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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一片芳心为谁苦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见到秋儿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示意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才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望着秋儿说道:“你来了。来,到朕身边来。”接着淡然一笑,仿佛对一个天天相见的旧识一般随意,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
见此秋儿却不由呆了一下,才醒过神来,移步走到皇上御座旁站定,才说道:“皇上有什么话想对秋儿说的嘛?”
皇上却盯着她看了一眼说道:“你不是说亲人之间说话应该坦然嘛?怎么今天说话,这般不自然,朕以前听人说故事,女子在嫁人前都会紧张,看来是真的。”
秋儿心里一片默然,你以为这样是随了我的心愿,认为是给了一个大恩德,我肯定要感激涕零,可是却没有考虑展昭会怎么想。与情,我是想成为展昭的妻子,与义,我却不想强人所难,你让我陷入如此情义两难之地,难道我也该高兴嘛?
皇上见秋儿低头不语,更显楚楚动人,竟忍不住到近前,轻轻抚摸了秋儿的额前的那缕青丝一下,然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一生中最喜欢的一个女子,可惜却注定不能成为自己的女人,不过这样却并不影响自己对她的那份宠爱,反而更有了一份特别的关爱,只想看到她幸福快乐。
秋儿却是皇上的举动吓的向后连退了两步,最后轻声说道:“皇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上看到秋儿眼中的惊吓之色,原本充满温柔的心,往下一沉,正色的说道:“你问的是那件事情?是朕为什么要为你赐婚,还是为什么要让八王叔为你主婚?”见秋儿神色有些慌乱,不由轻笑了一下,也不待她回话,便缓缓说道:“朕看的出你对展昭有情义,而且既然你与他是自幼父母所订的婚约,岂容他背弃盟约,之前朕不知道你是赵家的子孙便也罢了。既然知道你是王叔之女,朕身为兄长自当为你做主。”
秋儿听后心中有了几分感动,自幼从未有过天伦之乐,此时听到皇上这番话,语意中竟似真的把自己当做妹妹来疼爱,触到了心中最柔弱的一片,眼中都有些发酸。
皇上接着说道:“至于让八王叔主婚,父亲为女儿主婚有何不对,不过朕不愿意越俎代疱,这件事情的原由朕没有告诉八王叔,还是你自己和他说吧。其实这些年来,八王叔也一直很思念你母亲。”
秋儿愣了一下,问道:“皇上,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是八王爷的女儿?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嘛?”
“在这世上很多事,只要想查,都是瞒不了人的,你在开封府里说过的话,很多都是有人听见的,你应该就是王叔与慕容飞叶的孩子吧。”秋儿眼睛微微一睁,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轻声说道:“皇上英明。”
“呵呵,不过朕虽然英明,却还是未能知道,你昨天说的那番胡言乱语是谁人对你说的。”
秋儿微微一笑,心里明白皇上,这是在担心,也是在试探自己,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对皇上说实话,“没有人对秋儿说过,是秋儿自己知道的。”
皇上眼睛一抬,轻轻说道:“走近来,告诉朕原因。”
秋儿依言而行,走到皇上身边,附耳轻声说道:“原因有三,其一,李后有先天之疾,此病会遗留于子女,而皇上却没有。二,李后之子若是当年未死,八王爷又有心相助,何需等到今日。三,世人皆知皇上为八王爷之子,以此为依杖可保一生富贵,八王爷何需冒险相助李后,此事对他而言并无利,唯一明面获利的是李后,暗中获利的是皇上。若是事败,恐怕会被刘后所诛,只为他人,冒此大险,似乎非常不值得,若是为亲子,便能说的通了。”说完后,秋儿退到了一旁,续言道:“当然,这只是秋儿的一番胡思乱想,从未敢与他人言。”
皇上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秋儿,想到这个丫头,虽然在处事上还有些不太成熟,有时候显的不够聪明,在大的局势判断上,却是不错的。只是因为第一点引起了她的疑惑,就能抽丝般将整件事情剥悉的明白,到也算有些智慧。皇上停住了思绪,笑了笑说道:“知道是胡思乱想便好,说给朕听见,朕还会替你遮掩一二,若是让他人听见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只怕到时候朕也保不住你了。”
秋儿看了一眼皇上,暗自在心里嘲笑,谁帮谁遮掩?心里想着却还是低着头轻声说道:“是。”
皇上看到秋儿的神色,很满意她这般顺从,便笑着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朕让人送你回去吧,这些天你好好休息,准备好,当个漂亮的新娘子,唉,你本应该按郡主之礼出嫁,可是你现在只是平民身份。”说完有些婉惜的摇了摇头,看了看秋儿,想了想又说道:“你若是肯认祖归宗,便是按公主礼,又那会有人敢说一句闲话。”只怕在皇上心里,没能让秋儿按公主之礼出嫁,很是遗憾,总觉得没能给这丫头一个最风光的婚礼。
秋儿却踌躇着说道:“要是展昭不愿意,皇上……”
话未说完,皇上已是眉毛一动,不悦的打断了,“哼,你不要再说了,朕把这么美丽的妹妹嫁给他,是他的福气,他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些话说时,尽是凉意,停了停,方缓了一下容颜,笑着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朕与八王叔会为你做主的。明天朕就宣钦天监来为你们在近期挑个好日子,自会为你好好操办婚事的。”说完挥挥手,示意秋儿出去。
秋儿离开皇宫后,没有去开封府,径直回了玉霄楼,进了楼里,打发掌柜给送自己回来的御林军一些赏钱,便又回到昨夜发呆的那间雅居,推开门,见燕燕与白玉堂,元俊一同正坐在里喝酒。强笑了一下,对着元俊说道:“打发个人去开封府把小环带回来吧,她还在开封府里等着呢。”
白玉堂却举着杯子就冲秋儿嚷道:“秋丫头,恭喜你得偿心愿啊。值得干一杯吧?”说话总是这样不注意,说话间,秋儿眉头已是皱了起来,燕燕却也没注意,只在一旁嘻笑着。元俊看出秋儿脸色不佳,试探着说道:“小姐,怎么了?莫非是为了赐婚之事。”
白玉堂这时才发现秋儿脸色十分难看,不由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也不愿意?”
秋儿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一阵刺痛,白玉堂原本与展昭一同在牢里,只怕是和展昭一起听到这个消息。也,为什么说,也不愿意,看来展昭果然是不愿意娶。想到这里,脸色已是一片苍白,心中更升起了几分傲气,暗自说道,你若是不愿意,秋儿宁可终身不嫁也决不会凭借旨意强逼着你娶。只是我究竟那里不好,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负弃我们之间的婚约。为什么,秋儿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我究竟那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