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帝国特使再次见到了本杰明等人。
“路法西教皇殿下,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和皇帝陛下做了禀报,只是皇帝陛下希望您能尽快请下神谕,而且皇帝陛下也说明了,只是希望您把教廷的注意力稍微吸引就可以了,而不是让您独自去面对教廷的攻击。”
“我明白,特使大人。”路法西点点头,按照之前本杰明交代下来的,说道:“等到帝国的军团到达后,我就可以准备请下神谕,毕竟现在没有足够多的信徒来完成这个事情,还请特使大人转告皇帝陛下。”
夜已经深了,现在已经快是冬天的哈瓦卡虽然不似帝国北部那般的寒冷,却也是需要在房间中点燃壁炉取暖的气候。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哈瓦卡改建后,原来的居民都已经迁居到新城了,此时的老城作为新教廷的神殿所在,就是白天几乎都没有什么不相干的人所在了,更别说是已经满是寒气的深夜了。
这时一个身影从应该是帝国特使团所驻扎的驿馆出现,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四五个身影与这个人汇合,片刻的功夫,这几个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似得,点点头后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那个身影也四周环视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转身回到了驿馆之中。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划破夜空,新城的几处火光亮起,很快就将整个城区染的火红,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喊声顿时乱成了一片……
“主人,新城那边突然起火。”路法西敲开了本杰明的房门口,焦急的说道。
“突然起火,严重吗?”听到突然起火,那种占星师对危险感知的本能让本杰明心里一突。
“嗯,挺严重的,而且是同一时间好几处起火,但是城卫没有发现异常情形,而且巡逻队也没有看到。”
“你马上通知贝德里克去查找起火的原因,其他人马上到神殿来。”本杰明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哈瓦卡的居民都是被“审查”过的,不可能有奸细的存在。
“是,主人。”路法西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可是刚走出去没多久,本杰明就听到了来自路法西的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本杰明赶过来后,发现路法西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发现四周没有任何人出现过的痕迹后,本杰明有些纳闷的问道。
“光、光明神……”路法西额头上满是汗滴,表情显得很痛苦,挣扎着回答道:“光明神的神火、我、我、灵魂……”
本杰明听到路法西断断续续的说着,虽然不是一整句话,但是却也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当即也不再犹豫,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泛着自己的神光后点在了路法西的额头正中,顿时本杰明就感到一股灼热向自己扑来。
本杰明不敢硬接,原本只是打算将自己的神力注入路法西体内,想要保护住他的灵魂,可是没想到光明神的神火竟然如此的强悍,如果不是自己收的快的话,恐怕自己也会被这神火伤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毕竟自己只是光有神位而已,实力怕是连最低等的伪神都不如,更何况光明神了。
只是让本杰明没想到的是,光明神居然会对这么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神官下手,难道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新教皇之事,被光明神察觉了?想到这里,本杰明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怕是教廷现在已经得知这一消息。
“主人,”路法西像是适应了似得,此时的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是表情没有之前那样痛苦了,“是教廷的人偷袭,但是却是真正的光明神神火的力量。”
“哦?那这样说来,这个人的实力应该很强啊。”本杰明听到路法西的解释后,也有些吃惊,能够借用真正的神火力量,难怪自己等人查不出这个人的存在。
“嗯,但是他似乎没有想要致我于死地,不然我的灵魂此刻恐怕已经被神火烧成灰烬了。”路法西也有些纳闷的对本杰明说道。
“你能想到这个人是什么人吗?”本杰明也知道这个人手下留情的,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呃……”路法西思考起来,能够借用真正神火力量的人并不多,路法西很快就想完了,可是却依旧显得很犹豫似得,说道:“能够借用真正神火力量的人不多,就算是大主教级别的,也就只有那几名圣主教,骑士团这边也只有团长可以,神使和神狱那边我就不清楚了。”
“那这么说起来,只能是那几名大主教了?”本杰明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路法西摇摇头说道:“那几名大主教我都知道,如果是他们的话,我刚才就能够感觉到,可是那个偷袭的人给我的感觉绝不是那几名大主教的,更不是骑士团的团长。”
“哦?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只能是神使或者神狱的人了?”本杰明听到路法西的解释后,也有些吃不准,神使和神狱的人自己没打过交道,不知道实力怎样。
