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在哪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往哪去,他们四处游走行踪不定,他们冷血无情每个人手中都沾满了鲜血,如果给够足够的银子无论你是想找人还是想杀人,只要是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他们几乎都给办。他们没有什么原则,比如三不杀啊几不做啊,他们只认钱。
他们聚集在一起之前有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身份,有的曾是恶多端的响马,有的曾是阴险狡诈的朝臣,有的曾是立下过汗马功劳巾帼英雄,有曾的是皇宫中享尽荣华的皇子,有的人曾是柳巷桃心台中红妆粉黛的戏子,那个人就是雁九娘。
两年前雁九娘在憔叶峰坠下来并没有死,半途想起了自己袖子中的天蚕丝竟然真的可以随意固定在墙壁上。可雁九娘拿出来得早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没办法在这样迟缓了一段时间之后雁九娘试着想要趴下来却在这时候跌落了下来,虽说摔得不轻可还是没死成反而被韩以辰这一帮人给救了下来。
世事难料这句话说的不假,韩以辰这里面有几个人前不些日子被收买出去杀人而目标正好就是雁九娘,出去十个人就回来五个看到雁九娘很是惊讶可财主走了却也没什么动作相反还把雁九娘给留了下来。
“快些回城吧,小五子那小子可是整日和我嚷嚷着要把你带回去呢。”韩以辰坐在沙土砌成的一块台子上看着摆弄着腰间的玉石说。
“我觉得一年之中在这里住几天有益于身心健康。”雁九娘解下斗笠放到一旁,给自己倒杯水后顿了下放回原处再次强调。
“对了,你之前去的那个坟墓是谁的?”韩以辰想起不久前雁九娘曾拜见过一个故人忍不住出声问。
雁九娘皱皱眉很不喜欢回忆可还是出声说:“我对你说过我以前做过细作,就是那段时间我身边的一个丫头,她为了不让我暴露替我出去背了黑锅,我亲眼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
“没想到你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啧啧啧,真难得。韩以辰抱着臂膀一抿嘴。
“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为什么喜欢住在这样苍凉的大漠中?找死啊?”韩以辰上前两步端起雁九娘倒出来的茶水一口喝掉。
“你少得瑟,肋骨好了是不是?”雁九娘斜睨一眼韩以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探出半个身子出去打量打量。”算了吧,明个回凉城,这里连个喘气的都看不到,无聊透了。”
韩以辰很无奈的耸耸肩,上前拿起雁九娘的斗笠左右打量了几下。”我就不明白了,你带着斗笠是怕谁看啊还是怎么回事?”
闻言雁九娘一笑,整了整腰间的腰带道:“自然不是怕看,只是习惯了。”
韩以辰侧眼看过雁九娘放下斗笠沉默了良久后说:“雁,你还是放不下。”
雁九娘身子一顿,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继续整理腰间的穗子。“谁知道呢。”
韩以辰笑了笑,一翻身站到雁九娘的身后侧头看过雁九娘,本想逗逗雁九娘,无意间看到窗前的一盆花卉,从不记得雁九娘有养花的习惯出声问道:“雁,你养花了?”
雁九娘看向窗口的地方觉得自己的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要知道在这样的沙漠想要养活一颗植物可是很难得事情,更何况是这么娇气的黄竹花。
韩以辰上前两步拿过那盆花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后立马跳了起来。”是黄竹,黄竹啊。”然后又突然冷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雁九娘:“我找了好久的黄竹怎么会在你这儿?”
“就你那破点子就是找一辈子我估计也找不到,我只是碰巧而已。”雁九娘整理整理了屋子和必备的东西随时准备回凉城。
韩以辰瘪瘪嘴小心翼翼的的把黄竹花给收起来抬起头难得谨慎道:“这东西可毒气却不是盖的,特别是这样干燥的天气黄竹的毒气就会更加浓烈,你放在屋子中多久了?”
雁九娘一愣想了想。“差不多得有三四天吧,你懂毒你说我能不能死?”
