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7年,东汉献帝建安二年,秋。
曹操率三十万大军攻打宛城,这三十万人马黑压压的将宛城团团围住,曹操在宛城北门将围城的军队一字排开,率先出马。
曹操心里想到:“张绣这个杂毛,和老子对抗多年,今天一定要将其活捉。”
宛城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曹操在马背上昂首挺胸,大声喊道:“城里的张绣听着,本丞相来取宛城,乃应天时之便,陛下之意,想造福于全城百姓,赶紧快快投降,要不杀进城来,鸡犬不留,灭族绝后。”
此时的张绣惊慌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谋士贾诩言道:“主公啊,曹操乃一代枭雄,现在又挟天子以令诸侯,手下大将千员,雄兵好几十万啦,我们要是硬守,那肯定守不住,为了祖上的坟茔不受破坏和全城百姓的安危,我建议您还是降了曹操,将来也不失封侯之位。”
张绣沉思片刻,拔出宝剑,狠狠的砍了城墙一下,大声喊道:“迎曹丞相进城。”
曹操在下面听到张绣的喊话,顿时脸上笑的和花一样灿烂,大声说道:“将军英明,归顺朝廷,实乃天下之大幸”,随之衣袖一挥,命令大军进城。
就这样,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宛城。
此时恰是初秋时节,宛城一片萧条景象,杨树的落叶铺满了整个街道,曹操率众将来到张绣的庭府后院,沉思了片刻叹道:“清秋时节,落叶飘飞,虽说取得了宛城,但是难免让人心生悲凉孤独之意啊!”
曹操侄子曹安民听曹操这样的叹息,早就揣摩透了曹操心思,他想曹操一定是在这异地远土,远离许昌后宫的佳丽,一定是想女人了。便凑到曹操身边低声说道:“昨夜侄儿在馆舍看到一位少妇,生的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声色俱佳,不妨找来陪您消散寂寞如何?”
曹安民说的这位女子,便是张绣的婶娘,张济的老婆,姓邹名小芸,宛城东山人,有绝色美貌,并且通音律,善歌舞,谈吐之间,风韵溢于言表。
曹操命士兵押来邹小芸,便被邹小芸的美貌迷住了,色眯眯的说道:“啊呀,果然是美貌如仙,我征战沙场多年,在烽火连天的日子里,能遇到你这样的美人,也算是很有福气啊!”曹操一边夸赞,一边不住的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邹小芸。
邹小芸吓的胆战心惊,默默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曹操凑近邹小芸,用手托起邹小芸的脸腮,说道:“本丞相羡慕你的姿色,才招纳张绣投降,要不我早就把他给收拾了,今夜恰逢月圆之时,我心中生起一股寂寞惆怅之感,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共度今宵?”
邹小芸听出了曹操的意图,小声说道:“曹丞相位高权重,怎么能看得上奴家这样的有夫之人?”
曹操听完眯着眼睛笑道:“我去年征战西北马腾的时候,军队在大沙漠中顶着大太阳连续行军二日都没有找到水源,人困马乏,口渴难耐,这个时候一位将军发现了一片杏树林,我急忙带人前去查看,那树上的杏子都是熟透了,轻轻一摇就全都掉了下来,吃上一口真的是甘甜可口,沁入心扉啊!”
