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鸣说:“三日之内,如果允珂郡主在不出来,就休怪我不顾他日旧情。”
暮天寒说:“要天下还是要她。”
萧非墨说:“我要她。”
一刹那间雁九娘像是个濒死病人一样喘不上气,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南疆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和西陵与北寻抵抗,若只是一个北寻那么还会有赢的把我,可现在加上一个西陵,雁九娘不敢妄自断言。
段离虽然救了自己,也有要联手的打算,可这场城门火又有谁愿意沾呢。
第一次雁九娘夜不能寐,一颗心都被揪起来却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就在雁九娘刚刚想睡下的时候突然在外传出一阵声响,雁九娘有些疑惑问解颐道:“解颐,外面怎么了?”
安静了好一会都没人回答,接着几个黑色的身影在窗前闪过,雁九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床头摸出凤尾刃在屋子中等待着暴风雨的袭来。
果真被雁九娘猜对了,没一会就有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子。
讽刺的笑了笑,雁九娘便与那群人厮杀起来了。
出了门一看雁九娘倒是吓了一跳,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火把把天空照的通明。
看到为首的张宏雁九娘立马就明白了,安稳民心只是个幌子,暗中杀了她才是本意。
雁九娘不想与他们做多纠缠,刚想走就被黑衣人拖延了下来。
张宏出声道:“你这个妖女,迟早会害死我们。”
雁九娘不悦的皱眉,不管不顾,转身发了疯的一样杀起来。雁九娘所走之处必有鲜血,顿时这个不大的院子中成了人间地狱。
张宏没想到雁九娘竟然这么厉害,看着雁九娘肃杀的眸子带着笑意却更加阴冷的脸庞顿时没了底气。
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人也意识到雁九娘并非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而是惹不起的一匹饿狼。
一个不留神雁九娘的后背被划开一条口子,雁九娘踉跄了一下转身一刀劈开了那人的脑袋。
雁九娘就不懂了,为什么这些人就喜欢往背上划,雁九娘看不到伤口,有时候会特别着急。
结果就是雁九娘消失在夜色中,混乱中张宏借机逃得不知去向。
解颐只是被打晕了,醒来时看到这一地的狼藉被吓得够呛,踉跄的跑进屋中才发现雁九娘早已不知去向。
为了雁九娘的安慰解颐还是快速的告诉了萧非墨,萧非墨本来正在批折子,听到解颐的话不小心弄掉了砚台上的毛笔。
“出去找。”萧非墨只说了这样几个字就出去了,只留下解颐一个人在大殿上余惊未消。
萧非墨一把大火烧了那个院子,也烧了那些尸体,只留下一阵灰尘消失在风中。
萧非墨并没有直接去找张宏,这样危急的关头他们不能窝里反,只是默默地记下来,等这阵风吹过去之后在一下一下算账。
雁九娘音信全无,没人知道她到底是死还是活,萧非墨找不到雁九娘也把这条消息放出去给暮天寒和韩可鸣听。
暮天寒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却也帮着找了几日,连个毛都没看到。
这下子暮天寒就更不相信了,就在暮天寒快要放弃的时候雁九娘突然出现在烽火台上。
雁九娘站在烽火台上向下望,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头上并没带什么繁琐的头饰也没梳什么特别的发髻,而是很简单的披散了下来。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果看得仔细应该看得到微弱上扬起来的嘴角。
萧非墨在,韩可鸣在,暮天寒在,朝中的大小官员在,西陵的五万铁骑也在。
所有人都仰头看向烽火台上的雁九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个世界安静极了,雁九娘仿佛听到了风吹发丝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恍惚间雁九娘好像看到了曾经的那么多的岁月,那么多的血和泪,那么多的故事却都无从下口。
雁九娘看向烽火台下的那么多人,那么多的脸,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萧非墨。
对着萧非墨笑了笑,雁九娘出声说:“你们想看我跳下去吗?然后摔得血肉模糊,肝脑涂地。”
突然之间人群噪杂了起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这帮所谓的忠臣,不就是想把我这颗烫手的山芋扔出南疆么。你们以为没有了我暮天寒就会放下他的野心停止对南疆的念头?你们把野心想的太简单了。”说着笑意更浓。”如果我被你们逼死在这里了,你们猜猜暮天寒会怎么样?萧非墨会怎么样?”说完话雁九娘在心中默默地想道:我不过就是暮天寒为野心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你们为什么就抓着我不放呢?
雁九娘张开双臂,轻轻闭上眼在那么高的烽火台上跳了下去。
还不等萧非墨有什么动作暮天寒便踮脚一跃上前接住了雁九娘,出声问:“他们欺负你了?”
雁九娘只是苦笑一下,一脚踢开暮天寒安全落地站在萧非墨的身边,四下看了看抽出凤尾刃二话不说的便开始杀了起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僚死于刀下心中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死在雁九娘刀下的人。
他们猜想的没有错,果真雁九娘的刀子适时的划破了他们的静脉,血喷出去几米远一路洒了下来。
萧非墨也没想到雁九娘会突然之间杀人,上前拦住雁九娘却又看到雁九娘解决了一个曾说过要让雁九娘滚出南疆的老臣。
“我不曾负过天下人,你们天下人又为何要负我?”雁九娘这么问,没人回答,也没人知道答案。
萧非墨一把抱住了雁九娘在怀中,用下巴蹭了蹭雁九娘的头发。”别闹。”
雁九娘杀了那么多人萧非墨不但不责怪雁九娘,相反还用着宠溺的语气去安慰这让雁九娘瞬间红了眼眶。抓着萧非墨的衣服出声问道:“天下人,天下人,这天下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负了我。”
“先回家。”萧非墨抓着雁九娘就要走,暮天寒的剑却抵在了萧非墨的脖子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幕。
萧非墨不能动手,经过查证才知道原来西陵的这五万铁骑竟然北寻的,韩可鸣只是个幌子而已。
一旦萧非墨动手,才是真正的拉开了战争。
萧非墨懂这个道理,雁九娘懂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雁九娘笑了笑,上前握住了暮天寒的剑抵在自己的胸膛,就像是那一年的暮天寒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剑的末端。
每走一步脸上的微笑就越发的灿烂。
第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