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上,穆庭、陈墨、游自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挺无奈的。
“没办法啊,我们的确越权了,这一定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提到她的面子”游自芬掰着手指数道,“学生失踪算一个,让我们亲眼目睹到今天的事儿算一个,你也得算一个。”
被游自芬点到名字的陈墨,先是一愣,随后很委屈的问道:“怎么还跟我有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我和穆庭虽说是外人,可好歹都还是本校的老师啊,你对她来说可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让外人的外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她可能感觉更没面子。”
穆庭怀疑那个班主任是否还有闲工夫想这么多外人的事儿,“我们还是走吧,一会儿出来碰到,又是一番尴尬。”
其他两个人表示同意,转身往回走,这时,陈墨才想起来问穆庭,“之前一直没看到你人,你跑哪儿去了?”
“哦,关于这个问题啊一开始就是按我之前说的,东转转,西转转,结果后来被教主科的老师逮个正着,要我这个看似闲人的人帮忙影印卷子,没想到”
穆庭撇撇嘴,做说不下去状。游自芬见状,突然心领神会。
“你该不会是撞到”她提到了两个老师的名字,同时扬了扬眉毛。
“你也知道啊?”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了,去的那几个地方基本上都快成公开的秘密啦。”
穆庭实在是不愿去想象,抖了一下身体,说:“幸好是里外间,意识到声音不对,我马上就出来了。在外面转了好几圈,亲眼看到他们离开才为了等他们就花了很长时间,真是的!他们要不要那么迫不及待啊!大白天的”
“当然急了,他们各自有家室,又不能在自己学校乱来,听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只是传闻,没被抓个现行,所以上面只不过单独谈了个话,禁止在校内那什么,否则严惩不贷。男方不是和校长沾亲吗,所以很是手下留情。”
“啊,啊,啊”陈墨总算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了,小激动了一下,随后面露失望之色,“不是吧,还老师呢,竟然这么不检点,实在是太糟糕了。”
“纯情帝,老师也是人,能到上老师的人,第一凭的是学历,第二是能力,不是思想道德,圣人和老师可是有本质区别的。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你怎么了?”穆庭顺着游自芬的话问道,弄得陈墨一阵慌乱。
“哎”他白了游自芬一眼,怪她多说那句话干嘛,对方正无视他乐呵呵的笑着。
“说到老师不是圣人,你也跑不了,你不是去翻了那班学生的私人物品了吗?”陈墨只得用指责穆庭来转移话题。
“啊!”他的这招倒是给穆庭提了个醒儿,“你不提我都忘了,刚才那个女生,叫邹姗姗,我在她们放在寝室的包里见过那个手机,只不过因为设有密码,所以我没有查看里面的内容。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没有密码,我也想不到去听关于英语的音频吧。”
问题应该是你连看都不该看,返照都不该翻找吧,陈墨心想,但没有把话说出口。她做之前自己没能强硬阻止,现在都事后了,再大义凌然的批评实在是有点儿
“我还以为她们一直把手机放在身上呢。”
“刚才是自习课,老师不在旁边,所以没有强制学生不可以把手机带在身边,白天上正课,肯定是不行的。”游自芬向陈墨作出解释后,转向穆庭,“感觉好不安全啊,连她们的手机都被你翻出来了,看来你查找的很彻底嘛。”
“我可没有偷东西哦。”
“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这里怎么说都是学校,进出还是比较严格的。他是个例外。”穆庭指了一下陈墨,接着说,“要真丢东西了,下手的也是自己人吧。问题是偷什么呢?手机?很容易被发现,因为不能马上销赃。藏起来意义也不大,总不会天真的以为要出了盗窃事件不会检查行李吧?藏在别人的行李里那就不是为了偷盗,而是陷害了当然也不排除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团伙作案,那样的话,互相交换着藏匿赃物倒是可行,可知为了手机至于吗?”
