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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看她们多高兴!”梦瑶看着嬉闹的众仙女,也是开心地道,她的眼神竟然有些迷离,迷离的如同这些仙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淡淡的香味。
梦瑶也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裙,那白纱洁白的好像天上的云彩编织成的,她的脸是那么的精致,比那一群仙女任何一个都好看,她的牙齿也是那么的洁白,跟她的衣服一样,只有她的嘴唇是那么的红润鲜艳,鲜艳的好像一个蟠桃,想上去咬一口。
“哦。”文曲星轻轻地回答,好像生怕声音大了会打扰到眼前这位佳人的兴致。其实,他的眼睛从未离开梦瑶这张脸,他想,若能天天看着这张脸,这无趣的天宫也会变得可爱,他发现,他喜欢上这位仙女了。
虽然神仙不能动凡心,可是他想,他能在心里偷偷地喜欢他,没有人可以阻挡一个人偷偷地喜欢一个人,即便是森严的天条也不行,因为这爱是在心里,人们看不到。
文曲星就这样看着梦瑶,想着可以这样直到天荒地老,而梦瑶却看着那些嬉闹的仙女,心里却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久远到那记忆中的往事都变成一副色彩艳丽的图画了。
图画里,一个满身猴毛的猴子正在偷吃院子里的蟠桃,被她发现了,她上前制止,可却被那猴子吓哭了,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猴子,他的嘴巴有天空那么大,一口便吃掉了整颗树上的蟠桃,还要作势吃掉自己。
正当梦瑶吓得蹲在地上哭的时候,猴子却又腰身一变,恢复了原状,他就围绕着梦瑶来回地蹦蹦跳跳,还不停地嘻嘻哈哈地笑着,好像看着梦瑶哭他很高兴。
梦瑶不由得生气,抬头,满脸泪水说:“你,你个顽皮的猴子,吃了人家那么多桃子,人家肯定会被王母责罚的,你,你却还幸灾乐祸。”
“嘿嘿,不哭啦?不哭了好,哭的俺老孙心烦意乱的,放心,王母不会怪你的,我就说我把你绑了起来,你没办法管我!”猴子笑着说,一下子变得更加高兴,好像看着自己停止了哭泣他就很高兴。
“你是哪儿来的野猴子,这么大胆,不怕王母把你炖着吃了?”梦瑶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看着这只来历不明的猴子说。
“吃就吃了吧,猴脑补脑啊,王母那智商也该补补了。”猴子不以为然地道,说着,身形一跃,又跳上了一颗桃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呵呵,”想着想着,梦瑶竟然笑了,“好顽皮的家伙,好胆儿大的家伙。”她这样说着。
“你,你说什么?”文曲星皱眉,不解地看着迷离一般的梦瑶道。
“啊?哦,没什么。”梦瑶回头道,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哦,文曲星大人,上朝时间快到了吧,你,你还不走?”
“啊?哦,天哪,我都忘了时间了,我要马上走了,不然会受责罚的!”文曲星大叫了一声,眼睛里现出了惊恐的神情,没有停留,猛地跳下树,狂奔着跑了。
看着文曲星狂奔而去的身影,梦瑶的脸色一下子黯然了下来,她慢慢地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这世上恐怕只有那个顽皮的猴子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想陪我多长时间,就陪我多长时间。”
说着,梦瑶又笑了,可是笑容还没有完全就又神情黯然了,“可是,他却不想永远在这里陪着我。”
说着,梦瑶又想起了当年那些事儿。
“小姑娘,桃子俺是吃饱了,不过,俺那些猴崽子们还饿着呢,俺打包带回去点儿哦!”猴子从树上跳下来,煞有介事地叫梦瑶为小姑娘,说着,也不理梦瑶同不同意便自己掏出了一个大大的袋子,满桃园的摘了起来。
“你,你快停下来,桃子,桃子都被你摘完了!”梦瑶害怕死了,看着那些又大又红的桃子一个个地进入了猴子的口袋,是又着急又没有办法,只有急的不停地跺脚。
“小姑娘,别跺了,小心脚麻!花花草草都被你踩死了!”猴子边飞边说。
“呜呜!”梦瑶又被气哭了,蹲在了地上,伤心地哭泣。
猴子又停止了飞翔,拿着他的大袋子跑了过来,“哎哟,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是就喜欢哭泣呢?不就几个桃子而已嘛?桃子长出来不就是让人吃的吗,谁吃不是个吃,何况猴子我天生就爱吃桃子呢,要不你也来一个,不,来两个,你看你瘦的,该多吃点儿了。”
“你,你快把桃子放下,快离开这里。”梦瑶撒娇似的扭动着身体,抬头看着悟空道。
没办法,梦瑶也很生气自己的身体,生气的时候和撒娇的时候分不清。
“哦哦!”猴子忽然咧着嘴叫了好几声,说:“别这样扭,起鸡皮疙瘩!”
