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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汇阴脸

阴腔?听杨爽这么一说我这才幡然醒悟,对了,颜色,确实是颜色,这帷帐的颜色和平时的戏台相差太大。平时一般的戏台,无论大小,只要需要挂帷帐的地方一般都会选择五彩或则大红作为点缀。哪有尽选白色的?想着杨爽
刚才说的那句阴腔。我心里就开始有些嘀咕,心说这是哪个门派唱腔。这唱戏我虽说不喜欢,但和茶一样,作为中国的国粹多少还懂那么一小点。从小到大,耳熟能详的唱法就只有秦腔,豫剧,江西大鼓等等,但好像就是没有听说过有
阴腔的这种说法,她一说,我就觉得有门,这里面她肯定知道些。与是我就去问,她说的这阴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没想到,我一说,她却突然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用一种警惕的眼光来看着我。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话,没办法,见问不出来什么,我就只好找问小双,小双倒很耿直,不像杨爽那样婆婆妈妈的,见我问,就直接告诉
了我,原来,这唱阴腔也是戏曲里的一种,主的来说,它算是一个大类,整个这唱戏就只分两大类,第一类是阳腔,里面包含着一些比较经典的唱法,比如秦腔或豫剧。这是给活人唱的。第二类就是阴腔,顾名思义,这是唱给死人听的
那种。”
我想不到这唱戏居然还分给活人死人唱的情况,听完我不由咋舌,想着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阴腔,配上那句这是唱给死人听的说法,转过头去看仍然在搭建中的戏台,我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关系。总觉得这里被那白犹如
纸一样的白色帷帐围起来,就越看越不像是平时演戏的台子,反而像是一间挂满白纱的巨大灵堂。四周白曼青纱,间摆着一口棺材,点上香烛,一边站着一个纸扎的小人。灵堂的模样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这让我不禁毛骨悚然,为了让我不在转头继续看下去,我决定说点其他的话题来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话到了嘴边,说出也还是和唱阴腔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灵堂给我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吓得我只好赶紧闭嘴。
陈锋和我不一样,他这个人喜欢听戏,对戏也算是有些研究,一听这阴腔没听说过,于是就很好奇,问小双:“既然唱戏分为两大类,那唱阴腔和唱阳腔当中是不是有一些比较大的区别。”没想到,这小双压根就有没鸟他,把他
当空气一样的存在,也许是没听到,只顾着走在前面埋头苦思,好像在想些什么事。
杨爽见陈锋碰了颗钉子,有些于心不忍,为了避免他尴尬,就充了回烂好人,不过,话说回来,杨爽她对这个唱阴腔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其中很大一部分也都从她爷爷杨九公那里听过来的,具体是个什么模样,她也不知道,她
只知道这唱阴腔比阳抢的规矩多。
“规矩多?”陈锋打算让杨爽详细给他讲讲。杨爽也不吝啬,张口就把那些规矩,比如唱戏的角儿必须用老人和之前小双所说的前三排不能坐人等等和他讲了一遍。
前三排不能坐人是因为那些位置是留着给鬼坐的。而唱戏的角儿必须用到老人,因为在唱戏唱到一半的时候,台上的人能够看到下面的鬼,这是很恐怖的事情。如果是新人定力不够就很容易出事。
杨爽在说到台上的人演戏演到一半能看到下面鬼的时候,她突然在这一句话上特意加重了语气。我很明白她的意思,看来不想去看这出戏的人其实并不止我和小双两个。转过头,去看陈锋。我发现,这小子此时居然根本就没有听
杨爽刚才说的话,脸侧到一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看他看的那么入神,快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了。
于是就好奇,也把脸转向了他看的那个方向。这一转,我才发现。原来,在戏台的一个屏风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离我们之间的距离比较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层帷帐。但是就算这样,我也能清楚的确定,他是这出阴腔戏当中的一个角儿。年纪不小,虽说他打了粉,眼角纹也用胶布往额头上面拉着。但是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不需要怎么辨认,只需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穿着甲衣,背后背着四支黑白靠旗。手握花枪。一看,我就知道他唱的是武生,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武生的行头。心中不由暗道陈锋这小子还真是少见多怪。一身唱戏的行头而已,至于这样就能让他看得眼睛珠都差点掉出来了么。看着这不是我所感兴趣的东西,我就准备扭过头继续往前走。可是一扭头,我的心里就突然咯噔了一下,心说不妙,我这头,怎么会转不过来了。其实不光是头转不回来了,就连最基本的想张口说话都根本做不到,我此时此刻,就像被什么东西施了定身术一样,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完全不能动弹。我就那么站着傻愣愣的盯着他,他也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看着。我就突然发现对面唱武生的那个老头身体有些地方不对劲。他的头竟然是一个三角形。
平时观看周围的人大家都知道,人的脸型分为几种,比如包子脸,瓜子脸或则冬瓜脸,不管是哪一样,它其中的骨头形状,都是必须以瓜子脸为原型而生长的,上颚宽,下颚窄。这才是正常。但是对面的那个老头他不同,和我们是完全相反的,掉了个个。他是下颚宽,上颚窄。从远处看,就像脖子上放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这一发现,不由的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这种脸型是属于汇阴,我以前听爷爷说起过,他是属于面相学里瞥字学的一种极端。瞥字在古代的面相里表示的是不好,差的意思。瞥字的极端,差的极端也就是汇阴。不过,这其中具体的说法我也不太清楚,当初他老人家也随口一提,时间隔得太久,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但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说这个三角形,当时因为给我形容我太过于具体,所以这一看到,就突然想了起来。长这种脸型的人命苦,而且很邪,当时爷爷在讲这件事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以后遇到这种人要尽量离得远点,没想到这次大意,居然中了招。更想不到,他居然会真这么邪门,看一眼就能把我给定住。看来这次算是我错怪陈锋了,面对这种情况并不是他能所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