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琉璃王妃传奇>第60章
  雁九娘没点头也没摇头,背挺得笔直。
  “暮天寒在我的生命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位置,即便是我恨他不喜欢他可磨灭不掉我们的那么些年。他给的美好不会消失,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回荡着的不会是伤痛而是美好。当有一天你知道你所信仰了十多年的东西突然碎成碎片再也握不住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想法感受。”说着雁九娘微微转过头看着萧非墨,轻轻提唇一笑,眼中少不了讥讽。”我在暮天寒那里留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无聊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到底恨暮天寒什么?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我一点都不恨他,只是怪他不要我了。”
  “那留在北寻不好吗?”萧非墨在身后碰了碰雁九娘的肩膀。
  雁九娘一笑也点点头,轻轻地叹口气继续说:“我不想在和暮天寒纠缠了,即便是他有情我有意可我们都回不到当初了,更何况他有情我却无意。”
  “我才知道原来你比我比暮天寒都要绝情。”萧非墨在身后说,虽然这么说可萧非墨心中还是欣喜地,只要雁九娘放下了暮天寒那么他就一定有信心可以让雁九娘和自己走。
  雁九娘摇摇头,低下身子翻了翻必备的药品递给在一旁处理腿伤的韩以辰。看着萧非墨嘴角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说:“我不绝情,绝情的人都会毁了自己身边美好的一切,而我正在尽力弥补,虽然我知道补不回来了。”雁九娘漫不经心的笑笑,一旁的韩以辰不老实雁九娘的手狠狠地在韩以辰的伤口上锤一下继续帮韩以辰清理伤口中的沙子。
  萧非墨沉默了一会儿后挑了挑眉,才知道雁九娘对绝情的定义。
  韩以辰被腿上的伤口疼的直喊娘,却也不见雁九娘下手有多轻,最后缠上纱布之后雁九娘嫌弃的看了看手上的鲜血撇一眼韩以辰。”下次在不注意直接把腿割下去,没人给你干这种体力活。”
  韩以辰撅了撅嘴表示自己的愤愤之情却不敢多说,低头娘炮的吹自己的腿上的伤口。
  韩以辰不顾伤口当夜就要去北寻,转身看一看萧非墨和雁九娘见他们二人都不走有些懊恼的说:“你们两个站在那里挺尸啊?”
  萧非墨面色一沉不予理睬韩以辰,转头给雁九娘理一理额前的头发握着雁九娘的手跟了上去。
  雁九娘有些感慨,前些日子还在说再也不见如今才过了几天就又要回去了。
  望月楼中一片奢华,红色的帐幔遮住二楼无墙的楼台,里面人影闪动投在烛火下一个又一个的阴影。里面的笑声从没停过,儒雅的树上,豪迈的壮士,唱曲儿的姑娘,也就是这样的笑声更衬托出门外的萧瑟。
  走到台前雁九娘没言语,只是把凤尾刃放在了面上。一个小二眼见上前媚笑着道:“三位小哥,请随小的来。”
  雁九娘和萧非墨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越过阵阵笑声小二停在了一个门前,看着眼前的门雁九娘有些疑虑的看一眼身旁的小二。
  萧非墨却抓住了雁九娘的手轻声说:“别处处多疑。”话语间尽是戏谑,雁九娘娇嗔一眼萧非墨不畏惧的一把推开了门。
  黄木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他们三人会来一样事前准备好了酒水,也只准备了酒水。
  韩以辰还是有些忌惮黄木的,蔫坐在一旁看着雁九娘和黄木大眼瞪小眼。
  雁九娘给自己倒一杯酒水仰头一口喝下,灼热感一路烧到胃还没停歇雁九娘却不觉得怎样。
  见雁九娘还要给自己倒一杯酒萧非墨看似漫不经心的上前拿过雁九娘手中的酒水放到一旁,看一眼黄木出声问:“叫我们来不单单是为了喝酒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的酒确实是糟了点。”
  黄木始终在打量着雁九娘和韩以辰,听到萧非墨的话后又把目光放在萧非墨身上,嗤笑一下有些嘲讽的看着萧非墨。”你对她这么好,那你可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谁?”
  萧非墨正准备拿起刚刚才放下的就被,闻言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轻抿一口酒水不屑都写在脸上。”无论她是谁,都是我的雁九娘。”顿了一下后有些阴狠的看着黄木,慢条斯理的把被子放下来顺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来。”你有什么资格干预我?”
  雁九娘拍一拍萧非墨的肩膀,看着黄木冷声道:“有什么话就快些说,我没时间跟你耗。”说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确保我说的话你都信吗?”黄木道。
  雁九娘点点头,没有犹豫,心中在想我就是不信你又能怎样。
  “你们应该听过西陵昭文皇后的事情,昭文皇后一声风光,深受皇上的喜爱,却因为不守妇道与人私通而被处以斩腰的极刑。斩腰之前昭文皇后曾留下一命女婴,那时候皇帝想要处死他却被一名士兵给掉了包。这件事情让皇帝大怒,命我来追查那名女婴的下落却没想到那名女婴竟然流入到北寻皇城。就在我追查那名女婴身份的时候暮天寒也通过我知道了女婴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人是谁?”
  雁九娘僵坐着,不知为何对黄木的话竟然没有一点怀疑。没有表情也不言语,雁九娘只是安静地坐着。
  韩以辰和萧非墨都没消化掉黄木的话,膛目结舌的看着黄木。韩以辰更甚,上前拿过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又看一看始终都没有反应的雁九娘,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也有相似之处。
  雁九娘把惊讶通通都咽下去,一把拔出凤尾刃抵在黄木的颈上,还来不及割下去就被萧非墨给抓住了手腕。”别急。”
  雁九娘深呼一口气转头看一眼萧非墨迟疑了一会才收回凤尾刃。
  黄木笑笑看着雁九娘手中的凤尾刃。”暮天寒给你的吧?那你可知道这东西是邵文皇后的嫁妆。暮天寒因为你是西陵遗弃的公主才接近你,等着有朝一日利用你的仇恨来帮他打天下,你以为他真的讨厌你习武杀人?他心里可乐着呢。没想到妆。暮天寒因为你是西陵遗弃的公主才接近你,本想借着你的你诺”
  “住嘴,我虽不喜欢暮天寒可也不允许你这样抹黑他。”雁九娘咬着牙,心脏却剧烈的跳动,每跳动一下雁九娘就觉得自己离绝望又进了一步。
  像是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四周烟雾弥漫拨也拨不看,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被雾气遮住像是盖了一层纱幔一样。所有的人都近在咫尺,却都不伸出援手笑看雁九娘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不相信?”黄木看着始终都不说话的雁九娘嘴角带出一抹笑意,眼珠子转了又转始终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听你黄口白牙在这里说,证据呢?你的企图又是什么?”韩以辰上前一步,扯开萧非墨推到雁九娘的身旁自己坐在萧非墨的位置上。
  “证据?所有的人都是证据。我的经历是证据,你的血缘是证据,暮天寒的心思是证据。”说话之间黄木一下撕开自己手臂上的衣服,这雁九娘才瞧见黄木消失了的右手。”至于我的企图有很多,我想报右手的仇,我想让雁琉璃认主归宗,也想给昭文皇后翻案让她可以安心,最重要的是我想保全西陵的安稳。”说着黄木看向雁九娘。”回去问一问暮天寒的企图,你本可以安稳的活一生的,都是因为你太痴了。”话落黄木就走了出去。
  风卷起幔帐稍稍不慎便吹掉了眼角的泪,心痛、委屈、所有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可雁九娘却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