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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龙亭风波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秋儿便直奔开封府而去,到后院,有人通报进去,包大人正早起在书房披阅卷宗,让人把秋儿传进来。
秋儿进得书房,向包大人请安。
包大人笑道:“真没想到秋儿姑娘这么早就匆匆赶来。”
秋儿:“秋儿只是担心让众多大人再白跑一趟。”
包大人听到此言,不由心里一惊,皇上要调禁军去望月别苑的事情,虽说不上多隐密,但也是昨天才决定的,确不该让一个普通商贾知道。
再望了秋儿一眼,见她神情自然,心中暗觉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这丫头指的大人可能只是指那些传旨的公公或是昨天去展昭等校卫也不一定。回心一想,只是这些人也当不上众多二字,不由眉头一皱。
秋儿见包大人半天不语,也不多言只是安静的在那候着。
过了一会,公孙策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大人,该去早朝了。”
包大人点点头道:“秋儿姑娘就随本府一同前往吧,到时候你先在宫外候着,等到早朝完毕,本府当会向圣上面禀一切。”
秋儿跟着包大人一行一直到了龙亭,轿子停了下来,只听见有人轻声说道:“大人,到龙亭了。”
秋儿知道这是大臣等候早朝的地方,到了这里就算到了禁宫了,得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据说要等到鼓楼钟声响起时,那时候禁宫宫门开启,百官们就得排好队伍,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禁宫内的广场整队。等待皇上早朝。
秋儿想起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当初升的太阳照射在皇城的琉璃瓦上,会幻化出七彩光芒,如同彩虹一般美丽。想到自己只怕再难有机会看见日出日落,忍不住便轻轻一绾轿帘,走了出来。
不多会,太阳冉冉升起,宫城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无比瑰丽,在这样的美丽景色下秋儿却忍心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起一首古诗,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意,忍不住轻声呤道:“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人生若尘露,无道邈悠悠。”
展昭本站在包大人轿边,忽然间听秋儿轻声言语,而且语意中有些悲凉,不由回头望着秋儿,那一瞬间在她的脸上似乎有无限的寂寞。
但只一瞬间,很快秋儿就发现自己在看她,见她回望着自己微笑,一时间,展昭都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对方,同时淡然的微笑,一时间秋儿觉得天地都这样寂静下来,心中居然感到了一片宁静。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很不合协的声音,“哼,那来的一个野丫头,居然敢跑到龙亭。禁宫守卫,还不把这个擅闯的贱民拖下去。”
秋儿听出是庞太师的声音,不由心中冷笑了一下,却也不愿意多事,只静静等着看包大人如何应对。
果然听见包大人沉声说道:“庞太师,这位姑娘是皇上亲点为太后医治眼患的大夫,所以在此候旨听传。”
秋儿见庞太师脸色不佳,让包大人一个皇上一个太后,两座大山压下来,气焰也弱了,只是眼光中全是怨毒之色,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不由暗暗觉得有些不妙,可是又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只一眨眼功夫,就见庞太师走到了自己面前,秋儿抬头望着庞太师,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时候龙亭中的其他官员也开始注意这里,可不是嘛,本来等待早朝就够无聊的了,现在明显有戏看,大家还不拭目以待。
只听庞太师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秋儿一愣,这龙亭本就是百官等待早朝的地方,可以说进来的都是官,在这的基本都是朝庭四品以上的大员,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根本不可能一个个行官礼,所以之前秋儿万万没想到庞太师会用这个理由来为难自己。
秋儿抬起头,望着庞太师那如同毒蛇一样的眸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微微欠了一下身,福了一礼,便想向包大人身后退去。
没想到庞太师却不想这样放过她,喝道:“没听见本官说让你跪下嘛。哼,一个贱民竟然敢藐视当朝太师,是谁给你这样的狗胆的。”
听到狗胆二字,秋儿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阵屈辱的感觉,未再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庞太师,一言不发。
公孙策在旁,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未曾想到庞太师知道秋儿是皇上亲点的之后还敢如此挑隙,但秋儿只是一个平民让她向太师行跪拜之礼,并不过份,只是这丫头素来清高只怕会有些不甘心,但若不行礼只怕此事难以了结。想到此公孙策不由劝说道:“秋儿,你还不快向太师行礼。”
秋儿略略一侧首望向公孙先生,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公孙先生,他不配让我跪下。”
只这一句,一时龙亭之内已变的决对的寂静。
庞太师是何人,先不说他是皇上亲封的颍国公,他的长女是当今皇最宠爱的庞贵妃,光太师这个名头就不小了,所谓的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正一品。掌佐天子,理阴阳,经邦弘化,其职至重。太师,更贵为三公之首。
可是现在却让一个无官无爵的小丫头当着一朝百官的面前说了一句,不配。说的这样淡然,那样的理所应当。
庞太师的脸慢慢开始发红了,环视四周,周围原在看戏的官员一个一个在他的目光下开始转过身子,好像一直都在与周围的同僚专心聊天一般,仿佛都未听见这句话一般,其实在他们心里,都希望真的没有听见,最起码能让庞太师相信他们真的没有听见。
庞太师怒目圆睁,低声喝道:“哼,包大人,你也听见了,这个贱丫头如此藐视朝庭命官,该当何罪。”
一时众人皆望着包大人,可是包大人黑黑的脸上毫无表情,一脸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