“应该不会是他们,神使和神狱的人一般不理会教廷的事务……”路法西也纳闷起来,一时间完全想不多会是什么人,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但是很快就摇摇头,像是自嘲似得笑了一下。
“你想到什么人了?”本杰明看到了路法西表情的变化,问道。
“呃,我是胡想的了,主人。”
“是什么人?”本杰明不管路法西是不是胡思乱想,在这种时候,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是……”路法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的。
正犹豫间,一个声音响起,路法西听到后,整个人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呵呵,路法西,说出你的想法吧。”
话音落下,一个泛着金色光放的轮廓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本杰明有些诧异,金色的光芒并不刺眼,但是却无法看清楚来人的样貌来。
“教……教皇?”路法西颤抖着说道。
“教皇?神圣教廷的教皇吗?”本杰明转头问向路法西,看到路法西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呵呵,你是小路法西吧。”这个教皇的轮廓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和蔼。
“是、是的。”路法西有些小声的答道,显得很害怕似得。
“你不用害怕我的,”教皇说道,然后转向本杰明说道:“您,算了还是称您为死神殿下吧。”
“没所谓了,反正现在也已经不是了。”本杰明能察觉出这个神圣教廷的教皇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这让本杰明有些吃惊,心里不免更加小心起来。
“嗯,能和您谈谈吗?”教皇似乎察觉到了本杰明的态度,“那个火和我没什么关系,是卡尔的人,还有帝都的人。”
“帝都的人?”本杰明眼神冷冷的看了一下远处的驿馆,很快将眼神又转了回来,望着教皇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殿下……”教皇挥了挥手,本杰明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了起来,正想反抗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空旷的地方,而路法西也一起被带了过来,“请原谅我的鲁莽,将您请到了这里。”教皇的轮廓也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如同之前位置一样,就好像只是三个人瞬间换了一个背景似得。
本杰明没想到这个神圣教廷的教皇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试想如果他要对自己出手的话,恐怕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吧。本杰明皱了皱眉头,无奈自己实力不如人,也怨不得教皇了,只好说道:“既然你将我们带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这里是我的神域了,”教皇才一开口,本杰明和路法西就有些震惊,“我早已经成为了伪神,只不过……”教皇忽然显得有些失落,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只不过怕是我永远也无法凝聚出神格,成为真正的下等神了。”
“哦?”本杰明没想到这个已经成为了伪神的教皇,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来说能燃起神火成为伪神的话,凝聚神格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且身为神圣教廷的教皇,怎么会缺少信仰之力。然而此刻,这个教皇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本杰明一时有些想不出所以然来。
“死神殿下,请恕我直言,”教皇有些歉然的看了看本杰明,接着说道:“您虽然有了主神神位,但是您恐怕对神灵的理解知之甚少吧。”
“不错,是这样。”本杰明也不隐瞒什么,因为本杰明明白了这个成为伪神的教皇,的确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
“当一个人的实力达到这个位面容纳极限的时候,想要有所突破的话就只能强行燃起神火,成为伪神,”教皇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得,又像是在对本杰明讲述着,“而成为了伪神之后,需要有大量的信徒,源源不断的奉献出他们的信仰之力,这样才能够慢慢的凝炼出神格,成为真正的神灵。”
本杰明没有想打断的意思,只是有些纳闷,身为神圣教廷的教皇,怎么会缺少信徒的信仰之力呢?就算这些信徒信奉的是光明神,可是教皇做为光明神在这个位面的代言人,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吸收到一部分信仰之力的,而他怎么又会说永远无法凝聚出神格呢?难道说连这个教皇也……本杰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教皇,可是明显能够感受到教皇身上散发着的是很纯粹的光明之力啊。
教皇似乎感受到了本杰明的疑问,冲着本杰明微微笑了笑,可是接下来说的话,让本杰明算是彻底惊呆了:
“唉,光明神早已放弃了他虔诚的信徒――神圣教廷!”
第95章 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