“这样好吗?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吗?既然,当时都没有戳破,现在,为什么忍不住了?你通过看那些电视,应该也明白,我对你意味着什么,进入,这个世界,真的好吗?”
我说:“算了吧!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用吗?而且,我从7年前开始,就已经在你口中的那个世界了,我厌恶了,我眼中只有黑白的颜色,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颜色,而且,被神这样玩弄,我要是还没有一点脾气,我都会佩服我自己。”
乌龟盘腿坐下说:“这样说,就有点不公平了,你口中的神,其实也很被动的,你说是神在玩弄你,在我眼里,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神,什么都没做。”
听到乌龟这样说,我轻蔑的一笑,乌龟自顾自的说:“你别不承认,你认真想想,神替你决定什么事了?就好像,你考的这所三流的学校,是老天的错吗?如果你把玩手机的时间,有三分之一用在学习上,你就不会只能上一个三流的学校,就好像游戏一样,你只要顺从的听从游戏公司的指示,你就可以成为一个玩家,但,你想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玩家,因此,你不遵守游戏的规则,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同样的,你也应该做好,流血流泪的准备,现在的你,却在抱怨神,别开玩笑了,这条路玩不下去了,那就遵守游戏规则,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苦笑一生说:“犀利的语言,就如同利刀一样,每一把,都插在了我的心上,很疼的,你知道吗?”
乌龟挥了挥手,呀,不能说是手,准确的说是前肢:“所谓的成长,不就是这样吗?让心流血,然后结痂,最后你会得到成长?”
我说:“是啊!这就是成长,问你一些事,为什么找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回我的颜色?”
乌龟说:“真没礼貌,虽然说问,但,没有我的首肯,你就已经说出问题了,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的两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我能告诉你的是最后一个,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事情顺利的话,你会拿回一种颜色,至于,为什么要找你,这个答案,你要自己找,自己找到答案,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过了一会,我说:“经过这7年的生活,我想你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我除了知道你是一个妖怪,对于你其它的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你是不是要介绍一下,你的来历呢,乌龟?毕竟,接下来的岁月,我们要在一起生活。”
乌龟若有所思的说:“对你的了解,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幻想自己有双翅膀?……,这些就是你这7年来做的事,这么一想,我对你还真的很了解,问题少年一个,我的来历,这个故事有点长,如果你不反感,我可以说给你听,还有,我不是乌龟,我是九子之一的霸下,问题少年,你记住了。”说完,还亮了亮口里的牙齿。
这个故事,是我听一个乌龟说的,虽然他说自己是霸下,而且确实有牙齿,但,我还是喜欢称呼他乌龟,人和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两者之间,是不允许有交集的,但,在这个世界,妖有时比人更善良,我是这么觉得的。
盘古开创天地,世界进入了新的纪元,上个纪元,是妖和巫的天下,巫妖大战,导致不周山倒,天地半毁,这时残留下来的万物都很脆弱,圣人悲悯天下,不,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圣人是用我们的性命,威胁父皇,当时的龙族的族长,四方神兽的首领‘祖龙’,要求他,羽化,增强万物生命的本质,万物都得到了父亲的血脉,唯独,人族,得到了父亲的龙魂,不,也不能这么说,只有人族,能将父亲的龙魂显化出来,真是了不起的种族,当然,祖龙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也没有强到改变世界,同为四方神兽的玄武族长,也羽化了,用自己的四肢,撑起了不断倾斜的天地,最后四神兽全部都羽化了,虽然龙族因为少了父亲,不免开始没落,最后,我们只能退回,父亲留给我们的小世界,在那里繁衍生息,即使,是这样,我们兄弟九人心里还是有一丝庆幸,因为,父亲终于离开了,即使我们九人已经很出色了,但在别人的眼里,我们依旧不如我们的父亲,称呼我们的方式也是,这是龙子霸下,我们永远活在父亲的阴影里,父亲离开了,我们自由了,是不是很可耻,明明死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我的心里却有一丝庆幸,很久以后,我和其他神兽的儿子见面,才知道,不止是我,他们也有这种感觉,因为父亲太耀眼了,遮住了属于我们的光芒,现在想想,父亲当初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却甘愿被逼迫,应该也是看出了我们心里的想法吧!
霸下的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祖龙并没有真的死亡,而是自愿选择进入轮回,至于原因,现在的霸下,还想不明白。
我说:“别想太多了,以前,我挺羡慕那些二世祖的,因为他们衣食无忧,但,听了你的事,我的这个想法破灭了,原来二世祖也不容易,我觉得,我这样的生活也挺好,没有人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挺轻松的,而且,我觉得我明天应该去买彩票,原本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迷路的小乌龟,没想到,你居然是九子之一的霸下,这真是我的无上荣幸啊!”
霸下说:“随便你,明天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今天就早点睡,拜拜,晚安。”
我说:“明天见,晚安。”说完,我关灯、上床、睡觉。
第1章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