游自芬闭上眼睛,好似在艰难的消化着刚才的这一大堆,等她再度睁开眼睛,简直是控诉的节奏对穆庭说:“我只是说了一下我的感受,怎么会招你说出这么一大堆话,而且吧”她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让我的感觉好一点,反而更糟了。好端端的学生、老师怎么都出来团伙作案了!”
穆庭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一联想就想多了,也是,再不济,终归还是思想成熟的教育工作者,和已经能明辨是非的学生。”
“看来你也不太社和当侦探,干脆去写小说吧,怎么天马行空都无所谓。”陈墨笑着对穆庭说。
“我看行。”游自芬附和道。
“我是没什么信心啦,不过可以当个后备,等实在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就只能指着我的想象力过活啦。”
本来以为这一天就这样了,钻进早已准备好的睡袋里,陈墨决定就在话剧社的地板上打地铺。游自芬说可以帮他要一间宿舍来住,可他觉得到时候跟别人解释他是谁实在是有点麻烦,那个两头堵的谎言
“就这样吧。”他自言自语道,同时扭动了几下身体,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然后
无法马上入睡,回顾这一天,除了觉得穆庭还像个小孩子般有趣外,就剩下觉得荒唐和毫无收获了。这样也好,她在安全的情况下,做完了所有她能做的,也就不得不死心了。
她会死心吧?她有多在乎真相?陈墨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想等等看再下结论,就如他们的感情一样,他已经想到了什么,但知道时机还不到,也不该由自己单方面说了算。
“陈墨!陈墨!陈墨,你睡了吗?”
心里想着穆庭,耳边就响起了她的声音,陈墨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现实还是自己的想象?
直到第三声,他才确定穆庭真的在那道门的外面,并且是带有一种毫无顾忌的气势,在大力拍打着房门。
这对穆庭来说是不多见的,因此陈墨以他最快的速度从睡袋里爬了出来。
只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将将能看到穆庭的脸。她在该低调的时候如此这般的异常,让陈墨本能的谨慎起来。“有事吗?”他轻声问道。
穆庭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好似停不下来的状态中,身体不停地动来动去,虽然都是小幅度的,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已然让陈墨更加的不安了。
身体不停晃动着的穆庭冲着陈墨的方向点了点头,“有点儿小事儿,想请你帮忙。”说完,她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似乎对即将说出口的事感到很开心。
她到底是陈墨将门打开的更大一点,有一种想摸摸她的头,看看她发烧没有的冲动。但要是以常识来判断,她这样应该更像是烧坏脑子的烧都退了以后,留下来的后遗症。又或者她喝醉了?
就在陈墨胡乱猜测之际,穆庭冷不防地将一直处于他视线之外的右手伸到他的眼前。
血淋淋的右手手掌,吓了陈墨一大跳。
“这这是怎么弄的啊?”陈墨紧张的抓着穆庭那只手的手腕,将她让进屋里来。
穆庭倒很不以为然,不,与其说是不以为然,更像是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手明明还在流血,她却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上面,进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用非常愉快的口吻说道:“话剧社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陈墨真不知道是该先担心她的伤口,还是她的精神了。
在他的再三追问下,穆庭真是好不容易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这时,陈墨已经开始处理她的伤口了。他真庆幸自己带了必要的医护用品,真的是有备无患啊,和穆庭在一起时,他永远都是最细心的那个。
“怎么弄的啊,你说这个啊,怎么弄的啊,我肚子饿了,不好意思吵醒自芬,就自己去食堂找吃的。喝了碗汤,但是不饱就想干脆自己给自己做点儿吃的吧,没想到切东西的时候,这里就开始流血了。”
她想给陈墨指自己右手上的伤口,但因为缠上了绷带,她找不到了,便开始要拆开绷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陈墨赶忙制止她。抓着她手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切东西怎么会切到右手呢?你擅长使用的不是右手吗?要切也应该是切到左手吧?”
“左手右手”穆庭来回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过了一会儿,比刚才笑得更开心的说,“哈哈,我用错手了,怪不得切到我自己的手了呢,哈哈。”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