百般纠结之下韩以辰抬头说:“要不你先把鼻子捂住吧。”
雁九娘早已经习惯了韩以辰没头没脑的话,点点头捂住口鼻带上斗笠之后转身又出去望了望,摸了摸腰间的凤尾刃雁九娘道:“沙漠的晚上太危险,趁现在天还没黑快点走吧。”
韩以辰也在沙漠住过一段时间自然是知道沙漠的恶劣的点点头没犹豫把黄竹花好好的包裹起来和雁九娘一起走了出去。
别人认为是死人地域的沙漠被雁九娘走的已经是车轻路熟了,甚至连晚上住在哪里两个人都找好了地方。
凉城是西陵的国都,也是除了沙漠之外那群亡命之人的另一个据点,很意外的是凉城的具体地点竟然是一家戏院,没有名字,只是一块空白的匾额挂在门前,不过也不影响人来人往的客人。
这些个人很少能聚到一起,呆的时间最久的估计就是雁九娘和韩以辰了。
小五子看到雁九娘回来了最为高兴放下手中的事物迎了过去。“九姑娘,你回来了。”
雁九娘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嘴角提笑。“韩可鸣什么时候来的?”
小五子回头看向屋子中的那个男人道:“刚来,刚刚还提起姑娘了呢。”
雁九娘眼中闪过一抹玩味走上前。“什么风这么大?把我们日理万机的小鸣鸣给吹来了?”
韩可鸣转头看向雁九娘,忍不住瞪雁九娘一眼。“叫的可真恶心。”
雁九娘一撇嘴坐在栏杆上留给下面一个背影,韩可鸣看到一旁的韩以辰也忍不住瞪一眼韩以辰。“快跟我回宫,整天在外面像不像话。”
韩以辰努努嘴无视韩可鸣的话转进自己的房间中当鸵鸟,韩可鸣转过头又看向雁九娘。”你也是,和我回宫,我给你个公郡主做到时候在给你物色一个好男人。”
雁九娘笑了笑,眉梢眼角都带着媚意。”你忘了,我是在皇宫中逃出来的,如今又怎么能再进去。再说了”说到这里雁九娘故意停顿看向韩可鸣。”普天之下说到好男人三个字你韩可鸣论第二没人敢论第一了,所以说你是要娶我?”
韩可鸣推开一脸媚意的雁九娘上下打量了几眼出声提醒。“你现在穿的可是男装。”
雁九娘一囧嘀咕了一句“该死”也走进屋子中不理睬韩可鸣。
晚上小五子跑过来刚想说些什么看着雁九娘在刚想脱口而出的话被一口气憋了回去,雁九娘侧头看一眼小五子媚笑道:“小五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怎么一看到我吓成这样?”
韩以辰没好气的踢一脚雁九娘给小五子倒杯水。“别管这个神经女人,出什么事了?”
“来了几个北寻的人,领头的人姓姓暮。”说着小五子看向雁九娘。
雁九娘手一顿没多言看向窗外的缺月,嘴角提起一抹微笑怕是比凤尾刃还要锋利。
韩以辰看了看雁九娘的背影刚想出去就听雁九娘玩味的声音:“一起去。”
“雁”
雁九娘转过头看向韩以辰。“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他欠我的还没还呢。”
韩以辰顿了下点点头看着雁九娘和小五子率先出去,小五子知道雁九娘有很多回忆不容提及也知道这个姓暮的人来头不小没多言给雁九娘领到那间屋子之后就走了。
走到门前雁九娘在怀中拿出一张刻印着红色纹络的银质面具呆在脸上,遮住一双会蛊惑人心的眼睛,也遮住脸上一半的讽刺。
暮天寒是没见过雁九娘戴面具的,对于一个遮住了半张脸的人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和韩以辰一前一后进了屋子果真看到暮天寒挺拔的背影,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他果真没什么变化。
两年后再见到暮天寒雁九娘百感交集,好的坏的全部都涌入脑海一时之间混合在一起像是加了盐又加了糖的咖啡一样让人作呕。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