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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欧阳帮主

望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老人自言自语的道:“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度过吧!”
果然,伍武和小妹没走多远,就听到后方传来多人坚实有力的脚步声,好像每一步都准备踏在仇敌的躯体上似的。
“两位伤了我的人,难道想就这么走么?”其中一个大汉挥舞着漆黑锃亮的大剑怒吼道。
“哦?不这么走,兄台难道是想派轿子送我吗?”伍武回过头,用温和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好像他从没有对谁严肃过,即使是敌人,他都总是用温和的态度,善意的微笑来对待。
可是其他人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脾气了,至少那大汉和小妹就不是。因为他们已经蓄势待发了,甚至下一秒就可能打起来。
大汉当然已经听说了小妹的厉害,他虽然外表粗鲁,但也并不是一个棒槌,否则有怎么能够坐上黑虎帮的一个分坛坛主呢。
他突然把矛头转向了伍武,因为他自认为这白发的少年之所以一直都是和善的态度,是因为他的武功没有小妹高。而且看他那在太阳下闪着银光的白发,若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侥幸不死,就是身患重病奄奄一息。
也许他以前并没有什么算错的,可是这一次却错的离谱了,离谱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白发的小子!今天我就要先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们黑虎帮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大汉有些得意的的挑衅道。
“喂!你们可要分清是非黑白啊,伤你手下人的是她,可不是我。”伍武略带无辜的说道。
小妹听了这话却并未生气,道:“对付你们,还不用武哥出手!”
大汉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若不是那白发少年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会让一个女子替自己出手?
听到这里,大汉不禁心生一计,讥讽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躲在一个黄毛丫头身后,可真对得起男子汉这三个字啊!”
大汉心中的打算并不止讽刺而已,他自知不一定是小妹的对手,即使这架并没有打成,也可以以一个不欺负女流的借口推脱,然而这口气却已经出了,因为大街上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少年是一个懦夫庸人而已。
就在他准备推脱的时候,伍武却站到了小妹前面,悠然的道:“小妹,既然人家都已经指明要教训我了,我若是不成全人家,岂非太不知好歹了?”
小妹听了这话,也不能说什么,只好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众人听了这话都感觉到好笑,哪有人傻到这种程度的,竟然主动要挨打,而且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就好像挨打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一般。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逞英雄,不愿自己被看扁,但是看扁也总比丢了半条命要好的多吧?
大汉大笑道:“好小子,有骨气!”说完他扔下了剑,一个随从急忙接在手里,那小心的程度比抱自己亲儿子都亲。
大汉继续道:“既然如此,我就吃些亏,空手与你对战,亮出你的兵器吧!”
“不不不,您还是用兵器吧,倘若待会儿我的骨头硌到了您的手可就是在下的不对了。”伍武仍旧心平气和的微笑道。
这句话在所有人听来都感觉他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然而小妹却在一旁噗嗤一笑,因为所有人之中只有她才明白这话其实是讽刺那大汉的。
她心想“真不愧是武哥,被人都要踩着他的头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想到这里,又不禁摇了摇头,表情简直和伍武无奈的时候一样,难道这也是他们师父教的?
大汉道:“好小子,不知死活!”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从随从手中夺过了大剑,并道:“今天是你找死,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大剑就已经划破虚空,带着剑风刺向了伍武的胸膛。
大汉的剑并没有落空,狠狠的结实的穿透了伍武的身体,而且插入的很深,深的只剩下剑柄。
大汉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自信这一剑眼前这人绝对活不成,可是突然间他的笑容凝固了,因为他幻想中的鲜血并没有流出,所听到了四声兵刃落地时才有的声音。
即使最尖锐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道绿影幽幽的以S形一闪而过,但是不聋的人都能听到四声犹如金属碰撞的声音接连起伏。然而这一切又是太短暂太急促了,短暂急促到每个人都认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少年仍旧含笑而立,可大汉的脸色却已经铁青,铁青的有些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凝结成冰。
凝成冰的不仅仅是冷汗而已,还有大汉那颗后悔莫及,不可思议的心,刚才的一切都不是错觉,可惜他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
“兄台,听了我的话,这一次没有硌到手吧?”伍武向旁边走了两步,微笑着问道。
大汉呆呆的望着手中只有剑柄的断剑,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敢动,他生怕自己一动就真的再也动不了了。
没有动的不仅仅是他,还有黑虎帮前来的所有人,甚至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也都是瞠目结舌,好像看到了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之后又被人点了穴一样。
唯独有一个人在动,这人不是伍武,也不是小妹,而是距离这儿最近的一家酒馆二楼上窗前正在独自饮酒的公子。
好似他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样,又好似他正在看着他自己导演的戏一般,没有丝毫奇异的表情出现。
看着两人渐渐的远去,他这才缓缓走下楼,连酒钱也没有付,伙计不仅没有向他索要,而且笑着将他送出了门外。
莫要忘记,有钱有势的人是从来都不必付钱的,更何况这酒馆本来就是他们家族的一个小小的产业而已。
看着伍武两人已经走远,那大汉才敢抬头,正巧,一抬头便看见这人刚走出门外,立即抱拳而跪,道:“见过欧阳帮
主!”
