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悉月从现场逃离,站在树边后面,看着他们训练,不够,还是不够,这等训练。
寒悉月摇摇头,士兵们一直在扎马步,嘴里喊着一些口号。
不过是一幼稚的做法而已,比起她所受过的,这些都是鸡毛蒜皮,在她的世界下,这等训练是她所奢侈的,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警惕,不在防御。
生怕下一个人头落下的就是她。
“你说怎么不见赛格啊”大汉手中抱着木桶,木桶旁边放着一条浴巾。
寒悉月直到训练完毕,才从树边走出,偷偷潜进帐篷里面。
听见一大汉说话,寒悉月才反应过来。
回头而看,大汉似乎不吧寒悉月当成口中所谓的赛格。
寒悉月也放心了几分。
“哈哈,统治跃楼国指日可待啊”另一个士兵趾高气昂地说着。
“哼,那跃楼过也就仗着有个宇文长青才一直独霸五国之首,现在就他娘的一个狗屁”另一个大汉愤怒地说着。
“要老子抓到宇文长青,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凭那副脸蛋,竟然敢拒绝我们可汗提出的联姻”又有人说着。
寒悉月躲在其中,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这是她听到最多的名字了,宇文长青,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咬牙切齿的啊。
寒悉月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跟她总有一天会相遇的。
命运的羁绊谁都怨不得谁的存在,谁穿越了千年只为了一个等待,谁为谁挽发,谁为谁素颜着装。
只有她为他,他为她。
“哎,洗澡了洗澡了,再不洗只能捉虱子了”说着,一群人一起走了出去,只有一个与寒悉月再角落的人注意到了寒悉月的存在,他搂住寒悉月的肩膀。
觉得很诧异,但搂着很舒服:“兄弟,赶快的洗澡去了”说着,想要拖着寒悉月一起去。
“不……不了,大哥你先去吧,小弟等会儿再去”寒悉月说着,岂料那人还嘲笑了一番寒悉月才肯离去:“哈哈,这瘦的跟个娘们似的,那我先去了”
寒悉月眼中划过一丝的冰冷,刚才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化为了乌有,软弱,害怕,那只是表面。
内心的强大才是她一直所追求的一切。
看着月色,蝉鸣早已没了叫声,乌鸦在树梢上叫着,月色拉拢了一切的笼盖,半夜,寒悉月乘着空荡,从帐篷中偷偷溜出,一个快速地闪过,没人发现她的存在。
走到不远处,闭上眼睛,听着溪水流过的声音,她才睁开双眸,那如黑夜中的宝石一样的眼睛此刻多么迷人、黑夜的森林传来丝丝的叫唤,萤火虫从中出来,点亮了黑夜里的另一种光明,萦绕在寒悉月眼前,萤火虫的飞舞,落在树枝上,随机又被惊动了一样,从树枝上离去,寒悉月手放在半空中,一只萤火虫落在她手上,她一动,萤火虫便飞走了。
耐得了何事呢,明日太阳一初升,即便萤火虫的光芒再美丽,也终有化成烟灰的一刻,既然这样,为何还要绽放光芒呢?
世人不会记得你,即便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有谁会认得一模一样的萤火虫呢,这句话,寒悉月好像在对萤火虫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一样。
寒悉月有点怀念着乡村的味道了,她以前也曾经戏耍过的童年,那仅仅剩下最美好的回忆了。
连那么一丁点的回忆都让她觉得珍惜,正是因为那些回忆,她永远都不在拥有了,能留的只有那么一丁点,那一丁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说着,前面小溪的水缓缓地留着,发出悦耳美妙的声音,寒悉月将手伸进水中试探着温度,果然,半夜的温度够冷,适合她的体质,还有被寒冰封闭的心。
慢慢地擦拭身上那些伤痕,这些都是她占漫她童年一半多的刻痕,乃至手中的印记,后来,那印记被雕成了一朵很美丽的蓝色话朵,那是她深爱的花。
看起来,多么冷艳。
水中的寒悉月,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多么妩媚,头发倾泻而下,青丝乌黑,一副活生生的美展现在眼前。
突然,寒悉月警惕起来,一只手抓起了石边上的衣服,快速地围在自己身上,从衣袖中掏出小刀,一刻钟不到,她便又变了,草丛内传出了阵阵的咳嗽声,寒悉月随着声音的根源寻下,血迹斑驳染红了绿叶,她又加重警惕几分,用小刀拨开草丛,只见一个男人喘着大气,手捂住胸膛,血流不止的染红了他身,俊美的脸上几分痛苦,手中握着一把剑却也不放手。
寒悉月明白,对于一个将士来说,丢掉手中的剑,那等于是伤害了他的自尊,践踏了他的一切,唯有握着剑才能敌战四方,才能将他的灵魂体现出来,灵魂乃永不败的花开。
多年后,寒悉月真正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为什么而战,也明白了,这把剑永不放开的理由。
倘若我握着剑,那么我便不能拥抱你,倘若我放下剑,我便不能保护你啊。
多年后,她感动了,因为这句话,这个男人为了一切的约定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蹲下,手放在鼻子上,很明显还活着,寒悉月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本想一走了之,现在的她谁也帮不上忙,就连她自己自身都难保了。