邹小芸听曹操说完,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于是,当夜曹操便安排和邹氏同住,营帐中红烛落泪,账外秋风呼啸。
第二天中午张绣正在榻上休息,一个内卫进来,按住张绣的耳朵低声说了一番,将曹操和邹氏同床共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张绣。
张绣一下从榻上翻身起来,将榻边上桌子上的酒杯摔在地上,大怒,吼道:“曹贼为何这般侮辱我啊!婶子如娘,我岂能受此大辱。”便叫内卫唤谋士贾诩入账商议如何。
贾诩进账后,听张绣道出了事情的前后,便又对张绣耳语了一番。
曹操的大将典韦,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能征善战,武艺超群,尤其手里那把铁戟,更是厉害,如论近战,百把人不是对手,所以典韦就成了曹操的贴身保镖,张绣若能杀掉曹操,首先必须干掉典韦。
张绣依照贾诩之计,先将典韦灌醉,然后偷偷的派人偷走他的铁戟,然后摔众将士杀人曹操的营帐。
曹操这个时候正搂着邹氏在吟唱,床前的烛光若明若暗,一阵秋风吹过吹来,飘来了阵阵酒香。突然曹操听到账外喊杀声四起,便赤身裸体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邹氏也只穿睡衣,一时间惊慌失措,慌乱中藏在了床底下。
这个时候典韦正在酒醉酣睡中,听到张绣的士兵的喊杀声便迷迷糊糊的翻起来,一模床前的铁戟,没了!情急之下,一把抽到手下士兵的腰刀,飞身跃起砍杀冲进来的士兵,只见几点寒光闪过,冲进来的几十人迎面就倒了下去。
张绣见典韦勇猛难敌,便命手下放箭,典韦挥舞手中的腰刀,迎面射来的箭纷纷落地,这个时候张绣手下大将胡车儿绕道典韦身后,朝着典韦的后腰心就是一枪刺来。
典韦正在专心对付前面数百人的放箭,在加上醉酒,人是迷迷糊糊的,冷不防胡车儿的这一枪刺来,正好横穿了典韦的前胸和后背,这个名震四方的大将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张绣的部下见典韦已死,便全都朝曹操的宿账杀来,曹操的内卫抵挡了一下,不到十分钟全部被杀,曹操见情况不妙,起身真奔马棚,骑上战马沿着淯水岸边一路狂奔而逃。
这个时候邹小芸只穿睡衣,被账外的喊杀声给吓懵了,她偷偷的钻出营帐,也沿着淯水岸边超曹操逃走的方向跑去,谁知没跑几步,正好迎上张绣,张绣指着邹氏大骂:“贱妇,哪里走,今天要为我叔叔报仇!”便提刀奔来,邹氏见四处都是张绣的兵将,知道自己今天插翅难逃,便一跃跳到淯水中,投江而沉,张绣命手下朝水中放箭,恶狠狠的在岸边守了半天才离开继续去追杀曹操。
初秋的淯水,水势凶猛,冰凉彻骨,岸边稀稀落落的坐落着数户人家,一阵秋风吹过,两岸的白杨树叶呼啦啦的作响。居住在岸边的村民张起这天起了个一大早,昨夜宛城中的喊杀声让他一夜不能安睡,起来的时候发现厮杀的双方都撤走了,淯水河两岸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滚滚燃烧的狼烟。
张起沿着淯水一路直下,他想去看看居住在河东的母亲是不是还安全,因为昨夜的厮杀太厉害了,老人家是不是受到了兵灾是否安全?
走了大约一里路便在前边的岸边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走近一看不由让她大吃一惊,只见躺着的人浑身是泥,披头散发,衣着暴露,好像是个女人,身躯横在岸边,头朝江水那边,一头秀丽的长发顺着江水流淌的方向飘散,好像已经没有气息。
张起是个热心善良的人,从小跟着父亲在宛城一带的山上以打猎为生,经常把打猎到的兔子和鹿等给村民分着吃,以让他们度过饥荒。他13岁那年,村子里来了一位得道的道人,法号志明,看到张起身体强壮且很善良并有济世之心,就让张起的父亲送张起随他到小南山去学武艺,三年之后,张起学艺圆满,师傅送他下山,分别的时候说道:“徒儿,世事艰险,下山后一定要走正道,除暴安良,济世为怀。”张起牢记着师傅的嘱托,下山后仍随父亲打猎,帮助穷人,周济乡邻。
张起附身摸了下邹氏的鼻孔,发觉还有气息,便一把抱起邹氏,一路狂奔到了母亲居住的村子——小杨村。
张起的母亲王氏是一位当地老中医的女儿,由于父亲的言传身教,懂得点医术,他见儿子抱来了个溺水之人,忙让儿子将邹氏平放在床上,并进行了一些急救措施。
半响,邹氏微微睁开了眼镜,朦朦胧胧中看到一老一少站在自己眼前,她用残弱的气息说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孩子,别激动,你是在我家里呢!”王氏说道,忙让儿子烧点姜汤给邹氏喝下,又端出了一碗小米稀饭给邹氏喂下。
“你着孩子,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怎么就能轻易的轻生呢?”王氏问道。
“阿婆,不是我要轻生,是曹操乘火打劫,强行霸占了我,后来我那侄子张绣知道了,便要杀曹操和我,我不得已才投江的。”邹氏弱弱的说道。
“孩子,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老百姓的日子苦啊,你伺候曹操,迟早没有好下场,还不如当老百姓,日子虽然平淡了点,但还是比较踏实啊!”王氏说道。
张起来到邹氏的床前,言道:“姐姐,你就在我们家养伤好了,等好了之后你和我们一起打猎种地,做个田园之人,以后再也不去官场权贵们的圈子里面混了,高出不胜寒啊”。
邹氏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眼角中流出了几滴辛酸的泪水。
第1章秋夜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