“嗯!”这个被称为欧阳帮主的人仅仅是轻哼了一句便离开了,在他眼中,这个小小坛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更何况经过刚才的事,他早就已经准备将他撤职了。
没想到这人便是黑虎帮的帮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能力却不小,虽然黑虎帮不算是一个好的帮派,但是其势力却不容小窥,可想而知,这人的武功修为,心思谋略是何等的强大。
“小妹,你的影响力似乎又惹上麻烦了。”
“是哦,你说为什么总有些苍蝇盯着我们呢。”
“那,两位的意思是说,你们是臭鸡蛋喽。"欧阳帮主淡淡的笑道。
黑虎帮的帮主,却是一身白衣,如同伍武那白发,似雪的白,白的发冷,冷的耀眼。
“看招!”欧阳帮主瞬间收起之前的笑容,转眼间,凌厉冷酷的表情充满了面庞。
眨眼间如钩的五指就已经来到了伍武的面前,苍劲而有力,略带丝丝的掌风。
“你为什么不躲?”
“你又为什么收手?”
两人相视一笑,欧阳帮主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出手?”
“倘若你真要杀我,在小楼上已可出手,又何必跟随我们到这儿,那时,岂不是更立贵帮的威风?”
“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不仅这么快猜出了我的心思,还识破了我的身份。”
“这你可错了,未到安阳之前我就知道您,倘若一个人想要平安无事的在某个地方闲逛,却没有打听那地方的主人,岂非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而且,你很老吗?”
“如果,只看少侠的背影,我真的以为你是前辈!”
伍武笑了,欧阳也笑了,而小妹却没有笑,因为无论是谁被晾在一旁应该都不会怎么开心,尤其是一个女人
欧阳帮主继续道:“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伍武。”伍武客气的道,他就是这样,别人对他客气,他对别人也客气,即使别人敌视他,他也总是微笑着对待。
小妹就不一样了,淡淡的道:“小妹!”
“两位的名号可真是很独特啊。”
独特,有时候的意思是独具一格,有时候却是奇怪,当然,这里绝不会是别有风格就是。
“哪里哪里,和欧阳帮主相比还差了很多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来这里之前,伍武就已经打听到,这位欧阳帮主只叫欧阳,姓欧,名阳,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这么看来,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很荣幸认识欧阳帮主这样的朋友。”伍武仍旧温和地笑道。
“倘若朋友有难,伍少侠?”
“不会!”伍武打断道:“像欧阳帮主这样的大人物都会感到头疼,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又岂会引火上身?”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再会!”
“你就这么确定我们还会再见?”
“当然,而且,我们一定会再见!”欧阳说完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他们面前
“武哥,他?”
“他一定和我们这次出来有关系的。”
“我们这次出来,或许还真的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人呢。”小妹道。
“两位,也是初来此地么?”说这话的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小生,此时正手拿一折扇抱拳作揖道:“小弟,徐帆,奉师命随同师弟李启下山调查伤心剑一案,看两位装束,也是下山为此而来吧?”
“见过徐兄,李兄,我兄妹二人也正是为此而来,听说,这江湖第一奇剑忽出江湖,伤各大门派子弟不少,特此,家师才让我二人下山打探。”
确有此事,伍武小妹二人一路也了解到,最近伤心剑突然重现江湖,而且是颠覆传说惩恶扬善之名,无故伤害武林各大门派子弟无数。
不过各大门派下山查询此事为虚,想将之据为己有为实,只是门面功夫必须做到罢了,真到了撕破脸争抢豪夺的时刻,谁也不会收手。
“两位,是否已有线索?”徐帆询问道。
“有没有线索,你们自己不会打听啊!就像捡现成的!”小妹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已经被晾在那里这么久了,再不说话,真的就被当成空气了。
“怎么跟我师兄说话呢!”
徐帆还没说什么,李启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好似每一个门派都会有这么急性子和慢性子的师兄弟。
“抱歉,抱歉,小妹她向来口不饶人。”
“不不不,该抱歉的是我们,我们请教在先。”
“其实我们也是刚到此地,不瞒你说,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刚才我们遇见了黑虎帮的帮主欧阳,似乎他也遇到了些许麻烦。”
“那,以后倘若发现什么端倪,可否让小弟随同而为一起调查此事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那,有劳徐兄,李兄了。”
江湖人说话,有时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其实伍武已经说得很明白,从黑虎帮哪里可以得到线索。徐帆也清楚,直接招惹黑虎帮是不明智的,既然,黑虎帮主动接触过他们,只要和他们一起,就一定不会错过什么,最主要,现在想要得到伤心剑的人很多,需要联合别人击败其他的门派。
“哦,差点忘了请教两位大名。”徐帆再次作揖道。
“在下伍武。”
“小妹。”
伍武对小妹的的态度似乎也无奈,这一天好像都没什么好脸色。
女人,难懂!
