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面前看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我自己。不过这个对面的我和现在的我并不一样,他的样子已经死了很久,皮肤很白,呈灰褐色,和草纸一样,而且脸上大块小块上上下下到处长满了尸斑,黑中带紫。眼耳口鼻轻轻往外渗着鲜血。没有眼瞳,翻着一双死气层层死鱼眼睛,里面全是眼白,此时的它正低着头,挑着眉毛毫无生气的盯着我。突然,它微微一笑,看得我当时浑身就是一震,好悬差点吓得没尿裤子。小双站在我的身后,这个时他明显是感觉到了我的害怕,压着我肩膀的手臂不由的加重了一些力道,示意我镇定。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算是缓和了一下。只见甕伸出他的手,穿过我握着的笔,然后把食指和无名指压在上面,反扣着把我的手给拉住,嘴角猛的闪过一股邪笑,慢慢的从我对面坐了下来。现在,我似乎能感觉到我们面前的这两支蜡烛就是我和它之间的媒介,是两个世界的媒介,不难想象,只要这当中有一只蜡烛熄灭,那它就肯定会扑上来咬我。
小双念得那些奇怪的咒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见我身体抖得也没有刚才厉害,就顿了顿,用极轻的口气说:“甕仙,我能问你几个问题?”这时,我眼睛不敢盯着前方,其实不光是我,我想有很多人放到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怎么敢去看那张脸,毕竟是自己横死过后的样子,那是在是太诡异了,不过,就算我没有抬头,但是我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个甕仙此时此刻正阴深深的在盯着我,突然,我的手中传来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很大,带动着我的手,在纸上写出一个四字。小双看着,轻声不由的暗骂了一声操,我心说怎么,未必这他妈的就能算是一个问题了?那他的也是在是太浪费了。
小双看了看纸,没有废话:“言木现在在哪里。”
甕仙停了停,拖着我的手在纸上写出了八个字,安徽芜湖牛回头沟。小双接着问:“师傅点名的最后期限还有多久。”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倒是比较关系,毕竟这可是滚西到我的命,甕仙带着我,在纸上又写出了一个十五。我望着那个数字,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说这降心丸最多只能延缓到第八天吗?怎么会突然又多出来了接近一半的时间?未必我爷爷出了什么意外?他已经死了,这十五天是下书使执行那个所谓的计划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脑海当中一直就在盘旋着这个问题,我爷爷怎么了?有没有死?小双此时还在我背后问着什么,不过我因为心思没有在那上面,所以根本就没能听清楚。小双看出来我的状态不对,就问我在干什么,让我别乱想。我心中一慌,赶紧去听他所问的问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甕的手已经动了起来,只见它在纸上写出一个大大的死字,不过这个死和前面的字并不相同,黑色的墨笔只完成了这个字的一半,而另一半在写的时候,突然,我手腕上的伤口猛的喷出了好多血,就像喷泉,洒的纸和茶几上到处都是。有极少数汇成了一股,流向笔尖,用红色完成了这个死字的另一半。我顿时被这种情况吓了一大跳。胸中一股气流直冲鼻腔。不好,我心说老子要打喷嚏了。
我极力的忍住,小双第一个发现我的异样,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嘴中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加快速度念叨送甕的咒语,不过事与愿违,这甕仿佛吃定了我要打着喷嚏一样,阴笑着,嘴巴越咧越大。几乎都快到耳朵根了,看着他张大嘴,我心说他妈的这次完了,当下恐怕还轮不到小双动手老子也得归位了。感觉打喷嚏的yu望来越强烈,我已经快要憋不住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腰间仿佛伸过来一只手,转头一看,居然是杨爽,只见她把两只手指做成镊子形状,贴在我的腰上,然后轻轻一动,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觉得她在这个动作上肯定造诣很高,一般女孩掐绝对达不到她的那种效果,只见她拈住我的一点皮,指尖发力,我当时整个人疼得就“咦”了一声,整个脸都给疼变形了。脑子中哪里还有要打喷嚏的概念,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除了一个疼字,就再无其他的感觉了。此时的甕可能也已经感觉到我打喷嚏无望,于是在小双的声音中慢慢隐去了身形。当小双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放下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顿时“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杨爽的手依旧还贴在我的腰上。我赶紧给她打掉,咬着牙,一边使劲搓着被掐的位置一边嚷嚷:“我靠,你这是什么情况。”
杨爽看着我,轻扬着被我打掉的两指,在空中甩了甩,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救你呀!怎么,你眼瞎了看不出来呀?”我撩起衣服,看着被她掐过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被掐破皮了,不光这样,就连周边巴掌大的地方也一样青了很大一片,我看着她下手这么重,心中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救我!你神经病吧!使这么大劲。”
杨爽白了我一眼,似乎满不在乎我的发,火有些不屑:“怎么,还不识好了是吧。你姑奶奶我就这么大的手劲,不服么?有本事咱们两个单独练练。”说完,她身体向前一跨,蹲下马步,摆出了一个空手道的姿势。我看她的样子,发现这个姿势有些眼熟,对了,我突然了起来,这是过肩摔的起手式,看她动作摆的这么标准,我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算摆的是花架子我也绝对弄不过她。或许说不定她这是在对我刚才调侃她进行报复!算了,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老子忍了。懒得和她多说。只好继续去低头揉着我的我腰,她后面再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再没打算继续再理她。
小双此时走过来看着我,有些埋怨:“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分心的吗?”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们不是说我们最多也就只有八天吗!可是这甕仙却说有半个月,所以我想是不是我爷爷那里出了什么意外?”说道这里,我突然想到:“对了,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重要么?”
小双摆了摆手,显得有些无所谓说:“算了,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我听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哦”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甕仙为什么说我们还有十五天的时间?还有这个古怪的死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伸出手,朝着茶几上那个一边由黑色,一边由红色组成的死字一指。
第9章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