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自然,要是别的男的跟她这样说话,她一定会发现对方是喜欢自己,可是,这猴子的眼睛里一点波动也没有,他不是喜欢自己,只是想和自己闹着玩儿。
这让梦瑶很不解,她还从未遇到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仙女的神仙,难道,难道就因为他是只猴子,不通人性?不,梦瑶想,很多神仙都不是人身,可是见了自己依然会喜欢,她想,或许这只猴子只是心性单纯吧,单纯犹如孩童一样,不懂的情爱,只知道乐意不乐意,感觉好不好。
梦瑶就喜欢这种心性,所以,想着想着,她又停止了哭泣。
“呀!下雨终于停了!来,吃个桃子奖励一下!”猴子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大桃子,递给了梦瑶,自己也拿出来一个,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那是梦瑶第一次吃蟠桃,真的很好吃,吃的她露出了笑容,她笑了,那只猴子便也跟着嘿嘿地傻笑。虽然自己看着蟠桃园,可是,梦瑶从来没有吃过蟠桃,也从未想过要监守自盗,可是,她不怕,因为这只猴子说了一句话,所以她就安心地吃起桃子了。
猴子从耳朵里取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棍子,梦瑶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的棍子,她还以为猴子是拿它来掏耳朵的,可当她看到这根针一样的棍子突然变长变粗了,变得比猴子还高,猴子还拿在手里灵活地挥舞,她才知道,这棍子是他的武器。
“这桃子进了俺的口袋那就是俺的,俺现在送给你吃,谁也管不着,谁要是敢说闲话,俺就打断他的狗腿!”猴子挥舞着棍子这样说。
“呵呵,”梦瑶听着,笑着,笑的花枝乱颤,她断断续续地说:“那,那要是玉帝管呢?”
“玉帝?玉帝怎么了,难道有九条命,就算他真的有九条命,俺也要一棍子打到他哭爹喊娘!”猴子又挥舞着棍子说。
梦瑶又笑,笑的安心,她从未这样子笑过。
正想着,梦瑶忽然看到了一身洁白的衣服,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文曲星,她的脸上不由泛出了疑惑。
“你,你怎么回来了?早朝这么快就结束了?”梦瑶疑惑地问。
文曲星挠了挠脸,四下望着满院的桃子,有些神不守舍地说:“哦,完了,玉帝老儿整天说那些陈词滥调,都说了几万年了,听着都烦!”
梦瑶秀眉微皱,她感到很奇怪,文曲星从来不敢这样子说话,而且,他也没有挠脸的习惯。
“那个,梦瑶啊,跟你商量点儿事儿。俺想,俺想在你这儿摘点儿桃子带回家吃!”文曲星又说。
梦瑶一下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她更加疑惑,文曲星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大胆,可旋即,她恍然大悟,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文曲星,他是,他是自己刚刚一直想着的那只顽皮的猴子。
“悟,悟空,是你?你,你干嘛变成文曲星的样子来戏弄我?”梦瑶又蹲在了地上,生气地说。
文曲星翻了个白眼,说:“真失败,这都能被你看出来,看来老孙的七十二变化有点儿退步了!”