天,渐渐地黑了,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黑虎帮总舵,大堂内。
“帮主莫非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嗯,的确很合适,准确的说合适到了令我都有些不安的程度。”欧阳脸色凝重的说道。
“那,帮主大可以重新再找他人。”老者回应道。
“不,我不喜欢等,而且,他身上的秘密或许和我要找的人一样重要!”欧阳半笑道。
这笑,偷着丝丝寒冷,又夹杂着丝丝阴险和狡诈。丝毫不像伍武那种阳光般的笑,给人以温暖和舒畅。
大堂内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位老者和欧阳,因为是总舵,没有帮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里的,即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这里果然没有一只苍蝇,倒不是因为这里防守森严,也不是卫生工作做得好,莫要忘记,现在已是寒冬。
欧阳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狡黠,如果一个人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思绪,尤其是像欧阳这种权势庞大的人,那他可真就太悲哀了,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的这种悲哀之下。
欧阳道:“劳先生可知我此次选中的人是谁?”
这老者就姓劳,也没有名字,是欧阳父亲的挚友,他父亲还在的时候也是称他为劳先生。
劳先生道:“莫非是那腰挂绿竹的白发少年?”
“劳先生果然神机,仅仅听手下描述此人,便已知他非同一般了。”欧阳满脸微笑的道。
所有的事几乎欧阳都没有瞒过这老者,也许因为这老者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挚友,而且还是自己的良师,从小劳先生就很疼爱他,甚至就连接替黑虎帮都有他不小的功劳。
劳先生道:“其实若不是那少年有一根无心竹,恰好我又知道伤心剑的外表正是此竹,我也不会想到是他。”
“看来他所带的真的就是伤心剑了。劳先生今日可否讲一讲那被称为江湖第一奇剑的伤心剑?”欧阳问出了他已经问过不下数百遍的问题。
劳先生长舒一口气道:“既然已经到了今天,那么我就全都说出来吧!”
劳先生继续道:“江湖有三剑,武林有三天,这句话想必就连三岁小孩子都已经知道,可真正见过这的并没有几个
人。”
“伤心剑十九年前就已经随着莫先生的失踪而不知所踪了,今日又重现江湖。而幽灵剑和清泉剑至今只闻其名,不知其踪。若不是今日偶然见到,我一直都只是把他们当做传奇而已。”欧阳叹了一口气道。
“因为它们的威力已经不是世人所能承受的了。”劳先生缓缓的道。
一件兵器太过于强大,总会让人产生质疑的,就好像孔雀山庄的孔雀翎,没有见过它的人总是怀疑它的威力,然而那些人现在却已是尸骨无存了,也正因如此,所以孔雀翎的名声才会愈加浩大。
劳先生继续道:“天钢,这种钢被称为最坚硬的金属,用它打造的武器的威力当然不容小窥,可是若要说最坚固,至少有三种比它强大,其一就是伤心剑的剑身,虽然说那只是一根细小的金属丝,但已经足够让天钢折断的了。”
“所以,现在才会有人冒充伤心剑客,四处为非作歹,那么想必他对伤心剑也是了如指掌了。”欧阳若有所思的道。
“不过,这种丝也只有伤心剑一把而已,若是多了,伤心剑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伤心剑之所以会被称为第一,是因为他的剑鞘能克幽灵剑,无心竹本就不金属,所以幽灵剑对它毫无办法。”
“那,这无心竹是否也已灭绝?”
“嗯,否则,幽灵剑又怎能称第二?而且这种竹的坚硬程度已经和天钢不相上下。”
“所以这世上只有一把伤心剑!”
“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我虽不知伤心剑为何被称为伤心剑,但我估计,应该是伤心剑只伤人心,因为曾经死在伤心剑之下的人,全部都是心口处有一个针尖大的小红点,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一招致命,而且那人死时必定微笑着流泪。”
“好可怕的一根丝!好可怕的一柄剑!”
“所以,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就是少杀了一个人!”
劳先生明白他所说的,所以就不再说什么了。
欧阳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江湖武林中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伤心剑,他也知道了,这个经常杀人的伤心剑并不是真正的伤心剑。
武林三天是天钢,天蚕和天毒,天钢最坚硬,天蚕的丝最坚韧,用它做的天蚕衣几乎可以防御所有武器暗器的伤害。
天毒,顾名思义,最毒的毒药,也是没有解药的毒药,无色,无味,无嗅,见血封喉,一滴致命。
幽灵剑和清泉剑也都是天钢所铸,只不过铸剑的工序不同,当然,这几种工序也早已经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