走了几步,男人咳嗽了几声,溅出了血,虚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寒悉月回过头,不一会儿,她竟然会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一股寒气,心中仿佛觉得他,终有一天会乱天下,他不能死。
在内心的纠结深处,寒悉月摇摇头,终究,还是抵不过那点良心,良心何用,她认为她早就舍弃了这一切。
拖起眼前男人的身子,果然男跟女比不得,寒悉月甚至于觉得有些吃力了。
将眼前的男子拖到远处,碰的一声放下,这里离那些大汉士兵们比较远,恐怕明日还要继续搜索,寒悉月要是没猜错,眼前如此俊美吸引人的男人便是哪个他们口中咬牙切齿的男人了。
宇文长青,果然名不虚传,看着这身,便知道,这男子究竟多么护国,忠臣。
擦了擦男人眼前的血迹,寒悉月习惯性地拿起小刀,从手指上另一个伤口处再次划破,血,滴落在男人的嘴角边,却流了出来。
寒悉月皱眉,竟然被吐了出来了,寒悉月将手含在自己的嘴里,咸咸的血腥味道,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冲动。
而后,冰凉的薄唇对上了男人的唇边,血从缝隙中流入,而饮下。
寒悉月擦了擦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这条命,敬佩你是个英雄而救的”
她冰冷地说着,男子在模糊的记忆中却深深地记住了寒悉月所说的这句话,还有模糊间的模样。
黎明破晓,鸡鸣而叫,渐循升起,笼罩温暖的太阳。
刺眼,太刺眼了,这样,连冰也会被太阳而融化么。
寒悉月用手遮挡住太阳,她讨厌,她害怕,太阳的光芒,太刺眼了,刺眼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听见身后连连咳嗽声,脸色却比昨日好了许多。
寒悉月走前,男人却慢慢睁开了眼,映入男人眼中的,是一个看似柔弱得少女,比长盈公主还美的女子,身上却是寒气,跟他一样的寒气,眼中是坚强,比起柔弱得女子,眼前的女子更加地让他欣赏,注意。
“醒了,把这个喝了”寒悉月将手上的谁端到男人身边,不料男人又咳嗽几声,寒悉月无奈摇摇头,摇起汤勺,轻轻放在男人的嘴边。
男人捂着血凝注的胸膛,艰难地站起身来,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男人回想起来,他被敌军追杀,军中出了间谍将他的行踪暴露给了地方,走到半路便遭到了敌军的暗杀,想起他堂堂护国将军,竟然如此狼狈不堪。
寒悉月没有急着回答,勾勒一抹弧度:“宇文长青么”
听到名字,宇文长青皱眉,但却不害怕,他感觉得到眼前的女子,不会伤害他,否则也不会救他了。
“是,在下宇文长青,姑娘何名”宇文长青拱手,客气的问。
“名不虚传,寒悉月”简介内敛,寒悉月简洁地介绍着。
“敢问悉月姑娘,这里是哪里”宇文长青问。
“跃楼国”说实在的,寒悉月除了知道这个地方,乃至整个国都叫跃楼国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姑娘,你……”宇文长青被弄得昏了头脑了。
“这里,看来我也回不去那边了”寒悉月嘴里默默念着,是的,回不去了,说起来他们训练算是严谨了,为了防止有人偷偷混进去,早晚各报数一回,现在少了个人,估计也早知道了,所以回不去了,危险的地方,太过危险了。
“你在这里休息几日就可以走了,你身上的伤无大碍”寒悉月说着,多添了一火拆,小火燃烧在洞里,使得整个气氛都温暖了起来。
“伤”宇文长青看了看,确实,伤口都在慢慢愈合了,而且,那一剑刺中胸口,竟然,不疼了。
宇文长青还在怀疑是否自己做梦了,看着包扎好了的手跟肩膀,他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不禁问,他记得他摔落悬崖的时候,被敌军的主将刺中了胸膛,那一剑,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啊。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寒悉月又冷冷地道,是啊,知道得太多又能怎样呢?
跟那个男人一样做一次实验么,实验太多了,牺牲的人也就多了,所以她拥有特殊体质的事情,不到必要时刻,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不老不死,在每个地方都是一种痴心妄想的梦,多好的梦啊,谁都想拥有谁都想得到。
但百毒不侵呢?面对这样一种环境,更是他们所需求的。
“是,在下多谢姑娘相救”宇文长青按捺住好奇心地说。
“行了,客套话不必多说了,这伤口两天便会痊愈,到时候你可以从这里沿着小路溜出去”寒悉月说着,至于她,要何去何从呢?
“礼还是应该的,姑娘救了长青,长青应该以礼相待”
“一介的武夫,从嘴中吐出以礼相待,不觉得可笑么,得了吧,吧你的礼拿去献给你的长盈公主吧”寒悉月似笑非笑地说,是的,她的记忆力很好,好到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好到一些看过的东西在脑海中永恒地刻着印记,挥之不去。
第6章宇文长青