“哼!”梦瑶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行啦行啦,最怕你这样啦,刚才见你跟文曲星聊的不是很开心吗,以为你喜欢和他聊天呢。”文曲星又道。
“谁,谁喜欢和他聊天了?你不要乱说!”梦瑶又忽然嗔怪地大叫。
文曲星咧嘴,咧的都不英俊了,看着梦瑶的脸,小声嘟囔道:“这么大反应,还说不喜欢!”
“你,你说什么?”梦瑶问。
“啊?哦,没什么。我主要是,主要是怕。”
“怕?你也会怕?你怕什么,怕玉帝惩罚你?”梦瑶突然站起来,怔怔地盯着文曲星的眼睛,她不希望他说怕。
文曲星又翻了个白眼,“俺老孙才不怕那个臭老头子,俺只是怕吓坏了这些仙女,你看,你这里应该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吧,俺老孙要是以一身猴毛出现,她们肯定一哄而散,那,那这里又要恢复了冷清了。”
说着的同时,文曲星的脸上现出了自卑的神色,这让梦瑶看着心疼。
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温柔地笑着说:“谁说你的样子吓人了,很可爱啊,而且长得高大威猛,正是这些仙女们喜欢的类型!”
梦瑶也纳闷儿,自己怎么忽然这样说,说的自己都脸红了,赶紧低下了头。
文曲星又翻了个白眼,郁闷道:“你就别糊弄俺老孙了,俺又不是傻子,谁会说一只猴子长的好看呢!也就你这种傻子!”
“你,你说我傻?我,我不理你了!”梦瑶生气道,又蹲在了地上,将小脑袋埋在了怀里。
文曲星又咧嘴,无奈地看着梦瑶,手不停地在脖子上挠。
“你不傻行了吧,是俺老孙傻!你可别不理俺,俺朋友虽然多,但天南地北的,而且又忙,也就你能时常和俺老孙说说话。要是你也不理俺,俺还不得闷死!”
低着头的梦瑶笑了,笑的楚楚动人,要是此刻的悟空看到,一定会晕倒在地上,因为梦瑶那笑脸真的是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的美好事物。
梦瑶抬起了头,又变得一脸正经,她正经地说:“你会喜欢和我说话?那我怎么没见你常来这里和我说话呢?”
“嘿嘿,”文曲星挠了挠脸,傻笑道:“俺这不是来了吗!”
“哼,你来还不是想偷桃子,告诉你,这回可不会让你得逞,蟠桃会要是再出什么乱子,王母肯定不会再饶恕我,当年你大闹蟠桃会的时候玉帝王母没有怪我,主要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是下方的一只妖精,他们才敢把所有罪责都算到你头上,而且,而且你也自己说是你强行偷的,不管我的事,我这才幸免,现在你是西方佛祖的人,你要是再偷桃子,他们一定会拿我来出气。”
梦瑶独自念叨着,回忆着,还偷偷地笑着。
“啊?文曲星,你,你干什么,这可是蟠桃,你难道要学孙悟空偷蟠桃吗?这可是死罪啊!”
就在梦瑶说的起劲儿的时候,突然,她听到了一位仙女的尖叫。于是,她急忙抬头看去,发现文曲星早已不再听她说话,而是在树林间飞跃着,每一次飞跃都有无数的蟠桃进了他的那个大口袋。
众仙女也忘却了摘桃,都着急地看着。
“哎呀,你们摘你们的,俺摘俺的,不冲突,赶紧摘吧,不然待会儿可都进了俺的口袋了,进了俺的口袋,可成俺的了,你们可就要不出来了!”文曲星边飞,边对着下方的仙女说,笑的嘻嘻哈哈。
“梦瑶,快,快阻止他呀!”仙女们向梦瑶求救,梦瑶却愣在了原地,她知道,当年的往事又要重演了,不过,这一次绝对没有上一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